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馨點了點頭,覺得疑惑。


    這還需要問嗎?她這麽千裏迢迢到這裏來,除了把秦肇深救出來,還能有別的目的嗎?


    秦晁瑞這話問得古怪。果然,在看到董馨點頭之後,秦晁瑞的笑意就更甚了,“阿深現在在哪裏,我大概還是能猜的出來的,但是究竟能不能救他,還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本來就愁這事究竟要讓誰去辦才好,如今你既然這麽


    想救阿深出來,要不你就跑一趟?”


    “你知道秦肇深在哪裏?”董馨眼睛都亮了,完全忽略了秦晁瑞言語中的其他意思,她隻知道這麽長時間以來,總算遇見了一個人知道秦肇深的具體下落了。秦晁瑞瞟了她一眼,笑而不語,“我們假設沈何氏確實精心布置了一個局,她下得一手好棋,和那個易權相互勾結,裏應外合地表麵上打著要找四大家族清算的旗號,其實是為了要把阿深給拉下水的。可是


    你要想一想,阿深算是如今這一輩兒裏最優秀的沒有錯,可即便要把他給拉下水,沈何氏又能拿到什麽好處?”董馨想了想,問道:“我記得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沈何氏身邊有一個女人,說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聽上去像是沈家比較得意的一個子孫了,可是沈何氏對這個晚輩的態度感覺是非常苛刻的,我當時就覺得


    奇怪,即使對秦肇深再滿意,也不至於拿自己的親孫子來抬舉一個外姓人吧。”秦晁瑞向董馨投去讚許的視線:“你還算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你說的那個晚輩一定就是沈何氏的重孫子沈加印了,這個沈加印雖然是沈家的嫡長孫,但是在她眼中一直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那可是常常當


    麵開口諷刺的,我都不止聽到十次了。原來大家都以為這個沈何氏對這個重孫子不滿意,現在想起來原來是早就有預謀的。”


    “這個沈加印很沒出息嗎?”“不,沈加印這個孩子還不錯,頗有當年沈修的風範,辦事比較沉穩,不喜冒頭,所以看起來有些過於拘泥陳規了,實際上心裏頭精明著呢,可是沈何氏對他百般不滿,就非要說他是無功無過,太過平庸了


    。”


    董馨倏地明白了什麽:“現在沈加印在什麽地方?”


    秦晁瑞頷首笑道:“你也猜到了嗎?”“如果沈何氏的目的是想讓沈加印上位,總得給他個台階上吧。現在四大家族遭遇了這麽巨大的危機,所有的輿論都指向秦肇深是罪魁禍首,確實這個困局已經製造成功了,但是畢竟沈何氏並不想真的置四


    大家族於死地的,所以她必須要安排一個人來解開這個局麵,這個人隻能是沈加印,否則四大家族的子孫那麽多,就算秦肇深不行,憑什麽就要讓沈加印上位?”


    “不錯,就是這個理,所以就算現在我們不知道阿深的下落,但是沈加印的一舉一動還是很容易探聽到的。”


    “啊?秦爺爺你其實不知道秦肇深的下落嗎?”


    “你別忘了,剛才我們說的這段話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假設這幕後人確實是沈何氏,易權是和沈何氏相互勾結的。如果這個假設不存在,我們的推論也都沒有意義。”


    “關於這點,我幾乎可以確定了,”董馨把剛才與沈何氏之間的對話向秦晁瑞複述了一遍,“沈何氏對易權身邊的人非常清楚,這根本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他們之間是相互通氣的。”


    “既然如此,”秦晁瑞的話風一轉,“那你就去跑一趟紐約吧。”


    “哈?”董馨愣住了,“秦肇深真的是被fbi的人帶到了紐約嗎?”


    “我不知道,但是沈加印這段時間倒是真的在紐約,你既然這麽肯定阿深是沈何氏搞的鬼,那麽從沈加印那邊突破,不正是咱們現在最好的法子嗎?”


    董馨以為這位秦家的祖爺爺是能給予自己一些幫助的,可是現狀顯然比自己預估的要糟糕多了。


    秦晁瑞依然固守在元老會的宅子裏,決計不可能和沈何氏撕破臉的,就連秦肇深的下落,其實他也不知道確切行蹤,唯一的線索,甚至於連線索都稱不上,就隻有沈加印的這個推論。


    前陣子沈加印去紐約處理家族事務,這一去就是兩個月,也沒有什麽音信傳出來。離奇的是秦肇深也是被美國人給帶走的,而易權最近也銷聲匿跡起來,情報網顯示他最近一次出現的地方正是紐約。


    董馨細細琢磨秦晁瑞和她說的這些信息,點了點頭:“我立即就去紐約,即要掘地三尺,也要把秦肇深給找出來。”


    一個美貌的女子用這麽犀利的詞語——掘地三尺,確實令秦晁瑞覺得吃驚。


    他甚至仿佛從董馨的身上,依稀看見了秦肇深的影子。


    確實不是一個空有容貌的草包,秦晁瑞心中不由暗暗感慨。


    隻可惜這盤棋,下到了今天的地步,有些動作是不得不去做的,棋盤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棄子,但是確實有天生的將帥。


    秦晁瑞比誰都清楚這一點,無論是哪一個小卒子,既然已經行兵布陣,那就要將她的功能發揮到最極致的段位,究竟最終能不能撐到最後,那真的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到了這麽一把年紀,見慣了腥風血雨的秦晁瑞,最不懂的——便是強求兩字。紐約的天空依然明媚,行色匆匆的人們還是多看了幾眼街邊這位拖著大大行李箱的東方女子,她戴著小禮帽,看起來優雅纖細,從黃色的taxi上下來,順著斑馬線拖著箱子走到了馬路對麵的皇家十字大飯


    店,一個看起來名字非常氣派但實際上門麵小得可憐的街邊旅館。


    住在這裏唯一的理由是地段。隔著兩個街區就是最老牌的摩天大樓帝國大廈,與它比壤的就是著名的百年銀行大通信貸。曾經作為銀行界的三家馬車之一,馳騁於世界金融圈裏,也是唯一一所有東方背景的著名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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