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炯睿的目光,剛毅的臉龐,威武的戰袍,無不散發出誘惑女人心的震懾力,微風再將他披風的一角緩緩吹動,背影是天邊若隱若現的群山,好一副江山美男圖。


    小夜心中心中跳的‘嘭嘭嘭’,再加上被這俊朗的男子盯得心慌,趕忙低下頭,雙手撥弄小草。


    “我是一個不詳之人,跟我攀親後果不會好。”他是由衷說出,他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又何必牽扯不相幹的人? 沈讓輕笑,“後果?可有我曾經戰死殺場的弟兄悲慘?”


    他多年前考取了武狀元,因朝中並無任何背景,沒有關係,無人願意為一個不相熟的莽夫奔走,於是他便選擇駐守邊疆。


    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朝廷之中拉黨結派,人心險惡,猶如一潭渾水。但在這裏,他有生死相依的妹妹,溫柔嫻淑的妻子,更有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什麽比這些更讓他滿足的?


    他與營中的將領朝夕相處,更是親眼看到兄弟們馳騁戰場被敵軍刺殺,被戰馬踐踏,身首異處,血流成河。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後果不好?有什麽可怕?


    小夜沒有迴答,望向天上的白雲,目光柔軟,“你不是說有奇聞異事要給我講?怎麽不說?”


    沈讓俊雅看來,“前些日子,我巡邊的兵將迴營稟報,三十裏外一條河流近日在毫無外力的境況下慢慢改道,由正東移向東南,繞過數裏之後又改流迴正東。


    河流避開的那一節留下一道河床,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處,但我兵將用鐵鍬將其挖之,裏麵卻堅硬如鐵動不了分毫。近年來這種情況也有相關記載,但都沒有這次明顯。


    並且離那處最近的吐蕃人也在百裏之外,他們對此處不敢靠近,認為是天神要懲罰有罪之人而打開的地獄之門。已經正在大肆遷移,希望離那裏越遠越好。也許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


    河道改移?難道幽蘭穀就在那裏,真是粗心大意,為什麽沒有在那裏繼續尋下去?沈讓說對了,一個人的力量是很有限。


    那條河小夜也見過,去那裏尋找過三次,但當時沒有發現異常就改到了別處,今日沈讓的一席話倒是給他提供了不小的線索。


    撇掉手裏雜草,小夜深唿吸,“多謝,這次我李小夜若能平安歸來,定與沈兄結為異性兄弟。”


    隻有平安迴來才能結拜,因為此次較為艱險但必須去。並且師父曾不願他出山闖蕩,用尋找幽蘭穀和索魂崖作為交換,如果他尋得到,以後就再不限製他的自由。但他在山上呆的實在無聊,便答應下來,繼承師父的衣缽願意一試。


    其實就算他不去尋找那兩處地方也無所謂,師父又不會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天下大亂也好,生生死死也好,都與他無關。可既然已經答應,就一定要做到。


    若單單隻有他一人,幽蘭穀雖兇險但不一定會喪命,可這次還有其他人在尋找此處。他不知道那些人目的為何,沒有十足把握便不能牽扯無辜。


    “確定不要我沈某相幫?”沈讓挑起眉頭。


    小夜沒有迴答,想到馬上可以進入幽蘭穀心情變得放鬆。藍天白雲碧草悠悠,他愜意的走進花草之間,摘下一朵放在鼻尖深深一吸,其實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他迴過頭來衝沈讓感謝的微笑。


    此時此刻,陽光柔和,花紅綠草,律動的微風將小夜高高紮起的馬尾吹得絲絲飛揚。


    沈讓有些呆了,他仿佛看到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聖潔高雅,清新柔爽,朝他嫵媚的微笑,頓感今年初夏竟是這般鳥語花香,美好動人。他心頭一顫,這小夜若是女子,定會是許多男人的劫數。


    迴到軍營,小夜已經離去,沈讓疑惑為何會希望小夜是名女子?難道這營中全是大男人,厭煩了?等趙老將軍迴來,要趕緊迴家見見夫人才好。


    寂靜深夜,李小夜坐在離沈家有些距離的空屋房頂。他等了好幾日都沒見到黑色鬥篷,今日正想迴去睡覺麵前飛來一人,借著月光看到這人身穿青色玉袍,英姿颯爽,氣宇不凡。


    青袍男子將小夜瀟灑一指,“你是再等他還是再等我?”


    小夜瞥了一眼,懶散的迴答,“有區別嗎?你倆本來就是一夥的,隻不過他想殺人你想救人罷了,其他好像沒什麽不同。”


    青袍眼神一凜,冷冷問道,“你究竟是誰?在此有何目的?”


    小夜不答反問,“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了?”


    “上次在碧雲茶社就知道你不是平庸之輩,不過不管你是誰,不要妨礙我的事,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青袍語氣透著一絲兇狠。


    這青袍男子就是遼信奴,那日在房頂就覺得這小子麵熟,迴去之後才想起來就是茶社的小子。


    這小子年齡不大,但內力頗為深厚,上次房頂一見,雲子魔和他雖表麵上對他毫不在意,但都用了內力震他下去,可誰知他竟然紋絲未動繼續喝酒吃肉,就連前幾日去窺探大宋軍營時也未發現他跟蹤,直到後來感覺異樣才匆匆離去。


    小夜嬉皮笑臉,“原來是你!就說看你眼熟!都是老熟人了,不防我也給你直說,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雖然我想要的東西,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東西,但也很有可能是你想要的東西。”


    既然這青袍男子已知曉他有目的,何不借此說出,多一明槍比多一暗箭要好應付。


    遼信奴笑道,“不要以為有點功夫就來求死,不自量力家夥,你要多事,我現在就解決你。”他集身一拳迅速襲來。


    小夜出手接招,但也隻是防備而不做進攻,他知道這青袍男子主動來找他,定是尋不到他的來曆,故此赤手空拳前來與他交手,是想將他好好試探一番。


    遼信奴身隨拳走,以身帶劍左刺右砍,招式帶著狠毒又不失瀟灑。小夜身輕如燕左右閃躲,動作靈敏卻不失精湛。


    遼信奴看這小子隻躲而不出招有些氣惱,他伸手前攻,小夜借力抓臂,遼信奴隨即雙腳璿踢,小夜向下方避去,兩人互換了位置。


    躲了幾個迴合之後,小夜看出男子與自己功夫不相上下,再躲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就好好跟他打一場,於是漸漸開始出招。


    遼信奴嘴角抿住奮力拚搏,他手腳並用,猶如靜若靈貓捕鼠般襲去。小夜向前翻轉,猶如錦鼠過堂般流暢,從他身下竄出。


    此時的兩人也不知道掠過了多少個房頂,房內人聽著房頂的打鬥躲在被窩裏發抖,膽大者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隻瞧見兩股勁風紛飛在一個個屋頂。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


    小夜氣急,邊打邊喊,“夠了沒?爺爺我還得迴去睡覺,沒工夫陪你玩兒。”


    遼信奴一聽,收力停手,身形站穩,“其實我也很注重休眠的,誰讓你不告訴我,說出來我就不殺你。”


    小夜撫掌笑之,“哈哈哈~,咱倆打了也不是一兩刻鍾,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笑話。”


    遼信奴知道這小子說的是實話,可他除了雲子魔和師父之外,並未見到過如此高手,於是說道,“小子,我叫遼信奴,去幽蘭穀找玄天珠。你?”


    “我叫李小夜,和你一樣。”小夜迴答的爽快。


    遼信奴眼神一凜“你找玄天珠幹什麽?”


    “你又找玄天珠幹什麽?”


    “你先說。”


    小夜雙臂一包,“哼!你先說。”


    “你~”遼信奴無奈。


    小夜聳肩反問,“我怎麽啦?”


    兩人僵持中,響起一陣蟲鳴。


    遼信奴聞聲說道,“今日有事,不與你爭辯,改日再來找你。”他旋起身子,飛奔而走。


    圓月之下,男子動作頗為幹練,猶如夜間的蝙蝠王子,瀟灑飄逸。


    小夜衝遼信奴背影喊道,“哎,下次別打架啦,帶點好吃好喝的來~”


    遼信奴腳步停下,迴頭望了一眼,勾起嘴角說道,“知道啦!”接著繼續飛奔。


    開玩笑,不和這個叫遼信奴的把關係搞好一點,他要是天天來找小夜打架,那小夜還不煩死。做不成朋友可也別做敵人不是嗎?興許還能互幫互助!再說了,師父也沒說這天玄珠隻能一個人用!先拉幫結派一番,日後得了天玄珠再說!


    其實這遼信奴也正有此意,這李小夜來路不明,派人打探了許久也為查出一二。且武藝高強內力不凡,與他不相上下,身上也不帶一絲邪氣,稱得上是一個頗有實力的對手,若不先將此人穩住,會給他帶來麻煩。至於得了天玄珠,哼哼,誰知道會怎樣!


    兩人各懷心思。 次日,小夜頂著兩個黑眼圈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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