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馬車停了,可裏麵的人遲遲不下來,此時的他哪裏有那麽多的心思去顧及其他,隻直直的就想朝著馬車上衝。


    流光麵色有些沉,跳下馬車攔他,“這裏可不是定親王府,定親王不要太過分了。”


    他讓著他,那是看在他是王爺師弟的份上,可不是真怕了他。


    可此時的趙慕蘇哪裏還有理智,他雙眸猩紅,盯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流光,刷得抽出長劍就朝流光劈去,“給本王滾開!”


    流光此時也來了脾氣,他一天到晚被自家王爺虐也就算了吧,這隨隨便便來個人也能虐他了?


    冷冷一笑,流光還就是不讓了。


    趙慕蘇的劍很快,瞬息之間,劍尖已至流光胸前,眼看那一劍必中之時,流光卻以極鬼魅的速度微側過身,那劍從他手臂堪堪擦過,而流光側身之時已經一腳踢出,目標正是趙慕蘇腰間。


    可趙慕蘇和燕殤是屬同門,功夫自然不弱,身子一斜,非但避開了流光那一腳,更是橫劍側身,再次挺劍而出。


    流光心知自己若是和趙慕蘇硬碰硬是討不了好的,可作為一個暗衛,輕功之流卻是不在話下。


    所以,他更多的是隻守不攻,身形隨劍而動,你來我避,倒有些貓捉老鼠的意思,反正就是不讓趙慕蘇能靠近馬車。


    而趙慕蘇此時也是被怒意蒙了心,太過心急,反而漏洞百出落了下乘,一時間倒真讓流光給拖住了。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已經不下百招之時,馬車門終於被推開,燕殤抱著夕月步下馬車,看也沒看打得正熱火朝天的兩人,直接就朝寢房去。


    倒是夕月從燕殤的肩頭望去,一眼就看到發髻淩亂衣衫褶皺且麵色蒼白眼下一片青黑的趙慕蘇。


    那模樣,倒似遭受了什麽沉重的打擊似的,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風采可言?


    夕月眨了眨眼,靠近燕殤耳邊低低的問,“你真的把他弄去天香樓了?”


    看趙慕蘇這模樣,不會是她想的那樣,所以來找燕殤報仇來了吧?


    可他一個男人,就算和青樓女子睡了一夜,也不至於這麽傷心吧?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燕殤側眸瞧她一眼,眼底帶著笑意,麵上卻繃著,“怎麽,你不舍得?”


    夕月眼角一抽,有想掐他脖子的衝動,“你又胡說八道什麽?”


    燕殤冷冷一哼,“不想我胡說八道,就不要太關心別的男人。夕夕,你該關心的人是我。”


    這語氣,竟讓夕月聽出了兩分委屈!


    夕月咬唇,將頭枕在他肩上,“我不過是好奇問了一句罷了,哪裏就有什麽關心?你想多了。”


    燕殤又哼了一聲,卻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言。


    兩人說話間,已經進了屋。


    而另外的兩人,也早停了下來。


    若說之前趙慕蘇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見到燕殤將那一切事都弄個明明白白。


    可在見到燕殤懷抱夕月下車那一瞬,他忽然就沉寂了下去。


    燕殤麵色雖冷,可細看那眼角處卻是春意流連,看夕月時,眼底的溫柔笑意毫不遮掩。


    而夕月……


    她乖巧的窩在那個男人的懷裏,麵頰桃紅,靠在他肩頭和他竊竊私語。


    那畫麵,美好得讓他心痛!


    他忽然又想到昨日在那廢殿之中,他曾以為身邊那女人就是夕月。


    她也曾緋紅著臉頰在自己掌心輕蹭,眸光迷蒙眼帶情意的看著自己,而他……


    想到自己昨日所做的事,趙慕蘇胃裏忽然一陣翻湧,轉身便衝到一旁的樹邊吐了出來,一時間竟完全無法控製。


    身體瞬間被掏空了一般,但翻滾的酸臭之意還是一波一波地席卷而來,直到最後,隻能不斷幹嘔。


    流光被他驚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上前欲扶他,“定親王,您沒事吧?”


    “滾!”趙慕蘇的身子抖得厲害,卻還是一把將流光推開。


    流光皺了皺眉,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退到了一旁。


    反正這些個祖宗們的事兒,他一個小小的暗衛是插不上話的。


    望了望天,歎息一聲,情字誤人啊!


    看看定親王,再看看自家王爺,哪個不是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漢子?


    可這定親王卻生生被個女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自家王爺,嗬嗬,間歇性抽風已成習慣。


    有這麽一個主子,他真是造孽啊!


    房裏,燕殤抱著夕月在床邊坐下,“餓不餓,我讓人準備點吃的?”


    夕月想了想,點頭,“餓……不過,我更想睡覺!”


    一夜再加半天未睡,她此時渾身都酸軟無力,隻想躺到床上去。


    燕殤看著她有些發紅的雙眼和眼下的青色,到底忍不住又心痛了一番。


    摸了摸她的臉,聲線輕柔,“我讓人先拿些點心過來你墊墊再睡,待晚些時候再來叫你用膳!”


    說著,就把她放在了一旁,自己則起了身欲出去。


    卻不料夕月在他動作之前先拉住了他的袖子,待他迴頭去看時才皺了眉道:“你是要去見趙慕蘇嗎?”


    燕殤抿了唇,看著她不語。


    夕月想歎氣,“我隻是覺得好像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從昨天到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她一時間沒有想到太多,可總覺得似乎有什麽被她忽略了?


    目光一動,她忽然想起來,“夢藍昨天是不是從宮裏帶出來一個女人?”


    當時,在宮門處她看到的幾道影子裏,分明就有夢藍,當時她還帶著一個人。


    可夕月後來一直在想龍隱令的事,倒是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燕殤默了默,低歎一聲,把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握住,“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告訴你可好?”


    夕月細看了看他,確定他並非在敷衍自己。


    想了想還是點頭,他此時應該是要去見趙慕蘇,看趙慕蘇那心急的模樣,若是燕殤再不出去,恐怕又要往房裏衝了。


    燕殤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房門被關上,夕月偏了偏頭。


    不知怎的,她直覺夢藍帶迴來那女子和趙慕蘇有關,會不會就是趙慕蘇一直在尋那人?所以趙慕蘇才會這樣火急火燎的尋上門來?可若是那人,又如何會被燕殤從宮裏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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