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騰叔不過是體力消耗過大,麵色稍顯有點紅潤外並無其他地方的不適。而從樓梯口一路跑到停車場的阿奎就完全是另外一個狀態了。


    好不容易走到停車場,原本就劇烈運動一番再接著下了二十幾層樓的阿奎感覺雙腿發軟,忍不住的想往地上坐。


    他用左手撐著牆壁,剛打算歇兩秒把胸口的這股氣捋順時,隻感覺口裏一甜。


    “嘩啦!”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阿奎的口裏噴出後,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當下也不敢在醫院做太久的停留,誰也說不清對方究竟在醫院安排了多少人,自己每多待一分鍾就必定要承擔一分鍾的危險。


    最好的辦法唯有趕快撤離,於是腳踩油門,阿奎迅速逃離了。


    十分鍾後,阿奎將車停在路邊,自己用後備箱裏的礦泉水連續漱了兩瓶後,才感覺將口裏的那股血腥味洗淨。


    “華哥,醫院的那兩個辦不了,點子太硬了我把手紮傷了。”


    阿奎撥通郭華的電話,沒有做任何過多的解釋,幹脆的迴道。


    “……”郭華沉吟片刻,並沒有詢問具體事項隻是反問了一句:“那辦開酒吧的厲濤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阿奎舔了舔嘴唇答道:“那就看華哥你想幹到什麽程度了...”


    “原本火朝兩家發,現在就衝他吧!”郭華想了想決定道。


    “長樂大道上,事可小不了。”阿奎提前給郭華打了一針預防針。


    “隻要長樂大道還姓騰,你帶人盡管整。”郭華話語鏗鏘有力。


    “嗬嗬,你要這麽說的話,那就有點意思了。”


    …


    晚上十一點半,正是酒吧裏生意最為火爆的時間。


    厲濤所在的酒吧也是如此,隨著dj控場的年輕男女們隨著節奏晃動,配上五光十色的射燈,氣氛正好。


    如果是這間酒吧的常客會發現,這兩天酒吧裏多了不少看場子的人。他們穿著黑背心戰術褲高筒靴,大多散坐在酒吧裏的各處,眼神不斷在現場掃視。


    腰間挎著的甩棍,則是最好證明他們身份的道具。


    “厲哥,你這是外麵惹了啥人啊?咱好好一酒吧咋整跟踏馬如臨大敵似的呢?”厲濤的表弟,作為酒吧小股東的他看著厲濤這幾天魂不舍守的樣子,忍不住逗了兩句。


    “惹了牛頭馬麵,待會進來就把你殺了!”原本就處於擔驚受怕還沒緩過來的厲濤沒好氣的迴道。


    “你有事說事兒唄!懟我幹啥玩意啊!”脾氣不太好的小老板,被表哥厲濤淬了一嘴也沒啥興趣跟他逗悶子了,扔下這麽一句話直接走進了舞池。


    沒有理會表弟的厲濤端起手裏的酒杯,小抿了一口,望著門口處怔怔出神。


    不過還沒有超過十秒,厲濤這感情受挫憂鬱中年的形象就已經被打破了,當下慌忙的抄起屁股後頭挎著的對講機大聲喊道:“亭生!亭生!外麵來人了!”


    坐在一樓半獨立卡座的厲濤視野極好,他清楚的看著門口兩名維護秩序的保安被人用大鐵棒子掄到在了地上,這會兒腦門上正嘩嘩往外淌血呢。


    領頭的是一名花襯衫壯漢,在收拾了兩名保安後,他將鐵棒遞給了身後的人,而自己獨自一人扒拉著擋在自己麵前的人群,奔著電音操作台走了過去。


    “啪!”


    花襯衫壯漢一個嘴巴子甩在dj的臉上,拿起一旁的洋酒瓶子衝著操作台一頓猛砸。


    “哐!哐!哐!”


    “亢!”


    砸的次數多了,原本還挺厚實的洋酒瓶子也徹底碎裂,酒液順著操作台流的到處都是。


    “滋——!”


    操作台也徹底算是報廢了,發出“滋滋”的電流雜音。


    原本還在舞池裏搖頭晃腦的小年輕們,這會兒一個個茫然的望向操作台,其中火氣大的還紛紛怒視嘴裏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


    “我叫聶雲鋒,騰華職工。今天過來處理一下和厲濤的私人恩怨,其他的啥也不衝,無關人士趕緊退場!”


    “嘩啦!”


    在聶雲鋒把自己騰華的名號一喊出來後,之前那些個怒目而視的這下都老實眯著了,原本罵罵咧咧的也都踏馬閉口不言了。


    有一說一,聶雲鋒非常的享受這種感覺。原來跟著老油的時候,他在騰華的職位是安保副隊長。


    就這還是看在阿奎麵子上給他掛的閑職,他每次見著老油報名號的時候,對夥眼中那畏懼的神色,整個人就忍不住興奮。


    他在夜深人靜時憧憬過無數次,眼下機會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了。


    騰華的名頭已經足夠將大部分人給嚇退,聶雲鋒話喊完,酒吧裏的消費者們已經開始完成了有序退場。


    “除了厲濤,所有的人都能走。”望著正一個接一個往外走的人群,聶雲鋒再次補充了一句。


    好在是厲濤原本做大哥還算夠意思,底下這群小兄弟也沒幾個跑的。原本在酒吧裏看場子的七八名內保迅速的聚攏在了厲濤周圍,將他團團圍住。


    而從酒吧後門裏,亭生打頭手裏拖著一把紅綢大坎刀,身後跟著十幾名右胳膊上同樣掛著紅綢的小年輕。


    相比於聶雲鋒帶過來的二十餘名馬仔,這會兒厲濤在人數上已經絲毫不落下風了。


    “我已經跟周圍幾個酒吧叫了支援,同時也看了監控這個叫聶雲鋒的人全在這兒了,他們非要動手就全給他們砸躺下?”


    亭生小聲的在厲濤身邊耳語道。


    厲濤微微頷首道:“當然,擔驚受怕好幾天了。既然來了就踏馬別走了,反正世道也亂了,還是他們衝撞我們酒吧在先,真弄死幾個大不了就看看賠多少錢!”


    下定決心的兩幫人近乎同時往舞池中間幹,人頭攢動像極了舊社會時黑-幫鬥毆現場。


    而就在戰勢一觸即發之際,作為厲濤表弟的酒吧小股東又帶了四五個兄弟強行出來找畫麵了。


    他快過厲濤一步,與聶雲鋒對上了。揚了揚手裏的片刀,罵罵咧咧地說道:“就是你要來我們酒吧找削啊?”


    “你是什麽人?”


    聶雲鋒從電音操作台上走了下來,站在隊伍的最前麵,靠近厲濤的表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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