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縣被攻克,之後再無障礙,所到縣城都是一觸即潰。


    寧澤軍順利抵達河奚郡。


    眼下駐守河奚郡的乃是陸驄心腹,同為陸氏家族堂弟,現任梁國征東將軍、河奚太守陸堅。


    能夠被拍到河奚郡擔任太守,陸堅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否則陸驄不會放心。


    得知寧澤殺來,陸堅一邊讓人飛鴿傳書通知司馬法,一邊領兵在河奚郡附近設長蛇陣,嚴陣以待。


    寧澤兵馬抵達。


    見此陣勢,花二娘請命:“妾身帶兵破陣,攻取河奚!”


    這一路攻破十幾個縣城,投降兵馬不少被寧澤納入隊伍,眼下已有兩萬之眾。


    河奚郡目前守軍三萬左右,相差不大。在始皇帝戰法效果下,加上神算的可持續戰鬥,正麵擊敗對方並不困難。


    而且必須速戰速決,免得司馬法反應過來。


    於是寧澤說道:“與孤一起,正麵突擊!”


    “喏!”


    寧澤開啟始皇帝戰法,全軍屬性暴漲,一聲令下,緊隨其後殺向河奚。


    “迎敵!!”見寧澤親自帶兵殺來,陸堅親自指揮,全軍列陣迎戰。


    兩軍戰場相遇,一片廝殺。


    陸堅軍陣型牢固,上下一心,軍紀嚴明。


    這支軍隊可以說是真正的強軍,經得起戰火考驗。


    可是遇到寧澤,隻能說太過倒黴。


    處於始皇帝戰法的寧澤軍隊,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相當瘋狂。為首的是浮屠軍,有花二娘a級兵種適應,發揮極大作用。


    反正雙方都是不要命地對幹,硬碰硬。


    問題是,陸堅軍的消耗是真消耗,激烈戰鬥中死傷越來越多。


    反觀寧澤這邊,當戰損達到一定程度,立刻改用神醫戰法,百分之百傷兵恢複,簡直讓敵軍崩潰。


    一邊不斷戰損,一邊不斷恢複,相較之下,陸堅軍優勢逐步消失。


    寧澤、花二娘衝入敵方戰陣,兩個超高武力殺起對方武將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恍如猛虎衝入羊群,難以抵擋。


    隨著兵力優勢在對方作弊般的戰法下消失不見,越來越多武將被對方斬殺,很多隊伍失去指揮,陸堅軍陣勢終於被衝潰,大敗而逃。


    寧澤軍一路追到城門附近,對方緊閉城門,堅守不出。


    迴到城內,陸堅召集手下詢問對策。


    副將張優出列,拱手說道:“寧澤精通法術,極難對付!依我之見,當固守城池,請司馬都督火速來援,方能抵擋!”


    陸堅深以為然,本來還想當麵打敗寧澤,結果戰場之上被對方教訓一頓,差點迴不來。


    主要是他的“法術”過分,竟然讓整支軍隊如此瘋狂,而且所有傷兵瞬間便能痊愈,再重的傷隻要有一口氣都沒問題,士兵自然無所畏懼!


    這種狀況下,正麵交鋒簡直是自殺行為。


    隻是寧澤軍這麽瘋狂,若強攻城池,也守不住太久,很難堅持到司馬法軍隊來援。


    陸堅將這個疑慮說與部下。


    長吏沈善想了想,出列建議:“府尊可撤迴城外金礦駐軍,同時讓人故意散布消息,使寧澤得知。一來,金礦駐軍迴城鞏固防禦,二來,寧澤必定派人占據金礦,分兵之後我方壓力會小很多,定能撐到都督帶兵來援!到時擊退寧澤,取迴金礦易如反掌。”


    “可是金礦極為重要,怎能輕易交於敵方?造成損失如何彌補?”陸堅皺眉。


    “府尊勿憂,寧澤軍匆匆而來,占據金礦也無人力開采。”沈善笑道,“除了分兵削弱實力,別無益處!”


    陸堅仔細想想,覺得有些道理:“便以長吏之計,速速安排。”


    “喏!”


    河奚郡兵力調動,寧澤當然一清二楚。


    他有虛擬地圖,對方一舉一動都不能隱瞞。


    很明顯,對方決定堅守城池,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隻可惜司馬法那邊根本脫不了身,王童作為替身,歐陽春、褚文秀在旁出謀劃策,在他看來就是跟寧澤本人交戰,一刻不容疏忽。


    陸堅將金礦駐軍調迴城內,故意讓人假扮逃兵投靠寧澤,散布金礦的信息。


    下麵的人得知情報,果然急切告知寧澤。


    寧澤不為所動:“不過是敵方計策,想要孤分兵削弱力量。攻下河奚郡,金礦照樣到手。”


    沒有理會,下令猛攻城池。


    見寧澤不中計,陸堅帶兵堅守,好不容易擋住一波攻勢,趕緊詢問部下:“寧澤並未中計,不肯分兵搶占金礦,全力猛攻城池,如之奈何?”


    長吏沈善仔細想想,上前獻策:“寧澤來勢兇猛,不可力敵。既然沒有中計,不肯分兵搶占金礦。下官可以出城一趟,作為使者到寧澤軍中談判。”


    “談判?”


    “沒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下官以府尊名義去見寧澤,商量投降獻城之事。”


    “大膽!”陸堅拍案而起,“陸某豈能背叛兄長,投敵獻城!”


    “府尊息怒!”沈善說道,“此行並非真降,隻是拖延時間。隻要寧澤相信,願意暫停兵戈與下官談判,必能爭取時間,等來援兵!”


    聽到這話,陸堅臉色好看一些:“若如此,卻是好計!隻是此行危險,長吏可有把握?”


    “憑借下官三寸不爛之舌,必能唬住寧澤!”


    “既如此,便請長吏出城一試!”


    “喏!”


    沈善迴家後,將此事跟老母說明。


    忽聞牙門將軍劉圖來訪,趕緊接見,詢問來意。


    劉圖對他說道:“長吏此行必能立下功勞,受府尊重視。之前撤迴金礦駐軍,也是妙計!我有一事,想與長吏商議。事成之後,你我皆可得利!”


    “哦?”沈善好奇問道,“將軍要與我商議何事?”


    “如今金礦駐軍調迴,退敵之後長吏替我美言幾句,若能取而代之,你我共分利益!”劉圖低聲說道。


    其實是不成文的規矩,金礦駐軍負責保護礦產,基本上都會吞沒一部分,隻要賬麵上沒有問題,沒人追究。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做的,欺上瞞下中飽私囊。


    劉圖眼紅這個位置很久,隻是輪不到他。


    這次見沈善連獻計策,若是成功有可能獲得陸堅信任,成為他的心腹,到時候說上幾句話,再加上自己這段時間經營的人脈,應該可以成功,所以特地過來商量。


    沈善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如今大敵當前,將軍不思退敵之策,還想以權謀私?在下不屑與你為伍,請迴!”


    劉圖被趕出沈家,懷恨在心。


    沈善為大局著想,知道麵對寧澤應該盡量團結,任何內部鬥爭都有可能讓情勢更糟。所以沒有舉報劉圖,決定打退寧澤之後再看情況。


    沈善出城,作為使者前往寧澤軍營。


    卻沒料到劉圖懷恨在心,偷偷散布謠言,說是沈善假意獻策拖延,其實早就生出背叛之心,必定密謀投靠寧澤,出賣河奚郡。


    謠言這東西最可怕,而且傳得很快。


    陸堅聽到謠言,雖然覺得可信度不高,心中也有顧慮。


    劉圖火上加油,再次散播謠言,將沈善寫的一篇文章牽強附會,摘取其中一句“遙望東林見錦繡”,暗喻沈善很早之前就有投靠華國的心思。


    沈善這句詩,其實說的是河奚郡城外東林美景,在他的解讀下意思完全變了。


    華國在梁國東邊,遙望東林被解讀成東邊,那不就是華國嗎?


    見錦繡,被解讀成“看到東邊華國一片錦繡”,自然“心向往之”。


    然後又讓人繼續散布謠言,沈善第一次獻策,要把金礦送給華國丹陽王寧澤;第二次獻策要獻城投降,心裏想些什麽一清二楚。大家都被蒙在鼓裏,等到沈善徹底投向寧澤,迴來騙開城門放大軍進來,那就晚了!


    謠言四起,越傳越兇。


    最初選擇相信沈善的陸堅,終於產生懷疑。


    可是沈善已經出城,到了寧澤軍中,沒辦法當麵對質。


    想來想去,為保險起見派人圍住沈家,將沈善老母還有其他家眷看緊,不得出門。


    沈善哪知城內之事?到了寧澤帳內,依計行事,表明陸堅欲獻城投降,隻是必須談妥條件。


    寧澤當然知道沈善想法,不過是以獻城投降的借口拖延時間,希望堅持到援兵抵達。


    他裝作很感興趣,留下沈善商討此事,表麵進行談判。卻是為了麻痹對方,伺機而動,一擊斃命!


    談判兩日,忽然有人自稱沈家仆人,有緊急事態需要麵見沈善。


    那人見了沈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城內謠言四起,都說主人欲投華國,要以河奚郡作為禮物!府尊生疑,已命人圍住家宅,一家大小盡在府尊手中!”


    “是誰散布謠言,竟欲害我?”沈善大驚。


    “不知!”仆人迴答,“府尊放我出來,要我帶迴主人親筆書信,自證清白!”


    沈善便親筆寫封書信,交給仆人:“速將此信交給府尊!”


    仆人離開寧澤軍營,快馬加鞭迴到城內。


    入城之後,並不是直接前往太守府,反而見了牙門將軍劉圖,將信交給他。


    原來劉圖主動請命看管沈家,私下買通仆人。看了書信之後冷冷一笑,直接將其撕碎,取出另外一封模仿沈善筆記的書信:“將此信交給府尊,下半輩子榮華富貴,全看這個!”


    “喏!”仆人趕緊拿了書信,匆匆趕往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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