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夕月的心才咯噔一下,想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他難道因為自己不說話就生氣了?


    可是兩個人才這麽親密過,他就這樣丟下自己走了,他就不怕自己傷心麽?


    夕月鼻頭一酸,眼眶瞬間就濕了起來,除去暗罵自己越來越矯情之外,也忍不住在心中將燕殤翻來覆去的罵了個透。


    時間緩緩過去,就在她越來越心慌之時,房門開了,方才出去的男人又迴來了,再次坐迴了床上。


    夕月喉間發緊,還沒想好問他什麽,燕殤已經再次將錦被撩開,又細看了看她的傷,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來挖出一些藥膏。


    夕月一顫,隻覺得他手指過處除了酥麻還帶著陣陣清涼之意。


    “那是什麽?”她咬了咬唇,終於輕聲問道。


    “容淺給的藥!”


    燕殤神色專注,仔細的幫她上藥,直到將所有地方都抹上幾層藥膏,而後,竟還俯下頭聞了一聞,這才微微勾唇,“真香……”


    夕月腦海中轟然一聲震響,方才他擦藥的時候就已經讓她心頭繃緊了,此時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這個男人,再一次刷新了她的底線,太太太無恥了!


    燕殤卻不管她是否害羞,擦好了藥才又在她腰間一按解開了她的穴道,將她翻轉過來,目光又移到她的頸間。


    其實之前她睡著時他已經幫她頸間擦過了一迴藥,可那傷口畢竟不會那麽快痊愈到無痕,再看到那明顯是被咬過的傷痕,燕殤的眸色還是免不得的深了又深。


    他的指尖從傷痕上劃過,些微的刺痛和清涼之感讓夕月打了個寒噤。


    她察覺到燕殤一瞬間變化的氣息,咬了咬唇,故意吸了口氣。


    燕殤動作一頓,抬眸,這才發現她眼中帶著水意。


    眉心一動,重新將她摟進了懷中,撫順她臉頰邊的亂發,又在她眼角邊吻了吻,聲線輕柔,“可還是很疼?容淺方才說這藥效果極好,擦了就不會再疼了。”


    夕月這才知道他是剛剛找容淺拿的藥,他也真是好意思開口啊!


    容淺本就對她不滿,這下她更是沒臉麵對容淺了。


    她默了默卻也沒再說什麽,說到底,燕殤也不過是心疼她罷了。


    而她方才吸那口氣也不過是故意,隻是因為害怕燕殤會想到昨日的事而生氣。


    此時卻又不忍心燕殤再擔憂她,她抿著唇角輕搖了搖頭,“不疼了!”


    燕殤瞧了瞧她的神色,還是有些憂心,“那可是還累?若累的話就再歇歇,我讓人將早膳端來!”


    瞧著他眼底的擔憂,夕月按下自己的羞澀之心,將自己整個蜷在他懷中由他緊緊的抱著自己,“我沒什麽了。”


    默了默,她還是有些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三天後就要離開了?”


    他之前說是五日後啟程,如今算來,豈不是就隻有三日了?


    想到這,她忽然就覺得有些難過。


    燕殤所想的其實沒錯,男女之間,心靈相應卻終歸要血脈交融,這樣的親密,會讓人越發難舍難分。


    燕殤察覺到她的情緒,凝著她黑亮的雙眸,她的眸底沁著水色,水中泛著漣漪,全是他的影子。


    忽然間笑意深深,指尖輕撫她的眉眼,聲音溫柔得也如同沁了水,“若是舍不得我,同我迴燕京可好?”


    夕月眨了眨眼,最終還是低歎一聲將頭埋了下去,“你答應過我了,不許反悔!”


    他之前已經答應過讓她去無垠之漠,她雖舍不得,可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燕殤眸色亦沉了沉,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再說話了。


    氣氛太過沉默,直到片刻之後,夕月嘟囔著道了句,“好餓啊……”


    燕殤眉心一動,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他歎了歎,抱著她坐起身,“之前叫你起來用膳之時你倒是隻知道睡,如今知道餓了?”


    夕月抿唇,她怎麽不記得他有叫她起來用膳?


    而燕殤已經繼續道:“我先去看看膳食備得如何,讓你那小丫頭來伺候你梳洗。”


    夕月點頭,卻在他準備下床之時忽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低低的道:“燕殤,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很快……我保證……”


    燕殤垂眸,片刻,苦笑了笑,輕撫著她的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


    夕月最終是自己梳洗更衣出了房門,隻因小璃才十三,還隻是個小姑娘,她覺得,若讓她看見自己如今這模樣,羞的人恐怕不止小璃一個。


    也就是因此,夕月想起了夢藍。


    “你到底把夢藍怎麽了?”拉著燕殤的衣袖,夕月有些不安。


    “你不是餓了嗎?乖乖用膳。”


    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扯出,燕殤一邊幫她布菜,一邊沒有什麽情緒的道。


    “你不要責怪她,你知道,我要走,憑她現在的功夫根本發現不了。”


    夕月歎息,看這男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是因為自己責罰了夢藍。可她不希望讓別人因為她的原因無故被罰,更何況,是一個對她好的人。


    夢藍雖然話少,向來也冷冷清清的,可她的確是真心對自己好的,從自己重生的第一天開始,不管自己是什麽身份。


    知道夕月的想法,也不希望她因此心裏有負擔,燕殤最終還是答了一句,“所以她需要曆練。”


    夕月一愣,下一瞬便懂了他的意思,不由鬆了口氣。


    這才看向了桌上,然後,嘴角一抽。


    又看了看他盛好放到自己麵前的粥,默了默,“為什麽全是豬肝啊?”


    炒豬肝拌豬肝豬肝湯豬肝粥鹽水豬肝……


    看著這一桌子的豬肝,夕月雖然肚子餓得咕咕叫,卻莫名覺得有些不敢動手。


    “流光說豬肝補血。”燕殤麵色很淡,聲音也淡,可他瞟向夕月那眼卻像夾著雷霆。


    夕月心尖一顫,垂眸,拿了勺子乖乖的喝粥,一個字也不敢再說了。


    燕殤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夕月雖一直埋頭吃飯,可腦子卻是不停轉著,想著應該要怎麽問問燕殤那妖精的事兒,怎麽提出來,才能不讓他生氣呢?


    可直到她吃的差不多了,卻還是沒想好。心頭有些鬱結,也不知自己如今在燕殤麵前怎的就變成了這麽小心翼翼的樣子,因為怕他生氣,就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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