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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


    豈止隻是一個亂字!


    整個廣州城內,在近晚的時候,盡是一片混亂,街上隨處可見攤販丟下的瓜菜,路兩邊的店家更是緊閉著大門,整個廣州城內就像遭遇了一場劫難似的,亂蓬蓬的,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百姓。


    在廣州城西,八旗駐防之地,雖說廣州未設滿城,卻分了“兵地”、“民境”,這城西便是駐防的兵地,雖未設牆,可於路口卻設有幾道木製的柵欄,此時數道柵欄緊閉,旗兵無不是緊張兮兮的盯著民境。


    怎麽了?


    這些旗兵們瞧著靜靜的街道,在心底這般嘀咕著。


    就在半個鍾頭前,廣州將軍的命令使得滿城城門緊閉,那些兵卒更是被驅趕著,拿著刀槍盯著那漢城民境。


    廣東巡撫被人當街刺殺!


    在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讓這些一直憂心著局勢的旗兵無不是心頭猛跳,先前他們確實聽到了槍聲,不過他們隻以為是鞭炮聲。可誰曾想卻是刺殺廣東巡撫的槍聲。


    因為時局的關係,過去一段時間,這廣州駐防一直保持戒備,這邊將軍衙門的命令剛一下來,那邊城門迅速緊閉,兵丁迅速上了拿起了刀槍,甚至就連同那購自洋人的洋炮也摘掉了罩衣,瞄準著城外。


    難不成天地會的洪兵要打來了?


    與此同時,廣州城內各種各洋的謠言傳開了。


    什麽洪兵攻城了,什麽湖廣的義軍打來了,諸如此類的流言之中,最為驚人的恐怕還是“兩廣總督葉大人降漢”的謠言,這個時候,誰也辨不出這流言的真假,百姓們辯不出,他們四處傳播著,甚至就連同廣州將軍都分不清,若不然,他便不會令人將城牆上的洋炮移出十幾門對準民境,甚至對準了兩廣總督府。


    在廣州城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謠言四起的時候,在兩廣總督府內,失魂落魄的葉名琛並沒有招集幕僚、下屬商討如何處置,而是悄悄的來到了位於後宅的“長春仙館”,那是他為迎養父親修建的仙館,裏麵供奉呂洞賓跟李太白兩個人。他的父親葉誌詵,他獨信占扶乩,每事必扶,每事必占,對於扶乩,葉名琛同樣深信不已,父子兩個人都信。


    甚至可以說,在過去的宦海生涯中,這扶乩的結果曾一次又一次給他以幫助,令他渡過一個個難關,現在,和過去一樣,葉名琛又一次把希望寄予此。


    “大兒,你且做下!”


    正在仙館裏的葉誌詵見到兒子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心知其碰著難題的他便請兒子做下,這仙館裏的仙師是個扶乩的好手,過去不管什麽事,他都需加以扶乩方才做定。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大兒,什麽事?”


    父親的詢問讓葉名琛長歎口氣,連忙將事情一一靠知。在聽到廣東巡撫被刺於街頭時,正敲著木魚,瞧著似乎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仙師那雙目猛的一睜,臉色瞬間急變,那驚恐的目光中更是閃動著幾分不定之色。


    “這”


    父親的驚訝讓葉名琛長歎道。


    “這件事,說起來與兒沒有關係,可若是傳出去,不定會傳成什麽樣子,這次兒子唯恐”


    不等葉名琛說完,葉誌詵便收拾心神,衝著敲著木魚的仙師說道。


    “還是先問過仙師再說!”


    扶鸞時必須有正鸞、副鸞各一人,另需唱生二人及記錄二人,合稱為六部人員。運用一字型桃木和柳木合成的木筆,而在默認的沙盤上,由鸞生執筆揮動成字,並經唱生依字跡唱出來,經記錄生抄錄成為文章詩詞,最後對該訊息作出解釋。


    焚上香燭,行禮已畢,便畫了一道朱符,禱告一番,向爐上焚了。與往日一樣,仙師為正鸞,副鸞自然是葉誌詵,而葉名琛則坐於其下,靜聽著上仙的答複。


    片刻後,沙盤前坐著的那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仙師指那香爐上的煙,向旁邊的唱生說道:


    “煙已直了,大仙來了。”


    兩個人分立兩旁,由仙師執筆揮動成字,並經唱生依字跡唱出來,微瞧那上麵,寫的是一首唐詩。而唱生則跟著說道。


    “人有夢仙者,夢身升上清。坐乘一白鶴,前引雙紅旌。羽衣忽飄飄,玉鸞俄錚錚。半空直下視,人世塵冥冥。吾乃執符使者是也,今日玉皇駕到,速迎。”


    跪於其下的葉名琛趕忙向外作了幾個揖,隻見那乩上又寫道:


    “漸失鄉國處,才分山水形。東海一片白,列嶽五點青。須臾群仙來,相引朝玉京。安期羨門輩,列侍如公卿。仰謁玉皇帝,稽首前致誠。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輕。。吾乃玉皇是也。”


    “叩見玉皇!”


    葉名琛剛要下跪,乩上又寫道:


    “速速免跪,今日諸仙同降,快快設座。”


    葉名琛連忙屏著鼻息,向上麵作了許多揖,隻見那乩又動著寫道:


    “卻後十五年,期汝不死庭。再拜受斯言,既寤喜且驚。秘之不敢泄,誓誌居岩扃。恩愛舍骨肉,飲食斷膻腥。朝餐雲母散,夜吸沆瀣精。空山三十載,日望輜輧迎。前期過已久,鸞鶴無來聲。齒發日衰白,耳目減聰明。”


    對於這首詩,葉名琛自然不陌生,這是白居易的夢仙,往日扶乩他還沒有瞧過這樣的詩,兩眼釘在乩盤上,看那乩寫道。


    “一朝同物化,身與糞壤並。神仙信有之,俗力非可營。苟無金骨相,不列丹台名。徒傳辟穀法,虛受燒丹經。隻自取勤苦,百年終不成。悲哉夢仙人,一夢誤一生。”


    葉名琛仔細一讀,看來這首詩,他看得有些詫異,這個分明是在提醒著他的口氣,哪是什麽仙人的吐囑。這首詩講了一個“一夢誤一生”之事,說是有一個人因為把夢當真,結果拋妻棄子,結果求仙不成,耽誤一生。


    “一夢誤一生”


    這於心底念叨著這句話,葉名琛卻是也無心觀看了。他站在那裏,一麵思索著,一麵看那仙師扶完了一首詩。聽了一遍,便恭恭敬敬作上一個揖。


    待到玉皇與上仙都請返之後,葉名琛便走到旁邊的案上,認真的苦吟著這首夢仙。此時他的心神紛亂,這“一夢誤一生”到底是何意?


    “敢問仙師,此詩為何意?”


    葉名琛有些緊張的看著仙師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


    仙師搖搖頭,卻是沒有理會葉名琛,見其皺眉凝思,便又說道。


    “大人所求之解,盡此此詩之中,大人請迴吧!”


    話聲落下之後,仙師又一次敲響了木魚,似乎那凡間諸事再於他無關了。


    “隻自取勤苦,百年終不成。悲哉夢仙人,一夢誤一生!”


    離開了仙館,置身於走廊中的葉名琛看著那被風吹掉的落葉,心底卻又是一陣感歎,忍不住再次念著那詩,


    “悲哉夢仙人,一夢誤一生”


    莫非,這是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麽?


    提醒自己“一夢誤一生”,這夢為何夢?


    “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輕。卻後十五年,期汝不死庭。”


    反複將此詩於心底念叨著,慢慢的在葉名琛的腦海中,那他與那求仙之人似乎成了一個人,那求仙人所求之仙,可不就是他所求的仁途嗎?


    難道是說,現在自己把這夢當了真?


    不對,不對,這那是夢,分明就是前程自己把這前程當了真,不對,這前程又豈是夢?


    當然不是夢,若是夢的話可這詩是什麽意思?


    在內心的糾結中“一夢誤一生”五字又一次與他的心底浮現了。


    “一夢誤一生、一夢誤一生”


    不是夢了他的一生,而是他這前程誤了他一生,是了,是自己現在的前程,為何會誤自己一生?為何會令自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可就是鬼迷心竅、一心仙途嘛,這個把夢做真,做的是什麽真?不就是把這大清國的江山當成了真!


    是了!是了,沒錯,就是如此!


    終於,在這一瞬間,所有先前弄不明白的,弄不清楚的,這會都理順了、弄懂了,這扶乩的啟示就在於此。


    這大清國的氣數要盡!這京城的局勢可不就是如此嗎?京城眼瞧著不保,甚至就連那皇上若是自己一心做這大清國的忠臣,又將如何?到時候可不就是前程不保,一誤一生嘛!


    “天機、天機”


    何謂天機?這改朝換代可不就是天機嘛!


    “難怪、難怪,天機不可泄露”


    暗自叮囑著自己,可葉名琛卻又迷茫了,這大清國的氣數將盡倒是不假,可問題是,現在他應該怎麽辦?


    降太平軍?


    不成!


    這個念頭不過剛一冒出來他便打消了,且不說那太平天國不容人,便是容得了旁人也不見得會容下他葉名琛,畢竟這兩年死於他葉名琛令下的天地會眾又豈止數萬,萬一他們之中若是有人與太平軍有所聯係的話,那到時候太平軍又豈會容得下自己?


    心思略微一沉,突然他的眼前又是一亮!想送一路護送著兒子來廣州的那些人,與此同時他的眉頭又是一鎖。


    “難道說,是他們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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