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一臉嚴肅:“妹子,你腳底紮進去一根釘,你咬著點牙,我幫你拔.出來。”


    周秀蘭一聽眼淚嘩嘩的流,心疼她的寶貝閨女,恨不能這釘是釘在自己腳底板上:“孩子,媽對不住你。”


    “別哭了,媽,現在我爸才是最緊要的。照顧好我爸,我這腳都紮懵了,感覺不到疼,快速拔.出來就沒事了。”杜念嘴上說的輕鬆,實則疼的她大汗淋漓,不過這比起她前世家暴遭受到的痛還差多了。


    杜念咬著半截衣袖,朝劉磊點點頭。劉磊頓時冷汗也下來了,看鐵釘的帽就知道這根釘不短,而且也生鏽了。整個全紮了進去,她居然都不知道,如果鐵釘再是彎的……劉磊不敢想了,他的心裏滿滿的有股說不出的情感。


    他繃緊了臉,小心翼翼地試著鬆動了一下釘,杜念頓時疼的一陣抽.搐。


    劉磊實在不忍心:“要不然,妹子我幫你打點止痛針吧?”


    止痛針很少,空間她又進不去,杜念不能浪費。她搖搖頭:“沒事,我還能扛,你手腳麻利點,速戰速決。”


    劉磊終於狠下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一隻手穩穩地抓.住她的腳,他指甲太短,不得不借助東西輕鬆撬開一點縫,再也不看杜念的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猛地拽了出來。


    果然是繡釘,還是一根用過的。釘都是彎的,拽出來的時候活活刮下來她一塊肉。


    杜念蜷著身子,很久很久才舒緩過來,她渾身已經濕透了,整個兒像被水潑過似得,力氣也像是抽幹了,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劉磊也不輕鬆,他渾身繃著:“妹子,接下來要怎麽處理,鐵釘是生鏽的,要不要打一針消炎針?”


    杜念搖搖頭,從背簍裏取出一瓶高錳酸鉀:“用這個倒進傷口裏,衝洗幹淨,最後用酒精擦拭傷口。”她又翻了翻,幸好她把破傷風抗體也拿來了。自己抽了一針管子,遞給他,“磊子哥,你手腳不抖,在這幫我打一針破傷風。”


    杜念撩起袖子,指著臂膀上的肌肉。周秀蘭不同意:“打針得靠近傷口,腳是打不得,隻有屁.股最近,打這裏。”


    說罷不由分說就給杜念退了半截屁.股……杜念囧囧的,終究還是沒有拗過她媽。


    後來一想起這幕杜念就都毀的腸子都青了,因為這一針,後來每次她和劉磊一拌嘴,劉磊的殺手鐧就來了:你的左屁.股上有個銅錢那麽大的胎記。


    後來,她有過幾次朦朧的戀愛機會,也都被劉磊這句話活生生給攪合了。


    差點毀了她的清譽!


    劉磊也不推辭,在杜念指的地方狠狠地紮進去,杜念疼的又一抽,幽怨道:“用這麽大力氣,你不怕把針頭也崴了啊。”


    劉磊打完針感覺有點上手了:“以後你的針就都包給我了。”


    杜念趕緊把劉磊攆出去燒水去了。


    周秀蘭的胳膊因為被救的及時,並沒有壞死現象,很快就能運動了,自打她學會了按摩,就不讓孩子們按了,盡量讓他們多歇一會。


    劉卿峰的手忽然抬起來,腿腳動了動,豁然睜開了眼睛。


    周秀蘭忙驚喜地叫:“卿峰,你醒了?”


    然而劉卿峰沒有任何反應,又默默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周秀蘭搖了搖他的胳膊,劉卿峰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周秀蘭嚇壞了,不由得低聲綴泣起來。


    杜念看到,不由得深深皺了皺眉頭,她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劉卿峰的確像是顱腦損傷,不過他居然很快就有了無意識動作,說明他恢複的可能性很大。


    劉磊正在帳篷外用磚頭支起來的臨時鍋灶燒水,聽到周秀蘭的唿叫,趕緊鑽進來:“爸,你醒了?”


    杜念一臉嚴肅,劉磊突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眼眶瞬間紅了:“醫生呢,醫生?趕緊把我爸送醫院啊!”


    有個穿綠軍裝的小跑過來,忙活了一夜一臉疲憊:“同誌,你先不要著急。後麵滑坡,前麵塌方,路被堵住了,我們正在努力疏通,屆時我們一定會把你爸送到醫院去的。”


    劉磊握緊了拳頭,臉色猙獰,很久之後才平複了自己暴.亂的心情,默默在敞篷外蹲坐了下來,流著眼淚繼續燒水。


    杜念跟出來:“磊子哥你不要著急,我看爸應該會很快醒來,他有反射,我們說話他也能睜開眼睛,雖然都是無意識的,但這是很好的兆頭。我懂醫學,你要相信我。”


    劉磊點點頭:“妹子,爸就交給你了。”


    外麵天光大亮,劉磊燒的一鍋水很快就被四周的災民給要走了大半,還剩下小半鍋,杜念做主不給了,惹的很多人生氣,要不是有綠軍裝在,估計都得有人上來搶了。


    劉磊把水分給災民之後,到自己家裏每人隻均到了一小碗,周秀蘭拿著勺子一點點吹涼了送到劉卿峰嘴裏,杜念看著這半碗水忽然意識到很嚴重的一個問題。


    “磊子哥,現在路已經斷了,人出不去,救濟糧肯定也送不進來。本來平時大家就很缺口糧,到時候勢必會發生大的搶奪事件,咱們三個都是弱勢群體,到時候恐怕會出事。”


    劉磊覺得是這麽迴事:“我迴去挖糧食,你在這裏挖個洞,咱們把糧食藏進去,上麵鋪一層稻草,讓爸躺在上麵。”


    杜念點頭:“也好,今天先把家裏的挖出來,今天有綠軍裝在,大家都收斂著呢,明天去廠副食店去看看,應該會很多人在那裏搶挖糧食。”


    劉磊點點頭,和杜念分開行動了。從地.震到現在,劉磊數了數,大約又經曆了大大小小二十波的餘震。大家都還沉浸在失去親人,失去健康的悲痛中,廠區裏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大家都是趕著去救人的,根本沒人注意到劉磊,就算看到,也都以為他是去扒人,根本沒往深了想。


    劉磊在廢墟中轉悠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家,在餘震的衝擊下,他家已經徹底塌的沒了樣子,他扒出來麵缸,缸蓋已經被砸爛了,裏麵灌上了土。劉磊把上麵一層浮土撇開,幹脆也不分白麵玉米麵了,找了個化肥袋子把裏麵所有麵都裝了起來。


    他看了看隻有半布袋,放到背簍裏,又去把米給裝上。柴火和米麵油也都統統裝了起來,為了掩人耳目他還特意扒了一床被子,費力的背了迴來。


    劉磊看了看四周,以為沒人看到,卻不料遠遠的有雙眼睛全程都在緊緊地盯著他。


    “有人看到嗎?”杜念瘸著一條腿走出來。


    “應該沒有,坑挖好了嗎?”劉磊問。


    “挖好了,不過我覺得把糧食藏在咱們帳篷下麵不安全。”杜念道,“我們到了晚上再挪吧,先把早飯做了,就吃玉米麵湯吧,如果沒人注意就再攪合點白麵疙瘩。”


    既沒辦法蒸饅頭,又得填飽肚子,還得盡量把飯快點做熟,杜念想到玉米麵熬出來的麵湯特別濃稠,疙瘩多少可以多撐一些時候,這種時候就不要挑口欲了。


    劉磊看到果然佩服杜念:“妹子,還是你看的遠,咱們怎麽做飯呢,這麽多人盯著。”


    杜念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道:“我去吧,你陪著媽,別忘了給爸按摩。”


    杜念出去燒水了,簡易的鍋灶,杜念蹲在地上正擦洋火。很多人過來跟她預定:“小同誌,燒好了水,給我們留一碗,我們家還有個病號呢,喝生水不好。”


    杜念看了看周圍,也有好幾家也都自己燒水喝,中年婦女見別人身強力壯,隻有杜念是個十來歲的瘸腿女孩子,這才有膽子來借。


    “好啊,嬸嬸,要不咱們搭夥吧!你那有柴火嗎?借給我用用吧,這雨淋淋的,找點幹柴都困難,我就燒這麽一口水,加上你咱們就得多燒了,多燒費柴火,我看你好手好腳的,這樣吧,我負責燒水,你負責撿柴火。”杜念道。


    “下著雨,還時不時的餘震,我也沒處弄啊。”婦女一臉坦然,“工農階級是一家,咱們是個大家庭不分你我,等我家有的時候我也燒水給你。”


    “那我對鍋灶水和場地,你來燒吧,剩下給我一碗熱水就行。”杜念索性丟下鍋,鑽進帳篷裏,不忘拿走洋火和幹柴。


    “小同誌,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麽小肚雞腸呢?借碗水都不行。”婦女不高興了。


    大家誰也不幫腔,都等著看誰贏呢,要是中年婦女贏了,他們來借水也就有理由了。


    杜念索性也不燒了,拿著碗挨個跟燒水的人家去借水,去了半天一口熱水也沒有借到。條件艱苦,大家燒碗熱水不容易,誰也都是拖家帶口的,都不肯借。


    還有幾家說話特別難聽:“你那不是有柴火有鍋嗎?想喝水自己去燒。”


    有的被.逼急了,幹脆挪到帳篷裏去燒水。杜念有樣學樣,迴來大聲道:“磊子哥,咱們也搬到帳篷裏去燒水吧。”


    “這樣能行嗎?”劉磊在帳篷裏搭好鍋灶,問。


    “今天白天肯定行,大家還不怎麽餓。再說誰也不願意做出頭椽子,咱這不還有艾瑞克呢嗎?”


    艾瑞克很配合的汪汪叫了兩聲。


    倆人很快就生著了火,把玉米麵下了進去,又快速和好了白麵疙瘩。每人兩大碗飽飽的吃了下去,周秀蘭舀了碗玉米麵湯,一勺勺給喂了下去,劉卿峰雖然沒有清醒,但是有吞咽意識。


    一頓飯吃的肚子滾.圓。


    杜念果然猜的不錯,綠軍裝組織救了一天人,卻沒人張羅吃飯。救人隊先來的,物資車根本沒有進來,被塌方掩埋了兩車,其他已經堵住了路,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


    受.災人民群眾一開始誰都沒為吃著想,大家普遍認為,既然來這麽多軍綠裝,一定也會有糧食供給。然而等了一天了,都沒有等到有人喊吃飯,大家這才有點著急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這一天杜念他們都不再開火。果然,到了午飯的時候就有人陸續來掀他家的帳篷了:“同誌,有吃的嗎?家裏有個三歲的孩子,餓的哇哇哭,給半碗也行。”


    找什麽理由的都有,大家也都是撞,誰也不知道誰家有糧食,杜念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很快就入了夜,劉磊把糧食挖了出來,找了個遠遠的地方給埋了。


    人群躁動,綠軍裝的長官站在大卡車上舉著槍喊話:“群眾們,物資車過來的時候出了塌方事故,後續車正馬不停蹄地往這趕,大家不要著急,糧食很快就會送過來,我保證大家明天就能吃上熱乎飯。”


    有人得了小道消息:“長官,我聽說咱們廠前後都遭到了破壞,橋斷路塌,而且整個原中市受困地方這麽大,物資也有限,上級肯定先緊著道路通暢的營救,等到了咱們這沒了物資,我們不都得等死嗎。”


    人群聽到忽然就炸了,大家情緒十分消極,顯然對軍裝首領的話存在質疑,甚至有人開始攛掇說軍官哦那裏有糧食,不給人民群眾吃,有脾氣不好的開始吵吵著讓軍裝分糧食。


    場麵一度出現混亂,軍裝首領朝天明槍了幾聲,人群這才安靜了下來。無計可施的人陸陸續續迴了帳篷。


    杜念跟著人群往帳篷方向迴,剛到帳篷門口就發現了家裏來了人,杜老太太由杜蓉蓉和杜強強攙扶著,完好無損地:“都是一家人,你們哪能忍心往外攆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們個個吃的肥頭大耳,怎麽狠下心不給我們吃的?”


    “大娘,我們上哪弄吃的?我們也餓了一天了。”周秀蘭道。


    “你說謊!我們蓉蓉和強強親眼看見劉磊從你們家搬來了米麵糧油,你拿出來咱們好歹分分,你要是不拿我就去舉報你們,讓你們一口也吃不上!”杜老太太道。


    接著杜強強就開始口述,劉磊當時穿了什麽衣服,用了什麽布袋盛麵,怎麽把大米裝進去的,甚至把時間都說的很準。


    劉磊有些冒汗。


    杜念看了眼劉磊的表現,幾乎可以確定杜蓉蓉和杜強強當時真的在現場。杜念不動聲色道:“然後呢?”


    “然後你們就拿迴來偷偷去吃了!”杜強強心直口快,“你們到底給不給,不給我就去報公.安。”


    “去報吧。”杜念冷冷道,毫不客氣地把他們攆出帳篷。


    “我是拿你們當一家人才給你這個機會的,你不要後悔!”杜老太太咬牙切齒。


    “你是想分得一杯羹吧?如果告了,你可是一口糧食也撈不上了。”杜念冷哼,“我們就是有糧食也絕不會分給你一粒的。”


    “好!好!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別怪我這個做奶奶的心狠了。”杜老太□□排杜強強去報告給綠軍裝,她和杜蓉蓉守在他們帳篷門口。


    杜老太太橫著一張臉,不時地迴頭咒罵他們一番,周秀蘭和劉磊一臉緊張,杜念反而十分坦然,還能有心思和杜老太太對戰。


    杜老太太:“地.震怎麽沒壓死你們這些狗雜.種。”


    杜念輕飄飄道:“狗生的才叫狗雜.種,奶奶你這樣罵自己不好吧?”


    杜老太太差點氣了個仰倒,一句好話沒撈到。不大會杜強強帶著一群綠軍裝過來了:“就是他們,私藏糧食。”


    綠軍裝皺眉:“同誌,有糧食的話就拿出來吧,國.難當頭,我們更應該伸出一把援助之手,工農階級是一家,我們一定要緊緊跟著主.席領導的策略走,馬.克.思主義也曾教導我們,要舍小我為大我。或許大家因為你們這一口糧食就能堅持到救濟糧的到來,這是多麽偉大的壯舉,人類光輝曆史上一定會有你們濃墨重彩的一筆的!”


    杜念道:“同誌,我們真的沒有糧食。”


    “同誌,你再這麽執迷不悟,我們可就要動手搜了!”


    杜念仍堅持沒有,綠軍裝首領一聲令下,好幾個穿軍裝的都進去搜了。裏麵簡單的很,一眼就能看到頭,帳篷裏隻躺著一個昏迷的病人。


    杜老太太指揮:“他們把糧食埋在下麵了,就在那那個死人的身體下麵。”


    劉磊聽到杜老太太說他爸是死人,一把捏住了她的,力氣大的讓杜老太太一時間沒喘上來氣。劉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一字一頓道:“你說誰是死人?”


    綠軍裝趕緊上去攔,義正言辭道:“同誌,請放開這名老人!同誌,再不聽勸我們就要動手了!”


    劉磊狠狠扇了杜老太太兩耳光,高低還是鬆手了。


    杜老太太喘著氣,一臉恐懼地看著劉磊:“瘋子,瘋子,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婆子。公.安同誌,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趕緊把他抓……”


    劉磊一瞪眼,嚇得杜老太太趕緊閉嘴了。


    進帳篷搜查的綠軍裝兩手空空的出來了:“班長,確實在病傷員的身下發現了一個坑,不過……”


    這下所有人都一臉篤定地看向杜念一家,有憤怒,有開心,有幸災樂禍,還有的一臉麻木。


    “不過,那是給病人盛屎尿的,用完就給埋上了……”綠軍裝一臉委屈,他剛才挖的時候沒聽周秀蘭勸,用手挖的,現在掏了一手的穢.物。


    一瞬間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失望,綠軍裝朝周秀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不好意思同誌,請理解我們的工作,打擾了。”


    “等等。”杜蓉蓉開口,“不可能沒有,明明是我親眼看到劉磊背糧食迴來的,一定還藏在她這裏,要不就是轉移了,你們一定要嚴查啊公.安同誌。”


    杜念笑了笑:“你親眼看到?你家在東南方向,而我家在西北方向,牛馬不相及,你去那裏幹什麽?不會是去偷竊災民的個人財產去了吧?這可是大罪,是要剁手跺腳的。”


    杜蓉蓉一時啞口無言,杜強強哇一聲哭出聲來:“我沒有,我說我不去,姐姐非讓我去,我真的就站在那裏啥也沒幹,我保證我真的沒有偷拿別人的東西。是姐姐拿的,都是姐姐拿的!不關我事!”


    杜蓉蓉和杜強強很快就被綠軍裝帶走了。


    黑暗中劉磊給他爸摸索著按摩:“妹子,一箭雙雕,今天這場局是你故意布下的吧?幸虧咱們及時轉移了糧食。”


    “我並不知道你迴去背糧食被發現了,我也是擔心人多眼雜,怕你疏忽了。”杜念道。


    “我下次一定要謹慎了。等會我去看看,我記得我搬糧食的時候還有幾個窩頭讓我拿來了,咱們泡水吃了。明天能不能開火做飯還不知道呢。”劉磊道。


    劉磊趁著夜色和混亂很快就把窩頭拿了迴來,一共拿迴來了四個,幾個人每人一個吃了,剩下一個周秀蘭用水泡軟了也給劉卿峰喂了下去。


    夜已經很深了,廠區陷入一片黑暗,黑燈瞎火,吃飽的杜念和衣早早躺下了。這期間杜念嚐試著進了幾次空間都進不去,杜念猜測著或許跟她精神力不夠集中有點關係。


    外麵忽然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和槍聲,劉磊想出去看看,讓杜念攔住了:“一定是有人去廠副食店挖糧食去了,發生了搶奪打鬥事件。”


    這比她預估的時間要早,看來人民的思想覺悟還挺高,現在就開始為肚皮著想了。


    “妹子,我們要不要也去廠副食店弄點糧食?”劉磊問。


    “不需要,應該不會超過三五天,咱們這就能疏通了。”畢竟是新社會,國家對災情的事情比較重視,物資運送不過來也隻是暫時的。


    不過饒是三五天,也有很多人會撐不下去,尤其是傷病員號,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和環境下,不說糧食,也會很快因為藥物的不到位和救治的不及時導致感染死亡。


    幸虧她早早收集了不少藥品,給自己家人都用過了之後和糧食一起藏在了廠廁所外的附近,雖然想想都覺得惡心,但是那裏確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她可沒有想過拿出去給大家用,這麽點藥物對於整個災區來說是杯水車薪,而且一旦交出去,會有人以為她私藏的更多,到時候她和她家人的下場會怎麽樣就可想而知了。


    杜念擰著眉思考,這之後人性就不會像今天這麽斯文了,饑餓交迫能讓人發瘋,這幾天吃飯她得謹慎再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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