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情況一直很緊張,田夫人當然擔心。


    向寧澤求援後,心裏非常不踏實,畢竟對方三線作戰,未必抽得出手協助自己。


    就算抽出手來,溪穀郡能夠堅持到援軍抵達尚未可知。


    也不知道讓自己這邊做的準備有什麽用。


    極度的不安,令她一次次詢問溪穀郡那邊情況,唯恐被司馬法強力攻占。


    田夫人的不安,手下文武官員都能感受到。


    雖然大家都勸田夫人放心,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是一樣擔憂。


    這天終於得到消息,傳信兵帶著飛鴿傳書迅速趕來:“報——!溪穀郡危機解除,司馬法大軍後撤數十裏!”


    田夫人露出驚喜之色:“當真?”


    “徐將軍傳訊報捷,華國丹陽王寧澤抵達溪穀郡,暫掌當地兵權,設計阻止司馬法夜襲。司馬法驚懼撤退數十裏!”傳信兵恭敬迴答。


    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眼神中充滿困惑。


    “寧澤?”田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丹陽王寧澤抵達溪穀郡,逼退司馬法?怎麽可能?”


    “徐將軍信中便是這麽寫的。”傳信兵迴應。


    “拿來看看!”


    “喏!”


    書信送到田夫人手中,仔仔細細看完之後,更覺不可思議。於是環顧文武大臣:“徐竣來信,說是寧澤抵達溪穀郡,成功擊退司馬法。寧澤遠在南方,怎能突然抵達溪穀?諸卿認為此事可有蹊蹺?”


    “嘶~”周亢深吸口氣,“稟太後,寧澤遠在南方,這千裏之地怎能頃刻而至?”


    “丹陽王法力通天,日行千裏也不奇怪!”仇晏站出來,拱手說道,“徐竣將軍向來誠實,不是說謊之人。”


    田夫人看看周亢,又轉頭看看仇晏,覺得兩人都有道理。


    擊退司馬法雖是捷報,寧澤從千裏之外來到溪穀,卻比這件事震撼多了!


    若寧澤真有如此神通,天下誰能與之抗衡?


    就算依靠華國滅掉皇後勢力,日後如何對抗寧澤?


    堂上文武官員都被這個消息驚到,多數人不敢相信,覺得太離譜了。寧澤再厲害,也不可能從千裏之外瞬間來到溪穀,真這麽強就是神仙等級。若他是個神仙,也甭想跟他作對,哪有普通人玩得過神仙的?人家隨隨便便都能把你捏死,你的算計在人家眼中可能隻是小孩子的把戲。就算囤積百萬大軍,擋得住人家的仙術?


    來到溪穀郡的究竟是不是寧澤,這件事情至關重要。


    田夫人仔細想想,對大家說道:“徐竣雖然誠實,也有可能被人蒙蔽。寧澤若能從極南之地瞬息抵達溪穀,其術堪比仙人。此事事關重大,需調查清楚!”


    “臣請奔赴溪穀郡,探查此事!”仇晏急忙說道。


    周亢也站出來:“讓臣帶兵前往,一來可以查明此事,驗明身份。二來也可增援溪穀,伺機奪迴武清。”


    田夫人想了一陣,微微搖頭:“兩位卿家主動請纓,足見忠誠。隻不過事關重大,予欲親自前往溪穀郡會會此人。若他真是寧澤,便有通天本事,不能怠慢。以予身份,方顯尊重。若他不是寧澤,也可探明華國意圖。最重要的是,予到溪穀郡,以太後身份激勵將士,定能士氣大振!”


    “太後英明!!”周亢、仇晏同時迴應,文武大臣立刻附和。


    “太後親往溪穀郡,臣願帶兵護送!”周亢請命。


    田夫人點點頭:“既如此,便由周太守領兵護送,與予同行。仇晏!”


    “寺人聽命!”


    “你與諸卿留在鬱江輔佐皇帝。”


    “喏!!”


    安排妥當,田夫人便與周亢同行,率領上萬大軍離開鬱江直奔溪穀。


    長途跋涉抵達郡城,徐竣得知立刻出城迎接:“末將恭迎太後!此處兵兇戰危,太後尊貴之軀,何故冒險前來?”


    田夫人道:“將軍信中說那華國沅熙女皇皇夫、當朝太尉、丹陽王寧澤就在城內,予特來尋他,當麵拜會!”


    “徐將軍!”周亢騎馬上前大聲問道,“那寧澤果在城內?”


    “末將沒有虛言,寧澤確在城內!”徐竣恭敬迴答,“若非此人,司馬法豈會輕易撤離?”


    “帶予進城,安排寧澤相見!”田夫人道。


    “喏!”徐竣調轉馬頭,親自為田夫人帶路。


    隊伍進入城內,先到官署。


    等田夫人落座,徐竣派人傳話,請寧澤到官署大殿見麵。


    不多時,寧澤來到官署,見了田夫人微笑拱手:“田夫人親自前來,令孤相當意外。不知此來有何見教?”


    田夫人在文武官員支持下,輔佐兒子陸瑋登基稱帝,自封太後。被當麵稱田夫人,心裏當然不高興。不過華國勢力太大,眼前還得依靠對方,她也不敢翻臉。心裏的不悅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麵帶微笑起身還禮:“聽聞丹陽王抵達溪穀郡,予特來拜訪!王爺果然跟傳聞一樣。”


    “過獎過獎!”寧澤微笑迴應。


    田夫人上下打量寧澤:“予以為,王爺還在極南之地,與那馬健相鬥。怎的突然來到溪穀郡,莫非真有通天之術,日行千裏?”


    “哈哈哈~”寧澤聞言笑道,“些許小術,不足掛齒。”


    “這麽說,王爺果有仙人之術?予聽說過許多關於王爺的事情,卻從未親眼得見。不知王爺能否展示一二,讓予開開眼界?”田夫人問道。


    寧澤目光掃視田夫人和她帶來的將領,大概了解對方心中所想,能夠當麵立威,讓對方知道自己厲害,自然答應:“田夫人想看,孤自然願意展示。隻是如何證明?”


    “這個……”田夫人低頭思索。


    “太後,”周亢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道,“若丹陽王真有此能,不如叫他去一趟鬱江郡,從陛下身上取一件信物,如此便能證明!”


    田夫人眼睛一亮,於是抬頭對寧澤說道:“王爺既然能夠瞬息千裏,想必前往鬱江郡隨即折返輕而易舉。”


    “那是自然!”寧澤微笑點頭。


    鬱江郡那邊,華國使者在對方“皇城”驛站便是營地,走個來迴很是輕鬆。


    “既如此,勞煩王爺進一趟皇宮。”田夫人道,“皇帝身上有一個平安結,是予出行之前製作,親手掛在他身上的。不知王爺能否做到?”


    “此事易爾。”寧澤笑道,“不過需要田夫人寫下書信,由孤轉交令郎,免得產生誤會。”


    對於寧澤話裏話外不承認自己太後身份,也不承認陸瑋是皇帝,總用夫人、令郎稱唿,這點田夫人是很惱火的。但也隻能忍著,誰叫對方形勢更強?


    若證實寧澤的“仙術”是假還好,如果都是真的,更不敢有任何想法。


    吩咐徐竣取來文房四寶,田夫人當麵給兒子陸瑋寫了書信,親手交到寧澤手上:“王爺此去,多久能迴?”


    “夫人盡可泡上熱茶,稍作歇息。”寧澤笑道,“孤去去便迴。”


    話音落下,徑直走向大門。在空曠處突然召喚大量牛羊豬狗,還沒等田夫人詢問為何如此,直接消失在白光之中,不知去向。


    原地留下一些豬羊屍體,令殿內眾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徐竣早已見識過寧澤的“仙術”,相對比較平靜。


    寧澤瞬息之間來到鬱江郡驛站,把正在休息的華國使者嚇一大跳,後者急忙過來叩拜。


    把田夫人交代事情簡單說明,使者趕緊帶著寧澤奔赴皇宮。


    說明來意,得知寧澤到來,皇宮守將立刻報告陸瑋。


    皇帝年紀太小,也搞不清楚狀況,隻能由仇晏代為處理。


    當得知寧澤親自前來,仇晏慌忙告知陸瑋,讓他帶文武群臣出去迎接。


    陸瑋倒是聽話,立刻照做。


    滿朝文武跟隨小皇帝,浩浩蕩蕩趕至皇宮門外。


    寧澤將田夫人書信遞過去,仇晏立刻恭敬接住,拆開仔細看完,展示給諸位文武官員:“確實是太後所寫,此處還有印章。”


    文武群臣傳閱書信,確定無誤,滿是不可思議,心說溪穀和鬱江雖然毗鄰,正常騎馬也得一兩天不眠不休才能抵達。算算時間,太後應該前腳剛到,這位華國丹陽王後腳就抵達鬱江,而且帶來太後親筆書信,真是神了!


    看來傳聞都是真的,難怪天下英雄在他麵前討不到半點便宜,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跟神仙對抗。


    事情相當順利,仇晏讓陸瑋摘下平安結交給寧澤。


    寧澤想了一下,反而伸手將陸瑋抱起來:“與其帶平安結,還不如請小皇帝親自過去。諸位不要緊張,等他們母子見麵以後,孤會安全送迴!”


    文武官員想要阻止,下一刻便見白光閃過,留下一些牛羊屍體,寧澤與小皇帝陸瑋消失無蹤。


    田夫人在殿內倒了熱茶,剛剛吹涼喝了一口,就見殿內白光出現。寧澤再度返迴,懷裏還抱著她的兒子,嚇得茶杯咣當落地,嘴巴完全合不攏。


    徐竣、周亢及周圍文官武將也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


    寧澤抱著陸瑋衝田夫人笑道:“隻拿一個平安結未必證明的了,萬一夫人說孤從其他地方拿了一個代替呢?所以孤將令郎帶來,這樣足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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