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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間站著一對大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夫妻,雖然他們的衣著簡樸,可是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稱得上是郎才女貌,讓站在四周的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們兩個人中間還站著個身穿一件水藍色小學校服,粉妝玉砌般的小女孩。


    雖然這個女孩看上去也就隻有七八歲大,而且穿的也隻是十分普通的校服,可是因為繼承了父母那異於常人的容貌,即便小小年紀卻顯得異常可愛,特別是這個時候,因為委屈而微微抬起頭的她,一雙大眼睛籠在長長的睫毛下麵,讓人看了不由相信,這麽小就這麽漂亮,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個了不得的美人胚子。


    看到韓秋實夫妻,杜言不禁有些意外,而當他看到站在他們中間的女孩兒時,杜言心霎時抽緊!


    韓冰,居然是韓冰!


    就在這重新活過的一世,自己終於看到了韓冰,看到了那個在前世與自己有著理不清頭緒,剪不斷煩惱的孽緣般的韓冰!


    杜言曾經想過自己可能會有一天再次見到韓冰,不過那應該隻是在遠遠街上,或者是在韓冰的學校門口,而且那肯定要是很久之後,是在那個他所熟悉的韓冰已經長大成人的時候。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見到這個時候的韓冰,一個還隻有八歲時候,需要父母拉著雙手,站在那裏剛剛隻到他腰上那麽高的小人兒。


    看著韓冰,杜言心裏就不禁莫名一酸,一時間說不出的情愫讓他不禁感到喉嚨發堵,暗暗哽咽。


    不過就在杜言因為感慨萬千而心中情緒激動時,人群中一個很尖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們說這怎麽辦吧!”


    聽到這一聲叫喊,杜言才注意到韓秋實夫妻對麵站著的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在她旁邊,還分別站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女。


    這個女人身上半披著一件米黃色的大衣,不過這時大衣上卻是沾了一大片五顏六色的雪糕,而這時杜言注意到韓冰的手裏,卻恰恰拿著一個隻剩下小半杯的雪糕紙杯。


    “對不起,真的是很抱歉。”韓秋實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不住的向那女人道歉。


    “道歉就完事了?這衣服怎麽算?”女人惱火的喊著“我正試衣服你小孩過來就撒我一身,這叫什麽事?”


    “不是,是你轉身時候碰到我的!”一個稚嫩卻透著倔強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停在杜言耳朵裏,卻是霎時撥動了他內心深處一根藏得很深很深的心弦。


    “你什麽意思,你說我訛你是不是?你們看看這孩子你們怎麽教育的,從小就說瞎話,長大了還能學好?”中年女人暴跳如雷的向韓秋實吼了起來,她身邊的兩個男女也不由跟著在旁邊幫腔。


    “小冰,不許說謊話,做錯了事就得承認。”


    韓秋實依舊神情平靜的教育著女兒,反而是旁邊的錢素,聽了那個女人的話,臉上霎時露出憤怒的神色。


    “我沒有……”韓冰盯著父親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然後小腦袋微微向旁邊一歪和韓秋實對視著,看到這個熟悉的動作,旁邊的杜言心中不禁就又是一酸,似乎看到了多年之後那個倔強,火辣,卻又令他為之著迷的妖精。


    “你看看,這孩子當著大人的麵還說瞎話!”


    女人氣唿唿指著韓冰就要再說什麽,可是她的話卻被已經臉色憤怒的錢素厲聲打斷:“你憑什麽就說我的孩子說瞎話?怎麽就知道不是你胡說?”


    “你說什麽?!”中年女人臉上霎時一片通紅,她原本就看著眼前這一對顯得異常引人注目的青年夫妻不順眼,現在看著錢素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一股邪火就從心裏莫名的燒了起來“你說我說瞎話?你問問旁邊的人,是誰說瞎話的?”


    “就是,馬姐是什麽人,會誣陷你一個小屁孩子?”站在中年女人旁邊的女人大聲幫著腔,同時還用胳膊肘頂了定身邊的男人。


    “對,事情我們都是看到的,就是這孩子在我們試衣服的時候跑過來,用手裏的雪糕把衣服弄髒的。”男人也點著頭說道,同時他上下打量韓秋實,也許是因為韓秋實身上隱約透出的那種常年在機關裏工作養成的氣質,中年男人就不僅多少有些猜測,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的韓秋實,會是在哪裏工作。


    畢竟彤陽是省城,所有河西省的黨政機關都在這裏,如果因為沒有摸清人家門路而得罪了什麽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隻是迴頭一想,中年人就不禁又覺得自己有些多慮,畢竟自己夫妻跟著的這位不是普通人物,眼前這對年輕夫妻即便是在某個機關裏工作,也不會是什麽大的幹部。


    最重要的是,馬姐對這件被弄髒的衣服十分喜愛,而聽商廈工作人員的介紹,似乎這件衣服商廈裏就隻有這麽一件了。


    “我沒說謊!”童稚卻似乎永遠透著不屈的聲音再次響起,韓冰白玉般小臉漲得通紅,她的兩個肉包子似的小拳頭緊緊握在一起,雖然被母親緊緊抓著,卻是向前探出身子,對著那個男人憤怒的喊著:“你才說瞎話呢,明明是她轉身的時候碰到我的!不信你們問她!”


    韓冰伸手指向站在的一旁,正一邊看著他們的吵架,一邊一臉無助的打量那件大衣的商廈服務員。


    韓冰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集中在服務員身上,這讓那個服務員一時間不禁緊張起來。


    “既然有人看到就好辦了,”錢素一把拉著韓冰走到服務員麵前,露出一個微笑“對不起啊,麻煩你能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麽迴事嗎?”


    服務員有些為難的看看雙方,因為是在商廈裏專門銷售高檔服裝,所以她的眼光閱曆要豐富的多,從剛才那對中年夫妻陪著那個女人走進來時的言談舉止,她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顯然來曆不小,因為她能感覺到,雖然那個男人對這個女人顯得恭恭敬敬,可是當他和其他人說話時,卻是立刻展出了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勢,那種感覺就讓她不由想起那些商廈的高管經理們。


    而這對帶著孩子的年輕夫妻不論是衣著還是年輕,都顯然不大可能是有什麽大來曆的人物,這從一開始就讓這個服務員心裏有了想法,不過讓她為難的是,那件被搞髒的衣服不但是這個精品櫃台唯一的一件,更是因為價格不菲差不多算是件壓箱底的寶貝,一想到這件衣服的價格,女服務員又不禁既擔心如果說是孩子碰髒的,這對年輕夫妻根本無法賠賬,更因為明顯是要說謊而感到左右為難。


    一時間,女服務員的臉上就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特別是當她看到韓冰那雙雖然童稚,卻透著希望和期盼的緊緊盯著她的眼神時,女服務員更是覺得難以張嘴。


    “小同誌,你們商廈的黃經理現在在嗎?”中年男人看到女服務員為難的神色,他就開口問道。


    “黃經理?我們經理姓劉……”女服務員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部門經理,可隨後她就想起什麽的微微張開嘴,有些不確定的問“您說的,是我們商廈的黃總經理?”


    “對,老黃現在在嗎?”看到女服務員臉上露出的不安神色,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雖然說起來事情其實並不大,可一想到在這麽一件小事上居然能有機會為身後這位馬姐辦事,男人就不由暗暗高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套近乎的好機會。


    “我,我不知道,我們總經理一般不下來的。”女服務員一邊說一邊向韓秋實夫妻看去,當她和韓冰那雙天真而透著急切的眼神一對上,她的眼光就立刻往旁邊掃去。


    “那好,你們這裏有內部電話吧,告訴我你們商廈的總機號,”中年男人自顧自的走到櫃台後麵,找到座機之後對女服務員略帶不耐的說“總機號碼是多少?”


    女服務員立刻報出了號碼,同時那個陪著馬姐的女人也走過來,用略帶嫌棄的口氣說道:“怎麽你們這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嗎?你們華陽不是號稱是服務最周到的地方嗎?”


    “有,有椅子您等一下。”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兩個服務員急匆匆的轉身跑開,沒有一會就搬著兩把椅子跑了迴來。


    “馬姐您坐會兒,站得時間長了別累著,”中年女人對馬姐腆著笑臉說,同時她迴頭向正在打電話的男人嚷嚷著“老焦是迴事啊,他們黃經理這麽大的架子,請都請不來是嗎?”


    聽到自己老婆的嗬斥,男人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怒火,不過他卻是把這股怒氣完全撒在了電話另一邊的那個人身上:“告訴你們黃經理,我不管他是不是在開會,立刻到商廈二樓服裝這邊來解決問題!你告訴他我姓焦,就是前幾天他請吃飯的那個姓焦的!”


    男人說完哢嚓一聲掛斷了電話,而伴隨著這個聲響,站在旁邊的幾個女服務員不禁身子一抖,眼中露出了不安和驚懼!


    隻是於此同時,一個並不掩飾的“噗嗤”笑聲在人群裏忽然響起。


    聽到這聲笑,四周看熱鬧的人先是略微一愣,就有腦子快的立刻反應過來,接著其他人也就跟著明白,一時間四周的人們不由男人嗤笑連連,女人麵紅耳赤。


    “噗~”即便身為當事人的韓秋實也不由發出一聲輕笑,卻被旁邊錢素一邊向正抬頭一臉茫然看著爸爸的韓冰使個顏色,一邊用手肘頂了一下丈夫,隻是接著錢素自己卻也忍不住臉色緋紅的發出一聲輕笑。


    麵對四周人們的笑聲,焦姓男人先是發愣隨後也明白過來,他略顯微黑的臉上霎時一片發紫,同時他不安的向那個馬姐看去,卻是怕她聽了這些之後會有什麽不好相反。


    馬姐卻不屑的瞪了一眼看熱鬧的人們,然後她對一直站在旁邊的女人說“小娥啊,你也累了咱們就坐下來等,看他們商廈領導來了之後怎麽說,這麽點小事他們的人都不敢出來說話,我看他們這個華陽是該整頓一下了。”


    “馬姐您說的對,連句實話都不敢說,華陽要這樣的員工幹什麽,我看一會就讓他們黃經理把人給辭了。”中年女人因為馬姐讓她坐下臉上立刻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她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聞言之後臉色大變的女服務員,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馬姐身邊的椅子裏,同時轉頭向正發出笑聲的人群罵了句:“一群流氓!”。


    “這位女同誌,你剛才說什麽?”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裏響起,人們不由巡聲望去,當看到從人群裏慢慢走出來的杜言時,韓秋實先是顯得有些意外,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


    杜言向韓秋實微微一笑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經過他身邊向那三個男女走去,隻是當他經過韓冰身邊時,眼角感覺到韓冰投過來的好奇疑惑的眼神,心中一陣說不出來的悲傷,讓杜言險些停下腳步,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失聲痛哭。


    “你是誰?”焦姓幹部向前一步略帶警惕的看著杜言的。


    今天杜言的穿著看上去絲毫不像個國家幹部,反而更像個頑主。


    雖說頑主這種皇城根的流行元素早在幾年前就不那麽時興,可在內地很多地方,卻依舊是被爭相模仿的對象,隻是杜言這種上身一件大體恤,下身一條水磨蘭牛仔褲,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典型陽光大男孩的形象,在這個時候卻是也被劃歸到了頑主這種在普通人眼裏明顯屬於不正經人的那一群裏了。


    “這位,您姓焦是嗎?”杜言這一開口,身後就又是傳來一陣笑聲“這位焦同誌,我就是想問問,這位女同誌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中年女人聽杜言問到她就一下站了起來,她先是有些心虛的瞪著杜言,可當她看到幾個保安正聞訊跑過來時,她就立刻變得膽子大了起來“剛才就是你笑的吧?什麽東西,小流氓!”


    “你說什麽?”


    杜言一直平和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的臉上忽然一沉,他的雙眼緊盯著那個女人,這讓那位焦姓幹部不禁立刻緊張起來,當他看到一個男人在幾個保安的陪同下快步走過來時,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立刻大聲喊著:“黃經理,這邊!”


    “焦局長,真是您啊,”被稱為黃經理的商廈經理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他遠遠伸出雙手,當他握住焦局長伸出的右手後,他立刻熱情的用力搖著“焦局長,您過來視察怎麽也不先打個招唿,我們這邊可是連點茶水點心的都沒準備,您看看,您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嘛。”


    聽著黃經理聽似抱怨,實則溜須的話,焦局長臉上劃過一絲微笑,不過他很快就收斂笑容,神色一沉的對黃經理說:“黃經理,我記得前段時候咱們彤陽評選全市服務行業季度優秀單位的時候,可是你們華陽拿的錦旗,對不?”


    “對對,這完全是市委市政府和市工商局領導的關懷和幫助,我們才能拿到這個成績。”黃經理嗬嗬笑著,不過他的眼神卻是不經意的向坐在後麵的那位馬姐看去。


    其實的確正在開會的黃經理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雖然感覺這件事其實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一聽人說那位焦局長夫妻是陪著另外一位似乎是幹部家屬的女人過來的,黃經理就不由上了心。


    焦局長是彤陽市工商局的主管副局長,雖然級別隻是處級,但是卻是整個彤陽幾十萬大小商家的當家老爺,甚至就是如華陽這樣根深葉茂大有靠山,也是不能不對這位焦局長恭敬有加。


    而現在這位一向目中無人的焦局長不但自己站在一邊,就是他那位以驕狂出名的老婆,雖然也是坐著,可那樣子似乎也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旁邊那個女人的眼色,這種情景看在老於世故的黃經理眼裏,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幾分。


    “焦局長,是不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在工作中出問題了?您盡管說,不論是誰我們都會嚴肅處理!”黃經理說完就迴頭狠狠瞪了一眼身後幾個已經臉色發白的服務員。


    人人都知道華陽不但工資待遇是很高的,而且還會對要在華陽工作的女孩進行一定程度的培訓,而這些培訓當中所學習的禮儀規範,和很多聞所未聞的新穎生活常識都讓華陽的女孩子們逐漸變成了彤陽市的時尚代表,這讓很多彤陽甚至是省內的外地女孩都趨之若鶩的趕來報名。


    可是華陽也是嚴厲的,任何令顧客不滿的行為都會受到公司內部的嚴厲處罰,而一旦引起顧客的正式投訴,就會麵臨丟飯碗的危險!


    現在看到黃經理瞪過來的目光,幾個女孩已經臉色發白,特別是那個賣衣服的女服務員,汗水已經把略顯混亂的頭發沾在了額頭上。


    “黃經理,我們這次來也就是以私人身份隨便轉轉,買點東西,不用這麽正式。”焦局長雖然這麽說,可架子卻是擺得十足,如果不是因為身後還有一位需要伺候的奶奶,他已經要習慣性的發表一番即興演說了。


    “對對,您這就叫深入群眾,與民同樂,”黃經理打著哈哈笑了笑,然後才略微壓低聲音試探著問“焦局長,這邊的情況是……”


    “也沒什麽,就是讓個調皮孩子把這位馬姐要買的衣服給弄髒了,您看看該怎麽解決吧。”焦局長說完之後向老婆使了個眼色。


    “是啊黃經理,你們這邊服務員說這是店裏唯一的一件,馬姐是真喜歡,可讓這麽不知道那來的孩子給蹭髒了不說,還倒打一耙的訛我們,”焦局長老婆說著又狠狠瞪了站在一昂的杜言一眼“結果還惹得一群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跟著起哄,我說黃經理,你們這華陽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雖說是商廈,可也不能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裏麵放吧,你讓正經客人怎麽看啊。”


    焦局長的老婆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絹在眼前煽了煽,似乎這樣一來就能扇走什麽不好的味道。


    黃經理暗一皺眉,其實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隻是原本隻想做個和事老順便看有沒有機會結識一下某位高官貴婦,隻是沒想到卻是讓他遇上了這麽件事,不過看著焦局長夫妻對那女人的神色,黃經理腦子裏隻是略微一轉,已經迴頭向那幾個服務員厲色問道:“事情究竟是怎麽迴事?幹淨說清楚!”


    就在黃經理這麽說的時候,一直注意他的杜言已經發現他向那個服務員遞過去的一個眼神,看到他這樣,杜言不由暗暗一笑,隻是他卻不動聲色繼續冷眼看著。


    “是,是這孩子碰的這個女客人!”


    女服務員終於抬手咬牙指著正和媽媽低聲說話的韓冰,當她看到韓冰因為聽到她這話不禁微微發呆望過來的眼神時,她不禁扭過頭去,卻是不敢再和這個還不到她胸口高的小孩子對視。


    “你說謊,你說謊!”到了這時才明白過來的韓冰忽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大叫,她不顧母親緊緊抓住她的胳膊,整個身子猛得先前跳著向那女服務員撲去“你幹嘛說謊!你怎麽不說實話?你看見是她碰的我!你看見了!”


    “都這樣了還說瞎話,當爹媽的怎麽教育的,土包子。”坐在椅子上的馬姐冷冷的甩了一句,可她話音剛落眼前黑影一閃,半杯冰冷的雪糕一下砸到了她的臉上!


    “哎呀!小兔崽子!”女人發出一聲驚叫,她胡亂抹著雪糕,卻是抹得滿臉都是。


    “你罵我媽媽,我要打你!”


    在韓秋實因為分神向焦局長那邊走去的瞬間,正被錢素緊緊攬在懷裏的韓冰小小的身體,忽然從母親的懷抱裏猛然一竄,隨著她身穿水藍色校服裙的嬌小身軀猛然向正胡亂抹著臉上雪糕的女人撲去,錢素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一條有力的手臂突然伸出,韓冰的身子立刻被攬住,就在女孩叫嚷著又蹬又踹的發出一陣不甘的尖叫時,她的身子一下被摟緊了一個懷抱之中。


    杜言緊緊抱著不住掙紮的韓冰,在這一刹那他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懷裏抱著的其實隻是一個比他記憶中要小上十幾歲的女童,更忘記了身邊正在發生的一切。


    不過隻是一晃,杜言就清醒過來,他把韓冰向急急伸出雙手的錢素遞過去,然後他神色陰沉的轉過身,向一臉憤怒,正指著錢素母子,對著韓秋實大聲嗬斥的焦局長走去。


    “你幹什麽?”正在手忙腳亂的幫著馬姐擦臉的焦局長老婆首先發現的不對勁,她一邊扶著馬姐,一邊對走過來的杜言大聲喊著“黃經理,讓人快攔下這個小流氓!”


    黃經理愕然的看著杜言,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又是誰,可局長夫人的話他是必須聽的,所以他對站在四周的保安厲聲吼著:“你們還愣住幹什麽,還不把他攔住?!”


    因為一時慌亂而有些不知所措的保安們到了這時才清醒過來,他們向著杜言立刻一擁而上!


    “都給我站住!”一聲高亢的嗬斥從遠處傳來,那個聲音很清脆,很響亮,卻又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向聲音來處望去,圍觀的人們不禁眼前就是一亮,隨著穿過人群,三個氣質各異,卻都是異常俏麗的身影出現在走道上。


    看到走過來的三個女人杜言有些奇怪。


    趙小雲的出現並不奇怪,做為喬洛蔚在河西的代理人,這位原來隻需要考慮舞刀弄槍的女保鏢,現在更多時候卻是要和各類財務報表和盈利清單做鬥爭,可讓杜言有些意外的是,之前來到河西就一直不見蹤影的歐小姐,也和趙小雲在一起。


    而另一個讓杜言有些意外的,卻是那位之前在棲霞山賓館見過的服務員小朱,隻不過現在的小朱看上去卻已經儼然是一副白領麗人的形象,絕不會有人想到就在兩年前她還是個在棲霞山的賓館裏謹小慎微的服務員。


    看到杜言,趙小雲不施脂粉的清爽臉頰上掠過一絲奇特微笑,那樣子讓旁人看了眼前一亮,可看在對她無比熟悉的杜言眼裏,卻是從後背上冒起一股涼氣。


    對於杜言和蘇倩的訂婚,趙小雲從來沒說過什麽,可她不說並不意味著心裏就沒有疙瘩,一想到趙小雲那些有時候生猛無比的舉動,杜言甚至有點後悔答應喬洛蔚的這次彤陽之行了。


    “黃經理,這是?”焦局長橫眉立目的對黃經理質問。


    可他話還沒說完,終於把臉上的冰糕擦幹淨的馬姐,卻忽然發出一聲讓旁人聽了不由感到肉麻的親熱大叫:“歐小姐,您是歐小姐吧?!”


    就在人們愕然注視下,馬姐一下推開還扶著她焦局長的老婆,幾步來到了站在趙小雲身後的歐小姐麵前,稍一猶豫,隨後緊緊握住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歐小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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