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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秋風瑟瑟,卷落了樹上的枯葉,這幾日,忽然刮起了西北風,北風唿嘯,雖不過是晚秋,卻已是寒意逼人,天地間盡是一片蕭瑟景象。@樂@文@


    這天氣,這時節,再加上這不時傳來的消息,隻讓這成都城裏更顯得幾分蕭瑟。


    大清國是怎麽了?


    在成都許多人都在這麽問,有時候人做奴才做慣了,也就習以為然了,或許滿清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人看,或許他們也知道滿清從未把他們視為人,但是他們卻依然習慣了滿清的統治,習慣了腦袋後麵的辮子。兩百多年前,千百萬漢人寧可死也不剃頭,而現在對於許多漢人來說,他們早就將辮子視為習慣。甚至自我催眠道“這是咱大清國氣度”。


    當奴隸習慣了奴役之後,他更願意為奴,而不是為人。


    但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實際上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都可以稱之為識時務的“俊傑”,尤其是在滿清兩百多年的奴役下,大多數漢人的骨氣早就被屠刀屠盡了、殺絕了,也正因如此,官也好,民也罷,都變成了識時務的“俊傑”。


    對於滿清而言,這自然是個好事,大家都楊了識時務的“俊傑”,自然也就會識時務,從而不再對他們的殖民奴役說“不”,這恐怕就是滿清對中國最大的“貢獻”了通過精神上的控製,幾乎從根本上摧毀一個民族的希望。


    可,滿清同樣也很難想到,他們通過屠殺、文字獄、刪改古書,篡改明史等方式營造的“盛世和謝之景”,在另一方麵卻又變成了他們的催命符。對於許多人來說,他們同樣在“俊傑”和“忠臣”之間搖擺著。


    非但不顯其名的普通官吏如此,即便是身為四川總督的王慶雲此時同樣也是心神不定,身為四川總督的他在過去的幾年間,一直可以用提心吊膽來形容,一方麵他既擔心湖北的漢軍打過來,另一方麵又要鎮壓四川本地的民變,雖說官府的團練幾經加強,可是他卻非常清楚,四川的團練根本就不是漢軍的對手。


    “……雖說四川有天險可依,可是那所謂的川道之險,又豈能阻擋得了漢軍進攻,樂一,若是漢軍打到這成都,你又當如何?做清朝之忠臣?”


    唇角微微一揚,趙得銘嘲諷道。


    “可在大清朝的眼裏,這漢臣是信不過的,小弟之所以從翰林院掛冠而去,就是因為那些個滿人,現在根本就像是防賊一般的防著咱們漢人,兩百多年了,那些滿人壓根就沒有把咱們當成自己人,樂一,你以為你縱是想做了滿人的忠臣,滿人的朝廷又豈會信得過你?”


    趙得銘的反問讓王慶雲的眉頭猛然一鎖,他與趙得銘不僅是同年,而且境遇亦也相近,趙得銘雖說是江蘇人,可卻與他同年赴考,而且也是五次不中,兩人第一次相似之後,便五次相約赴京趕考,同時於道光九年中進士,同任翰林院庶吉士,隻不過相比之趙得銘的官路卻顯得有些曲折,直到現在不過就是清貴的四品京官兒。


    不過這並不妨礙兩人的友情,這次趙得銘之所以從京城來到成都,為的卻是遊說王慶雲,說服好友做到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當然他之所以這麽幹有他自己的私心,自認滿腹才學卻數十年不為重用的他,對朝廷可謂是怨言極深。在仔細觀察了漢軍和太平軍之後,他立即做出了一個選擇離京。


    在離京南下的路上,在經過河南的時候,趙得銘想了很多,就這麽空著手去武昌,恐怕很難得到重用,而恰在這裏,江寧被義軍半日攻克的消息傳到河南,在反複考慮之後,他立即做出了另一個決定,進四川遊王慶雲。


    “現在南京已經為漢公奪取,江南不日將盡歸漢公,到時候萬一朝廷信不過樂一兄,罷樂一之官,到時候,兄又當如何?”


    “文亭,你這不遠千裏來成都,就是為給朱宜鋒的說客?”


    王文慶看著老友說道。


    “說客?”


    搖著頭,趙得銘笑說道。


    “樂一,你也太瞧得起小弟了,小弟若是漢公的之人,又豈會掛冠南下?小弟之所以來這裏,一是為了樂一兄的將來,樂一兄與小弟一般五次不第,金榜題名後,數十年辛勞方才今日,若是漢軍進以四川,樂一為滿清之忠臣,全了“君臣之誼”,可王家怎麽辦?樂一是當了忠臣,可這忠臣卻是滿人的忠臣,而兄卻是漢人!將來難道讓賢侄他們都背著漢奸之後的名聲嗎?”


    這一聲質問讓王慶雲的眉頭頓時緊皺,這正是他所擔心的,這大清朝不同其它,大清朝是滿人所建,他們是異族蠻夷,這天下若是重歸漢人之後,那些蠻夷的忠臣,可不就是漢奸?就像明朝時一樣,不知多少人因為做了蒙古人的忠臣,而被稱之為漢奸!


    見王慶雲皺眉不語,趙得銘又接著說道。


    “至於這二嘛也是為了自己,小弟雖不是漢公之人,可若能說服樂一兄投靠漢公,必可為漢公重用,如此方才能一展胸中所學,小弟之私心於老兄麵前自然不敢隱瞞!”


    趙得銘的話讓王慶雲點點頭,即便是他不說,王慶雲也能猜出他的目的,現在既然說的這麽直白,那麽這無疑也就是句句真心實意了。在聰明人的麵前,越是懷以心機,就越難得到其信任,深知這一點的趙得銘自然是坦誠相待。


    聰明人之間自然容易打交道,在趙得銘坦誠相待之後,沉思片刻王慶雲卻無奈的長歎道。


    “文亭,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可若是真辦起來,那可是難啊!”


    這一聲感歎之後,王慶雲的視線朝著西南方看去,麵上盡是一副無奈之色,他的這般模樣落在趙得銘的眼中,頓時明白了原因滿城!


    成都城內還有一個座滿城,滿清入關後,以異族占據中原的滿人既於天下交通要道設以滿城,以作為威懾,各省派駐的駐防八旗便擔負著“以武功定天下”的使命。禦製《將軍箴》說:“八旗禁旅,生聚帝都,日增月盛,分駐寰區,星羅棋布,奕良謨”。以八旗軍駐天下交通要道是清王朝的廟謨決策。


    康熙五十七年,開始在成都修築“滿城”,成都的“滿城”及營房是由四川省各州縣官民捐資修築的,位於大城的西南隅,城周長約四裏五分,城牆高約一丈四尺,全城為一矩形。八旗官兵及眷屬,有一萬多人。旗兵共二十四甲,其中滿州八旗有十六甲,蒙古八旗有八甲。大清朝把各省八旗駐防作為統治支柱,“山川要隘,往往布滿”以之監視綠營和地方政權,鎮壓漢民的反抗。


    而現在,這正是王慶雲的顧慮之處。


    “樂一可是擔心這滿城的近兩萬滿人?”


    趙得銘試探著問道。


    “文亭,我朝定鼎以來,慮勝國頑民,或多反側,乃於各省設駐防兵,意至深遠也”。


    王慶雲明白無誤地道出了清統治者的深謀老算和駐防八旗的使命,同樣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他害怕到時反被滿兵所襲,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確實……”


    點點頭,趙得銘又笑著說道。


    “山川要隘,往往布滿其目的正是為了監視地方,樂一有此顧慮倒也實屬必然,可樂一兄卻隻看到布滿之威懾,卻沒看到,這滿城之人卻也是兄的投名狀!”


    投名狀!


    趙得銘的話讓王慶雲微微睜大眼睛,他看著其好一會才說道。


    “你是說……可,可未聞朱宜鋒殺滿之聞,縱是廣州、荊州滿城皆未聞其曾加害滿人!”


    不待他說完,趙得銘便直接說道。


    “今日亦非往日,往日他葉名琛不殺人既可得漢公之信任,因漢公實力薄弱,需引以人心,而觀今日葉名琛不過僅為禮部主事,如張亮基、駱秉章者卻為左右參軍,雖為參軍卻有宰相之實。今時漢公幾乎已經平定江南,若是樂一不有所行,以樂一封疆之吏,又如何取信於漢公?”


    官極人臣之後,即便是想要做出一些選擇,都極為困難,趙得銘的這番話說的倒也是實話。


    “所以,成都有滿城,非但不是壞事,反倒是件好事,有了這個投名狀,老兄又豈會擔心不能向漢公表明心跡!”


    “漢公仁義,天下皆知,若是我冒然有所舉動的話,會不會……”


    王慶雲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中的變化,而他的這一番話落在趙得銘的耳中,讓他心神大定之餘,更是輕笑道。


    “漢公之仁,又豈是婦人之仁,有些事情,當臣子的做了,反倒是好事,如那李子淵,於南京殺人又豈下數萬,流民豈下數十萬,正可謂南京一時為之而空,漢公亦曾斥其殘暴?反倒倍加任用。”


    點點頭,王慶雲的眉頭緊皺著,現在他徹底被王慶雲說服了,隻是他的心底依然還有些擔心,畢竟那滿城城高牆深,萬一……


    “樂一,至於那滿城……”


    盯著王慶雲,趙得銘壓低聲音說道。


    “咱們可以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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