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畢竟跟自己同床共枕有過一段時間,即便再大喇喇不拘小節什麽的,鄧子君看見戴維森還是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而已,戴維森整個地換了一個人似的,什麽落魄沮喪,都如同昨日黃花,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


    他一襲深青色條紋三件式西裝,白襯衫熨帖地連一個褶子都沒有,臉龐也是幹幹淨淨沒有一丁點兒的胡渣,儒雅清俊的臉龐擎著一抹溫暖的笑意。


    看著就是一個紳士,非常知禮,渾身散發著無害的氣息。


    可是鄧子君很清楚,他西裝包裹住的身形是多麽有力。


    他這個人也與紳士兩個字毫無關係,而是一個永遠蓄勢待發尋找機會的投機分子。“不好意思,我已經不在泰和做秘書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你叫一下penny,我剛才好像有看見她正準備做高管支持。”鄧子君臉上維持著笑容,對老情人就應該這樣不溫不火,不至於太冷淡也不會太


    熱情。


    “所以你今天來是做你爸的董事代表?”


    鄧子君挑眉:“對啊,你們商城也太可笑了吧,連通過一個合作案都要董事會表決,我爸平時都很忙的呀。”


    “忙什麽?”戴維森笑得不以為意,“聽說最近你妹妹在vegas刷爆了卡,付不出錢還鬧到了警察局,又涉嫌襲警差點被判刑,他是在忙這個嗎?”


    鄧子君臉上立即就掛不住了,盡管想保持優雅,可聽到這樣揭自己瘡疤的事還是難免尷尬。


    可這能怪誰?隻能怪自己忘情的時候與他說了太多。


    即便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在戴維森的懷裏,她不由自主地透露了她那看似光鮮亮麗的家庭真相。


    鄧鶴軒不僅有外室還有私生女,而且顯然對外室和私生女更寵愛一些。


    為什麽她這麽拚,就是想爭一口氣。


    可同父異母的妹妹受寵又怎樣,不過是被寵壞的草包,私生活浪蕩、花錢如流水,還不學無術,自己無論是哪方麵都比她強。


    可是鄧鶴軒寵女過度,不斷地給她收拾簍子甘之若飴。


    鄧子君怎麽樣也咽不下這口氣的,不經意就向戴維森透了底,可沒想到會被此時拿來說事!


    “你破壞遊戲規則了,”她表情倏地冷了下來,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注意你的言論,你的行為讓我覺得你很沒有風度!”


    戴維森笑了笑,鄧子君顯然以為自己不甘心和她分手,所以才開口擠兌諷刺的。


    隻可惜,他確實不甘心,可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你已經比你妹妹優秀太多了,為什麽還這麽沒有自信?”戴維森罔顧她的警告,一針見血地問道。鄧子君怔住了,而戴維森繼續說道:“你是我見過最自負的女人,他們說自負者最自卑,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你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樹立假想敵,這個行為在我看來太過愚蠢。我勸你還是好好擺


    正自己的態度,別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人事上。”


    鄧子君氣得七竅生煙,這是戴維森第一次這麽不客氣地批評她。


    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戴維森對她一直是欣賞愛慕的,哪裏會對自己說這樣不客氣的話!


    她正要對他破口大罵,而會議室的門哢噠一聲被推開了來,penny端著茶盤慌慌張張地推門進來,“sorry,davis,遇見了一點小突發,居然把你的茶水都落了。”


    年輕靚麗的penny一邊鞠躬一邊將茶水遞到了戴維森的手邊,就像是小女生看到自己偶像一樣看著戴維森,滿臉通紅。


    而戴維森則笑地很溫柔:“謝謝你的茶,非常香。陶文彥有你這樣的秘書,很幸福嘛。”


    陶文彥現在是集團cfo,也是penny的頂頭上司。


    鄧子君在心裏不由嗤笑,戴維森這樣的男人,年紀輕輕就坐擁億萬家財,又是單身長相又不錯,受女人歡迎根本是家常便飯的事,隻不過她看見這一幕,心裏難免有些發酸。


    畢竟跟自己是有過肌膚之親,這麽大喇喇地就和別人眉來眼去的。


    所以當penny把茶水送到她桌上來的時候,她眉毛抬都沒有抬一下。


    “子君,”penny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今天有空跟lucy交接一下嗎?lucy讓我問你一下,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太弄得懂。”


    lucy現在是胡鳴的秘書,職場小萌新。


    泰和集團也真是的,現在是什麽人都能進高管支持部了嗎?


    “她不懂還能做總裁秘書?現在的hr主管究竟是怎麽挑人的?難怪我爸說泰和這邊估計是越來越沒救了。一點經驗都沒有,遇事就隻會問別人,白長一顆腦袋是光為了好看的?”


    鄧子君發了一通的火,penny嚇得閉了嘴,一張臉通紅通紅,很是難堪。


    戴維森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而penny哪裏敢捋鄧子君這根虎須,借故就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麽了,那幫董事到現在還沒來,鄧子君焦躁起來,他覺得戴維森不置一詞的樣子就是在嘲笑自己。


    可她有說錯嗎?確實高管支持部的秘書業務不精,現在支持工作也越來越差勁了。


    戴維森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望著氤氳的水霧漸漸彌漫開來:“你自己工作都不交接不負責任地說辭就辭了,還指責別人不專業?”“戴維森,我是得罪你了嗎?”鄧子君要被他給氣瘋了,“為什麽你逮著我就譏諷我?我真沒見過有這麽小雞肚腸的男人,不就是分個手嗎?玩不到一塊兒去就掰了不行嗎?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劈腿了還是


    訛你錢了,你非要這樣揪著不放算是什麽意思?”


    戴維森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鄧子君的身邊,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虎視眈眈地望著這個氣得七竅生煙的女人。


    “你就是得罪我了鄧子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你腦子裏想的是誰?是不是連在床上你的幻想對象都是那個姓秦的?”


    鄧子君神色一滯,望著戴維森氣勢迫人的表情,難堪地避開了視線。


    他居然都知道了。


    “哪個男人咽得下這口氣啊,你說,”他身手禁錮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同自己對視,眼神中閃現一抹精光,“接下來我要報複你了,我勸你好好準備一下。”


    說著,他俯下身形,在她錯愕驚恐的眼神中,吻上了她的紅唇。“你瘋了嗎?”鄧子君一瞬間迷惑起來,待迴過神來的時候用力咬上了他的唇瓣,甚至嚐到了腥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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