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天祿大街上一片狼藉,特別是地麵上,雖然被冰雪給凍了一層厚厚的堅冰,但因為戰鬥的能量波動,不僅堅冰碎裂成了一塊一塊的,連同堅冰上的地麵都留下了不少裂痕和坑洞。


    然而就在軒轅天心準備解除跟魅姬的合體狀態時,一直被困在空間封鎖中的莊臨淵卻衝著她大吼道:「還沒結束!莊鳴的體內已經修出了金玉琉璃心,等同於他還有第二條命!」


    莊臨淵的吼聲在天祿大街上傳出了老遠,而隨著他的話音還未落,隻見那如小山般的金色手印也轟然被震飛。


    軒轅天心神色一緊,立刻凝眉看去,隻見莊鳴果然還活著,雖然一身狼狽,但他卻從坑洞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鮮血順著莊鳴的頭頂流下,莊鳴神色猙獰,周身的氣息在一時灰敗之後居然再度暴漲,而他本人也開始再度發生變化。


    隻見銀光閃爍中,莊鳴的輪廓漸漸扭曲,然後在軒轅天心等人的眼中變成了莊君蘭的模樣。


    瞧著此時的『莊鳴』或者是莊君蘭,軒轅天心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前莊鳴臉上有著不少傷痕,然而如今變成了莊君蘭之後,臉上的傷痕居然消失無蹤了,而且看著不遠處的人,軒轅天心敢肯定,之前莊鳴體內的傷勢或者是身上的傷痕也同樣不存在了。


    眼見著莊君蘭『滿血復活』後,緋辭等人紛紛來到了軒轅天心身邊,獠牙更是驚詫地道:「這兩個人合體之後居然還能這樣的操作?那之前你對他造成的傷勢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就在獠牙的話音一落,趴在萬古商會頂樓的窗戶欄上看了半晌熱鬧的凰笑也不甘寂寞地道:「這簡直是違規操作啊!」


    然而眾人對於凰笑的不甘寂寞卻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全部鎖定在莊君蘭的身上,緋辭更是皺眉道:「打了一個又冒出來另一個,簡直是沒完沒了了。要不你先歇會兒去,這一個傢夥交給我來解決。」


    還不待軒轅天心開口迴答,對麵不遠處的莊君蘭卻悶咳了幾聲,看著軒轅天心沉聲問道:「你是佛修,幹坤撼天印為何在你的手中?你究竟是什麽人?」


    想來她這幾個問題便是先前莊鳴並未能說出口的那句話,軒轅天心聞言後淡淡一笑,語氣卻分外令人冒火:「你沒資格知道。」


    資格這兩個字用在這裏可就不是什麽好話了。


    果然,莊君蘭聞言怒極而笑,「或許我是沒有資格詢問這個,但他日等資格詢問此事的人找來時,希望你依然有如此底氣。」話音一落,莊君蘭猛地凝聚出那把泛著七彩寶光的赤霄琉璃劍,然而她卻並不是用來對付軒轅天心等人的,而是舉著劍就向天一指,淩厲的劍氣轟地一聲沖天而起。


    玉照城的上空,原本的防禦大陣早在先前軒轅天心跟莊鳴的戰鬥中而變得極為不穩定,甚至因為不穩定而令得不少強悍的氣息泄露了出去,從而引起了天地規則的差距。


    漆黑的天幕中,不知在何時便已經被雷雲覆蓋,扭曲的空間隱隱有著空間裂縫將要出現。


    莊君蘭的這一劍是想要打破防禦大陣然後引出天地規則降臨,從而能夠讓她快速被天地規則給扯入空間裂縫離開小梵天。


    在莊君蘭的一番話說完之後,軒轅天心就直覺不好,等她猛地抬頭朝半空看去時,便瞧見上方本就不穩定的防禦大陣在頃刻間便被淩厲的劍氣給打了個支離破碎。


    「將你們的修為壓製下去!」軒轅天心的反應也不慢,見狀後立刻對著身邊的緋辭和青緹吼道,隨即眸中金光一閃,趁著天地規則快要降臨的瞬間,迅速朝莊君蘭抬手一指,喝道:「天道讖言——以言之力,萬物我為主宰,遮天!」


    『嗡——!』


    自莊君蘭的腳下瞬間升騰起一束金光,將她給圍困其中,同時連同莊君蘭的氣息也一起被封鎖在了其中。


    隻見莊君蘭的氣息一消失,頭頂天幕上翻滾的雷雲也忽然一滯,就連即將要降臨的天地規則也在下一秒中消失無蹤。


    軒轅天心見狀依然不敢大意,倘若她真的讓人給從眼皮子底下跑了,那她才是真的會噴出一口老血來的。


    目光陰鬱的盯著被困住的莊蘭君,軒轅天心的心情已經十分不美好了,估摸無論是誰在發現那到了嘴邊的鴨子差點就飛走後,他的心情都不會太美好。


    「想跑?」軒轅天心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聲音森寒地道:「聲東擊西這一招用的不錯,但我之前就說過,你們這群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的話依然作數。此行你們來的這一群人當中就隻有你還活著,倘若真讓你跑了,豈不是要叫我食言了?」


    莊蘭君想跑卻沒有跑成功,臉上的神色總算有了一絲變化,可就在她準備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衝動困住自己的『牢籠』時,對麵的軒轅天心卻再度抬手指向了她。


    「天道讖言——以言之力,空間我為主宰,絞殺!」


    『嗡——!』


    又是一聲嗡鳴,莊蘭君身體四周的空間猛地扭曲,強大的壓迫力從四麵朝著她洶湧而來,然而在這股壓迫力下,就猶如有雙無形的大手,將四周的空間用力一擰。


    莊蘭君體內的骨骼發出一連串哢嚓聲,隻見她整個人瞬間詭異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幅度,在她麵色猙獰雙目圓睜之下,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最後隻聽見一聲悶響,莊君蘭整個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住被空間之力給撕扯成了好幾塊。


    「嘶——!」


    瞧著那血淋淋的一幕,饒是兇殘如緋辭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獠牙等人更是用著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向麵無表情的軒轅天心,哆哆嗦嗦地道:「你就不能不整的這麽血腥殘暴嗎?」


    軒轅天心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絲毫歉意地道:「不能,請理解一下我在發現敵人即將逃脫時的心情。」


    獠牙等人:「……」


    「理解,奴家十分理解。」萬古商會頂樓的一扇窗戶欄上,不甘寂寞的凰笑歡歡喜喜地朝軒轅天心揮舞著手中粉紅色的小手絹,一邊揮舞一邊道:「但這一地的碎屍,諸位準備怎麽處理啊?明兒天一亮,奴家這裏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看著這滿地不是碎屍冰塊,就是血淋淋的殘肢斷臂,蒼朔抬頭望著凰笑,真心實意地道:「我覺得就算這裏打掃幹淨後,明兒一早也不會有人敢來這裏的。」


    凰笑聞言一呆,「為什麽?」


    蒼朔真心實意地問道:「你真以為咱們這裏的動靜全城的人都不知道嗎?」連城中的防禦大陣都給開啟了,再加上方才的戰鬥波動,除非這玉照城中的人都死了,否則即便他們此時都應該在睡夢中也早就被鬧醒了。雖然天祿大街上一直沒出現過別的什麽人,可那完全是因為那些人不敢靠近怕殃及池魚,而不是真的不好奇不想看熱鬧。


    凰笑呆滯地趴在窗戶欄上望著下方的軒轅天心等人,半晌之後才嚶嚶嚶地假哭道:「跟你們做了對門鄰居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哐當一聲,凰笑縮迴了屋裏並關上了窗戶,雖然窗戶是關上了,可依然能夠聽見凰笑那嚶嚶嚶的假哭聲。


    一陣冷風颳過,天祿大街上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半晌後,軒轅天心解除了跟魅姬的合體狀態,然後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跟著環顧了一眼四周,在瞧見天祿大街依然是被冰雪覆蓋的模樣後,無力地道:「天道讖言——以言之力,萬物我為主宰,還原!」


    冰雪瞬間消失,甚至連街麵上因為戰鬥而出現的坑洞都消失不見了。


    不過……


    縮在總部大門邊的天璣發出一聲哀嚎:「盟主,您等我們將那些碎石冰塊都給處理了再還原啊,那些碎石被凍住了還好收拾,如今沒了那些冰裹著收拾起來真的太噁心了。」


    天璣的哀嚎卻並沒能引起軒轅天心的同情,隻見她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朝石階走去,在路過莊臨淵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將他給放了出來。最後等她上了石階,看著天璣等人平靜地給出了建議:「你們可以將那些碎屍給清理在一堆,然後放一把火將它們全部給燒了。」


    神修聯盟的七位統領:「……」盟主這是教他們當街焚燒屍體麽?!若是讓玉照城中的百姓知道了,以後誰還敢來他們神修聯盟啊?!


    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來的莊臨淵:「……」能不能不要把當街焚屍這種話說的如此的理直氣壯?!


    最後打掃戰場的事情還是交給了天璣他們,隻不過他們並沒有照著軒轅天心的建議當街焚屍,而是從萬古商會得到了友情贊助,將現場的那些堆積成小山般的碎屍塊給全部丟進了凰笑打開的一個據說是連接修羅獄的黑色大門裏。


    ……


    ……


    東方的天際微微泛起的魚肚白,軒轅天心在經過一番梳洗之後,總算是將戰鬥後的疲憊給一掃而空。


    房間內,等軒轅天心從暗室中出來後,才發現緋辭他們並沒有迴到自己的屋裏,而是全部留在了外屋等著她。


    「你們都不累嗎?」軒轅天心詫異地看了一眼屋內的所有人,見緋辭都已經困得趴在了桌子上,奇怪地問道:「怎麽都不迴去休息,全部坐在這裏幹什麽?」


    皇明月臉色發黑的癱在軟塌上,在聽了她這話後,那俊臉上的神色更黑了一些,目光不善地掃了一眼屋內的其他人,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於緋辭他們賴在這裏不走而很是不滿。


    不過緋辭倒是一點兒都不怕皇明月那不善的神色,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望著軒轅天心,道:「都在等你出來說說之後的事兒呢。」偏頭對著另一邊坐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的莊臨淵,繼續道:「而且這傢夥準備待會兒就要迴去了。」


    正坐立不安的莊臨淵見軒轅天心聞言看來,臉上倒是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窘迫之色,估摸是他還沒能從軒轅天心是個女人的事實中緩過神來,如今見軒轅天心換了一身女裝出來,神色頗為拘束地道:「莊文淵他們全部死在這裏的消息應該已經被琉璃城知道了,他們很快就會再派人下來,在下要盡管返迴琉璃山莊去應對。」


    一說起琉璃城的正事兒,軒轅天心的神色也立刻認真了起來,踱步到了軟塌旁,將趴在上麵的皇明月給往裏麵推了推,坐下後望著莊臨淵問道:「你迴去後準備怎麽跟琉璃城的人解釋莊文淵他們都死了,而你卻還好好的活著?」


    莊臨淵聞言一笑,正要開口迴答,卻見那趴在軟塌上的那位『假盟主』立刻用一種十分黏人且不忍直視地姿勢鑽過軒轅天心的手臂,如一條蛇似的扭進了軒轅天心的懷中。


    「……」莊臨淵眼角抽了抽,不過當他發現軒轅天心的神色如常,而屋內的其他人也是一種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神色後,莊臨淵這才又勉強地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僵硬道:「莊文淵其人很是剛愎自用,又十分瞧不上小梵天的人,若琉璃城再派人下來,在下完全可以說是莊文淵瞧不上在下這點兒微末實力,所以讓在下留在了山莊免得跟著他們去礙手礙腳。」


    軒轅天心眨眨眼,然後想了想莊文淵的那個高人一等的架勢,瞬間了解般地點頭:「這個說法倒是十分令人信服。」


    「所以,他們都死在了這裏,而我依然還活著,這完全就是『僥倖』。」莊臨淵的神色恢復了淡然,在淡淡一笑之後,神色卻再次一凝,認真道;「不過下一次琉璃城再派人下來的話,恐怕就不容易對付了。畢竟莊文淵可是二脈的心頭肉,再加上還陪進來了一個莊鳴和一個莊君蘭,要知道莊鳴和莊君蘭在琉璃城可算得上一份很大的力量。他們夫妻二人折在了這裏,相當於讓琉璃城可是狠狠地掉了一大塊肉,琉璃城對於此時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會善罷甘休?」軒轅天心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問道:「那你覺得琉璃城會如何不會善罷甘休?」


    莊臨淵神色一沉,道:「恐怕這次是碰到了琉璃城的逆鱗,下一次他們就會傾巢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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