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整個小梵天一起來做個山大王什麽的話不要太驚悚了些,但驚悚歸驚悚,可易天火貌似也將自己給端住了,畢竟震驚了那麽幾次後,遇到了更大的驚也就麻木了不少。至於他有沒有答應跟軒轅天心一起端了小梵天做個山大王的提議,端看他踏著月色離開神修聯盟時的輕快步伐就能知道一二了。


    夜深人靜,易天火急沖沖地來,又興沖沖地離開。而跑去逛夜市的一群人也早在中途迴了神修聯盟,不過他們都知道軒轅天心今晚是有事兒的,所以即便中途迴來了,一群人也沒有跑去打擾,而是各自迴了由天樞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休息。


    淩亂不堪的大床上,軒轅天心神色憤憤地趴在一團錦被當中,她本以為有了易火天那一出打擾之後,某位爺的某些心思便也就歇了,哪裏想到最後她還是沒能躲過去!


    估摸是她的目光太怨念了一些,導致側臥在一旁正一臉饜足神色的帝君大人總算是看了過來,見她一副磨牙想咬人的模樣,帝君大人細長的鳳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又湊了過去,順帶伸出爪子在她光裸的背上漫不經心地一劃,在引得軒轅天心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哆嗦之後,方才笑吟吟地道:「哦呀!你這是什麽表情?爺怎麽覺得你好像還挺精神的。既然你還有力氣的話,不如……」蹭了蹭她的臉,然後對著她耳邊就輕飄飄地道:「咱們再繼續?」


    此話一落,隻見軒轅天心臉上憤憤的表情瞬間收斂,然後無比正色地看著帝君大人,道:「天色已晚,明日天一亮我們還得趕迴炎州郡呢,何況守關戰我也還得親自下場才行。」一邊不動聲色地拉過搭在後腰處的錦被,然後極快地將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閉上眼睛就道:「趕緊睡,否則耽誤了明日正事兒就不好了。」


    眼瞅著軒轅天心將自己差點給裹成了蠶蛹,帝君大人也不在意,隻是笑吟吟地望著她,然後伸手將貼在她臉蛋上的幾縷髮絲給挑開,問道:「妞,你這樣真的能睡得著麽?不如爺先帶你去洗洗如何?洗完了再睡也不遲的。」


    軒轅天心閉著眼睛裝死,心中卻在嗬嗬,洗完了再睡?當她是傻子麽!若真要跟他再去洗洗的話,她敢指著天說沒有一兩個時辰她是絕對從暗室裏出不來的,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暗室裏麵是一個很大的浴池,完全夠這位爺跟著她一起下去再折騰一會兒了。


    見軒轅天心居然不上當,帝君大人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不過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跟著又是一樂,然後笑吟吟地將人給撈進懷裏,一邊死死將人抱住,一邊眯著眼睛愜意地以臉蹭頭,嘀咕道:「那就睡吧,爺也睡。」嘀咕完後還不忘伸手去扯軒轅天心身上裹著的薄錦被,「唉,你把被子給爺留一點兒啊。」


    原本軒轅天心在心中還十分警惕這位爺會動手動腳,不過當發現他當真隻是扯了被子將自己二人重新蓋住後就沒啥動靜了,軒轅天心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兒。而在這口氣兒鬆下來的同時,她先前被折騰了一番後的疲憊感也襲上了頭,迷迷糊糊間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室內一片靜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聽見懷中人的唿吸聲漸漸平穩,皇明月忽然睜開了眼睛。


    垂眸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在確認軒轅天心徹底睡熟了過去後,皇明月的一雙細長鳳眸微微眯起,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悄無聲息地伸出一指點在了她的眉心處。


    微弱的紅芒在軒轅天心的眉心時而閃現,不過片刻,直到那紅芒漸漸蔓延,最後化作一層淡淡的光暈將她整個籠罩後,皇明月這才輕手輕腳地收迴了自己的手。


    而軒轅天心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眉心一蹙便有些煩躁地動了動,在翻身的同時還忍不住嘟嚷了一句熱。她這一動還不要緊,倒是將身邊的人給嚇得連忙又躺了迴去,直到再次確定她又睡了過去,身邊的人這才又跟做賊似的撐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戳了戳軒轅天心,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皇明月的膽子似乎又大了些,先是伸手去探了探她的脈,又分出一道神識進入她的體內,一番折騰下來,雖然軒轅天心沒有被驚醒,不過皇明月的臉色卻忽然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沒用?」皇明月翻身坐起,目光陰鷙,卻跟發了神經病一樣扯著嘴角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見他似乎笑不出來了,薄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線,盯著軒轅天心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嗡——!』


    就在此時,外間似乎傳來異動,而皇明月卻神色一緊,連忙一手捏訣打了一道紅芒進入軒轅天心體內,同時側頭朝外麵看了過去。


    隻見一道殘影掠了進來,而床帳也在瞬間被撩開。


    看著忽然出現在床前的人,皇明月的神色一冷,開口就冷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爺這裏做什麽?」


    「你還問我跑來做什麽?」緋辭一臉陰鬱地站在床前,瞪著皇明月就冷斥了迴去,「該是我來問你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忽然冒殺氣做什麽?我帶著青丫頭睡得好好的,結果被心中突然升起的殺意給驚醒了過來。小一,你沒毛病吧?」她先前睡得好好的,怎麽可能會冒出那麽大的殺氣,這股殺氣不是來自她自己,就隻能是跟她有著本命契約的帝君大人了。


    結果,緋辭剛把話一說完,就驚奇的瞧見一向作天作地的帝君大人居然沒有反懟自己,這太反常了啊。


    「你……」緋辭奇怪地盯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帝君大人看了好幾眼,然後目光一轉看向了大床裏側的軒轅天心,隨後隻見她一雙紫眸微微瞪大,指著軒轅天心就對帝君大人問道:「你居然向這丫頭下昏睡咒?剛剛你還冒出那麽強的殺機,你該不會是想殺媳婦兒吧?」


    「你腦子被豬啃了!」帝君大人一聽,瞬間黑了臉。


    「那你作甚要對你媳婦兒下昏睡咒?」緋辭眨眨眼,問道:「還有你剛剛在做什麽?」


    哪知緋辭的話音一落,帝君大人頂著一張黑沉沉的臉又沉默了下來。


    緋辭看得驚奇,不過在驚奇過後便發現了事情似乎有些嚴重了,如此沉默的帝君大人可是十分的不正常,而且一瞧他那緊繃的臉色跟死死抿成一條線的嘴,緋辭的神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緋辭將他推開,然後一點兒都不避諱地朝大床裏側爬去,邊爬邊道:「能讓你這樣的,該不是你媳婦兒出什麽問題了吧?」說著,伸手便是朝軒轅天心探了過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人呢,就被皇明月給一把揮開了,「別碰她。」


    「不碰她,我怎麽查看?!」緋辭被拍得一怒,轉頭就瞪了過去。


    「就你?」哪知皇明月聞言嗤了一聲,抬起一腳就將緋辭給往床尾踹了踹,哼道:「爺都沒辦法,你難道還比爺能耐?」


    被踹到床尾的緋辭也不在意,自己又翻身爬了起來,擰著眉盯著他就問道:「什麽沒辦法?你媳婦兒真出問題了?」


    聞言,皇明月臉色難看地哼了哼,側頭盯著昏睡不醒的軒轅天心,這才不情不願地磨著牙道:「出什麽問題,不過是有人想要撬爺的牆角,爺準備在這女人的身上下一道封印咒,結果哪裏曉得那封印咒下下去後居然不管用。」


    「撬牆角?」緋辭眼睛亮了,「誰?」


    估摸是她的語氣太過歡快,惹來了帝君大人陰測測地一眼,緋辭當即收斂了臉上的興奮之色,嚴肅無比地道:「小一,有人想要撬你的牆角,那必定是要拖出來打死的。不過,這撬牆角跟在你媳婦兒身上下封印咒有什麽關係?」


    帝君大人一噎,他總不能告訴這個死女人爺下封印咒是想要斷絕爺媳婦兒跟那個王八蛋之間的聯繫吧?何況之前他都沒說什麽,如今卻趁著這妞睡著了後又來暗戳戳的下封印,若是被這妞曉得了,爺的臉還要不要了?


    見帝君大人沉著一張臉不說話,緋辭有些急了,再次追問道:「小一,問你話呢。」


    「關你屁事!」逼急了的帝君大人爆了粗口。「滾滾滾,別在這裏礙爺的眼,趕緊滾迴去。」


    可惜緋辭卻不是一般人啊,讓她滾她還就偏不滾了,直接往床上一趴,一副打死不走的模樣,道:「你不說清楚就想要我走?你信不信等明兒你媳婦兒醒來後,我就立刻告訴她。」


    瞧著緋辭這麽一副無賴樣,帝君大人瞬間怒了,「你敢威脅爺?」


    緋辭一眼斜了過去,就威脅了怎麽樣?你能拿我如何?


    「……」還真不能將緋辭如何的帝君大人氣得哆嗦了起來,而緋辭卻笑吟吟地望著他,道:「不想我明兒在你媳婦兒麵前告狀,那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為什麽要下封印咒?你又想要封印你媳婦兒身上的什麽?隻要你告訴了我,我立馬滾蛋。」


    帝君大人氣得磨牙,緋辭卻將目光一轉,落到了軒轅天心的身上,繼續笑吟吟地道:「瞅瞅你媳婦兒這小模樣,一看就被你折騰過的,小一啊,不是我說你,你媳婦兒明兒還要跟人打架呢,你居然還對她下得去手,你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嫁不出去的單身狗知道些什麽!」


    帝君大人冷嘲地一笑,而『嫁不出去』這幾個字卻戳到了緋辭的痛腳,隻見她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一僵,隨即就跟炸毛的貓似的,翻身就準備跳起來。


    然而隻聽得『碰』地一聲響,她又重重地砸了迴去,震得床板都抖了三抖。


    帝君大人慢悠悠地收迴了手,一眼斜了過去,冷哼:「既然不準備走,那就給爺閉嘴,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裏看著!」


    本來被這麽砸了一下的緋辭正要發火,結果在聽完這話後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爬起來望著帝君大人就道:「你又要做什麽?」


    可惜,帝君大人這迴卻沒有理她,而是眯著眼睛看向了昏睡不想的軒轅天心,冷笑道:「既然封印不了,那爺就隻能做點兒別的了。」說完,也不等緋辭有什麽反應,便見他眸光一狠,然後張嘴、抬手,一口就朝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下去。


    『嗡——!』


    空氣猛地一震,一束紅芒瞬間沖天而起。


    這動靜如此之大,大到緋辭的臉色瞬間變色,一把揮手打出一個屏障,然後對著皇明月就吼了過去,「你瘋了?」


    皇明月慢慢鬆開了嘴,唇角邊還帶著絲絲血跡,瞥了一眼手腕處不斷冒出來的血,冷笑道:「差不多了。」說著,也不看緋辭變得難看的神色,再度張嘴覆在了手腕的傷口上,然後含了一大口血後,附身便朝軒轅天心親了下去。


    看著將自己的血慢慢渡入軒轅天心口中的皇明月,緋辭咬著牙就道:「瘋了!果然是瘋了!」


    直到將一口血給渡完後,皇明月這才緩緩起身,拇指在軒轅天心的唇上輕輕一抹,將她唇上的血跡擦掉,然後再次漫不經心地沾了自己手腕上的血,朝著軒轅天心的心口處點了過去。


    一邊沾著血慢慢在軒轅天心的心口上畫著什麽,一邊懶洋洋地道:「撬爺的牆角?嗬嗬!爺陰都能陰死你!」話落,隻見一個複雜的血印出現在軒轅天心的心口處,然後紅光一閃,直接沒入了她的體內。


    緋辭瞧著皇明月將一切做完後,特別是在瞧見他的臉色都慘白了幾分後,當即氣得冷笑道:「陰死情敵?你這根本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然而皇明月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心情似乎也變得愉悅了不少,朝緋辭擺了擺手,趕人道:「滾蛋!爺要休息了。」


    緋辭顯然被氣得不輕,但在瞪了他好幾眼後,終究什麽也沒說,唰地一下跳下了床,然後盯著笑得一臉愉悅地皇明月就道:「雖然你是妖神,但你的妖神精血也不多,我勸你最好還是省著點兒用。若是這丫頭日後曉得了你動用妖神精血在她身上下了蝕骨焚心印,我看你怎麽跟她交代!」


    「那就不讓她曉得。」皇明月哼了一聲,然後抬手一抹手腕上的傷口,在傷口消失不見之後,方才繼續躺了迴去,又伸手將人給抱住了,才道:「況且爺雖然是下在她身上的,但針對的人卻不是她。」


    緋辭臉色一沉,盯著他看了半晌,似被氣樂了,笑道:「我知道你針對的是誰,但不管怎麽說,這東西也是你偷偷下的,你可經過了她的同意?」話音頓了頓,又道:「不就是一個依附從屬的關係嗎?值得你這樣做?況且這丫頭明顯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今日這般做法,萬一打亂了她的計劃怎麽辦?」


    皇明月閉著眼睛哼了一聲,道:「你當爺是你?爺親自出手,又怎會打亂她的計劃?不過是不怎麽放心,給上了一道保險而已。」說罷,又哼了一聲,再次趕人:「趕緊走!別打擾爺跟爺媳婦兒休息。」


    「保險?」緋辭哼的一笑,然後惡狠狠地道:「你媳婦兒可不傻,老子等著看你能瞞到及時,到時候被媳婦兒給揍了,別說老子沒有提醒你!」


    說完,緋辭再次惡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然後轉身就嗡地一聲從屋內消失了。


    直到緋辭的氣息完全自屋內消失後,皇明月這才又幽幽地睜開了眼睛,垂眸看著懷裏的人,輕輕嗤了一聲,「最多挨頓揍,爺又不是沒挨過。」說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抬手一拂,將軒轅天心身上的昏睡咒給解開後,方才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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