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錢昆發出一陣大笑,似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般,「天譴?害人害己?善良?小子,老夫不得不告訴你,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上,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戲謔地盯著軒轅天心,好像在看什麽奇怪的東西,繼續大笑道:「也隻有你這種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又初出茅廬的小子才會如此天真,倘若這世間真的有什麽天譴,那天譴也首先落不到老夫的頭上,你以為這世間的人有幾個是良善之輩?他們又有幾人手中沒有沾染上人命的?老夫隻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從來都不曉得什麽是害人害己。至於你方才所說的善良,那就更可笑了,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裏,善良這種東西根本就不需要,否則人善被人欺,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倒是可以看看有幾個好人是命長的,又哪裏不是壞人活千年。」


    「就因為這是個吃人的世界,別人作惡你就可以也作惡?」軒轅天心聞言冷笑,眼中也有著寒芒乍現,「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我也承認,但每個人依然也要有最後的底線,如你這般連人死後的靈魂都禁錮利用的,已經超過了那道底線。這世間並不是沒有天譴,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不是天譴不來找你,而是時辰未到。」


    「是嗎?」錢昆嗤之以鼻,冷笑道:「既然是時間問題,那老夫便等著,隻不過你這小子究竟能不能看到老夫最後遭天譴就不得而知了。」


    「不用等!」軒轅天心垂眸,手中的伏魔棒卻有著金光開始出現,「你的天譴已經來了。」


    錢昆眯眼盯著她手中那根泛著金光的古怪武器,眼底有著驚疑之色浮現,雖然他不知道那武器究竟是什麽,但心底卻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這小子似乎也有些古怪,不能再繼續跟他拖下去了……


    錢昆在心中暗想,目光掃至周圍那些哀嚎的鬼影,眼底有著殺氣一閃而過,「奪魂,讓它們去撕了那小子!」雖然武比當中不允許殺人,否則一旦違反規矩就會失去武比的資格,不過如今他們無相宗連他這個宗主都親自出手了,這資格會不會被取消也就不怎麽在意了。屆時等他將人殺了後,大不了就說是自己失手錯殺。


    隨著錢昆的話音一落,隻見他手中的奪魂劍立刻發出一聲嗡鳴,妖冶的血光也跟著猛地暴漲,在這血光下,四周那些哀嚎的鬼影仿佛受到了什麽命令般,立刻齊齊咆哮一聲,麵目猙獰地朝著軒轅天心再次圍撲了過去。


    『轟——!』


    然而那些鬼影在還沒有靠近軒轅天心的身邊時,軒轅天心的腳下卻突然升騰起大片的金光,隨著金光逐漸朝著四方蔓延開去後,鬼影們卻紛紛發出慘叫並極為懼怕地朝後方躲去。


    軒轅天心慢慢抬眸,也不看那些被金光給逼退的鬼影們,隻是直勾勾地盯著錢昆,然後抬步朝他走去,邊走邊道:「控製這些傢夥的東西便是你手中的那把奪魂吧?」不等錢昆迴答,軒轅天心就繼續道:「我能感覺到你把奪魂劍跟那些冤魂們似乎有著什麽牽絆,隻要斬斷了那牽絆,這些冤魂們應該就不會再受你或者受那把奪魂劍的控製了。」


    「你做了什麽?!」錢昆神色一沉,看著那些被金光逼退的鬼影們,他發現不管自己怎麽讓『奪魂』給它們下達命令,那些鬼影居然都不敢再次上前來一步。


    這個發現令得錢昆的臉色難看了不少,瞧著周身被金光籠罩的人,厲聲問道:「是這些金光的問題?!」


    軒轅天心聞言挑眉,在他身前三米之距停下了腳步,淡淡道:「你方才都還說我跟別的靈修不同,別的靈修是修靈,而我是修術。既然你都曉得我是修術的術師,你覺得我會沒有辦法對付這些被你控製的冤魂不成?」話落,朝錢昆伸出左手,再道:「將你的『奪魂』給我,否則我若斬斷你控製那些冤魂的聯繫,你猜接下來它們會對你做什麽?」


    錢昆聞言瞳孔一縮,但很快卻冷嗤道:「臭小子,想要奪魂你做夢!」說著,左手快速地在奪魂劍上用力一握,一邊盯著軒轅天心,一邊慢慢地握著劍身劃過,隻見他左手掌心被劍身劃破,掌心上的血也全部抹在了奪魂劍上。


    奪魂劍上再次染上了錢昆的血,那妖冶的血光瞬間暴漲。


    軒轅天心的目光一沉,冷聲喝道:「你在用你的血餵養它,這種嗜主人血的劍,一旦超出了你能夠控製的範圍後,第一個遭到反噬的就是你自己。」


    「那又如何?」錢昆冷笑,看著手中血光大綻的奪魂,眼中也露出了一絲瘋狂之色,「在老夫被反噬之前,你會先死在奪魂之下就夠了。」


    「愚蠢!」軒轅天心神色冰冷,見錢昆是起了心要對自己下殺手之後,便不再跟他繼續說什麽。手中的伏魔棒微微一震,當即朝他掠了過去。


    「天道無極——鬼神借法,破魔!」


    『嗡——!』


    軒轅天心快速揮下伏魔棒,另一手卻結印往錢昆身前一指,隻聽嗡地一聲輕響,一束金光自她指尖迸出,然後快若閃電般地射向了錢昆手中握著的奪魂劍。


    而錢昆眼見著那束金光射來,卻不躲不避,直接橫劍於胸前便用力斬了過去,「奪魂,吞了!」


    奪魂應聲而震,血光也跟著閃爍了幾下,隨後便見軒轅天心射出的那道金光被奪魂給盡數吞入了血光之中。


    錢昆見狀冷笑,「小子,老夫倒是忘記告訴你了,奪魂的能力可不僅僅是控製那些鬼東西!」說著,目光詭異地看著軒轅天心,似笑非笑地道:「它還能吞噬一切神力!」


    軒轅天心聞言神色一凝,盯著奪魂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驚疑不定。


    吞噬一切神力?這是什麽意思?


    似乎是知道軒轅天心在疑惑什麽般,錢昆再次得意一笑,隨即腳下一動便舉劍朝軒轅天心砍了過去,「想要知道是什麽意思?等你受了奪魂一劍之後便會知道了。」


    『轟——!』


    淩厲的劍風掃來,軒轅天心立刻側身避開,而在避開的同時抬手便用伏魔棒去擋。


    隻聽噹地一聲悶響,伏魔棒跟奪魂劍撞擊在了一起,不過就是這一下,軒轅天心卻驚訝地察覺到,那奪魂劍上似乎有著什麽古怪的吞噬之力傳了過來,這種吞噬之力有些像她的追魂槍,但追魂槍是能夠壓製一切力量,而這奪魂劍卻是吞噬力量。


    一擊之後,軒轅天心立刻閃身後退,待得站定之後,她看著奪魂的目光中便多了一絲探究之色。


    先前她清楚的感覺到那把奪魂劍在吞噬她的伏魔棒上的靈力,不過卻並沒有錢昆說的那樣,能夠吞噬一切神力。而且當伏魔棒跟奪魂劍接觸到的時候,她也能夠感覺到從伏魔棒中傳來的一股特別的情緒,仿佛是伏魔棒遇到了什麽十分厭惡的東西。


    軒轅家的伏魔棒什麽妖魔鬼怪沒有遇見過,但她卻從來沒有自伏魔棒中感覺到這樣一股厭惡的情緒,這樣的發現令得軒轅天心很是有些驚疑。


    而錢昆卻在這一擊之後再次舉著劍朝她掠來,因為四周的那些鬼影們都被軒轅天心體內爆發出的金光所逼退,所以他隻能由自己動手。


    奪魂劍在有了錢昆的鮮血餵養之後,劍身上的血光越發濃鬱,特別是在察覺到錢昆心中的殺意時,奪魂劍甚至發出了一陣陣類似於興奮的嗡鳴。


    『噹——!』


    又是一聲撞擊輕響,軒轅天心再度擋住了錢昆的這一劍,然而她為了想要搞清楚這奪魂劍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在擋住了這一劍之後居然探出左手就閃電般地朝劍身上抓了過去。


    當軒轅天心一手握住奪魂劍的劍身後,隻覺一股吞噬之力猛地自劍中傳出,以至於她體內的力量都為之狠狠一顫,然後極為緩慢地被抽離了體內。


    「老夫該說你是愚蠢呢,還是該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錢昆在瞧見軒轅天心居然伸手握住了奪魂劍之後,當即便冷笑了起來,「在明知道奪魂可以吞噬一切神力之後居然還敢伸手去碰它,不過你執意找死,老夫也成全你。」話音一落,錢昆用力一握奪魂劍,喝道:「奪魂,吞了他!」


    『嗡——!』


    隨著錢昆的話音一落,隻見奪魂劍再次發出一聲嗡鳴,那妖冶的血光也瞬間朝軒轅天心蔓延並企圖將她完全籠罩於血光之中。


    直到軒轅天心被血光完全籠罩之後,錢昆便忍不住冷笑出聲,這種場麵他曾經看過無數次,哪怕不用看到最後他就知道最多不過片刻,等血光盡退之後,那小子便會成為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幹屍,甚至連他的靈魂也會被禁錮在奪魂劍中,然後淪為那些鬼影任他驅使。


    隻要一想到那小子待會兒的下場後,錢昆臉上的笑容就越發高興了起來。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會出乎人的意料……


    就在錢昆的神色越來越興奮的時候,血光之中卻突然傳出了軒轅天心的淡笑聲:「你在高興什麽?不如說出來也讓我一起高興高興,如何?」


    「……」錢昆臉上的興奮之色陡然一僵,目光中更是升起了一抹不可置信。


    『轟——!』


    一束金光自妖冶的血光中沖天而起,隻見那籠罩著軒轅天心的妖冶血光也在這金光之下開始漸漸消散。而軒轅天心依然一手握著奪魂劍的劍身,趁著錢昆呆愣之即,猛地用力一拽,隻聽唰地一聲,奪魂劍瞬間被她給搶了過去。


    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搶來的奪魂劍,軒轅天心似笑非笑地抬眸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錢昆,淡笑道:「我也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其實我不是佛修,我的體內也沒有多少神力。」話音一頓,繼而又補充道:「我是修佛的!」


    修佛?!


    他居然說他是佛修?!


    錢昆呆滯地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人,就連自己的奪魂劍被搶了去都沒有多大的反應,在呆滯了半晌之後,隻見他猛地一迴神,然後不可置信地大吼道:「不可能!臭小子你休想要騙老夫,先前你所使用的那些術法,老夫明明能夠察覺到是神力!」


    「神力?」軒轅天心聞言眉峰一挑,笑了:「那不是神力,而是靈力,隻不過我家祖傳的靈力有些特別,所以是你誤會了而已。」說著,朝錢昆晃了晃手中的奪魂劍,笑著繼續道:「不過你這把奪魂劍的確有些意思,它也並不是不能吞噬我體內的力量,不過卻並沒有你說的那般厲害。先前我便察覺到,它在吞噬我體內的力量時,速度十分的緩慢,所以隻要我動作快一點,也損失不了多少的力量。」


    聞言,錢昆的一雙老眼瞬間染上了猩紅之色,目光猙獰地瞪著軒轅天心就厲喝道:「將奪魂還來!」話音未落,抬手變爪就朝軒轅天心抓了過去,這一爪之悍,軒轅天心一點兒都不懷疑倘若被這一爪給抓實了後,自己的身上定會留下五個血洞。


    眼瞅著錢昆這一爪是朝著自己的心口抓來後,軒轅天心當即側身一避,嘴上卻還在繼續撩撥人地道:「還給你?你當小爺我傻麽?我好不容易才搶到了手,這可是小爺我的戰利品。」


    錢昆聞言臉龐抽搐了一下,但出手也越發的狠厲起來。


    軒轅天心也不還手,隻是一個勁兒地左躲右閃,然後嘴上依然在道:「老傢夥,如今奪魂劍在我的手中了,你說我現在將奪魂跟那些鬼影們的聯繫給掐斷後,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錢昆瞳孔一縮,手上動作卻不停,厲聲喝道:「爾敢!」


    「敢?」軒轅天心一個鞭腿踢開了錢昆拍來的一掌,在將將站定之後,看著他冷笑道:「小爺還就告訴你了,爺敢得很!」說完,隻見她左手微抬奪魂劍,右手卻舉起伏魔棒就朝奪魂劍上砸了下去。


    金光閃爍間,刺耳的撞擊聲再次響起,隻聽奪魂劍被伏魔棒這麽用力一砸後,立刻發出了一聲類似哀鳴之聲,然後便瞧見那漆黑的劍身上突然出現了數道裂痕,而劍柄上那朵黑色而古怪的花也隨之有了衰敗之象。


    『嗡嗡嗡——!』


    四周的陰煞之氣突然暴動,先前被金光給逼著角落裏的那些鬼影們再次用了動靜,仿佛它們也察覺到了控製自己的那股力量已經消失了,所以這些鬼影們的目標也從軒轅天心直接變成了錢昆。


    鬼影哀嚎,陰煞之氣也開始朝著錢昆一人包圍了過去,反觀同樣伸出於這片幻境中的軒轅天心卻被選擇性的遺忘了一般。


    當察覺到那些鬼影的目標變成自己後,錢昆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老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慌亂之色。他驚慌地一邊朝後退,一邊對著不遠處的軒轅天心怒喊道:「快打開奪魂境讓老夫出去!這場比試算你贏了!」


    軒轅天心聞言後卻無動於衷,冷眼看著鬼影們不斷逼近錢昆,淡淡道:「出去做什麽?而且這奪魂境不是你弄出來的麽?我又哪裏知道該如何打開它?」


    「奪魂在你手中,你怎麽會不知道怎麽打開奪魂境!」錢昆急聲喝道:「你可別忘了這是武比,武比當中是不允許殺人的,一旦老夫出了什麽事兒,你也會被取消比試的資格。」


    可惜,對於他的威脅,軒轅天心依然無動於衷。


    估摸是察覺到軒轅天心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後,錢昆這才徹底的慌了,「你難道真不怕被取消資格嗎?」


    「你先前想對我下殺手時都不怕,我還怕什麽。」軒轅天心嗤笑了一聲,冷眼看著他,道:「更何況,誰看見是我殺你了?明明是你自己遭到了奪魂劍的反噬,死在了自己的武器下,又關我什麽事兒。」


    「你!」錢昆聞言氣急,然而他越急,心中的恐慌就越甚。


    「我之前就對你說過的……」眼看著那些鬼影已經包圍錢昆,甚至開始不耐煩地朝著他撲咬了過去後,軒轅天心聽著錢昆悽厲的慘叫聲,淡淡道:「不是天譴不來找你,而隻是時辰未到而已,如今你遭天譴的時辰已經到了,所以不管這後果是什麽,你也隻能生生受著。」


    「不——!」錢昆一臉驚恐地在鬼影中掙紮,目光帶著祈求地看向軒轅天心,「救我,我不想死……」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再次被鬼影給淹沒。


    「誰都不想死,可不隻是你不想。當初死在你的手中的那些人,被禁錮在奪魂劍中的那些冤魂,你怎麽不問問它們可否是想死的。」軒轅天心淡漠地看了一眼被鬼影淹沒的錢昆,在聽見他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後,這才慢吞吞地將手中的伏魔棒給收進了古金鐲中,然後一手拿著奪魂劍,另一手猛地朝上方一揮,「如今這幻境也可以打開了。」


    『嗡——!』


    隨著軒轅天心的話音一落,隻見四周的模樣瞬間發生了變化,不過瞬息間,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擂台之上。


    而當她一出現,擂台四周的觀眾席上也是爆發出驚喜聲。


    「出來了,他們總算是出來了!」


    「咦?無相宗的那位宗主怎麽了?」


    原本還驚喜於擂台上的二人終於出現時,觀眾席上的眾人們就發現了錢昆的異常,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隻瞧見了錢昆臉色泛青,且神色驚恐地躺在地上,卻怎麽也無法瞧見錢昆身邊圍繞的重重鬼影。


    不過這些人雖然瞧不見,但最高看台上的人卻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錢宗主似乎遇到了什麽東西?」莊臨淵緩緩起身,目光緊緊盯住了擂台上的錢昆,而此時的後者仍然還有一息尚存,特別是在瞧見自己終於出了奪魂境之後,錢昆的眼中就爆發出一絲狂喜,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艱難地朝最高看台看去,甚至在心中期盼著最高看台上的人能夠立刻趕來救他。


    然而令錢昆絕望的是,雖然最高看台上的那些人都發現了他的異常,卻沒有誰能夠瞧見他此刻真實的情況,而唯一幾個能瞧見的人,卻直接視而不見。


    天陽宗宗主在發現錢昆的慘狀之後也是隨之臉色一變,當即起身瞪著神修聯盟所在的方向怒道:「武比當中不允許傷人性命,你們神修聯盟如此做,就不怕失去比試資格嗎?」


    對於天陽宗宗主的質問,帝君大人卻連眼神都懶得瞥去一個,隻是挑眉看著凰笑等人,似笑非笑地道:「那位錢宗主死了嗎?」


    眾人聞言一默:「……」雖然錢昆是還沒有死,但是他離死也不遠了啊。


    來自獸族的荒山皺了眉,似有些不悅地看了過來,「無相宗宗主雖然沒死,但他似乎也活不了了,這同樣算是違反了武比的規矩。」


    帝君大人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就因為他離死不遠了,所以便是我們破壞了規矩了?」話落,不再看荒山,將目光轉向了凰笑,似笑非笑地道:「不如你告訴這位,那錢宗主到底發生了何事,省得這口黑鍋還得扣在我們神修聯盟的頭上。」


    荒山聞言眉心再次蹙緊,眼中的不悅之色越發濃鬱了幾分,然而還不等他再開口說什麽,倒是凰笑搶了話開口道:「的確不關神修聯盟的什麽事兒。」


    凰笑一開口,最高看台上的所有人都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天陽宗宗主忍不住冷聲道:「凰笑管事,您可別因為神修聯盟之後會是你們萬古商會的合作夥伴,您便幫著他們說話而失了公允。」


    這話說的,令得凰笑一向笑吟吟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隻見凰笑唰地起身,瞪著眼睛就看向了天陽宗宗主,道:「我萬古商會一向不偏不倚,倘若天陽宗宗主懷疑我萬古商會的處事作風,那我萬古商會也可以至此以後不再參與這什麽神佛大典便是。」


    估摸是瞧見凰笑發了怒,一旁的莊臨淵等人立刻笑著打圓場道:「凰笑管事息怒,天陽宗宗主也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萬古商會一向是不偏不倚的態度我等還是信得過的。」話音一轉,莊臨淵又好奇地問道:「不過凰笑管事可能為我等說說原因,錢宗主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凰笑似乎被氣得不輕,連語氣都沒有了先前那般好,冷笑道:「害人害己罷了。」說著,朝擂台之上努了努嘴,繼續道:「你們是因為看不見,但不代表奴家也看不見。那擂台之上可不僅僅是錢宗主跟那位小公子兩人,還有別的東西在上麵呢。」


    一聽這話,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天氣,最高看台上的人卻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還有別的東西在擂台上?


    這是什麽意思?!


    凰笑也不管他們在想什麽,繼續道:「錢宗主那武器可有些不得了,居然能夠召喚出那裏的陰魂出來,看他如今這模樣,應該是武器被奪之後遭到了反噬,原本被他控製的那些陰魂反撲了,所以奴家方才才說跟神修聯盟可沒有什麽關係。」話落,目光往周圍一掃,嗤笑道:「倘若諸位若是不相信奴家這話,你們大可以上台去試試便知,雖然你們瞧不見那些陰魂,不過隻要一上擂台後,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絲什麽的。」


    當聽完凰笑的這番解釋之後,最高看台上的眾人臉色就發生了變化,雖然他們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但這種禁錮控製陰魂的手段,還是有些令人不齒的,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有違天和了些。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些人神色中變化後,凰笑似笑非笑地看向天陽宗宗主,笑吟吟地道:「既然天陽宗宗主跟錢宗主的關係一向好得很,你先前又質疑奴家的公允,不如就勞煩你親自上台去看看如何?」


    天陽宗宗主聞言臉色一僵,目光有些閃爍地瞥了一眼擂台,僵硬地笑道:「試就不必了,老夫自然也是信得過萬古商會的。」


    慫貨!


    凰笑忍不住在心裏呸了一聲,倒是帝君大人突然笑吟吟地道:「可那位錢宗主還是需要人去從擂台上弄下來啊。」目光悠悠地往擂台上一掃,然後樂道:「喲,這下好像真死了呢。」


    眾人聞言一驚,猛地再次看向擂台之上,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錢昆似乎已經生機斷絕,且連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這是死不瞑目啊!


    看著擂台上臉色猙獰且死不瞑目的錢昆,不知為何,不少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涼意。


    特別是天陽宗宗主,似生怕那位聯盟盟主會再讓他上去幫錢昆收屍般,立刻對著身邊的一名弟子道:「去通知無相宗的人,將錢宗主給抬下來。」


    那弟子聞言立刻吞了口口水,然後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朝後麵走去。


    等這人一走,帝君大人就笑吟吟地又看了過來,挑著眉對天陽宗宗主問道:「這一場又是我們聯盟贏了,下麵又該是誰上去?可是天陽宗的宗主?」


    天陽宗的宗主聞言眼皮子一跳,心想連錢昆都莫名其妙的栽在了你那弟弟的手中,自己跟錢昆的實力不相上下,就算是上去了估摸也是一個輸的下場,他又不是腦子有毛病,非得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過天陽宗宗主還沒想好怎麽迴答時,就聽見焚焰宗的宗主突然咦了一聲,然後哈地一聲笑道:「已經有人又上去了,應該是用不著天陽宗宗主了。」


    這話一出,帝君大人立刻朝擂台上看了過去,隻見你啊擂台上,無相宗的弟子還未將錢昆的身體給抬下去,擂台下方便有著一道身影跟著掠了上去。


    當瞧見那掠上擂台上的人後,莊臨淵便是也跟著詫異地一咦,「那人…似乎是觀月洞的洞主吧?」


    觀月洞洞主?!


    帝君大人眸光一動,懶洋洋地身子也漸漸坐直了些。


    凰笑在眯著眼睛瞅了好幾眼後,似乎也是認了出來,點頭道:「的確是觀月洞的那位洞主,奴家在好幾十年前還曾經見過一次,不過這位洞主的變化似乎有些大啊。」


    莊臨淵聞言似贊同般地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帝君大人,笑道:「在下記得先前貴盟的人似乎將觀月洞的那位長老給一併抬走了,元盟主,你說這位洞主可是上去找你們要人的?」


    「爺怎麽會知道。」帝君大人聞言撇嘴,但很快又嗤笑道:「何況就算要人也給該找爺的聯盟要,爺的人隻是帶著他們的長老下去療傷去了,可沒有藏著掖著。」


    對於帝君大人這話,莊臨淵在笑了笑後便沒有再多說什麽,然後再次坐了迴去,對著身邊的其他人笑道:「既然已經又有人上台了,那咱們還是接著看下去吧,先前因為那道結界的出現,我們錯過了錢宗主的那場比試,這一場可不能再錯過了。」


    話音一落,隻見其他眾人也紛紛落了座。而對於無相宗宗主之死,他們卻似乎並不大在意,就好比先前死在擂台上的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般,憑的有些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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