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陸驄接連失去大同、澤西、平穀三郡,顯然無法冷靜。如今與馬健、唐牛勢力分別在邊境激戰,主力軍隊分別派駐兩地,正是良機!不如我軍趁機奇襲,迅速攻打堰州各郡,陸驄肯定無力馳援!”王衛呈上戰報後,向寧澤建議。


    杜威立刻站出來,興奮說道:“兄長,鬼麵將軍所言極是!兄長計策十分完美,陸驄被唐牛、馬健夾擊,首尾難顧。弟願率兵攻打堰州,興許能夠一路打到密梁,拿下陸驄!陸驄是最難纏的一個,隻要他被消滅,唐牛、馬健不足為懼!”


    寧澤聞言搖頭:“你啊!太小看陸驄了。或者說,太小看司馬法!一個頂級謀士,各種情況都會提前預想到,別看現在陸驄勢力同時麵對唐牛、馬健,好像顧此失彼,守備空虛。可是到現在為止,陸驄勢力下還有數支軍隊沒有動靜,堰州這邊也是非常安靜。雖然我軍占據絕對優勢,如今看起來機會難得。卻不可衝動行事,需要再等等!孤比任何人都想滅掉陸驄,基本上司馬法是華國統一天下的最大敵人。但沒必要打消耗戰,尤其是存在更好選擇的情況下。”


    “兄長的意思是……?”


    “司馬法肯定留著一手,以應對我方勢力突然參戰。”寧澤說道,“同時,還有另外一個變數。如今三方勢力大打出手,原因就是我方沒有參與其中。當今天下我方最強,足以威脅到他們任何一方生死存亡。若在這個時候出手,極有可能滅不了陸驄,反而迫使三方平息戰火,重新聯盟對付我軍!”


    “怎麽可能?”杜威一臉不信,“他們都打成這個樣子,還能聯合?”


    “當然!在勢力存亡的危機前麵,任何衝突矛盾都能放下。”寧澤笑道,“你啊!很難理解這種上位者的想法。”


    “我是不明白!”杜威抓抓腦袋,滿是不解,“如今他們仿佛血海深仇,難以和解。怎麽可能我方出兵,會使得他們重新聯合,摒棄前嫌?”


    “不明白就花多一點時間想想,”寧澤說道,“總之,咱們現在沒有必要出手,隻需坐山觀虎鬥。讓他們自己狗咬狗,不斷內耗,等到一個個虛弱下來,再找機會一擊致命!可以省下力氣,何必急著參與其中?”


    “王爺所言極是!”旁邊宋高諂媚說道。


    “你聽懂了?”杜威轉頭看他。


    宋高嘿嘿笑道:“末將雖然不懂,但王爺的話肯定沒錯!”


    杜威聞言給他一個白眼:“馬屁精!”


    宋高嘿嘿笑著,不以為意。


    “每天無所事事,好無聊!”杜威想了想,對寧澤道,“兄長,不如咱們到院中切磋武藝?我想向兄長請教一二。”


    “也好!”寧澤點頭,“鬼麵也一起過來,活動活動手腳。”


    “那我呢?”宋高湊過來。


    “你文不成、武不就,啥也不會!”杜威瞥他一眼,“公務幫不上,切磋沒你份,老老實實旁邊待著!”


    宋高沒辦法反駁,他確實什麽都不會。


    “反正無事,你自己隨便逛逛!”寧澤對宋高還是蠻不錯的,這個心腹雖說在公務和戰鬥上都幫不了自己,可是運氣極佳,是個百分之百的福將。別看他什麽都不會,可是走哪都有好運氣。


    出門撿到金銀銅錢都是常事,偶爾還能撿到寶物,自己的收藏中,不少寶物來自他的貢獻。


    還會遇到各種怪事,帶來種種驚喜。


    之所以將宋高帶到這邊,也是希望他的運氣能夠讓自己執行計劃更為順利。


    得了寧澤命令,宋高便帶隨從出門,不影響他們切磋。


    說是切磋,其實是寧澤單方麵指導杜威和王衛,以他滿值武力,在指導中能夠讓杜威、王衛找到自己出招時的破綻與不足,同時從寧澤這裏學會更多戰鬥經驗和技巧。


    三人在院中“切磋”,都很認真。


    上午11點左右,突然有人急匆匆趕來,進入院中大聲報告:“王爺!宋將軍在城內遊玩,與當地一名富戶爭吵,結果大打出手。那名富戶不敵宋將軍隨從,招來數十家丁報仇。宋將軍喚來廖郡郡兵與之相鬥,一路打到富戶家中,如今城內紛紛討論此事,恐怕影響不好。”


    “什麽?!”寧澤有些無語,宋高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他是自己的心腹將領,跟一個富戶爭吵打鬥,竟然招來郡兵相助,還一路打到人家家裏,這種狀況在百姓眼中,就是宋高仗著自己丹陽王的名頭為非作歹,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有損。


    寧澤倒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也沒必要讓他敗壞。


    另一方麵,比較擔心宋高習慣這種事情,以後到處為非作歹,從福將變成百姓厭惡的惡人。


    當下帶著杜威、王衛、丁牧,迅速趕往那名富戶家中。


    快到之時,街道果然被百姓堵滿,富戶家大門到處擠著百姓,不斷朝裏麵張望。


    有郡兵在門口守著,竭力阻擋百姓闖入,雙方推推搡搡,還有不少百姓罵罵咧咧,及其熱鬧。


    富戶宅邸掛著“王府”二字,看來是一戶姓王的人家。


    “丹陽王在此,爾等速速讓道!”寧勇上前一步,衝著人群大聲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百姓紛紛迴頭,當看到寧澤馬隊,人潮迅速向街邊分散,很快讓出一條寬敞道路。所有百姓跪在街道兩側,恭敬行禮:“拜見王爺(大王)!!”


    “廖郡郡兵校尉謝昱,率全體郡兵拜見王爺!”守在富戶家門口的郡兵頭頭,帶著手下過來迎接。


    “什麽情況?宋高何在?”寧澤騎在馬上,低頭看著謝昱問道。


    “稟王爺,宋將軍就在王府!”謝昱迴答,“他命下官把守大門,不容王府任何一人離開,也不讓百姓進入府內。”


    “為何?”


    “王府大少爺王滿,在街上與宋將軍發生口角,具體情況下官也不知曉,隻聽宋將軍說,王滿罪大惡極,必須捉拿歸案!如今王府上下護著王滿,正在府內與宋將軍對峙。”謝昱恭敬迴答。


    “胡鬧!”寧澤翻身下馬,“隻是口角而已,怎會罪大惡極?孤親自進去看看。”


    身後杜威等人紛紛下馬,跟著寧澤往前走。


    “大王!王家上下一直奉公守法,都是好人呐!大少爺雖然有些跋扈,秉性不壞。”


    “對啊!其中應該有所誤會,王爺明察!”


    “王爺明察……”


    街道兩邊不少百姓開口喊話。


    寧澤聞言迴道:“大家放心!此事孤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任何一人。倘若王滿有錯,自然給予相應懲罰,若是宋高之錯,孤也不會徇私,必然公道處理!”


    大步進入王府,便見郡兵守著各個路口,看到寧澤紛紛施禮。


    “宋高何在?”寧澤問道。


    “稟王爺,宋將軍帶人捉拿王滿,王家人護著那人,邊打邊退,躲進王府倉庫。”一名郡兵迴答,“小小富戶竟敢以王府自居,區區賤民敢以‘王爺’自稱,宋將軍誓言將此狂妄之徒抓捕歸案……”


    寧澤聽明白了,大概是宋高在街上遇到王滿,正好聽到王滿以“王爺”自居,這個王爺,並不是指爵位,而是在姓氏後麵加個爺字,譬如李爺、周爺什麽的。其實華國並沒有明令避諱這個稱唿,按道理說民間是要避開皇室成員名字或者稱唿的,寧澤是女皇劉元香的丈夫,堂堂丹陽王,當然也算皇室一員。


    除此之外,所有封王的都叫王爺,跟老百姓平時自稱“王爺”意思不同。


    事實上,從大成立國到現在,並沒有人在意民間這種稱唿,或許更早之前的朝代有所忌諱,現在是沒有相關規定的。


    平時百姓之間這樣稱唿倒沒什麽,也是王滿倒黴,正好撞上宋高。


    估計就是這樣產生誤會。


    王家的府邸稱作王府,其實也沒錯。就像什麽李府、曹府,沒必要聯想過度。


    王爺府邸一般都是稱號,譬如寧澤是丹陽王府,不會單獨用王府二字。你叫什麽王爺,府邸就是xx王府,跟百姓家的“王府”也沒什麽關聯,更不會被人誤解。


    什麽王爺、王府,其實沒有命令規定需要避諱。


    王滿大概沒什麽問題,宋高的出發點也沒錯,隻是因為口角造成事態進一步惡化,才會有現在這個狀況。


    明白情況後,寧澤帶人迅速趕往王府倉庫,果然看到宋高帶郡兵堵著倉庫大門。


    倉庫大門緊閉,王府之人就在裏麵。


    見寧澤出現,宋高立刻轉頭跑到他的麵前,恭敬施禮:“王爺,您怎麽來了?”


    “廢話!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孤怎能不來?”寧澤皺眉,“孤讓你隨便逛逛,沒讓你惹是生非!”


    “王爺,不是末將惹是生非!”宋高忙道,“是那王府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自稱王爺,假冒皇族,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有王家大門掛著王府二字,末將以為這家人想要造反!”


    “啪!”寧澤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造你個頭!”


    宋高被打懵了,抬頭看著寧澤不敢吱聲。


    “郡兵都給我散開!”寧澤上前一步,衝倉庫大門喊道,“王家人聽著,孤乃丹陽王寧澤,將門打開,出來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向孤說明。是非公斷,孤自由定論,絕不會冤枉無罪之人!”


    話音剛落,便聽到裏麵木頭插銷落地聲音,隨後倉庫大門打開,有人著急喊道:“王爺救命!小兒一時驚懼,想從倉庫隧道離開,結果土石崩塌將洞口埋住,生死不明!求王爺救救小兒!”


    “求王爺救救少爺!!”身後一堆人都跟著為首中年男子跪倒高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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