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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言抬頭看著隔著幾個樓梯,正站在上麵向下看著他的年輕女幹部。


    “小楚,有事嗎?”杜言不動聲色的問。


    這個女幹部正是縣委辦機要室的小楚,對這個女孩,杜言倒是印象很深,因為在杜言到平陵赴任的接風宴上,原來的縣委辦副主任老於就是因為借酒撒風對她出言不遜,才最終讓他自己走到了絕路。


    “杜主任,聽說您這次是來調查重機廠丟失的那份報告的,是麽?”小楚神色慌張的問,她看上去很不安,說話的時候一雙手不自主的就緊緊握在一起,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透出的幾絲顧忌和不信任,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來打擾這位年輕的縣委領導。


    杜言微微皺皺眉,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才剛從申城迴來兩天,倒好像整個平陵甚至太華的官場都知道自己是迴來幹什麽的了。


    “小楚,有什麽情況你可以直接向調查小組匯報,關於這方麵的工作,我現在不方便過問。”杜言淡淡的對小楚說。


    有一會兒,小楚好像露出一絲失望,可神色又好像鬆了口氣,她咬了咬嘴唇然後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從杜言身邊默默走了過去。


    看著小楚的背影杜言略微沉吟一下,他能感覺的出來小楚似乎有什麽要對他說的話,不過他卻沒有叫住小楚。


    杜言很清楚這種時候肯定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不論他實際上是什麽態度,可隻要有任何一點舉動,都會成為某些人借機生事的把柄。


    也許崔建斌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決定重新使用他的。


    杜言知道,這次丟失報告的事件對崔建斌來說盡管的確很被動,可卻還沒有發展到能撼動他市委書記寶座的地步,畢竟迄今為止對耿真丟失文件不但沒有定性,甚至連應有的調查都沒有正式展開。


    讓杜言在意的是他之前看到耿真與曾振平在一起那件事,他不了解耿真在崔建斌的太華一係裏究竟占據什麽樣的地位,一旦他倒戈又會對崔建斌產生什麽樣的影響,不過從曾振平出麵拉攏耿真就可以看出,耿真手裏可能真的有某些對崔建斌不利的證據。


    至少耿真如果公然背叛崔建斌,對崔建斌原本就已經不太牢固的書記地位,肯定有著很大的威脅。


    崔建斌這是想要魚死網破麽?杜言心裏琢磨。


    崔建斌在這個時候把杜言調迴來,意圖顯然很明顯,就是要利用杜言現在可以說與太華各個派係都沒有什麽關係的特點,要好好鬧上一鬧。


    甚至崔建斌也許想的更多,他這麽安排也未必沒有給人一種自己受到對手打擊,進而故意把事情鬧大,引起省裏關注的想法。


    這樣一來省裏就會發現崔建斌的處境是多麽艱難,雖然這麽做很是有損崔建斌市委書記的威信,可一來崔建斌這個市委書記的確已經做的是舉步維艱,二來做為楊偉平早先安排到河西省來的先鋒,崔建斌因為能力問題,其實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如果他在這件事上再不盡量遏製任樹強趁機擴大權力的舉動,將來他也的確很難向楊偉平交代。


    而他這麽做,也並非完全處於被動,至少對省裏來說,崔建斌怎麽說也是太華的市委書記,省裏未必願意看到任樹強就那麽壓著崔建斌,畢竟一個班子裏任何一方太過強勢並非是什麽好事。


    “耿真……”杜言心裏暗暗琢磨,現在表麵上看似乎一切關鍵都在這位常務副縣長的身上,不論是丟失的評估報告還是耿真個人的態度。


    可杜言知道,那份評估報告不過是這一切的一個小小的引子,他相信不論是崔建斌還是任樹強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把那份報告放在眼裏,那隻是他們雙方之間明爭暗鬥許久之後,終於徹底攤牌的一個小小信號。


    杜言輕輕歎了口氣,重機廠那麽多工人和他們的家庭的命運,卻在這個時候成了某些人勾心鬥角的工具,而他也成為了這場政治傾軋中的一份子。


    杜言走出縣委辦公樓,看到一輛熟悉的老吉普停在院子裏。


    看到他出來,新區區委辦主任胡偉平從老吉普裏出來迎著他走了過來。


    “主任,歡迎你迴來,這趟出去辛苦了。”胡偉平麵帶微笑,這位之前的鎮辦中學的校長,不論什麽時候都總是顯得那麽沉穩,任何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都不會想到當初大青鄉的老支書陳老梗會因為怕他不知進退意氣用事,硬是死死的壓了他十年。


    “偉平啊,其實我也沒走幾天吧,”杜言看著胡偉平那種鄭重其事的淡淡一笑,不過也沒再說什麽,上了車之後,他先是隨口問了一下胡偉平工作上的事,看到胡偉平始終有條不紊的迴答,杜言沉默了一下後才平靜的問“最近這些天區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胡偉平向自己看來,杜言微微搖搖頭:“偉平啊,如果沒事你是不會這麽流水賬式的匯報的。”


    聽杜言這麽一說,胡偉平露出一絲苦笑,雖然頭天接到杜言從家裏打的電話時已經知道杜言迴來,,可他還是決定到今天迎接杜言的時候才當麵匯報。


    這固然是因為電話裏很多事情無法說清,還有就是胡偉平考慮到杜言剛剛迴家,不想那麽快就破壞他的心情。


    “是這樣的主任,最近一段日子石書記的工作熱情很高,特別是對新區的一些幹部也比較關心。”


    聽胡偉平這麽一說,杜言沒有出聲,他知道所謂工作熱情很高其實就是手伸的有些長,而關心一些幹部自然就是在拉攏人心。


    石長庚不會老老實實的當他的鎮書記,這一點杜言早就知道,特別是在新區成立之後,石長庚又是最有希望成為新區主任的人選之一。


    雖說對了解內情的杜言來說,很清楚新區主任這位位置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石長庚頭上,可石長庚自己顯然不會這麽看,至少在他想來,他還是有一定競爭實力的。


    所以這麽一來,趁著杜言離開搞些小動作這原本就不足為奇,不過杜言這才離開幾天他就亟不可待的要伸手,這倒是讓杜言覺得石長庚未免太性急了些。


    “石書記前幾天和老梅書記一起去了趟彤陽,聽說是石書記找到了個大客戶,還有大前天他邀四有一起出去吃飯,還一起去鎮子後山打了圈野物。”胡偉平看似不經意的說。


    看到杜言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胡偉平繼續道:“這幾天石書記開會的次數也稍微多了些,不過大多都是提到要發展新區,隻是石書記好像對之前新區的發展速度有些意見,石書記認為既然新區已經有了這麽好的政策,又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足夠重視,為了盡快發展就應該加快步伐,最好是盡快先從形成一個以加工業和開采業為主的環節開始推動新區建設。”


    “哦,石書記在這方麵有具體計劃麽?”杜言略感意外的問,他倒是沒想到雖然顯然有要和自己對著幹的意思,可石長庚卻也的確從實際工作上開始為新區想辦法了,這倒是讓杜言對石長庚的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觀。


    “石書記認為琉璃集那邊特有的粘土土質比較有潛力,他認為可以大力推廣開采粘土向外銷售,另外還有就是他認為素磁的成秞技術可以換取一部分外資……”


    “等一下,你說什麽?”杜言忽然打斷胡偉平“你是說石書記要用現在素窯的成秞技術吸引外資是麽?”


    “是的杜主任,這是我要向您匯報的主要情況。”胡偉平微微坐直身子,他這個動作讓杜言心中暗暗注意,因為一段時間來他已經發現,盡管實際上坐姿一向很端正,可隻要是說到認為重要的東西時,胡偉平就會這麽不由自主的重新矯正一下坐的姿勢。


    “主任,石書記前段時間與市商委那邊介紹來的一位港商進行了接洽,那位港商似乎就是做陶瓷生意的,他對琉璃集的素窯很感興趣,曾經親自去看過,而且好像還有投資的意向,在這方麵市商委也很積極,專門找過石書記希望他能把那位港商留下來。”


    聽著胡偉平認真的匯報,杜言暗暗點頭,他對胡偉平的信任固然是因為來自於可以說胡偉平就是因為他的賞識才得以重新有了機會,更重要的是十來年的磨練讓胡偉平的心態的確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之前那個甚至還意識不到輕言妄語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禍害的莽撞幹部,到現在即便是在匯報做為對手的石長庚的舉動時,也依舊能盡量不因為個人看法而不偏不倚的做出不會幹擾領導判斷的說明,從這些上說,杜言還真是有些佩服陳老梗那個看上去沒什麽文化,可實際上卻真是把很多事都看透的老頭了。


    “那家港發公司很看好素窯的前景,他們認為我們的素磁如果隻是作為工藝陶瓷發展是沒有太大市場效應的,相反如果能以我們特有的陶土資源作為投資,使用他們提供的燒製技術,就可以在高級建材市場上有一定的發展,所以他們提出的條件是要求我們提供陶土和人員場地,他們提供技術設備,然後由他們負責開辟市場。”


    聽著胡偉平的介紹,杜言輕輕點頭卻沒有說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他差不多已經大體能猜到那家港發公司正在玩些什麽手段了。


    其實說出去並不稀奇,由於國內消息的閉塞,即便是一些比較發達的城市在這個時候也對所謂港台市場有著莫名的神秘感,在絕大多數人印象中,海外那些地方除了摩天大樓高速公路以及所謂腐朽墮落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卻並沒有太多更真實的印象。


    至於說到市場,那就更是兩眼一抹黑。


    那家港發公司,也正是利用了這種信息隔膜才敢提出那樣的條件。所謂提供技術和設備應該就是些國外早已淘汰甚至是報廢的東西,實際上這種手法玩的更高的是國內某些有著深厚背景的“官倒”。


    在杜言記憶裏,就曾經發生過某位大佬的老婆下屬的進出口公司,把國外報廢的機器直接從粉碎廠以廢品價格買迴來,然後轉手以所謂先進設備名義高價賣給國內某機械廠的事情,也正因為這個,那個機械廠在浪費了大量資金,而又接受了這麽一批根本不能使用的廢品之後,再也無法維持下去導致工廠破產大批工人就此失業!


    現在想來,這個港發公司能被市商委這麽大力推薦,看來其中也不太可能隻是港商那麽簡單。


    “這個港發公司的代表還在新區麽?”杜言問道。


    “還在,不過今天好像去市裏了,”胡偉平停了一下繼續說“好像是市委劉秘書長邀請去的。”


    “劉誌?”杜言輕聲說了一句,他倒是沒想到這裏麵卻牽扯到了市委秘書長劉誌,在杜言印象中,雖然劉誌這個人沉默寡言心機略深,可做事還是很循規蹈矩的,畢竟雖然在外人眼裏名義上是市委領導,可更多的隻是市委的大管家,這個位置本身就比較敏感,而崔建斌似乎又對劉誌不那麽待見,劉誌這個市委秘書長當起來自然更是小心謹慎。


    所以當聽說港發公司居然會和劉誌扯上關係時,杜言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難道自己注定就是要和領導對著幹的麽?杜言不禁有些想苦笑。


    說起來如果當初張文亮不是因為他兒子張濤故意刁難,杜言也是並不願意和一位市委副書記正麵衝突的。


    一個縣委常委公然和市委副書記叫板,看著似乎威風,可不論成敗對杜言來說都是得不償失的。


    至少隻一個“不尊重領導”的評價,就足夠他在冷板凳上坐下去了。


    老吉普在路上不停顛簸著,看著路邊不住倒退的樹木,杜言心裏也是思緒連連。


    新區從建立到現在已經兩年,可是真正效果卻並不顯著,這固然和兩年來實際上新區發展一直處於停滯有關,更重要的是杜言發現一個讓他感到無奈的現象,那就是不論是平陵還是太華,似乎都把新區當成了一個可以無限提款的提款機。


    在那些人的眼裏,新區的經濟發展似乎完全成了證明財政收入的籌碼,而很少有人去認真想過要把新區變成一個可以發揮更大作用的催化器。


    “人亡政息,人亡政息啊……”


    把頭靠在座椅上的杜言閉上眼睛,心中不無感慨的歎息著,他知道那些官員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國內這種人亡政息的政治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那些人眼中看來,不論新區搞的如何好,隻要有一天政策稍有變動就可能會一夜之間被打迴原型,而新區能得到省裏的關注,也顯然隻不過是某些省裏領導另眼相看,而一旦相關領導離開現有崗位,那麽還有誰會再去關心那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呢?


    既然這樣,如果不能借著新區可以造血的好時機狠狠多抓些政績,那就真是在官場上白混了那麽多年了。


    杜言心頭暗暗歎息,他知道有著這種心思的人很多,甚至連李培政也未嚐沒有要用新區為平陵補缺的想法。


    這也隻能說是這個時代幹部固有的思維方式,雖然不能就說這種態度是錯的,可杜言卻深深知道,正是因為這種竭澤而漁的短視做法,令很多原本就根基虛弱剛剛起步的國內新興產業,不但舉步維艱,更要麵臨來自各個方麵的盤剝。


    杜言暗暗輕聲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時候單是自己感歎是沒用的,至少在新區裏,石長庚引來的那個港商就夠他應付一陣的。


    這個時代的港商在很多內地官員的眼中,是依舊還沒有完全擺脫掉某種光環的,甚至就是多年之後港台商人的“超國民”地位其實也始終沒有什麽變化。


    就如同之前在申城曾經看到當地政府會出動武警幫助港商鎮壓罷工工人一樣,在更對的內地官員眼裏,包括港商在內的所有外商,除了給他們帶來了經濟發展的好處之外,更多的似乎可以給他們帶來某種政治上的好處。


    正因為這種種原因,杜言能想象到那位港發公司的代表為什麽會得到市委秘書長劉誌的接待,畢竟想想也能猜到,做為內地省份的一個地級市,不但能吸引來外商,更能與外商建立起某種良好的關係,在這越來越被重視的改革開放的打環境下顯然就是一筆很明顯的政績,而做為市委秘書長的劉誌說起來倒也的確是個最適合與外商接觸的人物。


    畢竟雖然聯係港澳台來賓這種事屬於統戰部長來管,可如果市委秘書長出頭,那不但顯得太華更加重視,而且又顯得並不有**份。


    隻是關於那個港發公司究竟是什麽來頭,杜言一時間卻是沒有辦法去核對,這個時候他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趙小雲。


    這讓杜言不禁有些汗顏,他沒想到自己對趙小雲的依賴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隻是仔細想想自從夢醒之後除了剛好一開始做李培政秘書那陣,之後的自己似乎與趙小雲變成了一種不但理不清反而越來越複雜的關係,特別是經過了這一次申城之行後,他發覺自己居然對趙小雲產生了一種更加強烈的獨占欲,這讓杜言覺得自己都覺得越來越無法理解這種情緒了。


    “先迴區裏。”杜言低聲說了一句,他知道因為有司機在,胡偉平一定還有些其他的東西沒有向自己說明,可隻剛才那些匯報裏他就差不多可以肯定,石長庚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的動作不小。


    隻是他依舊顯得有些急躁了,杜言相信石長庚這麽幹固然是急著要趁著自己離開這段時間趕緊抓權,更重要的,也許就是因為聽說了那個港發公司與縣裏或是市裏某些領導的關係。


    下午二點多,車子終於開進了大青鄉,遠遠的新區辦公樓前出現了早已等待的人群,讓杜言略感意外的是,吉普車還沒完全停穩,大青鄉鎮委副書記彭俊已經第一個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杜言從車裏走了下來,看著彭俊臉上露出的似是頗為欣喜的表情,他略一尋思就不禁暗暗一笑。


    看來這石書記的本事還真是不小,至少彭副書記最近的日子可能不那麽好過呢。


    “主任,您可迴來了,”彭俊伸出雙手和杜言握在一起,聽著他這連姓都直接省去了的稱唿,站在後麵的幹部們臉上不禁紛紛露出奇怪的表情“主任啊,這些日子大家可一直盼著您快點迴來呢,區裏工作太複雜離不開主任您的指導啊。”


    “老彭你這是說哪的話,地球離了誰都照舊轉啊,”杜言和彭俊一邊握著說一邊開著玩笑,彭俊的話他是壓根不信,而且他也知道彭俊這一番做作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給某些人看而已,既然這樣他也不在意跟著做做戲“再說現在可是石書記主持工作,我這次迴來還有其他工作,這個我可要事先說清楚哦。”


    “知道知道,聽說了主任,您這次迴來是有更重要的工作。”彭俊故意先前傾著身子低聲說,那樣子在別人看來就如同兩個人在說什麽體己話,這一番做作下來,倒是讓後麵那些原本隻是看熱鬧的幹部們心裏沒了底。


    仔細想想也是,石長庚在杜言走後成了新區代理主任,這段時間他幹了些什麽稍微眼神活的人也都明白,而石長庚和彭俊之間的矛盾也是越演越烈。


    特別是就在幾天前,石長庚在會議上找了個借口要查大青鄉種子站的帳,而大青鄉種子站站長正是彭俊的本家弟弟。


    這讓彭俊不但惱火更是不安,畢竟這裏麵多少有他一些事,如果石長庚真的要下狠心往深裏挖,未必就不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所以當聽說杜言忽然迴到平陵時,彭俊心裏那股高興勁就不用提了,不但迴家之後狠狠的把他那個開飯館的老婆好好折騰了一番,事後居然還躺床上哼起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小調。


    “主任,石書記去做調研了,今天就我帶大家來迎接您。”看到杜言向後麵人群看,彭俊自然忘不了給石長庚上眼藥。


    你石長庚早不調研晚不調研,趕著這個時候拍屁股走人,這不就是故意給人甩臉子看麽,既然這樣我老彭不幫你說道說道又怎麽對得住你石書記呢。


    “石書記很忙啊,不過我迴來的也太倉促,而且這次市裏還有新的工作安排,我就先迴來看看,區裏工作暫時還是要由石書記負責的,”杜言一邊和彭俊說著一邊和迎上來的幹部們一一握著手,當看到陳四有望過來的眼神時,杜言輕輕一笑“這麽著吧,過兩個小時咱們開個會,我聽聽大家對最近工作的看法和遇到的問題。石書記然後下去調研,不過也也派個人同誌他一下,不過如果太忙就不用急著趕迴來了。”


    “好,就這麽辦,”彭俊臉上的笑容就象要開花了,他聽的出來杜主任那話的意思就是幹脆把石長庚給甩到一邊,看來石書記想玩小動作的消息杜主任已經知道了,這剛一迴來就要給石書記點顏色看看“偉平就辛苦你先別休息帶著區委的幾個年輕人安排一下會議,還有通知有關人員。”


    彭俊急急的向跟在後麵的胡偉平吩咐著,看到胡偉平默默點點頭,他就有上前一步拉著胡偉平的手搖了幾搖:“老胡我知道你辛苦啊,可杜主任這剛迴來就忙著投入工作咱們就得更用心才行,這麽著吧,下班之後都去我那個小店,晚上這頓我請。”


    “彭書記看您說的,為領導工作是我的職責。”胡偉平謙遜的笑了笑,他知道彭俊是因為自己是杜言的親信才會這麽可以親近自己,隻是對於彭俊這種有些過於做作的舉動,胡偉平雖然已經變得豁達許多,卻依舊從心裏感到不以為然。


    站在旁邊的陳四有看著彭俊的樣子,卻幹脆微微撇了撇嘴。


    彭俊卻似乎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和杜言一起向辦公樓裏走去,直到來到辦公室外才打了個招唿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走進離開了一段時間的辦公室,杜言倒是略有感慨,他沒想到這段時間會發生這麽多事,而接下來要麵對的局麵可能更嚴重。


    杜言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裏沉思,這期間胡偉平的兒子胡學聰送了一次茶水後就悄悄帶上門退了出去,可是沒多久胡學聰就又輕輕推門走了進來。


    “書記,外麵有客人要見您。”胡學聰低聲說。


    “是誰?”杜言略感好奇的問,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剛剛迴來就有人來找他。


    “是鯉魚居的沈老板,”胡學聰說,看到杜言向他看過去,胡學聰立刻解釋道“沈老板這些日子天天來區委打聽您是不是迴來了,可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是麽?”


    杜言一笑,他想起之前自己曾經向沈和福透露過關於平陵三零七電子廠院後麵那片門麵房的事,沈和福幾乎把所有家底都砸在了那片門臉房上,想來這段時間他必定是坐立不安的。


    想到這個杜言心頭忽然一動,他看看手表:“離開會還有點時間,請老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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