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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楚河不禁暗裏笑了笑:那廝因為那天的事情,還得了一個叫【卑鄙羅刹】的外號呢,以訛傳訛,現在幾乎達到了嚇顫行人,夜止兒啼的地步,聲名之遠播與快速,委實是西冥海域有史以來的第一遭。


    由於匣靈有了自己的靈智,而且發展得也不錯,楚河也懶得將其帶在左右,都是秉著放養的政策,不過此中又有一些極為嚴厲的限製,尤其在殺生方麵。


    毫無疑問,如果楚河沒有限製,這家夥基於對道體精華的強烈覬覦,或許不會在明麵上太過放肆,但他已經能將天魔之氣操控得爐火純青,加上修為在元神境裏麵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如是在暗中行捕獵之事,少有失手是一定的。


    如果對它沒有嚴格的限製,隻怕西冥海域在暗裏為之失去性命,連渣都不能剩下的修士,不知道要有多少呢。


    關於這一點,楚河也絕不會是說說而已,並為了觸犯之事,已經 是狠狠懲罰過它一次,一旦再犯,楚河不介意將萬羽匣封存起來,永不使用,也不助其成長,讓它泯滅在塵埃裏麵,又抑或將其魂靈毀滅了去,隻剩下萬羽匣一個空殼,日後再尋覓其他的魂靈入主裏麵。


    無論哪一個結果,都不是萬羽匣魂靈可以承受的,無奈之下它隻有妥協,不敢再違抗楚河的命令。


    其實。也怪不得楚河約束著它。萬羽匣融匯諸般煞氣於一體,雖然威力詭異多變,威猛難擋,但也局限了它的道心發展。


    如果它連約束自己都做不到,任由貪念主宰,不消說,它遲早要變得跟那天魔一樣,視天下萬物為芻狗,隻一心掠奪滅殺,不用等到渡劫的那一天。就會死在天雷的轟擊下了。


    雖然匣靈在他的高壓下。是有些埋怨,但迫於楚河的強勢,也不敢再說什麽,還算是聽楚河的命令。沒有出格。


    今日此行。楚河也存了讓它借機“飽餐”一頓的心思。當然。那要建立在能誅殺天魔與其手下的情況上。


    人已經來齊了,鳴蟬仙人也不敢怠慢,便是放出遁行仙寶。親力親為操控,力求在最短的時間裏麵趕到那天火絕域。


    從玄冥教在天火絕域據點的那些弟子不斷迴報的信息來看:這幾天那天魔的動靜是愈來愈積累,甚至有幾次快衝出了電網的包圍。


    老天爺為了誅滅此僚,不止天上狂雷密布,在海水中也化生出無窮的癸水神雷,從四麵八方來合圍,之中摻有元磁極光,幾乎將它視作最為咯眼的存在,狂轟濫炸不停。


    聽著鳴蟬將這些信息說來,諸人都是心中驚訝不已:雖然天心震怒,誓要誅滅這一頭天魔,但大道之妙非人心難測,有一條便是天無絕路,絕處必有一線生機,如果那天魔此次能夠熬過這些劫難,不消說,那老天爺也要停息一段時間,不會再為難此僚。


    那麽,再無韁繩在身上的天魔,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奈何得了它。


    最好的方法,便是借助老天爺還不罷休的局勢,加把勁將其消滅,是最好的選擇。


    “那麽我們快點,不能再耽擱了,若不,我撕裂虛空帶著你們前去,天火絕域我有印象,也有坐標,好省點時間。”也不知道那趙山河急什麽,連撕裂虛空帶著楚河等人前去的主意都提了出來。


    不等楚河開口,鳴蟬連忙說道:“趙宮主別急,天劫牢籠連天雷都還沒有出現,那魔頭還有好幾天煎熬的,時間還充裕,不急不急。”


    楚河也知道鳴蟬的心意:便是純陽仙人有撕裂虛空的大神通,但是帶著諸人一起,卻是一件極為消耗仙元的事情。有神完氣足的趙山河坐鎮,便如同有了堅硬的主心骨,麵對的情況就是再惡化,鳴蟬也不會害怕,當然不願意這主心骨在動手前消耗太多的力氣,以免屆時有所力不能及,那就糟糕了。


    鳴蟬的這一件飛行仙寶,是風雷屬性的飛梭,就是將其撐開來,也是數丈長,不到一丈寬,幾個站上去,也差不多到了容納的極限。


    仙階的法寶弄成這個樣子,連空間都省卻了不少去,如果它不能讓諸人對於展現出來的遁速驚訝,則是那煉器大宗師閃了腦袋。


    果然沒有讓楚河等人失望,那風雷飛梭給鳴蟬驅動開來,還真是風聲唿嘯,雷電紛湧,兩相激化,瞬息便是百裏掠過,眼之所及的景象,如同蜃影般紛雜變幻,簡直是快到了極點。


    這麽驚人的遁速,一天來往個百萬裏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就是那天火絕域離西冥海域足足有數百萬裏遠,此番盡力趕去,所用的時間應該超不過兩天,甚至一天多就能到達目標之處。


    上次玄冥教組織諸修前去,用的是靈寶級飛舟,那遁速比起這個飛梭,簡直是跟蝸牛一樣,差了不知道有多少。


    迴想起上次的事情,楚河不禁有些上當的感覺:那些玄冥教弟子都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有太上長老前來,與大家同行,對付方家的事情十拿九穩,怎知到了現場,才是鳴蟬一位大長老,也不知道是不是玄冥教提前收到了什麽信息。


    當然,這一次跟以前不同了,楚河不再是跑腿的炮灰,也是主心骨之一,一切內部信息都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隻是,沒有了諸多隨從,似乎氣勢弱了點,沒有什麽派頭。


    為了省點空間,楚河是將萬羽匣靈收了起來,並在飛梭後麵坐下,閉目調息,什麽事都不管,在他的神魂中,卻是不斷地迴味著此前幾年的煉丹所得。


    羽化仙丹雖然能夠成功煉製出來,但成丹率與出丹率太低了,是楚河不能忍受的事情,一有時間,他的心思便在上麵,不將其改善,似乎覺得很不好受似的。


    “真是修煉狂來的,你已經成就陽神仙體,不說萬載無憂,但數千年的壽元還是有的吧,何必那麽緊迫,人生都蒼白單調了起來。”趙山河見到他轉身到飛梭後麵打坐起來,有些不滿地說道,但他的表情與語氣,更像是一位大哥在說教。


    這家夥說著說著,更是掏出一壇酒,然後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來,一下子弄得飛梭裏麵酒香四溢起來。


    “趙宮主還有不?均給我一壇,過過嘴癮。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仙劍宮的獨家好酒:酒仙饞?!”金睛仙人倒也不客氣,是厚著臉皮湊了過來跟趙山河討酒喝。


    酒仙饞?


    楚河無奈的睜開了眼,將整理的事情放在一邊,這個酒名似乎有點意思,但他更為注意的,則是那奇異的酒香。


    楚河喝過諸多美酒,也算是食酒的行家,今日聞到的那絲酒香詭異無比,它似乎不經五識六感,而是徑直衝入了神魂中來,讓神魂先是體驗過這酒香,才是鼻子反饋過來,重重疊加,更有說不出的妙意在裏麵萌發。


    就兩個字:好酒!


    聞香而知品次,不管什麽樣的酒,如果連香氣都不入門,如何還能入口,酒也跟佳肴一樣,講究的是色香俱全,才能讓人食指大動。


    “哈哈,你的鼻子都快跟狗一樣了,我也不折磨你,呐。”趙山河見到金睛仙人那個樣子,也是爽快將一壇酒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


    金睛仙人見到那酒,哪裏還顧上趙山河的調侃,連忙接了過來,道謝不已。


    酒仙饞這酒可不得了,非是凡品,經過仙人之手不短時間,加了不少好料的釀製,出酒率可不高。一壇的量,要為之消耗掉不少二三等材料,之中含有的好處,甚至能比得上一兩枚仙階的丹藥。


    若不,怎麽會讓金睛仙人舍下那麵子來,一臉的垂涎樣。


    當然,金睛仙人開了這個頭,其他同行者也是照著畫葫蘆,皆是得到了趙山河的慷慨。


    “你小子要不要也來一壇,好酒不易有,但能跟你一起酣暢喝酒的朋友更難得。”趙山河分罷諸人,才是轉身打了個眼色給楚河,並朗聲說道。


    聽到他這一句“好酒難得,能一起喝酒的朋友更難得”,楚河也是忍不住,亦是站了起來,笑著迴道:“此話甚得我意,當浮人生一大白。酒來!”


    意動之下,那昔日的印象又在神魂中掠過:猶記得當年在小院子裏麵,跟章裕教習顧寒他們,泡著溫泉,喝著小酒,愜意的閑聊,小日子很是滋潤。


    往日不再來,舊人不可追憶。那記憶的深處,已彷如落盡了塵埃,今夕不知何年,物不是人也非。


    人生道路上的風景,每經過的一處都不盡相同。或有相同的一點:那就是路過了,見過了,感受過了,卻再也不會遇見一樣的。


    這些,不管是能夠證得長生的修行亦好,還是前世的忙忙碌碌亦好,都是一般,沒有絲毫的分別。


    不經意翻迴前身與今世那發黃的記憶,便是定格在那裏,不知不覺滿眼都爬滿不知名的酸澀。


    那靜好的時光,早已飄零得如同日出時的晨曦般不可捉摸。


    “幹!”


    楚河大喊一聲,削開封口,猛然舉起酒壇,遙敬在場諸人,自有一番暢快在話語中,酒壇裏醞釀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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