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有人自稱馬健使者,在城外等候!”


    “馬健派使者過來,有何目的?”鍾吉兆捋捋長須,疑惑看向寧澤。


    “反正不安好心。”寧澤笑道。


    “既如此,幹脆將使者轟走。”鍾吉兆建議。


    寧澤想了想,搖頭否定他的想法:“沒必要,先聽聽對方有什麽要說的。讓馬健使者入城!”


    “喏!”傳令官馬上執行命令。


    過了一陣,馬健使者被帶到官署,恭敬上前施禮:“外臣拜見大王!”


    “免禮!”寧澤掃視使者,“使者前來,有何貴幹?”


    “稟大王,”使者恭敬迴答,“陛下聽聞大王至此,特命外臣前來。陛下在城外江邊設宴,邀請大王商議大事!這有陛下親筆詔書,請大王過目!”


    “區區偽帝,也配稱陛下?”鍾吉兆冷聲說道。


    使者眉頭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卻忍著沒有反駁,畢竟身懷重要任務,劍指寧澤。所以默不作聲,低頭等待寧澤迴應。


    部下接過詔書,送到寧澤手中。


    打開詔書,就見上麵洋洋灑灑,字跡不錯:“聞王爺至此,朕滿心歡喜!丹陽王當世英雄,平蟻賊、據金州、橫掠天下所向無敵。唯憾不能早於王爺相識!論智計,無人能出其右;論武功,天下第一俯首;更有一身法術,世人俱傳王爺神仙人物。朕心往之,特邀王爺江邊赴宴。雖兩國交戰,料王爺這等神仙人物定能前來……”


    整篇看完,寧澤嘴角翹起:“將孤捧得這麽高。”


    “大王本就神仙人物,陛下句句真誠!”使者忙道。


    “我看偽帝居心叵測,王爺不可冒險!”鍾吉兆勸道。


    “世人皆知王爺擁有神仙手段,無人能敵。”使者說道,“莫說區區小宴,千軍萬馬莫能勝也!以王爺神仙之姿,陛下怎敢不敬?鍾將軍莫以凡人之念,墮了王爺神仙之威!”


    “你——!”鍾吉兆起身直指使者,“莫要逞口舌之利,爾等心思瞞不過我!”


    “鍾將軍,”寧澤麵帶微笑將他製止,“稍安勿躁!”


    麵對寧澤,鍾吉兆猶豫一下,聽話坐迴原位。


    寧澤看向使者,對他笑道:“迴去告訴馬健,孤定會按時赴約,叫他被好酒菜!”


    使者大喜,躬身施禮:“外臣告退!”


    使者走後,鍾吉兆忙道:“王爺,偽帝馬健明顯不懷好意,怎能冒險?”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寧澤點頭同意,“不過人家將孤捧到這個地步,不去會被天下人笑。孤不但要去,還要叫他們白忙一場。”


    “既如此,臣明日帶兵護衛王爺!”鍾吉兆請命。


    “鍾將軍的任務是守好巴山郡,”寧澤說道,“明日二娘帶兵隨我前去。”


    “可是……”


    “對方有什麽招,孤心中有數。”寧澤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是馮喬計策,早已看破。你隻管守於城內,靜待孤迴。”


    “喏!”鍾吉兆雖然擔心,還是恭敬領命。


    使者迴去之後,向馬健報告。


    馬健大喜,立刻叫馮喬準備好一切。


    次日,寧澤果然帶著花二娘及兩千兵馬出城,前往城外江邊。


    遠遠看到馬健在江邊設下的宴席會場,轉頭對花二娘道:“你帶兵守於此處,敵軍若有異動,立刻向孤傳訊。傳訊煙花交給你,若無異常,孤會盡快返迴。”


    花二娘一聽,急忙說道:“夫君豈能獨身前往?馬健不懷好意,妾身必須帶兵同行!”


    “以孤之能,誰能留住?”寧澤笑道,“爾等隨行,反而禁錮手腳,讓孤施展不開。”於是讓花二娘留在這邊率領兩千兵馬待命,召喚斑斕虎坐騎,悠悠哉哉朝著江邊走去。


    馬健、馮喬還有南成國隨行文武官員都在宴席會場等待,突然斥候來報:“有一人騎著猛虎,獨自往江邊而來!”


    “必是寧澤!”馮喬露出吃驚表情,“竟敢獨自前來,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裏。”


    “他真敢獨自一人前來,莫非有所依仗?”馬健沉思。


    “聽聞寧澤精通法術,明明身處密州,卻能瞬息千裏來到此地,怕是千軍萬馬也難將其留下。”


    “法術再高,還能抵得住天下第一奇毒?”


    “就算神仙人物服下此毒,也能當場喪命!”


    “寧澤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有何懼哉?”


    “這次定要叫他有來無迴!”


    ……


    文武群臣議論紛紛。


    馬健有些擔心,以目光詢問馮喬。


    馮喬雖然對寧澤單人赴會有些驚愕,還是很自信地點頭:“陛下勿憂!臣已準備妥當。就算寧澤三頭六臂,今日也得命喪於此!”


    馬健這才放心。


    寧澤騎著斑斕虎來到宴會場所,附近戰馬受到驚嚇,到處嘶鳴。


    馬健帶著文武官員出來迎接,親眼見到寧澤騎著體型巨大、格外猙獰的斑斕巨虎,一個個心驚膽戰。


    普通體型的老虎就很嚇人,何況這等體型的斑斕巨虎?


    騎著這種兇物獨自前來,明顯有示威的意圖。


    說起來,南成這邊沒有一人敢靠近,全都距離寧澤相當遠,保持警惕。


    寧澤騎著斑斕虎,氣勢上首先壓住對方,先瞄一眼馮喬,然後微笑看向馬健:“孤應邀而來,誰能替孤照看坐騎?”


    那些負責照看戰馬的馬夫,瞬間臉色蒼白,腿腳打顫。


    開什麽玩笑?你要騎著戰馬也就算了,再烈的馬兒我們也能照看。可是這麽大隻的斑斕虎,一口就能把人吞了,是讓我們照看它,還是給它做儲備糧食呢?


    “怎麽?孤來做客,都沒人照看坐騎?這是什麽待客之道?”寧澤做出一副不悅的表情。


    馬健看一眼那些馬夫,其實可以理解,正常人誰敢靠近這隻大老虎?


    可是又不能丟麵子,如何是好?


    正想著,身邊大將裴濟站出來:“王爺恕罪!下人經不住虎威,不敢靠近。就由本將軍照看王爺的坐騎!”


    寧澤看向裴濟,眼睛稍微眯了一下,翻身從虎背下來,麵帶微笑:“怎敢讓裴將軍照看坐騎?太失禮了!”


    說話間,直接將斑斕虎收入名品攜帶欄。


    斑斕虎瞬間消失,現場文武全都愣住。


    隨後反應過來,感情你剛才就是嚇唬我們?


    目的還真達到了,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


    現在又親眼見證這麽大隻老虎消失,寧澤會法術的事實得以證實,不少人流露出擔憂之色,萬一計劃失敗怎能辦?畢竟現場文武全是凡人,誰也不知道怎麽抵擋法術。


    馬健心中也很忐忑,剛一見麵,寧澤就展示出他的強大,從心理層麵上打擊己方,讓自己這邊信心受損。


    好在馮喬保持理智,悄悄提醒馬健。


    馬健迴過神,上前露出商業性的笑容:“王爺孤身前來,膽氣過人,不愧為當世英雄,神仙人物!”


    “過獎!”寧澤笑道。


    “酒席已經備齊,請!”馬健做個請的姿勢。


    “孤不善飲酒,世人皆知。”寧澤向前走去。


    “王爺不必擔心,朕已命人備下最好的茶水!”


    “那就好!”


    馬健親自帶著寧澤往裏走,身後文官武將圍著,很快進入宴會現場。


    寧澤被請到上席落座,馬健趕緊給馮喬使眼神。


    馮喬會意,坐到寧澤對麵,拍拍手掌。


    馬上有一隊身穿白色鎧甲,嫵媚妖嬈的女子進入帳內,來到大廳正中列隊行禮。


    這些不是女兵,而是裝扮成女兵模樣,專門跟隨大軍,負責娛樂他們的舞姬。


    隨著馮喬一聲令下,絲竹聲起,悅耳動聽,翩翩起舞,姿色誘人。


    寧澤帶著欣賞的目光觀看歌舞表演,說實話跳得不錯。


    他其實很少欣賞歌舞,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公務上麵,打仗時也不會這麽享受,帶著歌姬舞姬拖後腿。


    見他看著歌舞,隨音樂緩緩搖頭,一幅享受的模樣,馮喬微笑開口:“我軍歌姬,王爺覺得如何?”


    “跳得不錯!”寧澤點頭。


    “既如此,請滿飲此杯!”馮喬擺擺手,馬上有下人為寧澤杯中倒滿茶水。


    寧澤環顧左右,現場南成文武,包括馬健都看向自己。


    伸手拿起杯子,就見眼前跳出屬性。


    【肝腸寸斷茶】混有肝腸寸斷劇毒的茶水。


    還真不客氣,一來就開大招!


    見他舉起杯子端詳,並沒有喝,馬健急忙看向馮喬。


    馮喬會意,舉起杯子向寧澤敬酒:“王爺,先幹為敬!”


    說完,仰頭將杯中美酒喝下。


    寧澤想了想,將被子端到嘴邊,左手袖子擋住,做個喝茶的動作。


    與此同時,將這杯劇毒茶水收入名品攜帶欄,取出一模一樣的空杯子。


    其實這個時代的酒杯款式都差不多,百分之九十幾用的青銅爵。


    放下袖子,將空杯擱在桌案,故意做個抹嘴動作,微笑說道:“好茶!”


    馬健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喝了肝腸寸斷茶,大羅金仙也得死!


    下麵文武群臣互相對視,全都眼中帶笑。


    馮喬也將懸著的心放下,哈哈笑道:“王爺果然豪爽!此茶味道如何?”


    “瓊漿玉液,令人迴味!”寧澤嘴角翹起。


    “既如此,不妨再喝一杯?”馮喬眯眼說道。


    “一杯怎夠?今日定要喝個盡興!”寧澤舉起空杯,“滿上!”


    旁邊伺候著的下人趕緊替他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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