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肇深迴到家中,心情很愜意,董馨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從下午開始,他就和andrew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去跟誰約會了。


    “你是去花天酒地了?”站在玄關處,董馨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秦肇深。


    “是,因為對你膩歪了。”秦肇深笑得很邪惡,繞過董馨僵掉的身子走進了屋。


    “什麽鬼?”董馨一路追了進來,氣死了,“我都還沒說膩歪你呢。”


    秦肇深正在解西裝的扣子,望著董馨挑眉:“你還能膩歪我?這輩子不可能。”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自大狂。”


    “好了,”他站起來,扶住她的肩膀,“為了修複我們剛剛破裂的感情,董秘書,你需要給我們安排一次旅行了。就去紐約吧。”


    董馨呆了呆:“秦肇深,你說真的?”


    “這還能假?護照給andrew,三天給你辦好簽證。”


    “哪能這麽快的。”就算認識美國駐華參讚也不帶這麽走後門的。


    “這算慢的,因為我不方便出麵,隻能讓andrew代勞。”


    “不是,秦肇深,你去美國是去談正事嗎?”她突然想到上次的香港之行,其實他根本就是去見戴維森的吧。


    “換個環境約會啊,老在同一個城市會膩歪的嘛。”


    董馨是不會相信此人的鬼話的,每次他開始老不正經的時候肯定就在心裏打什麽小九九了。


    想想自己也真是可憐,這麽老實的一個姑娘跟了這麽一個奸詐之徒。


    “好了,把行程老老實實告訴我,我給你安排,”董馨無視他賣萌的行為,歎了一口氣,自顧自地說道,“你肯定是去談事情的,不必多說了。”


    “紐約是我的地盤,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哪在哪,我真是帶你參觀我老家,順便修複感情的。”


    “隨便你。”董馨轉身去廚房不搭理他。


    反正她這個秘書不需要排行程還落得輕鬆。


    秦肇深望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他一襲居家服愜意至極地窩在沙發裏,論一個宅男的自我修養——躺著有錢賺,女人就在身邊,試問夫複何求?


    能被秦肇深稱之為老家的,全世界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紐約。


    在這個充滿一切可能的城市,秦肇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一步一步成為叱吒金融圈的華爾街之狼。


    他在這座城市花了十年的時間。


    這十年裏,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單打獨鬥,即使是andrew也無法理解他的精神世界。


    最開始,他身上的錢隻能租下布魯克林黑人區的便宜公寓,每天迴家要穿過一大片流浪漢的雜物車和醉鬼的嘔吐物。


    到後來他的錢能夠負擔地起曼哈頓白領浪跡的東中城區,與一些兢兢業業領著薪水的小白領一起廝混,聽他們扯皮自己的夢想和願望。


    最後,他在最貴的上東區買了一個公寓,打開窗戶就能看見中央公園的那種。


    這是他在全球唯二的兩處不動產之一,還有一處就是那棟海邊別墅了。


    所以當董馨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晃醒,被秦肇深拖進電梯裏,望著電梯跳動的數字,她有些發懵。


    “我睡著了?”怎麽可能,自從做秘書之後,沒有那次出差途中她能睡著,都是時刻警醒著要接電話打電話的。


    “你睡了一路,”秦肇深笑了笑,撫了撫臂彎中的她因為睡著顯得有些發燙的臉頰,“好了,到了。”


    董馨驚覺自己是不是也太不敬業了,雖然這次美國之行andrew一路跟來的,秦肇深也把聯絡事宜都交給了他安排,可是現在他人呢?


    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噢,”她看著電梯門徐徐打開,出現了一扇精致厚重的柚木雕花大門,上麵寫著阿拉伯數字的9字,“這不是賓館啊。”


    秦肇深拿起鑰匙打開門:“當然了,這是我的私產。歡迎迴家,親愛的。”


    董馨的雙眸閃爍著火花,全柚木的裝飾,石膏頂上還刻著天使們胖胖的身影,全美式的家具,真皮沙發上泛著雅致的光澤,令人咋舌的是整整一麵牆都是一排排的書架,上麵堆滿了整整齊齊的書籍。


    案幾上還擺著一本看了一半,插著書簽的英文書。


    一切都好像主人才離開不久的樣子。


    董馨所不知的是,這個公寓對秦肇深才是真正意義的老窩,為了執行金哲基金二十億的案子,他匆匆奔赴上海,原計劃也不過是三個月的空窗期。


    可沒想到,這一去,就讓這個老窩空了大半年的時間。


    平時有菲傭打理,所以一切都還是保持了他離開時的樣子。


    這裏甚至還有一個壁爐。


    董馨欣喜地跑了過去,指著壁爐說道:“跟我以前瑞士的房子一樣,你從前居然也會生火取暖。”


    “我知道啊,你那座house我去過。”


    “呃,你是說我曼卡村的房子你去過?”


    “當時為了追蹤丟掉的記憶,去了一趟。”


    還要死不死地患了心碎綜合症,當然,有關這一點打死他也不會跟她坦白的。


    董馨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視線飄到了一架三角鋼琴上。


    “秦肇深,你還會彈琴?”


    “很奇怪嗎?”秦肇深打開鋼琴麵板,十指在黑白琴鍵上歡快跳躍,一首悠揚的《月光》霎時就流瀉而出了。


    雪白的紗簾在打開的窗前輕輕擺動,屋外的世界黑幕低垂,而屋內的世界卻因為這個彈琴的男子熠熠生輝。


    他停下了指尖,音符戛然而止,神色自得地抬眸望著一臉迷惘的董馨,哈哈笑了起來:“是不是越來越迷我了?”


    雖然很不服氣,但他說的是事實。


    “秦肇深,你還有什麽不會的?”


    “很多啊,開飛機、造導彈、駕駛軍艦都還不會。”秦肇深挑眉笑了笑。


    董馨不理會他的開玩笑,徑自理了理亂糟糟的思緒,其實會賺錢的人很多,會彈鋼琴的人也很多,但是把這兩者結合地這麽好的,卻很罕見。


    秦肇深身上有這種魔力,他總會讓你大吃一驚。她並不知道秦肇深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其實無論哪一門類拿出來炫耀,都夠閃瞎別人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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