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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用指尖敲了敲桌麵,立於一旁的錦衣衛,隨即將兩張紙,放到了蕭草的麵前。收藏本站┏x4399.┛


    紙上的內容,與蕭草離家前留給陸懷的一模一樣。


    蕭草看了之後,頓覺全身酸軟。


    女帝竟然將這些都掌握了,那還能不知道陸懷有子的事情嗎?


    可是……陸懷有子,與前朝穢『亂』宮廷的事情,並無關聯啊!


    當初為陸懷診察的時候,他便暗中試探過陸懷。陸懷是有家族傳襲的因由在裏麵,他才決定幫陸懷恢複。


    如果陸懷不符合那些情況,卻有男/根複起之兆,那極有可能是與前朝穢『亂』宮廷之事有關,他是決計不會幫的。


    可現在,他這般說,女帝能信嗎?會不會以為,他是在為陸懷開脫?


    女帝等了一會兒,不見蕭草答話,不悅地質問:“不說?”


    “不不,”蕭草擦了擦額頭的汗,伏拜於地,戰戰兢兢地迴應:“罪民實不知宮內有多少像阿寶那樣的人,但是,前朝貴人以上品級的妃嬪宮中,恐怕多少都存在這樣的人。至於陸懷……”


    蕭草咬了咬牙,決定先說實情。


    “陸懷應和前朝之事無關。當初罪民為他診治時,發覺他能夠恢複部分宗偉,不是因為淨身師父有意為之,而是童年所受外傷讓他意外留存了一部分外腎,加之由於家族傳襲的隱疾,他本就較常人生發得晚,如今到了年歲,便自行恢複了。”


    他說完,緊緊閉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細聽著女帝那邊的響動。


    女帝沒有想過,會從蕭草這裏聽到這樣的原因。


    她冷冷地看了蕭草一眼,沉聲道:“你該知道說謊的代價吧?”


    蕭草連連叩首道:“罪民知道,罪民不敢對大人說半句假話。”


    女帝側眸看了一眼一名錦衣衛,該名錦衣衛隨即對她抱拳頷首,躬身退出此地,去對蕭草的話進行查證。


    女帝略略思量了一下,繼續問蕭草道:“當年威脅你的人,是誰?”


    蕭草立即道:“迴大人的話,是前朝德王派來的人。”


    女帝冷哼了一聲,不悅地道:“我問你,你就隻拿個前朝的死人來應付我嗎?”


    “罪民不敢,”蕭草再叩首道:“罪民隻是如實迴答您的問題。當年威脅罪民的人,的的確確是前朝德王的人,那阿寶也是前朝德王的人。”


    “前朝德王與暴帝是一母同胞,自認自己才應該是繼任大統之人,早在暴帝即位時,便心有不滿。後來暴帝懶理朝政,荒『淫』無度,他便趁機在朝中大肆網羅黨羽,賄賂內庭中人,穢『亂』宮廷之風,應當就是由他開啟,與他關聯越密切之人,就越有可能參與到其中。”


    前朝德王黨羽遍布朝野,其中絕大多數黨羽都在城破後,便向命帝和女帝投誠了,不少人如今還身居要職。


    蕭草這般作答,就等於是告訴了女帝,當朝之中,哪些人有可能和穢『亂』宮廷有關,是要抓還是要查,也都算給出了方向。


    女帝略帶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敲打蕭草道:“你還知道什麽可以讓我感興趣的,不妨都說說。你說的越多,就越能把自己和家人的命抓得牢靠。”


    女帝的音量不高,然而一字一字,都極有壓迫力。


    蕭草的身體又伏低了一些,思量再三,終是搖搖頭,懇切而略帶祈求地道:“罪民想不到了,罪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隱居鄉野了,對於前朝的那些秘事,也隻知道這麽多,否則也不能苟活到今日。罪民向大人保證,若是想到什麽,可以讓大人用的上的,必定立即稟告大人。”


    女帝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我隻提醒你一條,若是讓我查到你知情不報,必定會讓你後悔。”


    蕭草連稱“不敢”。


    女帝擺了下手,獄卒便將蕭草拉起來,押迴了牢裏。


    蕭草擺脫了刑訊室內壓在心頭般的沉重空氣,才終於能稍稍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想不通,審他的人,和藏在幕後,真正掌控這詔獄與審訊的女帝,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穢『亂』宮廷的事情,真要查下去,牽連隻會越來越廣,宮外的朝臣,宮內的中官,都逃不脫幹係。


    本朝根基尚不夠穩固,邊疆戰事不斷,前朝真偽遺脈也在各地頻頻煽動□□,這個時候如果掀起大風浪來,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朝廷內外徹底生『亂』嗎?


    刑訊室內,女帝沉思良久,守在刑訊室外的女官走進來,附耳對她說了一句話,女帝立即收斂了思緒,道了一聲:“宣。”


    “是。”女官退出刑訊室,對外麵的沈青白點了點頭。


    沈青白即刻步入室內,將最新收迴的消息,稟報了女帝。


    “還有一個能恢複的?”女帝聽後,詫異地看向沈青白,嚴肅地問:“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沈青白道。“潛伏在『藥』堂裏的探子看到了『藥』堂的底本,那日陸懷帶徒兒安心去看的病症,便是男子的隱疾,『藥』堂郎中給出的診斷是,有治好的可能,但治好的把握不超過三成。”


    “嗬,如此倒是奇了,這安心,總不能也是有什麽家族傳襲的隱疾吧?”女帝眸光微閃,開始懷疑起蕭草之前的話來。


    沈青白見女帝麵『色』微慍,琢磨了一下她的話,試探著道:“陛下,監視陸懷的探子,也傳迴訊息了。”


    女帝立即道:“說!”


    “是。”沈青白道:“監視陸懷的探子來報,陸懷乃是家中獨子,在入宮前,便被他的嬸娘害去了宗偉,會入宮,則與他的叔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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