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倒黴的家夥,一路掙紮,奈何憑空的巨力超出了他的本體之力,是硬拽著落下。


    “噗。”他很快就落了在岩漿之河中,開始還能折騰幾下,接後就連著法衣給金黃地火燒成了焦炭,是沉了下去。


    果然如典籍所說,先天境修士是抗不過金黃地火的,在這樣的一條岩漿河中,又有地磁之力壓身來,隻能是受死的份。


    “愚蠢的家夥,在地磁元光所生的地方,竟然也敢禦劍高飛,真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麽?”十五又是嗤然道。


    看到它那副指點江山的高人樣,卻一個像樣的屁都沒有放出來,楚河是一個爆栗讓它馬上清醒過來:“快點說,我們該怎麽進去?”


    “哎喲,給打得頭腦發暈,想不起來了。等等,我記起來了,先下去再說。”本來是裝腔作勢,但是見到楚河舉手又要來一下,它連忙雙翅捂頭急道。


    什麽神上,就這個德行。楚河不禁唾道。


    順山而下,離岩漿之河! 愈近,楚河才是發現,原來岩漿之河上麵,竟是有一層蒙蒙的奇光,彷如一堵幾乎無形的牆壁。


    那奇光時有五彩十sè的光芒在其中掠過。看到這一點,楚河也想到了是什麽。


    應該是地磁元力它積累到足夠的力量,便是化成地磁元光噴薄而去。之前山頂的地磁元光,應該就是這樣產生的。


    “別顧著看上麵。看看下麵。”十五叮囑道。


    楚河聞言低頭一看,隻見腳下麵的地上,竟然有一層符陣烙印在上麵。符紋密密麻麻,有自己認識的,但更多是不認識的。


    此時那宣紋或淡或明,時快時慢,如同清湖裏麵的諸多魚兒。遊離不已。


    “是聚集地磁元力的符陣,我也不大懂。可以說,在這個磁力匯點所在的地方。這宣陣能將所有的磁力匯聚起來。”


    楚河不敢走得太近,到了山腳,距離岩漿之河還有數百丈遠停下。畢竟。洶湧撲來的地磁之力,還是很恐怖的。


    剛才那廝想禦劍而過,加上用得是金屬的飛劍,所遭受到的地磁之力就愈加巨大,難怪他承受不住給拉了下來。


    環形雷山裏麵有數十裏方圓大,能夠在其中布下如此細密的符陣來,而且還兼顧無漏,品階亦為高,真是一個前所未聞的大工程楚河是由心驚歎不已。


    僅僅從這符陣上麵,就可以一睹昔ri天星宗的輝煌與氣概。


    剛剛從靈獸袋裏麵爬出來的小白。見到這一處異景,也是小嘴“噢噢”叫個不停。不過,它更感興趣的是,給主人撓癢癢,消自己的氣。


    在外麵元氣cháo汐混亂。楚河怕它有失,是將它收入靈獸袋中,它現在出來是有些不滿:我現在已經強力了,不需要那樣。


    這時,從環形雷山內裏各處下來的修士,目睹這一切。也是一路驚歎著。大約還有三四十人,他們見到之前那一位劍修身隕,也不敢輕舉妄動,亦是慢慢走了下來,三三兩兩,在離岩漿河遠一些的地方,研究著對策。


    “那我們用風舟過去吧。”楚河手一翻,是將那件下品寶器取了出來。


    “嗯,但是先別急,等地磁之力迴落到穀底了再說。”十五心意傳音道。


    聽它這麽一說,楚河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層流轉變幻不停的光幕上麵。


    地磁元力所生的光幕,此際沒有了當初化為元光的那般炫目,顯得很是薄弱。甚至楚河能從中發現它在衰退,或許不是衰退,是暫時的迴落。


    簡直就像是間接噴發的溫泉一樣,噴發的時候衝勁無窮,迴落了卻是默默無聲。


    隻是,這麽大陣仗的符陣是用來聚集地磁元力的,又在數百裏或上千裏地脈的地磁匯點上麵。按理說,地磁元力就算噴發再多幾次,也不會變得如此稀薄。


    那,地磁元力究竟去了哪裏?


    楚河想到這一點,是將目光放遠一些,觀察岩漿之河的對麵,十數息後,才是恍然大悟。


    原來,那些地磁之力,都是給天星神宮汲取了去。


    隻見百餘丈開外,岩漿河的另一邊赤紅空地上,亦是烙印著無數各樣符紋。隻是它們此時略顯暗淡,幾可不見。而略為熾亮的,是那些凹下去些許的“脈絡”。


    這些由不明符紋組成的“脈絡”,是汲取著那些地磁元力,一路輸送,過了玉階,沒入了宮殿各角落處。


    那些角落處,吞銜著難記其數的脈絡,是一個個蟾蜍似頭顱,但又不大像蟾蜍,頭上加了兩隻小耳朵,樣子與尋常酒壇那麽大。


    楚河認得那東西是依照什麽製成的,那是少見的幾種,喜歡在地磁濃鬱地方生存的靈獸:吞磁獸


    這種靈獸很厲害,四級之階,平時吸收地磁為生,能夠噴吐磁雷,渾身如金鐵,一般先天境修士都難以奈何得了它。


    遠遠看去,又有磁力幹擾,楚河也不知道那千兒八百的吞磁獸究竟是活的還是器物來的。


    不管是生的還是死的,有這個陣仗擺出,倒是讓人有些生畏。


    十五所說的時機,應該是要楚河等周遭的磁力給天星神宮汲取得差不多,便能禦劍渡河。


    眼見寶物在前,卻是要慢慢等待,實在有些讓人煎熬。


    “啊”一聲慘唿突然間從遠處傳來。


    楚河循聲望去,心頭立是一凜,複有怒氣生出。


    在一裏開外的地方,數名宗門弟子,正在圍攻著一名散修,而另外一名發出慘唿聲的。已經給犀利的器物斬成兩段,倒在血泊中,隻有一兩下的抽搐,斃命就在刹那。


    殺人奪寶殺人奪寶的,這還沒見到寶物,便是開始廝殺。加上對方的身份,楚河是知道:這不叫殺人奪寶。可以換做以前玩遊戲的話:是清場,包場沒有任何緣由的殺戮,遠比殺人奪寶還要可惡


    這也是大宗門的仗勢欺人。散修在他們的眼中,或隻是礙眼的釘子,哪有資格一同進入裏麵。拔掉愈早是愈好。


    修真界的殘酷,在此地此時是展現得淋漓盡致: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說話,誰就可以拿最好的東西,就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


    “啊”又有慘唿在後麵傳來,轟鳴聲陣陣,法寶的對轟,符籙的釋放,已經在後麵劇烈展開。


    “這些王八蛋”楚河收好風舟,拿出無名法幡,兩道飛劍化為赤白之光。在身邊待命。


    十五一見此景,卻是滿鳥臉的興奮,擦翅摩爪的,還將鳥舌伸了出來舔舐來舔舐去,一邊yin聲大笑:“嘿嘿。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是不可活呀不可活。”


    平時楚河禁止它掠食修士jing血,但亦有條件放寬的時機,便是這種敵人要打過來的情況。


    在它心中,這修行之人的血肉,遠比主人煉製的丹藥美味啊


    那磁力消退的速度。隻在十數息內,便可以禦器度過岩漿之河。機緣無定,可不是看身份如何,人數多少。難怪他們要先一步殺光諸多散修,絕了那萬一的可能。


    這四十來人中,起碼有三十來人為宗門弟子,是占了四分之三多,而且他們是三派聯手清理,效率驚人,等其餘散修迴過神來,已經是給殺了一大半,隻剩下四五個有些手段的在苦苦支撐。


    雖然楚河離他們遠一些,一時間沒有受到波及,但是,他決定先動手


    最好在數息之內,將這一邊的那幾個宗門弟子盡數殺掉。


    楚河不是墨跡之人,從狀況發生,幾個想思,他已經決意出手,並非仗著十五與小白,拖到磁力消退到穀底,再而利用星鑰逃入神宮裏麵。


    有莫大優勢,便是一夫當關,爽爽利利地殺他個天昏地暗這才是男人氣概,酣暢道心。


    而且,青靈山所受的氣,今ri便讓我迴報一二吧


    楚河要暴起攻擊的,是在半裏外的三位千山派弟子。


    那三人,這時正在追殺著一名散修。


    那名散修已經給飛劍斬斷了雙腳,震壞了五髒六腑,一身真元都散了去,但處於對死亡的恐懼,他是以雙手攀爬,仍奢望能有一線生機。


    隻是他不知道,那三名千山派弟子,正要他如此醜態,三人在數十丈外,一臉的輕蔑,望著那散修帶著一條血路惶恐爬動,還不時“哈哈”地大笑。


    其中一名弟子提醒道:“別玩了,那邊還有一位呢,早點解決掉,正好到時間。”


    另外一名弟子將目光一轉,卻是大唿:“那個家夥呢?”


    聞言的兩人一驚,複一看:果然,前一息那家夥還有些驚魂不定的呆立著,沒想到這麽快就消失了所能看到的,是一團朦朦朧朧的黑霧滾滾而來。這團黑霧在湧來的瞬息,便是擴大到百餘丈,幾乎將視線都遮擋了起來。


    “是用了隱匿法器,且讓我來破他”一矮小千山弟子跨步而出,禦使青sè的劍光,便是要朝著那團黑霧搗去。


    “師弟小心”其中高瘦的千山派弟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是大吼一聲,連忙放出一方寶印。


    這一方寶印正氣凜然,霞光萬道,還沒鎮壓下去,那滾滾黑霧已經弱了幾分。


    隻是,他仍是救不了師弟的xing命。隻見一金sè大手淩空握來,輕易將師弟捏成了一團肉醬。


    這術法毫無征兆,而且奇強無比。先天境中階的劍修,有法衣符甲護持,竟然不堪其一捏?獅的那家夥,究竟是什麽階數的存在?


    餘下兩人,心驚膽寒,卻沒有了敢上前的勇氣,而是將諸多法器法寶加持自身,堅清辟野,不求有功,但求安穩。


    何況,等其他師兄弟清理完那些散修,迴援隻在數息間。


    在他們滿懷希望的時候,是聽到了這麽一句話:“速度,趕在可以過河前,多殺幾個,這兩個交給小白,十五去對付東麵那三個。”


    “為什麽?那瘦瘦高高的是先天境上階修為了,很美味的太不公平了。”一聲不滿從黑霧中傳來。


    “小白?十五?何方人物?”瘦高修士疑慮未消,想念未停,卻給緊接著來的數道急速旋轉來的清光風刃打斷了。


    風刃極為銳利,雖然不能洞破寶印的護持,但是打得寶印法光暗淡不少,隨後的再一波打擊,加上夾雜的寒光,輕易得將其打落。


    “怎麽可能連些許迴氣都不要,每一次攻擊還如此淩厲。莫不是擁有一顆圓轉如意元丹的真人?”他是愈戰愈驚,還未謀麵,自己就身處絕對下風,左支右絀,如此對手,不消說,定是高出一個大層次的真人級高手。


    雖說己身是先天境上階的修為,但遇上元丹境的真人,仍然脆弱得像隻小蟲,最多蹦達幾下。


    他還算好運,旁邊的另一位師弟,已經給幾可不見的風刃斬成了數截,那濺開來的鮮血,是將他的護體法光噴得猩紅一片。


    “且慢我師尊為千山派大長老,如果……”眼見不好,瘦高修士連聲大喊,但飛舞而來的十數道風刃,冷血無情,讓他的聲音是戛然而止。


    對於主人下達的任務,小白是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元罡,對付這兩人是傾力以赴,三四個迴合解決了戰鬥。


    它還要趕著去幫主人呢,現在主人,不知怎麽搞,看起來沒以前那麽強了,甚至都沒有這裏其他人一大半那麽強。


    “十五神爪,所向無敵,捏死你”十五禦使著一氣大擒拿,隻要近身來,都是一捏一個準,加上它遁速極快,令人防不勝防,隻是數息間,便又給它捏死兩名千山派弟子。


    若不是它貪那些jing血,以它的戰鬥技巧的高超,幾乎它一禽,便可以殺光千山派在場的所有弟子。


    如果是在尋常,沒有諸多強敵環伺的情況下,楚河倒是想找一名宗門弟子來練練手,看劍訣有什麽地方不足。


    眼下對方人數眾多,他可沒那個閑情逸致,所以他都是挑先天境下階或中階的來下手。其餘強力點的,都是交給了十五與小白。


    在這個內裏山腳的地方,三者是卷起一**血海,所向披靡。不過,當中卻是以楚河的效率最差。


    “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一聲怒喝,在不遠處傳來。


    楚河轉頭一看,知道了來人是誰,卻是有些許笑意生出:人生何處不相逢,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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