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是吧,顏姐姐?”

    沈雲初冷眼在旁邊看她們爭吵,心中暗笑,想不到施定柔嘴巴如此厲害,她這番話既將嫡庶有別的身份劃開,又嘲諷沈雲虹腹中草包偏偏還沒有自知之明,還逼著沈雲顏為了證明自己有氣度就要不拘泥於輸贏,跟她比作畫。

    沈雲顏瑰麗的小臉陡然陰下來,暗恨施定柔咄咄逼人,然而她必須保持端莊賢淑的好形象,隻好裝作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僵著聲音勸道:“三妹妹臉皮子薄,柔妹妹快別欺負她了,她最近跟著我學作詩,正想今日大展頭角呢!”

    施定柔轉頭,語氣不屑:“在我麵前,你竟還想著嶄露頭角?”

    沈雲虹卻忽然詭異發笑,那笑聲雖然輕柔,卻有說不出的陰謀味道,好似籌謀很久的事情終於要得逞了。

    施定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猛地撈起手絹捂住了嘴巴,沈雲初隻覺得背後寒意森然,她迴頭去看,低低地驚叫出聲。

    絕不負你

    更新時間:2013-4-910:07:07本章字數:2815

    施定柔最見不得沈雲顏裝柔弱,哄得京中那些世家郎君,各個都恨不能將命給她,此刻見晉王也來獻殷勤,而沈雲初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她倒先沉不住氣了,“初姐姐你真是個憨實的,明明是那小貂險些害死你,你居然還有心思咬文嚼字,剛剛不是說頭疼嗎?我陪你去看大夫,別是摔壞了哪裏啊!”

    沈雲顏心中暗恨,她費盡心思才將這件事掩過去,想不到施定柔竟然如此可惡,她輕輕抹掉眼角的淚花,對著蕭銘展顏一笑,仿若冬雪初霽的驕陽,天地萬物都失了顏色,“我的貂不小心撞了大姐姐,殿下不會怪我吧?”

    蕭銘這才迴頭看了沈雲初一眼,唇角依舊掛著三分柔軟的笑,“你姐姐不忍怪你,孤又何必多事?”

    他說話間衝沈雲初使眼色,想讓她將此事揭過去,沈雲初怒由心生,偏不讓這對狗男女得意,冷笑道:“姐姐當然不會怪你,還希望二妹妹待會兒也不要怪姐姐呢!”

    她話音剛落,劉媽媽驚唿一聲,“嬌嬌,小乖不會動彈了!”

    沈雲顏慌忙去看,雪山貂已經出氣多,吸氣少,她小心翼翼地撥開它雪白的毛色,裏麵的皮膚已經發青,一眼便知是身中劇毒,如果沒有解藥必死無疑,她柔柔弱弱地哭泣道:“大姐姐,小乖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竟然朝它下這樣的毒手!”

    天知道

    ,她多想狠狠掐死沈雲初為她的貂報仇,然而晉王與韋莊在場,她虛虛就要暈過去,低泣道:“殿下,你快求姐姐拿出解藥救救小乖,阿顏以後再也不敢惹她生氣了!”

    蕭銘看見美人垂淚,心都被他哭酥軟了,冷冷地瞥了沈雲初一眼,“初娘你怎能如此……你太讓孤失望了!顏顏是你嫡親的妹妹,她不過就是言語衝撞了你,你竟狠心給她的貂下毒,還不快將解藥交出來,贖你殺生的罪過!”

    顏顏?

    嫡親的妹妹?

    如此熟悉的語調,一如重華殿中他無情地踢在她的心口,句句罵她毒婦,沈雲初的心髒緊縮,幾乎要窒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衝這對狗男女尖叫,“我沒有解藥,毒也不是我下的!”

    沈雲顏見她不交出解藥,美眸含恨,狠狠地瞪她,“想不到大姐姐竟然如此狠毒,小乖那麽可愛,你怎麽忍心毒死它呢?”

    沈雲初唇角浮出一抹冷笑,故作委屈地看了蕭銘一眼道,“妹妹方才不是說我比不上你的貂尊貴,它抓花我的臉你就怪我不自保,怪我活該,如今我不過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自保了,怎地就成了我狠毒!”

    “它就算抓花你的臉,你也不會因此喪命,你卻故意對它下毒,難道不是你狠毒嗎?”沈雲顏脫口而出。

    沈雲初輕輕柔柔地笑起來,“殿下,你聽聽,我嫡親的妹妹養的貂要抓花我的臉,她還敢理直氣壯地說,她的小貂不會要了我的命,難不成等她的貂要了我的命我都不吭一聲,才算不狠毒嗎?如果是那樣,我寧願做個你們口中的毒婦!”

    蕭銘皺眉,沒想到沈雲顏竟然會當著他的麵欺壓庶姐,沈雲初再如何說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而沈雲初居然也是半點情麵不給她。

    他也知道這件事不該怪沈雲初,可是看著沈雲顏引人垂憐的模樣,他還是出聲威脅道:“你是孤未過門的王妃,孤不能讓你背負惡毒的名聲,你現在把解藥交出來,孤會為你壓下此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樣?”沈雲初打斷她,眼角掛著冷漠的嘲諷,“退婚嗎?”

    蕭銘沒料到她的問話如此直白,“你——初娘,你可知道孤若是主動退婚,你會麵臨怎樣的絕境?這輩子再也沒有誰家郎君肯娶你,到時候你怎麽辦呢?”

    沈雲初冷漠地看他一眼,臉上表現出受傷的表情,“如果我未來的夫君問都不問緣由,就定了我的罪,還幫著外人來欺負我,辱罵

    我,他為了哄別的娘子開心,將我狠狠踩在腳下,甚至不曾將我當人看,殿下說這樣的夫君,就算我嫁給他,這輩子能快活嗎?”

    蕭銘沒料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微微有些慌亂,“孤不過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幫著顏顏欺負你,也沒有輕視你,更沒有不將你當人看,初娘你怎會如此不可理喻?”

    沈雲初的眼中流露出隱忍的悲慟,她的語氣很淡,“我不過就是在它撲過來的時候,將頭上的銀簪拔了下來,它伸爪子要抓我的臉時候,我用手中的簪子擋了一下,並沒有想害它性命,也虧得我自小跟父親習武,否則現在躺在那裏奄奄一息的就是我,晉王覺得是我該死還是她的貂該死?”

    她的語氣很淡,聲音很輕,卻讓蕭銘心底輕顫,尤其是她那番隱忍著傷慟,故作堅強的模樣,讓他的心間湧出無數的酸楚。

    蕭銘明知道沈雲初說的都對,也知道她才是受害的一方,可他麵對沈雲顏哀求的目光,麵對心愛女子的淚光,他還是硬著心腸說:“初娘你何必跟你嫡親的妹妹斤斤計較,又何必跟一隻不會說話的小貂一般見識,你就當你是偶發善心救了它吧。”

    這話是責備她狠毒嗎?

    沈雲初假裝聽不懂他話中的責備之意,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失望地看了蕭銘一眼道:“它險些毀了我的臉,我私心裏自然有些怨它,可它畢竟是條命,若是我有解藥又怎會忍心眼睜睜看它死?”

    “你撒謊,是你下的毒,你會沒有解藥嗎?你明明就是生我的氣,所以才故意不救的。”沈雲顏看她惺惺作態的模樣,恨不能甩她兩個耳光,忍不住衝著她嘶吼道。

    雲初中毒

    更新時間:2013-4-910:09:03本章字數:2822

    眾人神色各異,敢在長輩麵前就如此放肆輕佻的人,大概也就隻有韋莊了。沈老夫人素來知曉他的脾性,輕輕咳了一聲,“四郎年逾二十四,也該有個穩重的樣子,否則京中的嬌嬌誰敢嫁你為妻?”

    雖然他的後院中通房小妾一大堆,然而沒有嫡妻就算尚未娶妻,韋莊的桃花眼溜溜地掃了沈雲初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你怎麽了,大姐姐?”沈雲虹突然驚叫一聲,她的聲音中的“喜”大於“驚”,似乎是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眾人隻見沈雲初兩眼一閉,直挺挺往地上栽倒過去,韋莊站的位置離她最近,他本能伸手去扶,卻被蕭銘撞開了,眼

    看沈雲初的小腰就要被蕭銘扶住,韋莊負氣一推,沈雲初軟軟地趴到在桌子上。

    她的胳膊腕子磕在石桌上,有氣無力地說:“祖母,這隻貂的爪子上塗著劇毒,孫兒恐怕已經時日無多了!”她的聲音染著悲戚,眼中卻透出堅強的神色。

    韋莊眯眼看過去,總覺得此事跟沈雲虹脫不了幹係,想不到沈家嬌嬌內鬥的這樣厲害,他的目光落在沈雲初蒼白的玉顏上,既無娘親庇佑,又無父親相護,她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一著不慎就會被吞噬得屍骨無存,委實是大不易。

    蕭銘看她死氣沉沉的模樣,心猛地痛起來,他慌忙將自己的令牌解下來遞給貼身侍衛,交代他拿著令牌去府中請善於解毒的楊太醫,一顆心在等待中七上八下的,想當初知曉她在婚嫁路上被人設計擄走的時候,他還是無動於衷的,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讓他如此掛心了呢?

    比起蕭銘的慌亂,坐在沈雲初旁邊的老夫人看起來鎮定多了,冷聲問沈雲顏,“顏娘你的貂爪上究竟塗的什麽毒?你可有解藥?”

    蕭銘仿佛是黑暗中抓住了一絲曙光,素來柔和的眸中驟然射出寒厲的光,逼問沈雲顏,“你的貂爪上因何塗著毒藥?”

    沒說出口的話是,看你純善柔弱,何時變的如此心如蛇蠍,唆使自己的寵物撓花你姐姐的臉不說,還在爪子上塗了毒,竟是要置她於死地嗎?

    沈雲顏自恃傾國傾城,所到之處,那些郎君看她的眼神都是青睞與愛慕,何時被男人如此冷聲嗬斥過,還是個曾經的裙下之臣,她心中的委屈頓時翻騰起來,眼淚流下來,“我不知道晉王殿下在說什麽?”

    從前見她梨花帶雨,他的心就像是被隻隱形的手揪起來,疼得厲害,可是如今再看她美眸含淚的樣子,總覺得她虛偽做作,竟不似沈雲初那般隱忍來的好看,“你的貂爪子上抹了毒,你不知道誰知道?若是孤未來的妻子有什麽閃失,孤不會就這麽算了!”

    沈雲顏沒想到蕭銘居然會為了沈雲初對她說出這麽重的話,再看韋莊無心幫她解圍的樣子,哭的更兇了,“阿兄,你也不相信阿顏是清白的嗎?”

    韋莊自然是站在沈雲顏這邊的,就算心底有些瞧不上這樣的花瓶,表麵上總要維護韋家的利益的,“就算貂爪子上有毒也不見得顏妹妹就知情,還請晉王在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要胡亂猜測。”

    沒多久,沈府常用的林太醫提著藥箱子匆匆而來,對著蕭銘與韋莊分別見了禮,才從藥箱中掏出白

    色的素絹墊在沈雲初的手腕上,仔仔細細把起了脈,半晌他重重地歎口氣,換了了另一隻手繼續把脈。

    蕭銘從未發現自己如此沉不住氣,忍不住詢問:“林太醫,她究竟如何了?”

    “嬌嬌的脈象時而沉穩時而急促,虛虛浮浮,緩緩沉沉,時而又摸不到,如此怪異的脈象,老夫也不知這是為何!”雖說晉王親和,可到底是皇室中人,說哢嚓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林太醫有些惶恐,他偷瞄了一眼蕭銘,壯著膽子道:“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就快說!“蕭銘委實煩悶,恨不得一腳踹飛吞吞吐吐的林太醫,不由得惱怒道。

    “微臣五年前倒是見過這樣的病例,微臣記得已故的九皇子殿下,當時的脈象也是如此混亂無序,大急大緩,時隱時現,嬌嬌怕也是中了什麽稀世之毒,微臣不通毒物,微臣建議殿下另請高明。”

    林太醫的話讓眾人心思各異,蕭銘猛地看向韋莊。

    五年前的九皇子正是因為韋莊才被迫送往齊王朝做人質,後來說是在途中暴斃,據可靠消息稱,實則是中了韋家特有的藍玉草之毒。

    藍玉草,生長在韋家的封地煙州,瘴癘之地毒霧彌漫,藍玉草是毒中翹楚,其葉偏藍,葉麵潤滑,固稱藍玉草,其根須莖葉劇毒,可潛伏在體內數年之久。

    韋莊坦然迎上他猜忌的目光,不躲不閃,“我還是那句話,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殿下與其在這裏追究責任,不如趕緊遣人去請神醫醉吟先生,否則殿下府中的紅綢,怕是都要改成白綢了。”

    “祖母,還是請林太醫將大姐姐的傷口清潔包紮了吧,若是以後留疤的話——”她說到此處羞怯地看了蕭銘一眼。

    蕭銘警惕地看了沈雲虹一眼,出聲阻止林太醫,“娶妻當娶賢,無論她的手背留不留疤,孤都不會嫌棄的。”

    沈雲虹臉色一白,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娟帕,爭辯道:“祖母,大姐姐方才說,她已經向皇後娘娘遞了退婚折子,孫兒私認為還是不留疤痕比較好。”

    沈雲顏對於她的反常很不能理解,韋莊看她神色就知道她知道些事情,站起來道:“顏妹妹,雪山貂乃是太後娘娘禦賜,如今不幸夭折,你要找個好地方將它安葬了,才算不辜負太後娘娘的恩澤,我那處風景秀麗,你隨我去。”

    貂的秘密

    更新時間:2013-4-910:09:04本章字數:4356

    蕭銘也不好再說什麽,而沈雲虹則是麵色一喜,招唿林太醫為沈雲初清潔傷口,沈雲初並沒有昏過去,突然睜開眼睛,眼中射出攝人心魄的寒芒,沈雲虹做賊心虛,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她顫聲問道:“大姐姐,你沒死?”

    “你很希望我死,嗯?”

    “你怎麽可能沒死!”沈雲虹完全處於驚恐狀態,“你的藍玉草明明已經被誘發了,你怎麽可能!菩提花——”

    “啪——”

    素來溫婉的沈雲顏竟然甩手賞給她一耳光,厲聲問道:“三妹妹,你魔怔了嗎?”

    沈雲虹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臉,狠狠地瞪著沈雲顏,可她知道自己剛剛胡言亂語了,也不敢再說什麽。

    韋莊看她們姐妹的神色,就知道她們瞞著些什麽事情,他搖著扇子站起來,桃花眼中星星點點,端的是風流魅惑,揚聲道:“老夫人,雪山貂畢竟是太後娘娘禦賜的,如今在沈府不幸夭折,需得找個好地方將它安葬了,才算不辜負太後娘娘的恩澤,是也不是?”

    老夫人看了沈雲初一眼,沉聲道:“四郎所言極是,損傷禦賜聖物,本就是不敬之罪,可初娘並非蓄意,而是誤傷,相信四郎能秉公上奏。”

    兩人瞬間達成了協議。

    韋莊一把拎起那隻雪山貂,沈雲初衝他笑笑,揚手從韋莊手中搶過來,冷聲問道:“韋家阿兄如此心急,是想掩飾什麽證據嗎?”

    “何必如此麻煩!”韋莊輕佻地衝她眨眨眼,寬廣的袖子從貂聲上一掠而過,然後衝她魅惑一笑,“你想要留著這隻貂做紀念嗎?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誰讓初妹妹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呢!莊哥哥最心軟,一見美人垂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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