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澤的協助下,蔣孟順利上位。


    至於他的兄弟們也得到寧澤允諾,可以通行前往華郡,等他稟告沅熙公主後安排到金州其他六郡當官。


    蔣家人都很滿意,雖然有迫於華郡勢力的因素。


    蔣孟對寧澤格外感恩,畢竟他在蔣家是一個平庸到不行,基本被忽視的存在。這種機會一般來說輪不到自己。之前聽從妻子勸告,心中也沒抱多少希望,卻沒想到那麽多優秀的兄弟中,寧澤單單看重自己,還一力扶持。


    他接下蔣家重擔,非常清楚背後的靠山是寧澤,因為他的支持上位,也知道必須緊緊靠向寧澤,才能保證地位穩固。


    何況寧澤帶走那些族內兄弟,也是幫了自己大忙,他們不在钜郡,自己才能放開手腳,不受約束。


    於是蔣家設宴慶賀,一方麵因為新的族長上任,另一方麵也是感謝寧澤。


    蔣家靠過來,等於金州七郡全數到手,寧澤修書傳迴華郡同時,也準備撤軍。


    各路諸侯雖然忙於征戰,卻對周邊情報勤於收集。楊染兵敗、蔣家臣服,金州七郡盡數落到沅熙公主劉元香之手,這個消息如同震撼彈,令人反應不過來。


    畢竟誰都不相信,一個女子能夠在這麽短時間內拿下十六州之一,即便金州地緣偏僻、人口稀少,戰略位置沒有那麽重要。


    具體軍情陸續呈上來,是華郡太守梁騰與軍師寧澤共同領兵,據說身為軍師的寧澤算無遺策,還會法術,能夠召來九天雷霆。


    諸侯中有大多不信,聽說寧澤十分年輕,能夠擊敗楊染拿下整個金州,怕是楊染的能力。至於什麽法術、召喚雷霆,雖然迷信,大部分人還是覺得不可能。


    周羥得到消息後頗為吃驚,立刻召集文武官員進行商議。


    司徒王彧進言:“丞相,梁騰乃是梁春之子,頗為勇武又懂兵法,文武雙全。金州並無豪傑,楊染不過碌碌之輩,被其擊敗並不奇怪。寧澤黃毛小兒,不過借著身份攝取功勞,不足為懼。說什麽會法術,更為天方夜譚。真是如此,當初密梁剿賊緣何不見他立功?真有那般能耐,梁春也不至於折在此處。依臣之見,金州不足慮!”


    周羥聽了這話,搖搖頭又點點頭:“司徒之言有利,但還是小看寧澤。”


    “丞相何有此言?”王彧疑惑問道。


    “當時在此城中本相與寧澤見過。”周羥說道,“此子雖然年輕,頗為聰慧,並非等閑之人!本相也不信他會法術,但拿下金州全部都是梁騰的能力?並不那麽認為。”


    “父親!”唐牛說道,“孩兒當日便說,寧澤此人極度危險,宜早除之!不如給孩兒一路兵馬,孩兒願往金州將其滅之!”


    “陸驄在北方虎視眈眈,各地諸侯雖然表麵臣服,卻非真心歸附,彼此爭戰不休。”周羥說道,“如今局麵,擊敗陸驄拿下偽帝劉德方為正事!你若帶兵攻伐金州,一者路途遙遠,需橫跨密、元、丞三州之地,對方必有防備。二來陸驄趁機攻伐我方城池,豈不危險?”


    “可是父親,孩兒直覺不會有錯!”唐牛說道,“若放任寧澤必成大患!此人散發出來的氣息,便如狼王一般狡黠、危險!”


    “丞相,少將軍!”王彧想了想,出來說道,“臣有一計,不費一兵一卒便可解決此事。”


    “哦?計將安出?”周羥急忙問道。


    “可請陛下寫詔,與劉元香述姐弟之情,肯定沅熙公主扶持大成的功勞。召公主劉元香重迴皇城,加封其麾下文武,尤其是華郡太守梁騰、軍師寧澤,召至皇城為官,再遣德高望重之人擔任金州刺史。劉元香以扶持大成為名,若來則留在皇城,不足為懼!若不來便失了大義,以公主之位而謀天下,逼得群雄共討之!”


    “好!”周羥眼睛一亮,興奮說道,“司徒之計甚妙!”


    於是奏請順帝,詔書一封送往金州。


    另外一邊,陸驄得知沅熙公主劉元香得了金州,召集文物詢問對策。


    光亦夕思索之後向其獻策:“丞相!周羥得知此事,必有行動。不管他做什麽,我方都應拉攏沅熙公主,請陛下派遣使者前往金州,盡述姐弟之情,說服劉元香與我方聯合。待擊敗周羥,廢偽帝劉賢,陛下君臨天下,劉元香若生異心,必被天下英雄共伐!”


    陸驄聽從光亦夕的建議,請文帝立刻派遣使者,快馬加鞭前往金州。


    劉元香隻有華郡的時候,基本上別人看不見她,也不去理會。


    如今占據金州七郡之地,瞬間引人注目,想看不到都難。


    周羥、陸驄各有行動,其他諸侯雖然注意到金州這邊的動態,還是更關注自己周邊軍情。


    與此同時,處理好蔣家之事的寧澤,與梁騰帶兵返程。


    連日行軍,途徑潼郡黃姑峰時人疲馬乏,暫且安營休息。


    天天趕路悶得發慌,寧澤決定到外麵走走。


    於是帶上宓妍及十幾名騎兵,縱馬來到黃姑峰頂欣賞美景。


    偶然看到某處山花燦爛,雖然叫不出名,一朵朵豔麗無比。


    一時興起,讓宓妍原地等候,跳下馬後獨自過去采摘。


    靠近山花時,聞到一股十分濃鬱的腐肉氣息,感覺這一片的空氣混濁,有些奇怪。


    倒沒多想,這種原始生態環境下食肉動物還是很多的,捕食後留下的屍體不會掩埋,很正常。


    不過被腐臭包圍的花朵,開得再燦爛也沒有興致采摘,當即原路返迴。


    迴到營中時還好好的,深夜忽然頭痛欲裂,趕緊召來軍醫診治。


    軍醫診斷後大驚失色,說是中了瘴毒,立刻將寧澤單獨隔離,並且對當天與寧澤接觸過的人都進行診斷,好在並未傳染。


    詢問如何染病,寧澤想起在黃姑峰的經過,仔細述說。


    軍醫更加肯定,趕緊開藥治療。


    然而喝藥以後寧澤並未好轉,後半夜更是暈厥過去,直接昏迷,情況極為嚴重。


    梁騰大驚,責令軍醫必須盡快治好寧澤。


    營內所有軍醫都集合起來,研究這是哪種瘴毒,應該如何醫治。


    問題是他們對瘴毒的了解也不算多,沒有這方麵的專業人才,隻懂一些防治瘴毒的皮毛。


    這可急壞了所有人,寧澤剛剛立下大功,為沅熙公主取得金州七郡,結果路上突然倒下,甚至危在旦夕。


    尤其宓妍,更是不顧傳染的危險,堅持守在寧澤身邊照料。


    梁騰見眾軍醫折騰許久無果,趕緊將他們召集過來,責令必須盡一切力量治好寧澤。


    尤其是後半夜,寧澤情況更糟。


    情急之下,有位軍醫建議找到瘴毒根源,弄清楚究竟是何種瘴氣,然後對症下藥。隻是極度危險,甚至可能付出許多人命傷亡。從寧澤的狀況看得出來,這種瘴毒極度可怕。


    梁騰當即下令,不計代價找到瘴毒根源。


    熬到天亮,昨天跟著寧澤出去的騎士帶路,一隊人馬緊急趕往瘴毒所在處。


    騎士隻知道來到這片區域,並不知道寧澤具體在哪感染瘴毒,於是軍醫下令所有人用濕布蒙住口鼻,開始查探。


    就在這時,遠處有人背著一捆柴火出現,看到這幕遠遠唿喊,著急地奔跑過來。


    聽到動靜,眾人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不多時,那人來到麵前,是個胡須半百的老者,氣喘籲籲說道:“爾等速速離開,莫要靠近此處!”


    見對方是個老者,軍醫稍微放心,下令收起武器,上前拱手說道:“老先生,昨日我家軍師路過此處,結果中了瘴毒,如今性命垂危!我等必須找到源頭,確認是何種瘴毒,想出對策!老先生勸我等莫要靠近,可是對瘴毒有所了解?”


    “軍師?你們是華郡兵馬?”老者問道。


    “正是!”


    “那你們的軍師,就是會法術的那個寧軍師?”老者好奇問道,“他會法術,也怕瘴毒?”


    “老先生,您對此處瘴毒了解多少?可知誰能治療?”


    老者當即說道:“此地多瘴,往年天災人禍死傷無數,屍體都是往黃姑峰丟的。本地人都會特意繞開黃姑峰,你們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還敢靠近!”


    軍醫聞言一驚,急忙問道:“竟是屍瘴?糟了!屍瘴兇猛,我等也無能為力啊!”


    “人呢?”老者放下背上柴火,“速帶老夫前去!”


    “老先生,您能治屍瘴?”軍醫驚喜。


    “曾經有位神醫路過此處,教過本地人針刺破瘴法。老夫不敢保證一定能行,隻能試試看!”


    “快!快讓一匹馬給老先生!”軍醫急忙下令,“請老先生趕緊前往營地。”


    於是有人讓出戰馬,扶著老者騎上去,一行人迅速離開黃姑峰,飛速趕往華郡兵營。


    梁騰帶人出迎,詢問是否查出瘴毒類型。


    軍醫立刻介紹老者,將剛才的經過仔細上報。


    梁騰趕緊請老者進入營地,來到寧澤所在處,請他為寧澤診治。


    老者上前仔細查看,點頭說道:“還好來得及!可有銀針?”


    梁騰立刻下令,讓軍醫取來專門的醫用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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