遼信奴迅速將小夜抱起閃過,賽關羽雖肥頭大耳但動作敏捷,身形轉移氣勢磅礴再拋兩刀,刀上縈繞絲絲黑光。


    遼信奴若一人對戰可以勝算,此時抱著小夜反應雖也靈敏,但畢竟無法出手,隻能躲閃。塞關羽破空聲響,如龍吟虎嘯般刀刀襲來。遼信奴抱著小夜飛簷走壁,如風勁飛。


    盯向抱著自己不鬆手的遼信奴,小夜心中暗暗慘叫,完蛋他,他肯定是看上我了,非要把我搞到手不可。雖然他挺帥,但我也接受不了短袖,怎麽辦?


    賽關羽刀氣詭奇狠辣變化多端,遼信奴的衣角已被賽關羽劃破幾迴。眼看他就要被賽關羽襲中,一位身著勁裝的男子擋在其中,手中之劍拋出,與賽關羽黑色刀氣空中相撞,刀氣化為灰燼,那劍也被震得粉碎。


    賽關羽收住大刀,麵容十分不喜的問道,“何人在此多管閑事,若不離開就要了你的小命。”他每說一個字,全身幾百塊肥肉都跟著抖。


    勁裝男子開口,“在下開封府張龍,遇到不平之事必管。且你是朝廷要犯,正是我捉拿的對象,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張龍?開封府包大人的手下?原來那賽關羽還是個朝廷要犯。李小夜長大了嘴巴!可見到真人了!


    遼信奴將小夜放在一邊,對張龍說道,“既然是包大人的愛將,遼某願與張龍張大人一起將他擒拿,不知張大人意下如何?”


    張龍將遼信奴稍稍打量,此人一表人才,倒不像惡人,他點了點頭。


    賽關羽大感不妙,掉頭就跑。遼信奴抽出後背的利劍拋給張龍,兩人朝賽關羽方向追去。


    小夜對著遠去的背影大喊,“記得要解藥~”


    三人背影逐漸消失,他心中依然不忿,自言自語,“倒黴,竟然中了毒,哎!”。


    那賽關羽也算是一名高手,刀法精湛變幻莫測,想拿住,還是要費些時間,他索性不等,轉身迴家。


    迴到屋子剛剛躺下,突感一股內力停在屋頂,這內力有些熟悉,是黑鬥篷!他不是修養身心去了?怎麽跑到我這兒?那日在樹林聽說他好像叫雲子魔,難道他又毒性發作來找女人皮?


    小夜側耳傾聽,雲子魔在房頂紋絲不動。他決定會一會這雲子魔,於是從窗戶躍出登上房頂,當看到眼前的一張臉,他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


    那是一張多麽恐怖的臉,一側麵容盡毀,隻留下眼睛,血管暴露著,肉芽凹凸不平,一種濃綠色的液體從這半張臉滴下。


    小夜頓時反胃,想嘔卻嘔不出,低著頭不敢再直視。


    雲子魔麵無表情,冷清的說道,“怕了嗎?”


    小夜搖手,吞咽一口唾沫,“是有一些,不過,你看到別人這般發反應心裏一定很不好受,難怪你會尋些人皮,可是用來貼補這半張臉的?以前覺得你可憎,但現在又不覺得。”


    雲子魔沉默的盯著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經看出了些什麽!


    小夜被他盯得發毛,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幫我除掉那小子,天玄珠我可以分你一半。”


    小夜自然明白他說的那小子是遼信奴,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既然都是高手,何不簽下生死契約比試一場?


    “為什麽?我看他對你很好,你怎麽恩將仇報?”


    “那是我的事。你隻要告訴我答應還是不答應?”雲子魔的聲音讓人感覺入了冬。


    李小夜雙手報肘,打個寒顫,“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雲子魔冷笑,“答應,天玄珠一半給之,不答應,你和他最終也都會死。”


    也許遼信奴和雲子魔之間有很深的誤會吧!可小夜不想隨便答應,遼信奴這人雖然愛好男色,但人品還不錯。


    “不答應。”他聲音裏帶著堅定。


    雲子魔輕哼,“幽蘭穀內龍潭虎穴九死一生,沒有我帶路,你們即便進得去也出不來。若他進穀之前不死,進了穀也會死,而且還會死的很痛苦,你找機會殺了他,我進穀取了天玄珠分一半給你。”


    “哈哈哈~,你以為我三歲?你怕他死在裏麵就讓他跟緊你,也可以等你得了天玄珠直接分他一半不就成了?再或者,你想讓他死就直接去殺,何必來這裏編些荒唐的說辭?真是笑話。”


    雲子魔眼神又冰冷了五分,“念在與你師公相識,留你多活些時日,待到進了幽蘭穀,看你如何笑的出?”


    一股勁飛掠過,黑色鬥篷唿唿遠去。


    和我師公認識?你以為你是誰?我師公豈是你能認識的?不過也許他真的認識也很難說。這雲子魔未與我交過手,便知道我師出何處,此人高深莫測。


    早晨小夜還在懶床,一個帶著石子的紙團,破窗而入砸在小夜額頭。


    小夜猛然跳起,“誰呀誰呀誰呀,打擾爺爺睡覺。”他揉揉額頭看到紙團,打開隻見龍飛鳳舞六個字“賽已擒無解藥。”


    小夜垂頭喪氣長籲短歎,“不行,還要問個究竟。”


    他洗漱完畢拿起饅頭出了院子,關上院門正要飛奔,一個猛子撞到一個軟軟乎乎的物體,探頭一看,一個放大的人臉對著他微笑。


    小夜有些驚訝,“沈兄,你怎麽迴來了?不是在軍營坐鎮嗎?我現在有事,迴來再和你詳聊。”繞過沈讓就要跑。


    沈讓一把抓住小夜肩頭,厚大的手掌十分溫暖,小夜身體一顫緩緩迴頭。今日沈讓穿著一身錦藍便裝,腰身挺拔,很是俊朗,可他此時沒空欣賞。


    沈讓有些日子沒瞧見小夜,此時見到心中十分歡悅,又怎能輕易放走?他說道,“先別急,告訴你個好消息,絕對是你想聽的。走,迴家。”不由分說搭著小夜進了院子。


    家中男人迴來,沈夫人小蝶與自是一番寒暄,從交談之中得知,軍營趙將軍已於昨晚提前迴營,今日沈讓被放了一日假迴家瞧瞧。


    小夜恨不得馬上找到遼信奴問個明白,焦急顯露於表。


    沈讓將沈夫人與小蝶支開,對他說道,“聽完我的話,你再出去也不遲。”


    小夜不自然的嗬嗬兩聲,“沈兄,我的好沈兄,那您就快告訴我!您就看著兄弟我幹著急也不心疼?”


    小夜玩笑般的話語讓沈讓有些開心,立刻和顏悅色,“昨日開封府包大人手下愛將張龍到了這裏,捉拿一名朝廷侵犯,外號‘賽關羽’。”


    “賽關羽?是朝廷侵犯?他怎樣了?”小夜精神被調集起來。


    “賽關羽原名韓二狗,不知跟何人學了一身功夫,得了一把寶刀,自以為天下無敵,在汴京要挾政要企圖某個將軍來當。但又看上那家小妾將其強暴,被人發現後殺人滅了口。朝廷下了通緝令,開封府展護衛與他交手時被下了無色無味的‘凡人舒’,一月之內都會功力減半。


    公孫策精通醫理仔細研究,發現此毒屬於半毒,除了特質解藥沒有別的辦法可解。中毒之人會體力受損,要一個月後才能自行恢複。因張龍僅次於展護衛,包大人便派了張龍緝拿此人。


    韓二狗不知聽何人說起,大宋與吐蕃邊境藏著一顆可以使人功力倍增的寶物,於是便一路逃竄來到這裏。但昨夜已被張龍拿下,並拿出令牌要我軍協助押解迴京。


    那韓二狗還口口聲聲說‘寶物就在此處,定還要來此處尋到寶物一統天下。’不過他再說亦無用,此時已經在押解迴京的路上。”


    小夜的臉色由陰轉晴,由勃然惱怒再到波瀾不驚。沈讓瞧得歡喜,這張小臉,究竟還有多少表情,真是有趣。


    小夜平靜了心情,問道,“所以呢?”


    沈讓衝他點頭,“我知你要尋得也是那寶物,若此寶物真有這般神奇也好,可世事萬物均不簡單,我怕,你會遭遇危險。”


    沈讓與小夜相交時日不長,但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兄弟。想到小夜會遭遇不測,他心中便忐忑不安。


    小夜又何嚐不知,如果這東西容易得來,豈不是早就被人取走,還輪得到他李小夜?他神色變得凝重,“多謝沈兄肺腑之言,小夜有些事情必須解決,等做到了才能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沈讓詫異,“你不是說你師父雲遊去了?怎麽原來是~”


    小夜黯然,“是呀!他老人家已經~”師父呀師父,你讓小夜一人前來九死一生,自己卻逍遙快活,就讓我過過嘴癮咒咒你,心裏舒服舒服些。


    不過這解藥是拿不到了,現在功力失了一半。看來到時候,真的很危險,並且是相當的危險。


    小夜留下垂頭喪氣的背影,沈讓眉頭微皺。


    此時,一座八角亭內,一青袍男子手握一雞蛋大小的青花瓶,瓶口塞子拔掉,將裏麵細粉盡數倒進亭邊魚池之中,轉身甩袖而去。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今日的這番舉動影響了他的後半生。


    多年以後有人問他可曾後悔?他默然抬頭看天,“我不知道,也許我該後悔,也許我也從不曾後悔。”


    初夏的夜風帶著絲絲清爽,沈家院子中卻比較熱鬧。


    張挺今日特地告假來找小夜,一心想要報答那日在營中的救命之恩,非要帶他到瓦子玩耍才行,小夜自然不願意,雙方一直互相推讓,都快半個時辰。


    (瓦子解釋,是這時代最全能的娛樂場所,雜耍,說書,更多的是青樓,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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