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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走進家門的蘇倩,顧衛芬先是一愣,借著就立刻大哭起來。


    看到母親這個樣兒,原本滿臉喜悅的蘇倩也不由摟著顧衛芬一塊掉起了眼淚,這倒讓站在一邊杜言多少有些尷尬。


    想想畢竟是自己鼓動人家閨女離家,而且還趁機占盡了便宜,原本看到顧衛芬時的那點小小不快,也隨著蘇倩的哭聲煙消雲散了。


    倒是蘇倩的父親蘇國忠在看著女兒迴來高興了一陣之後,就拉著杜言開始坐到了一邊。


    蘇國忠是常年酒不離口的,看到杜言他就把有拿出一個杯子斟滿了遞到杜言麵前。


    “叔,您嚐嚐這個,”杜言知道蘇國忠的脾氣,所以幹脆把自己帶來的四瓶青果酒直接擺到桌上,還順手打開了一瓶“這是我們大青的酒廠新釀的“一品真”,您給嚐嚐,您可是品酒的行家。”


    “一品真?你們還給酒封了品級啊?”蘇國忠一邊說一邊亟不可待的扯開封口把精細的酒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有些愕然的看看杜言“你們這酒的味不濃啊,可香氣真是不錯。”


    “叔,現在喝酒和以前不一樣了,講究的是個品位,”杜言說著看著蘇國忠閉起眼睛迴味酒香的樣子,心裏暗暗琢磨自己之前的想法看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叔,我和您商量個事啊。”


    聽杜言這麽一說,原本正和女兒哭哭笑笑的顧衛芬就立刻停了下來,她的眼神在女兒和杜言臉上不住來迴巡視,看到蘇倩露出羞澀的神色,雖然心裏已經多少有了準備,可顧衛芬還是一下子覺得好像觸到了心裏某個一直在迴避的刺痛。


    蘇國忠慢慢睜開眼,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杜言,那樣子讓杜言居然多少有些緊張起來“小杜啊,有什麽話要和叔說就盡管說。”


    “叔,是有幾件事,要不我先說您的?”杜言決定耍個小聰明,或者幹脆說是想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看到蘇國忠聽到這話的意外神色,杜言笑了笑“叔,我想聘請您當我們新區青果酒廠的品酒師,您覺得怎麽樣?”


    “品酒師?”蘇國忠有些意外的看著杜言,雖說以杜言現在的身份給老丈人找份不錯的閑差實在不算什麽,可聽到這麽“高端”的名字,蘇國忠還是多少有些意外。


    “品酒師?那不就是專門整天喝酒的嗎?”顧衛芬有些不滿的插了一句,同時在說話時又偷偷看了眼杜言的臉色,現在她對這個“女婿”可是已經多少有些害怕了“你蘇叔現在已經整天和酒沒完了,這要是當了什麽品酒師,還不得泡在酒缸裏?”


    “你懂什麽,品酒師人家那是高級知識分子,你以為隨便誰都能幹啊?”蘇國忠嗬斥了一聲老婆,然後看著杜言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說小杜啊,你叔我就是好這麽一口,可你也知道我喝的那都是些什麽貨色,還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喝上你送來的那些好酒,怎麽?就蘇叔這樣也能當品酒師?小杜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惦記著先腐蝕你蘇叔,然後有什麽心思啊?”


    杜言額頭微微有點出汗,雖然早知道蘇國忠不好對付,可沒想到自己這老嶽父還真是個精明人,自己這點曲線的心思剛一露出來就讓人家給看了個清楚。


    “蘇叔,蘇嬸,那我就直說了,我請你們答應我和倩倩結婚。”看到最終還是躲不開那臨頭一刀,杜言幹脆挑明了。


    “倩倩這是真的?”盡管早有準備顧衛芬還是意外的看向蘇倩,看到女兒臉色通紅的轉身跑進了自己房間,顧衛芬有些無措的又看向聽了杜言的話就沉默下來蘇國忠“老蘇……”


    蘇國忠抬手止住了顧衛芬的話頭,他認真的打量著杜言,直到看得杜言腦門有些見汗了,他才開口問道:“小杜,你和倩倩的事我們也都知道……”


    聽蘇國忠這麽一說,杜言心裏就是一跳不禁琢磨,難道蘇國忠已經知道自己把人家女兒不但早已經吃進肚子裏,甚至還食髓知味的吃了又吃?


    “小杜你的為人我們也清楚,就因為這個我不反對你和我們家倩倩來往,”蘇國忠繼續說,這個時候在杜言眼裏,這位不論是前生還是今世的老丈人,那種氣勢真是一點不比他見過的那些省市領導們差“小杜,你今天這算是正式求親了,我就是想問一句,你能保證將來不變心嗎?”


    聽蘇國忠這麽一問,杜言的神色慢慢嚴肅起來,他站起來先是向顧衛芬微微點頭,然後很規矩的站在蘇國忠麵前說:“蘇叔蘇嬸,我在您兩位長輩麵前可以保證,我這輩子也不會辜負蘇倩的,不論將來我做了什麽工作擔任了什麽職務,我對蘇倩的感情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聽著杜言的話,顧衛芬原本繃著的臉慢慢緩和了下來,她看看丈夫再看看杜言,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之後扔下一句:“你們看著辦吧。”就忽然捂住了嘴轉身進了蘇倩的房間。


    “唉,養了多少年的閨女啊,一下子就成了人家媳婦,唉,”蘇國忠歎了口氣拿起了桌上的空酒杯,卻是端著抬頭看了眼杜言“怎麽,閨女都給你了,給老丈人倒杯酒不應該啊?”


    “啊,應該應該,”喜出望外的杜言立刻拿起酒瓶給蘇國忠滿滿的斟上“謝謝您,爸!”


    “你小子真會順杆爬,不愧是當官的料啊。”聽到杜言叫的這聲“爸”,蘇國忠哈哈大笑起來。


    外麵笑聲朗朗,房間裏,顧衛芬和蘇倩這對母女卻是正摟在一起相對垂淚。


    “倩倩你真想清楚了?”顧衛芬攬著女兒輕輕拍著蘇倩柔嫩的肩膀“你這一答應以後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你不再想想了?”


    “媽,我想清楚了,早就想清楚了,”蘇倩雖然臉上掛著淚水,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卻是毫不掩飾的“杜言對我好,我也喜歡他,我不圖他以後當什麽大官,隻要他對我好就行,再說我在東海這段時間雖然短,可賺的錢已經足夠我們以後生活的了,就算他將來當官不如意,我們也可以做生意養活自己。”


    “倩倩啊,可我還是多少有點不放心啊,你也知道杜言他……”顧衛芬有些擔心的看看女兒,可看到蘇倩那種堅決的神色,她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也知道你們兩個是真好,可杜言心思大啊,他今年才二十五就當了縣委領導,以後這官肯定還得升,要是以後他變了心怎麽辦,你還記得那個叫趙小雲的嗎?杜言不是聽說和她走得挺近的?”


    “媽,趙小雲是華昌的喬總安排和杜言聯係的中間人,他們有聯係都是工作上的,你別亂想。”蘇倩輕聲解釋,雖然找小雲和杜言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始終是她心中一個隱隱的痛,可在母親麵前蘇倩卻維護著杜言,因為她知道以顧衛芬衝動而不經大腦的脾氣,也許就會不顧後果的把這件事給扯到外麵去,這對杜言來說顯然是很不利的。


    “那杜菲呢?那可不是個省油燈,你又不是看不出來那小丫頭對她哥揣著什麽心思,”顧衛芬依舊憂心忡忡,想到女兒嫁過去之後可能會遇到的各種麻煩,她就在為女兒終於有了個歸宿的同時心裏又不禁矛盾叢生“小姑嫂子原本就處不來,何況杜家又和別人家不一樣,杜菲如果真因為吃醋和你過不去,你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


    “媽,讓你說的好像杜言多討女孩子喜歡似的,如果那樣你怎麽以前還那麽反對我和他來往呢,”蘇倩有些無奈的說,她看得出顧衛芬的確是在為她擔心,這讓蘇倩想起之前母親雖然蠻橫甚至有時候根本不講理的背後,卻是真心對自己未來的擔憂,想到這蘇倩更加用力抱緊了母親“媽你放心吧,我現在和小菲關係不錯,再說小菲現在歲數還小,就是孩子心思,將來等大些了我和杜言給她找給般配的男朋友也就沒事了。”


    看著女兒提到將來時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憧憬神色,顧衛芬輕輕歎口氣:“你既然都下了心思了,我這當媽的也管不了了,這麽著吧,迴頭你讓杜言給他爸媽捎個信,兩家長輩見見麵,讓你爸和他爸就把這事給定下來吧。”


    說到這兒,顧衛芬先是一頓,接著眼淚就一下流了下來,看到母親的樣子,蘇倩也不禁悲從中來,一股說不出味道的辛酸,讓她不禁伏在母親的懷裏痛哭出聲。


    中午是在蘇倩家吃的飯,看著一邊在廚房裏做飯,一邊時不時的抹一把眼淚的那對母女,蘇國忠和杜言不禁相顧苦笑。


    “小杜啊,你算是走運的,當初我上蘇倩姥姥家去求婚,那就差隔著二裏地一步一個頭了,”喝著‘一品春’咋吧著味道的蘇國忠小聲對杜言說“那才叫過五關斬六將,你小子現在這點難處算什麽啊。”


    “爸您說的是,”杜言這時候順眉順眼的,姿態放的叫一個低“說起來我正要和您說說呢,我準備把大青的酒廠擴建,您以前在縣供銷做過,您看看是不是到時候能幫著咱們酒廠想想辦法?”


    “你想把大青的酒廠搬到縣裏來?”蘇國忠有些意外的看著杜言“你心思真不小啊,說吧讓爸怎麽幫你?”


    聽著蘇國忠這時候就儼然以老丈人自居,正端著菜走過來的蘇倩臉上微微一紅,同時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杜言。


    在東海市一段時間的磨練讓蘇倩的眼界大開,雖然知道杜言這麽做都是為了她,可是想到如果父親真的胡亂出主意,甚至可能會倚仗是杜言的嶽父幹涉酒廠的工作,給杜言帶來不好的影響,蘇倩不禁心裏暗暗擔心。


    特別是一想到來的路上聽到的關於耿真和楚琳的那些傳言,蘇倩心中就更是略顯忐忑。


    “不是搬到咱們縣上來,”杜言搖搖頭“我想把酒廠擴建到臨池去。”


    “臨池?”蘇國忠有些愕然的看著杜言“你的心思也太大了吧,臨池可是有‘一口白’啊,那可是臨池多少年的老牌子,你想把他們打敗可是不容易。”


    “我沒想打敗‘一口白’,”杜言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現在估計還沒有人能看透,不過麵前的蘇國忠卻恰好正是他推行自己那個雄心勃勃計劃的好人選“您先到酒廠工作,到時候我和您細說。”


    聽杜言這麽一說,蘇國忠也就點點頭,反正自己是杜言的老丈人,杜言怎麽也得好好給自己安排個合適的差事,一想到這些,蘇國忠就看看在廚房和老婆正忙活的女兒,我老蘇就是命好,養了個好閨女啊。


    吃飯完後,杜言卻是把蘇倩留下沒讓她和自己一起迴家,他知道蘇家肯定還有很多事,而且他也要迴家先和自己父母事先說一下。


    和蘇倩定好晚上到家裏見麵之後,杜言離開了蘇倩家。


    杜言腳下輕鬆的緩緩在街上走著,這次蘇倩迴來不但讓他終於能一嚐兩人的夙願,而且居然還把方季卿給連哄帶騙的拐了來,這的確讓杜言喜出望外。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是以蘇倩自己的能力即便她口吐蓮花,方季卿也不會那麽輕易答應和她到內地這種窮鄉僻壤來的,想來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想到這裏,杜言不禁想起了頭天晚上方季卿曾經無意中透露的東海大學最近接受了來自社會上的幾筆無償資助事。


    想到這些,杜言停下腳步,看到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他走過去拿起話筒,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鈴聲隻響了兩下就接通了,隨即電話裏傳來了一個標準的問候聲:“您好,這裏是華陽集團彤陽辦事處,請問您是哪一位?”


    “小朱,我是杜言。”杜言微微一笑,每次聽到小朱這標準的問候聲,他都會想起棲鳳山賓館裏那個謹慎小心的女服務員,隻是現在的小朱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杜主任,您好,”話筒裏傳來了透著喜悅的聲音“您是找趙主任嗎?”


    聽到小朱還用之前對趙小雲的稱唿,這讓杜言隱隱感覺到小朱應該不隻是趙小雲的手下,也可以算是宋家或是喬洛蔚的親信。


    如果說趙小雲是喬洛蔚的助理,那麽小朱就是趙小雲助理的助理。


    “趙主任在嗎?”杜言輕聲問,他覺得也沒必要可以掩飾,仔細想想就知道,連顧衛芬都知道他和趙小雲之間多少有些曖昧,以宋家的人又怎麽可能會不清楚呢。


    隻是迄今為止宋家對他和趙小雲之間的那點事始終保持不聞不問的態度,這倒讓杜言有些拿不準宋家究竟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趙小雲有個未婚夫,這個杜言是知道的,可到現在為止也沒見某個男人跑到自己麵前暴跳如雷或者是要抓奸夫淫婦,這麽一想忽然讓杜言覺得,自己似乎比耿真要幸運不少。


    “真不巧杜主任,趙主任昨天出門了,”話筒裏傳來小朱略帶遺憾的聲音“她之前也沒說她去哪,不過你可以打她的傳唿機號和她聯係,號碼是……”


    拿筆幾下趙小雲的傳唿號,杜言看著那個號碼微微一笑。


    傳唿機這個時候在沿海地區已經很普及,雖然過不了兩年很快就會被大哥大甚而是之後的數字電話代替,不過在當下這個年代,能擁有一部傳唿就是身份的象征,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內地的通訊業務相較沿海地區發展的緩慢不少,除了省會,也隻有一些大城市建立基站覆蓋麵積並不大,至少太華市到了今年年初才開始建設第一個傳唿基站。


    杜言把趙小雲的傳唿號收好,就在他要轉身離開時,後麵傳來了一個略顯猶豫的聲音:“杜,杜言?”


    杜言聞聲迴頭,卻是看到一個年輕少婦抱著孩子真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


    “王麗清?”杜言略感意外的打了個招唿,這個少婦正是他以前的同學孫峰的妻子,也是他和蘇倩的中學同學“是你啊,孫峰呢?”


    看到杜言隨意的樣子,原本有些猶豫神色的王麗清也露出了略顯輕鬆的笑容,可聽他問到孫峰,王麗清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孫峰現在正到處找活呢,你知道的吧,重機廠已經完全停工了。”


    杜言默默點點頭,盡管當初那份關於重機廠資產的評估報告是有人出於私心而故意低估資本,可重機廠的前景舉步維艱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據杜言所知,即便是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最多兩年之後重機廠依舊會因為沉重的負擔和無法適應市場變化,以及某些人出於不可告人的私心而陷入困境,盡萬工人依舊會陷入失業的痛苦深淵之中。


    到了那時,重機廠最終還是被人以破產平賬的名義白白的成為了改製浪潮下的犧牲品。


    “還是你當初看的準啊,沒進工廠去了文化館,現在你可是縣委領導了,”王麗清有些羨慕的看著杜言,看到杜言臉上沒有什麽異樣,她就略帶忿忿的接著說“我們家孫峰就是個傻蛋,整天除了咋咋唿唿什麽都不會。”


    聽著王麗清的話,杜言心頭暗歎一聲。


    際遇不同,人和人之間也會變得不同,杜言還記得在前世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在街上見到過孫峰夫妻,那時候重機廠的工人雖然同樣也已經被下崗的陰影困擾,可在看到自己的慘象之後,孫峰夫妻依舊露出了略帶自傲的得意,可現在卻已經完全顛倒過來。


    “對了,孫峰最近和你家老爺子走的挺近,”王麗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充滿希冀的光亮“杜,杜言,你能幫孫峰找個工作嗎?”


    “我考慮一下,孫峰的技術還是很過關的,這個我知道。”杜言點點頭說到,看到王麗清臉上掠過的失望,杜言隻能心裏苦笑,想想自己也的確變了不少,和老同學說話也不由自主的帶著官腔,怪不得趙小雲總是把自己叫做小官僚呢。


    看著抱著孩子走遠的王麗清,杜言的雙眉微微皺了起來。


    重機廠的改製風波還沒有平息,參與改製調查的耿真卻又出了事,想來這個時候不但平陵和太華,甚至可能連省裏對耿真的死也是猜忌重重,畢竟這裏麵的確牽扯到了很多人,而耿真過於意外的死亡,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一個巧合。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才有人想借著耿真的死興風作浪。


    平陵縣城原本就不大,所以耿家的人大鬧楚家,甚至砸了楚琳靈堂的事,隻不過一夜之間早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杜言和蘇倩甚至還沒進蘇倩家門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消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顧衛芬在吃飯的時候也是繪聲繪色的把聽來的謠言大肆宣揚了一番,如果不是蘇國忠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了她,估計顧衛芬會一直借著這件事旁敲側擊好好敲打一下杜言。


    想到顧衛芬在說到耿真家裏有老婆還在外麵沾花惹草時那種咬牙切齒的樣子,再想到自己和趙小雲之間那不清不楚的關係,杜言覺得自己其實還真是沒有譴責耿真的資格,隻是現在耿真已經成了死鬼,評估報告這時候估計正放在梁本初的保險櫃裏。


    想到梁本初,杜言不禁想到了楚亦蘭。


    評估報告送到了梁本初那裏,緊接著楚亦蘭忽然空降平陵,如果說這其中沒有關聯,是怎麽也不能讓人相信的,杜言邊走邊捉摸著,緊皺的雙眉微微跳了一下。


    杜言當初之所以選擇把評估報告交給梁本初,就是因為梁本初與宋家那頗為微妙的關係,可現在從楚亦蘭突擊任命看,顯然梁本初在接到評估報告之後與楚平通了風。


    以楚平在河西依舊保存的關係看,隻不過讓女兒原本已經定下來的任職時間稍微提前是完全可以辦到,這麽一來楚亦蘭就可以在掌握了平陵重機廠改製內幕這張王牌之後走馬上任,這可以說就是為楚亦蘭的仕途買了保險的一步棋!


    可這還在其次,再一想到郜克即將下來視察,而楚亦蘭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攥著重機廠改製的小辮子下到平陵,一個唿之欲出的答案讓杜言甚至差點為這步看似突兀,卻是環環相扣的棋叫出一聲“好!”來。


    毫無疑問麵對這種局麵,估計不論是崔建斌背後的河西常務副省長楊偉權,還是劉文亮那位做機械工業部長的嶽父隋建超,這個時候應該都正是舉棋不定,進退若穀吧。


    杜言心裏這麽想著就不住暗暗歎息,誰能想到一個小小內地縣城裏的工廠改製會引出那麽多的人和事,這其中的幕後博弈甚至可能會到最上層的某些人物。


    走到家門口要抬手敲自家院門時,胡同對麵空地上的一個龐然大物引起了杜言注意。


    當慢慢扭過頭,看清楚那輛停在胡同對麵無比熟悉的三菱帕傑羅時,杜言就覺得腦袋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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