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信仰這個問題,隻怕無論是神還是佛都是在意的。因為天地尚且有盡之日,神佛也同樣如此,哪怕神佛的壽命已經被無限延長,但終究有一日也會走到盡頭。而信仰之力對於神佛來說就相當於是一種壽命的加持品,同時也是他們自身能力能否再度提高的小補品。


    當年祖佛會帶著靈山上的諸佛們破空離開進入寰宇之中去尋找新的淨土,除了是為了能夠讓這方天地能夠得到更好的進化外,也同樣是因為信仰之力大幅度的流失。無論是神還是佛,他們的信仰之力有大半部分都是來自主人間界的人們對他們的信仰,可是主人間中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之後,人們對神佛的信仰就漸漸變的淡薄,是以信仰的流失讓得許多洪荒神祇的神跡在主人間消失,也讓得靈山諸佛們不得不去另尋他處重新培養信仰。


    但這種信仰之力的流失卻還是要分人的,就好比主人間界的人們信仰財神,家家戶戶都供奉財神然後使其香火不斷,財神的信仰之力就會越來越多,哪怕別的什麽神佛的信仰之力都在流失,但他的信仰之力卻從未斷過。


    而恰恰不動明王也正好是這種從來都不缺少信仰的存在之一。


    大梵天中新選出來的五大主城的城主想要取代舊五大主城的城主,單單是在信仰這一塊上就決計不行,哪怕位列於八部眾之一的緊那羅和摩唿羅迦二人或許可能會被取代,但不動明王和釋天帝二人卻猶如鐵打的營盤般,想要取代他二人,那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大聖雖然嘴上不承認,其實心中也同樣清楚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憤憤磨牙完之後就不說話了,但盯著不動明王的眼神兒卻依然不怎麽爽快。


    無視大聖不爽的目光,不動明王垂眸笑了笑,「那位大明王…若說我當初還能了解幾分他的心思,這近幾年來就怎麽也摸不清了。當年他剛迴靈山那會兒,他的野心就算是不用去猜都能夠知道,可自從幾年前開始,我就越來越看不明白他了,尤其是五六年前。」


    「五六年前?」軒轅天心皺眉,不解地問道:「五六年前怎麽了?」


    不動明王聞言抬眸看著她,「五六年前,他不知道從哪裏帶迴了梵音佛子,佛子迴歸靈山是何等大事兒,而佛子對於梵境的人來說又是何其重要?倘若新的梵境之主一日沒出現,佛子迴歸靈山之後便能夠暫代梵主。但偏偏他帶迴佛子之後卻一點兒都不遮掩,並讓佛子隨他一起住進了靈山之巔的梵主殿,雖然他一直沒讓佛子插手靈山上的事物,可卻也將佛子給好生的養著。當初我在得知佛子被他帶迴靈山之後還曾經一度擔心過佛子的處境,心想著他隻怕會對佛子不利,結果卻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預料,而且自佛子住進梵主殿之後,大明王對靈山上的事物似乎也漸漸變得不大上心了,甚至連他當年野心勃勃的計劃好像也石沉大海了般。」


    說到這裏,不動明王的眉心微蹙,臉上帶著明顯的困惑,道:「如今的大明王跟數萬年前忽然迴來的大明王仿佛變成了兩個人,行事做派處處透著一股詭異。若說他沒有野心了,但他依然以靈山之主自居,可若說他有野心,而他又事事都不太上心,甚至對靈山上那些偽佛們的私下爭鬥都完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的這種態度和做派,無論從哪裏看,我都覺得不對勁兒。」


    「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大聖嗤地一笑,但目光卻極快地看了一眼突然沉默下來的軒轅天心,然後淡淡道:「他對靈山上的事物不上心,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一點兒都不在意靈山,也不在意他的那些狗腿子們的死活罷了。他體內的那股惡念乃世間極惡之念,天下蒼生萬千生靈對他來說都是個屁,那惡念心懷怨恨,要的本就是天地盡毀,所以靈山日後究竟是好是壞跟他有什麽關係?你以為他是想要做這梵境之主?那你就是太天真了,他要的根本就是毀天滅地。」


    軒轅天心眸光動了動,側眸看向大聖,但大聖卻不看她,繼續道:「將天地掌控於手,是毀還是存在全憑他一念之間,他要的就是這個快感。」輕哼了一聲,「同時也是為了報復,報復當年祖佛那個老傢夥將它從騷孔雀的體內抽離出來,並鎮壓在菩提牢界之中永無天日的仇……」


    「不止……」大聖的話沒說完,金翅大鵬卻突然打斷,臉色難看地咬牙道:「他要的不止這樣。」


    「還有什麽?」大聖斜眼瞅著金翅大鵬,一副『本大聖難道還能說錯嗎』的神色。


    金翅大鵬極快地看了一眼軒轅天心,悶聲道:「現如今他想要的又多了一樣……」話音頓了頓,在大聖和不動明王幾人的目光中,悶聲悶氣地道:「他想要的還有小五。」


    屋內陡然一靜,不動明王更是猛地看向了沉默不語的軒轅天心。


    軒轅天心臉上的神色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而大聖在默了半晌之後突然怒道:「他想得美!」大聖剛迴來不久,雖然金翅大鵬將他不在的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都大致的跟他說過,但卻委實沒有同他細說過這件事兒,大聖一直以為軒轅天心會每次在提到那隻騷孔雀時保持沉默是因為當年的師生情誼而無法釋然,哪裏想到這師生情誼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段兒。


    大聖如今一聽見那騷孔雀居然還打著這個主意,當即變得青麵獠牙了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當年老子就覺得那小白臉似乎對你報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特別是在無相城事發之後的那個什麽狗屁殿主命令時,不過老子當時還以為是因為他跟你之間的關係,而他的命又搭在了你的命上,所以才處處讓他的走狗們隻許生擒你,原來那個時候他對你就起了這種心思!」


    軒轅天心垂眸著眼皮動了動,大聖依然咬牙切齒地怒道:「他倒是挺敢想的,想要你?也不問問老子同不同意!」


    見大聖著實是被氣狠了些,軒轅天心無奈抬眸看著他,道:「師父,不是他一開始便對我起了這種不好的心思,而是他後來受到了感同身受的影響罷了。」


    「感同身受的影響?」大聖聞言後卻嗤地冷笑一聲,斜睨著她哼道:「你真當為師是什麽都不懂,很好騙是吧?即便是受到了感同身受的影響,但也決計不會影響他這麽深的。除非他的心裏原本就對你有了這種念頭,所以才會在感同深受的影響之下對你越發執著。」話落,大聖眯了眯眼,再次冷笑一聲,「不過本大聖倒是頗為不解,那傢夥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上心的?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對你上心?」


    不僅大聖不解這個,其實就連金翅大鵬和軒轅天心本人也十分不解。


    大聖見軒轅天心再次沉默,嗤了一聲道:「莫非是在雪原救你那次?但本大聖雖然沒動過情,也不了解情,可也曉得一切情緣皆有因由,他在雪原救你那次卻並不是因……」說到這裏,大聖的臉上就露出了困惑的神色,顯然在心裏琢磨起了這個『因』究竟是什麽去了。


    然而大聖在心中琢磨著這個,但屋內的不動明王和雲笑二人看著軒轅天心的目光卻越發的不可思議,好半晌之後,不動明王才驚訝問道:「你們同大明王很早以前就有個接觸?」


    金翅大鵬聞言卻搖頭,皺眉道:「我們同他接觸時並不知曉他就是摩訶,那個時候的他隻是轉世身。」說完又否定地再次搖頭,道:「也不能說是轉世身,而是那個時候的他將自己給封印了,處於一種覺醒與未覺醒的狀態。倘若我們早早便曉得那就是摩訶的話,說什麽也不會讓小五同他接觸,更別說還讓他做了小五的老師。」


    不動明王張了張嘴,似乎對於這個消息感到震驚,是以半晌沒能再吐出一個字來。


    軒轅天心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沉鬱地道:「先不提這個了。」望著不動明王,「你在靈山上是不是有著什麽特殊的消息來源?否則你對靈山上所發生的事情也不會如此清楚。」


    不動明王見她並不想再繼續向前的話題,也十分知覺地壓下了心中的好奇,點頭道:「的確是有,不過這消息來源隻針對靈山,至於靈山之巔上的事情卻是無法打探到。」


    「王舍城到如今都還沒有來丹城,我這幾日卻總算有著不太好的預感。」軒轅天心沉默了一瞬,接著道:「是以我擔心王舍城的隊伍中會多出一些人來。」


    不動明王聞言眸光一閃,自然明白了她話中那些多出來的一些人指的是誰,當即皺眉道:「雖然我無法探知到靈山之巔上的事情,但是這段時日來靈山卻依然如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除了那位萬藥尊者自靈山出來過,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麽出靈山了。」


    見軒轅天心皺眉看來,不動明王繼續道:「倘若靈山之巔上有什麽動靜,靈山也自然會知曉一二,但靈山如今依舊平靜,你的那些預感或許並不是真的。」


    「是嗎?」軒轅天心遲疑了一瞬,隨即眉心鬆開了些許,點頭道:「那便好,不然總覺得後麵或許會起什麽變數。」


    變數什麽的沒人能夠預料,雖然不動明王說靈山上沒有動靜,軒轅天心也鬆了一些氣兒,但這口氣兒卻並沒有完全鬆懈下來。


    直到第二日的下午,王舍城的隊伍終於姍姍來遲進入丹城之後,各方勢力也總算是齊聚了。


    王舍城隊伍的到來令得丹城之中又增添了許多熱鬧,不過令得城中所有人詫異的是,王舍城這次似乎很是低調,從入城之後便直接去了城中的一家早就預訂好的客棧,然後一行十數人就再也沒有從客棧出來過。


    對於王舍城如此低調的做派,軒轅天心心中的大石卻被高高提了起來,甚至連皇明月怎麽逗她都無法讓她的緊蹙的眉心鬆開半分。


    明日便是聚寶會了,萬古商會的所有人也越發忙碌了起來,雲笑更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軒轅天心坐靠在窗前的小榻上,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仿佛入定了般,對於賴在她身邊拱來拱去的皇明月沒有一點兒反應。


    「寶貝兒……」皇明月在拱了半天都沒有得到軒轅天心的任何迴應後,終於忍不住抬手強行將她看著窗外的目光給拉了過來,捧著她的臉蛋就不高興地問道:「想什麽呢?爺一個大活人在這裏半天了,你倒是吭一聲兒啊。」


    軒轅天心迴過神,看著皇明月不高興的神色,淡淡一笑,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事情?」皇明月皺眉,「還在想王舍城的事情?」


    「不是。」軒轅天心笑著搖頭:「我是在想金翅今兒一大早便去找摩唿羅迦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忍住吃掉摩唿羅迦的欲望。」


    皇明月聞言鬆開了捧著她臉蛋的手,然後沒骨頭似的躺在了她的身上,嗤笑道:「他在走之前不是跟你再三保證過麽?怎的?你還不相信那隻小雞崽子?」


    「不是我不相信。」軒轅天心笑得有些一言難盡,「而是他離開時的眼神兒真的很難讓我相信,你沒瞧見嗎?當我讓他去找摩唿羅迦的時候,金翅幾乎下意識的吞了好幾口的口水,我實在擔心等金翅見著人之後,會忍不住一口吃掉摩唿羅迦啊。」


    一想起早上金翅大鵬離開時的表情,皇明月當即就樂了,笑得整個人都在抖,道:「那小雞崽子就算再饞也還是有些分寸的,隻不過爺倒是怕那什麽摩唿羅迦在猛地一瞧見是他後會嚇得哆嗦。」說著,翻了個身,趴在了軒轅天心的腿上,望著她笑得幸災樂禍地道:「倘若你這麽擔心的話,不如爺悄悄帶你去瞅瞅?」


    「算了。」軒轅天心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如今丹城之中已經是各方雲集,我們還是注意一點兒吧。更何況明日就是聚寶會了,今日隻怕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消停日子了。」


    「自從來了這丹城之後你就一直窩在這樓中不出,你不覺得無趣?」皇明月撇嘴,「昨兒晚上連皇小寶那個小兔崽子都跟著你那哥哥和師兄他們跑出去玩了一趟,爺都還沒出去過呢。」


    軒轅天心垂眸看著他,無奈道:「你想出去玩?」


    皇明月眨眨眼,又翻個身躺在了她的腿上,「不想,你在哪兒爺在哪兒。」


    「那今日早上的時候我去見不動明王時,你怎麽不跟著我一起去?」軒轅天心挑眉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昨兒去見不動明王的時候你也沒去,你跟不動明王是不是認識?或者是有過節?」


    昨天她見著不動明王的時候倒是忘記問這個了,眼下正好有時間,屋裏也隻有她和他兩個人,軒轅天心便忍不住了。


    果然,隨著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皇明月臉上的表情就微微變了一下。


    瞧著他臉上微變的神色,軒轅天心眯眼,「真有過節?」


    皇明月蹭地一下爬了起來,矢口否認:「沒有。」


    軒轅天心盯著他不語,他這種反應顯然是在說謊。


    估摸是被軒轅天心給盯得有些不自在,皇明月的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朝四周看去,就是不去看她。


    這般心虛的模樣,軒轅天心當即看著他微笑道:「說說吧,究竟是有什麽過節?」


    「哪裏有什麽過節。」皇明月梗著脖子就是不看她,哼哼道:「爺跟他能有什麽過節?」


    軒轅天心盯著他不說話了,或許是她的目光太有壓力,梗著脖子的皇明月終於扛不住了,索性再對趴迴到了她的腿上,哼唧道:「一些陳年舊事罷了,何況跟爺卻沒甚大關係。」


    「那跟誰有關係?」軒轅天心詫異挑眉,她倒是不懷疑他這句話,因為她知道,這東西在這種事情上要麽就是矢口否認,要麽真的開口後就不會再說謊。


    結果,隻見皇明月臉上露出了一種尷尬的神色,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哼哼唧唧地道:「你是不是見過那東西麵具後的臉了?」


    軒轅天心點頭,還不忘嘆了一句:「絕世之資。」


    「嘁!」皇明月突然嗤了一聲,哼哼道:「他就是那張臉能夠騙人!」


    「嗯?」軒轅天心神色微動,目光古怪地看著他,「騙人?莫非誰被不動明王的那張臉給騙過?」


    皇明月聞言默了默,似乎想起了舊事,頓時憤憤道:「可不是!」


    「誰?」軒轅天心好奇地問道:「誰被騙過?又是怎麽被騙的?」


    皇明月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用一種往事不堪迴首地語氣,道:「凰焱那個狗東西!」


    「……。」軒轅天心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被騙的那人會是凰焱,連忙問道:「怎麽一迴事兒?」


    皇明月一臉的鬱鬱,繼續用著往事不堪迴首的語氣道:「當年洪荒亂戰時,凰焱那個狗東西第一次瞧見了那傢夥就驚為天人,更是像吃了什麽耗子藥跟中毒了似的,整日年都在念叨著要如何將他一見傾心的女神給找出來。」


    「女神?」軒轅天心嘴角一抽,腦子裏頓時腦補出了各種狗血誤會,抖著嘴角就道:「莫非凰焱將不動明王給當成了女人?」話落,又心想著倘若隻看那一張臉的話,還真能一眼就誤會成一個絕世美人啊。


    「可不是。」皇明月沒好氣地哼哼,「凰焱那個狗東西也不知道在哪個小山溝裏碰見了當時正在搓澡的那傢夥,隻看了一個背影和一個側臉,那狗東西就立刻跟被勾了魂似的,一連好幾日都恍恍惚惚。」說著,又憤憤磨牙:「寶貝兒,你說那會兒爺容易麽?爺帶著他們一群人正到處跟人打仗幹架呢,結果凰焱那狗東西作為一方主將,居然連連恍惚走神,差點沒被一個神族的傢夥給切成兩半,要不是爺救得快,爺的妖皇就要少一個了。等一戰結束之後,爺逮了凰焱來問,最後才曉得他居然被一個不知道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給勾得神魂顛倒,爺當時那個氣啊,恨不得當場就結果了他。」


    軒轅天心:「……」一言難盡地看著憤憤中的皇明月,聲音恍惚地問道:「那然後呢?」


    「然後?」皇明月立刻盯著一臉吃屎的表情,怒道:「然後凰焱那狗東西就抱著爺的大腿哭,說什麽也要將他的女神給找出來,還說要八抬大轎給娶迴妖域。爺想著他難得動一次春心,索性就依了他,然後就讓緋辭還有青緹他們到處去找那個女人。」


    軒轅天心的表情微微扭曲了起來,皇明月繼續憤憤道:「找個好幾個月,總算又在那個山溝溝裏找到了,不過那會兒我們卻並沒有想要打草驚蛇,想著那女人能夠出現在戰場附近或許是神族的人,亦或許是魔族的人,如今正是洪荒大亂戰的時候,不是同族隻怕不會答應跟著凰焱迴妖族去,便準備一旦那女人不同意就強行打昏了帶走。」


    軒轅天心:「……。」強行打昏帶走?這真是妖族一貫的傳統,看上了就直接搶啊。但看著皇明月越發扭曲猙獰的神色,軒轅天心麵無表情地問道:「最後呢?你們動手了?」


    「動手了!」皇明月點頭,一臉憤怒猙獰:「當初為了以示凰焱的決心,連爺都跟著一塊去了,哪裏想到居然鬧了一個笑話,凰焱那東西看上的根本不是什麽女神,而是個男人,且還是個來自梵境的男人!」


    軒轅天心:「……。」突然覺得心累的不想說話了。


    但軒轅天心不想說話,可皇明月的話還沒說完啊,隻見皇明月繼續咬牙切齒地怒道:「凰焱那狗東西差點沒絕望崩潰,不過看在那張臉的份上,最後一咬牙說是男人他也認了。」


    「……」軒轅天心驚悚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皇明月,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般,哆嗦著問道:「是男人也認了?」


    皇明月一臉吃屎地表情點頭,「我們妖族本就不拘小節,男人女人什麽的也可以不怎麽計較,但是……就在凰焱準備硬搶的時候,誰曉得那傢夥突然周身大變,立刻露出了法相。老子一看那法相當即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媽的!看上誰不好,居然看上了不動明王!氣得爺差點掉頭就走!」


    軒轅天心:「……」一臉不知道說什麽好的看著他問道:「那最後怎麽樣了?」


    「當時他們已經打了起來,爺難道還能真的掉頭就走嗎?」皇明月憤憤道:「隻能打斷了他們,然後丟臉至極的強行拎著死活不肯走的凰焱離開了。」


    看著皇明月憤憤的神色,軒轅天心好半晌才道:「還真是世事無常啊……」說罷,又瞅著他道:「所以你不肯去見不動明王是因為當時太丟臉了?」


    「不然呢?」皇明月出奇的憤怒,「爺隻要一見到不動明王的那張臉,就會立刻想到那會兒的情景,倘若時光能夠倒流,爺一定立馬迴到那會兒去一把捏死了凰焱那個狗東西,也省得爺如今這麽惱火。」


    軒轅天心:「……」的確是挺惱火的,堂堂妖神帝君第一次為屬下去搶媳婦兒,沒曾想居然會是個男人,更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是不動明王!


    軒轅天心忍不住在心中唏噓,凰焱也挺倒黴的,第一次春心萌動就萌動到了不動明王的頭上,結果這一位還是不能夠硬搶的主兒,隻能讓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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