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凰笑究竟對雲鴻說了些什麽,當他帶著雲振自暗門裏出來後,一張臉上的神色就十分的凝重,在憂心忡忡地返迴了三樓廂房後,居然連最後拍賣的結果都還沒有公布便帶著雲家的三位長老行色匆匆地離開了萬古商會。


    雲家人如此反常的突然離去,雖然動靜雖小,卻也沒有瞞過一些有心人的察覺,也有不少人在心中暗道莫非雲家人的此番動靜是因為競拍失敗了?否則以雲家對於鑒寶大會的重視,又怎麽會連最後結果都沒有公布就提前離場了呢?


    但不管這些人在心中如何猜測,眼下最令他們在意的依然是這最後競拍的結果。


    用了幾乎小半個時辰,那些排隊參加最後競拍的人這才又都坐了迴去,而消失了有一會兒的凰笑也再次出現在了展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盯著凰笑,等著他宣布這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麽,而凰笑也不負眾望地並沒有浪費大家的時間,在微微吸了一口氣後便宣布了這個最後結果。


    當『神修聯盟』這四個字從凰笑的口中說出之後,二樓會場連同三樓的天級廂房內皆是一靜,隨之又在下一刻譁然出聲。


    估摸誰也沒有想到這最後競拍的得主會是往屆鑒寶大會中一直墊底的神修聯盟,但在震驚了片刻之後,一些腦子靈活的人又覺得並不是很意外了。雖然神修聯盟在這次鑒寶大會中並沒有怎麽出手,可在競拍那枚雪神雪丹的時候卻十分的闊氣,甚至說是豪氣的。


    此次神修聯盟成為了最後那個遺蹟消息的得主,那麽毫無疑問的便成為了此次鑒寶大會中的最後贏家。不少人忍不住開始在心中暗想,看來這次神修聯盟是準備要一雪往日的前恥,而這一屆的神佛大典隻怕要出一些變化了啊。


    月隱星藏,夜色漸深。


    這一屆的鑒寶大會圓滿落幕,三三兩兩的人自萬古商會中結伴離開,雖然此時已經夜深,但也阻止不了神修聯盟成為鑑寶大會最後贏家的這個消息傳遍整個玉照城。


    在萬古商會終於人散安靜了下來後,軒轅天心一行人卻依然待在廂房內沒有離去,直到凰笑親自帶著那枚雪神雪丹進來。


    凰笑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剛一進屋就對著屋內的軒轅天心笑得妖嬈地道:「恭喜啊,這次神修聯盟可是出盡了風頭,最多一個晚上,恐怕小半個小梵天的人都會知道這個消息了。」話音未落,凰笑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軒轅天心懷中抱著的奶娃娃,一雙眼睛都瞪大了好幾圈。


    皇小寶那模樣,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就瞧出來他長得跟誰像。凰笑哆嗦地伸出手指,指著皇小寶就道:「這…這小傢夥哪裏來的?」目光忍不住往某位爺身上瞟,一邊瞟一邊在心中對比這一大一小的相似程度,在對比完之後,凰笑就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在心中暗暗道:夭壽哦,居然長得九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


    看了一眼抖得跟中風,嘴巴張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的凰笑,軒轅天心輕輕揉了揉皇小寶的腦袋,微笑道:「我生的。」


    凰笑:「……」他可沒得到消息說這位小祖宗居然連孩子都給妖神帝君生了啊!?不過凰笑雖然震驚是震驚,但很快便拍著心口就道:「一看就知道是帝君親生的,瞅瞅這小模樣,簡直是跟帝君一個巴掌拍下來的。」


    帝君聞言瞥了一眼親生的兒子,臉上雖然帶著嫌棄,但眼中卻生出一絲嘚瑟。


    對於凰笑這種動不動就去拍某位爺的馬屁的行為,軒轅天心則直接忽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盒上,笑吟吟地道:「你這是專程過來給我們送雪丹來的?」


    「可不就是麽。」凰笑扭著腰走近軒轅天心,一雙目光卻亮晶晶地盯著她懷中的皇小寶,本就妖嬈的臉蛋笑得更像一朵鮮花似的,那空著的另一隻手就忍不住地朝皇小寶那白嫩嫩的小臉蛋上摸了過去,嘴上還在道:「小少帝長得可真可愛,奴家這一瞧啊,小心髒都忍不住噗通噗通地跳了。」


    小心髒噗通噗通跳的凰笑一雙眼睛更亮了,然而那手在快要碰到皇小寶的臉蛋時,隻見那長得粉雕玉琢,看上去分外無害又軟萌的小少帝立刻拉長了一張小臉,小眼神兒更是陰測測地瞅著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裏也含了一絲涼颼颼的威脅之意:「你的手不想要了?小爺不介意給你剁了拿去餵姑姑!」


    姑姑緋辭:「……」


    別看小傢夥年紀不大,但那陰測測的小表情一拉下來,簡直跟某位爺一模一樣的嚇人。


    凰笑臉上的笑意一僵,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在糾結了半晌之後,最後隻能不甘不願地收迴了自己的手,然後一跺腳,嚶嚶嚶地就道:「果然是帝君親生的,這威脅人的模樣也跟帝君一模一樣的嚇人。」


    皇小寶傲嬌地哼了一聲,扭過小身子抱住軒轅天心的脖子,拿後腦勺對著嚶嚶嚶假哭的凰笑。


    軒轅天心拍了拍皇小寶的小屁股,雖然同樣對假哭的凰笑有些無語,不過卻還是教育皇小寶地道:「小寶,不能沒有禮貌。」


    「父君說過,男人的臉和頭,除了自己的媳婦兒,誰都不能碰。」皇小寶依然拿後腦勺對著凰笑,在軒轅天心看不見的地方,白嫩嫩的包子臉上全是嫌棄之色,那嫌棄的模樣跟他爹也是一模一樣的。


    軒轅天心聞言挑眉,垂眸看著小傢夥的側臉,似笑非笑地問道:「除了媳婦兒誰都不能碰?」


    「父君是這樣說的。」皇小寶毫不猶豫地將他爹給推了出去,不過又立刻抬頭看著軒轅天心,軟軟地補充了一句:「但是小寶以為,除了媳婦兒以外,娘親也可以。」想了想,又補充道:「姑姑也可以,魅姨姨也可以,還有姐姐也可以,還有畢方姨姨也可以。」說完,又自我肯定般地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反正男人不可以。」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看上去像女人的男人就更不可以了!


    軒轅天心盯著一臉煞有介事的小傢夥,瞬間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傢夥不是跟他父君一向不對眼的嗎?怎麽對於他父君的話倒是記得這麽清楚?


    哭笑不得地再次拍了小傢夥的屁股一下,然後順手就將他丟給了貴妃榻上正笑眯了眼的帝君大人,軒轅天心暗暗瞪了帝君大人一眼,道:「你都將了小寶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帝君大人一臉嫌棄地接過兒子,不過卻沒有放手,還是勉強地將他給拎在了懷裏,嗤道:「妞,你別亂說。爺哪裏教了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難道爺那話有錯?男人的臉和頭,的確不能隨便摸,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說完,又吊著眼角瞅著懷中的兒子,問道:「小子,你說對不對?」


    皇小寶難得的跟他爹統一了戰線,點頭:「對!」


    帝君大人立刻得意地望著軒轅天心,一臉『你看你看,兒子都說對,爺哪裏教錯了』的模樣。


    軒轅天心眼疼地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什麽,看著一旁還在嚶嚶嚶假哭的凰笑,揉了揉眉心,道:「凰笑姐姐,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兒吧,你覺得如何?」


    這話一落,隻見嚶嚶嚶假哭的凰笑瞬間收聲,那妖嬈的臉蛋上哪裏有一絲傷心之色,方才還哭得傷心的人立馬眉開眼笑,「瞧奴家這記性,的確是該說正事兒了。」說著,將手中的玉盒遞給軒轅天心,道:「喏,這是你們方才拍得的雪丹。」


    軒轅天心伸手接過,但連盒子都沒有打開,轉手便交給了一旁的魅姬。


    魅姬冰冷的俏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和激動,迫不及待地便打開了玉盒,當玉盒一被打開,一股寒氣瞬間自玉盒中躥了出來。


    軒轅天心偏頭打量了一下,看著欣喜的魅姬問道:「你可曉得這雪丹怎麽用?」


    魅姬聞言點頭,語帶歡喜地道:「曉得。」說完,抬眸看著軒轅天心,多了幾分激動,「小五,有了這枚雪丹,說不得我的修為能夠立刻進入神帝境大圓滿。」


    軒轅天心聞言神色也是一喜,而魅姬卻繼續道:「修為的提升還尚在其次,我若是能夠完全煉化了這枚雪丹,說不得還能從中悟得一些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軒轅天心一愣,然後連忙問道:「別的東西是指什麽?」


    別說軒轅天心好奇,就連屋內的其他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凰笑更是摸著下巴瞅著魅姬跟她手中的雪丹,道:「當初我們在得到這枚雪丹的時候,也曾經研究過,不過研究出來的結果卻是這雪丹隻能對冰係修煉者有用,甚至能夠提升冰係修煉者對於冰雪的領悟。除了這一點兒外,就沒發現它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了。」


    「不一樣。」魅姬聞言搖頭,臉上的欣喜之色越發濃鬱,「尋常冰係修煉者得到它的確是這樣,不過我卻不一樣,雪神除了血脈傳承外,最重要的便是雪丹,而雪丹當中更是凝聚了主人的全部修為。倘若我能夠徹底煉化它,恐怕進入神帝境大圓滿還是輕的,雪神一生的傳承也會被我所得。」


    雪神一生的傳承?!


    屋內的玉衡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而軒轅天心盯著那雪丹的目光也變得火熱了不少。但相比起他們的反應,魅姬明顯是最激動的,看著屋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盯在了軒轅天心的身上,繼續道:「還有,有了這枚雪丹便多了一份保障,隻要我能夠徹底煉化它,從此以後我就相當於有了兩顆雪丹。」


    「兩顆雪丹?」軒轅天心聞言一詫,看著魅姬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魅姬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在想了一下之後,道:「意思其實就跟那個什麽琉璃山莊拿出的那顆什麽金玉琉璃心是一個意思,雪丹是我們的命脈,一旦雪丹被毀,我們也會消失於天地間。而多了一枚雪丹之後,便相當於多了一條命,一顆雪丹毀了,還有另一顆作為代替。」


    一聽魅姬的這個解釋,軒轅天心頓時眉眼都展開了,含笑點頭道:「果然是個好東西。」說完,瞅了那雪丹一眼,又道:「你先將這枚雪丹收好,然後找個時間將它給煉化了。」


    魅姬聞言點頭,然後直接將雪丹給吞入了口中。


    雪丹一消失,屋內的那股寒氣也跟著消失,軒轅天心盯著魅姬看了半晌,見她在吞了雪丹後並沒有什麽別的反應後,方才終於放心。


    因為魅姬得了這麽一個寶貝,軒轅天心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悅,側頭笑眯眯地看向貴妃榻上正在蹂躪皇小寶的帝君大人,笑眯眯地道:「帝君大人,付錢吧。」


    這枚雪丹可是她拍下來的,並沒有打算要白拿,不過雪丹的價格無疑是天價,所以這天價最後自然落在了帝君大人的身上。


    帝君大人聞言抬眼,先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軒轅天心,然後又看向一臉等著收錢的凰笑,慢吞吞地拎著兒子起身,跟個大爺似的吊著眼角瞅著凰笑,道:「給你們那個叫什麽雀笑的東西傳信,讓他自己去妖神宮找妖月收帳。」


    雖然帝君大人不是拿的現錢,不過凰笑還是笑眯了眼,連連點頭道:「有帝君這句話就行,奴家待會兒迴去就跟雀笑傳信。」


    帝君大人滿意地嗯了一聲,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過軒轅天心,懶洋洋地道:「既然東西也拿到手了,錢也給了,明日還有那什麽武比呢。妞,咱們該走了。」


    看著帝君大人抱著兒子摟著媳婦兒就走,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去,凰笑走在最後麵,還不忘歡喜道:「明日武比時,奴家會早早地過去給諸位加油打氣兒的。」


    軒轅天心聞言迴頭,笑眯眯地看著他道:「加油打氣兒什麽的倒是不必,隻要凰笑姐姐記得最後將萬古商會那一票投給我們聯盟就好。」


    「記得,記得。」凰笑揮了揮小手絹,站在廂房門口卻沒有再跟著走,「這事兒奴家可不敢忘,先前您說的那事兒奴家也辦好了,若是不出所料的話,雲家那位老家主可能等不到神佛大典結束就會來找您的,屆時您可也要記得咱們說好的那件事兒。」


    軒轅天心雙眸微眯,含笑點頭:「我自然記得的。」說完,轉迴頭便跟著帝君大人一道走了。


    至於雲家麽……


    餌都已經撒好了,她正等著魚兒上鉤呢!


    神修聯盟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出了萬古商會,然後又晃晃悠悠的迴了對麵的聯盟總部。


    雖然明日便是神佛大典的武比開始之日,但這一晚上,卻沒有多人能夠靜下心來休息。玉照城中的燈火漸漸熄滅,但燈火能夠熄滅,卻熄滅不了夜裏那無數躁動的人心。


    神修聯盟總部裏,軒轅天心一行人在迴來後,便揮手讓玉衡七人下去休息了,而她跟皇明月卻帶著緋辭和魅姬二人一起迴了屋。


    看著帝君大人拎著皇小寶就轉身去了內屋裏的暗室,外間內的三人這才收迴了目光。


    「魅姬。」軒轅天心的目光落在魅姬的身上,笑道:「趁著還有一晚上的時間,不如我將你收入大須彌碑之中,按空間裏的時間來算,雖然還不夠你徹底煉化那枚雪丹,但也應該讓你煉化一部分了吧?」


    魅姬聞言自然沒有反對,當即起身笑道:「你就算不說,我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軒轅天心笑了笑,她就知道魅姬在拿到那枚雪丹之後會坐不住,與其讓她迴自己的房間隻有一晚上的時間去煉化,還不如讓她迴大須彌碑的空間裏去,至少空間內的時間流逝比外麵緩慢了不少。


    將大須彌碑空間的通道打開,軒轅天心在魅姬進去之前時,笑道:「明日天一亮,我便將你跟獠牙、還有其他人都放出來。待會兒你進去後,記得跟他們提個醒。」


    魅姬閃身掠入空間內,聲音卻跟著傳來出來:「獠牙他們應該早就被關得有些不耐煩了,明日的武比也正好讓他們出來放鬆一下,我會記得提醒他們的。」


    直到魅姬的聲音消失,軒轅天心這才關閉了空間通道。


    緋辭趴在桌上偏頭盯著軒轅天心,又耳朵動了動聽著裏麵暗室中傳來的水聲,心中某位爺在給兒子洗澡後,對著軒轅天心就笑吟吟地開口道:「丫頭,那我明日做什麽?」


    見緋辭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軒轅天心失笑搖頭,「你跟皇明月一樣,都太大牌了,明日的武比就不勞煩你出手了。」


    「那你總得找點事兒給我做做啊。」緋辭不樂意地瞅著她。


    軒轅天心見她一臉不樂意的模樣,想了想,道:「那不如後日的守城站,你再出手幫忙如何?守城站是神修跟佛修的對抗,神修這邊的人數本就比佛修,所以我之前也在考慮要不要讓你跟青緹他們出手。」


    聞言,隻見緋辭的眼睛一亮,然後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著軒轅天心就歡快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啊,明日的武比我就跟著小一一起看著,等日後我去幫你打架揍人。」說完,似生怕軒轅天心會反對,立刻轉身朝屋外走去,邊走還邊不忘道:「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方才那小雪神的房間在哪裏?我去睡她的房間。」


    「出門右拐,隔壁便是魅姬之前住的屋。」軒轅天心倒是沒有什麽反悔的意思,見緋辭開了房門就朝外走去,立刻開口提醒道。


    緋辭一腳踏出門,反手就將房門給關上了,「曉得了。」


    聽著外麵傳來緋辭的踢門聲,軒轅天心失笑搖了搖頭,嘀咕道:「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性子,又神經粗礦,青緹想要抱得美人兒歸,隻怕還得等上不少年呢。」說著,一邊摸著下巴,一邊眯著眼睛思索道:「我要不要推他們一把,或者給他們添一把火呢?」


    軒轅天心的話音剛落,帝君大人就抱著洗白白的皇小寶出來了,小傢夥似乎也困得緊,老老實實地由他爹抱著,一雙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


    「妞,你有那個功夫去操心緋辭跟青緹,當年你自己怎的不開竅?」帝君大人站在珠簾後瞅了她一眼,然後抱著睜不開眼的兒子就轉身朝大床走去,「要不是當年爺纏得緊,恐怕到現在爺也跟青緹一樣可憐。」


    軒轅天心聞言起身,抬步走了進去,珠簾撞得一陣響。


    見皇明月將兒子放在床上就往裏麵推了又推了,軒轅天心就忍不住提醒道:「將小寶放在中間,別在往裏推了。」


    「憑什麽?」帝君大人吊著眼角瞅著了一眼已經唿唿大睡的兒子,嫌棄地撇了撇嘴,「爺讓他睡在床上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讓他睡中間擋著爺跟你?想得美!」


    軒轅天心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朝暗室走去,邊走邊頭也不迴地道:「小寶睡覺不老實,你將他放在最裏側,他很有可能從裏側的那道縫掉下床去。」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徑直去了暗室並將暗室門給關上了。


    反而是帝君大人在聽見兒子會掉下床去後,俊臉上立刻糾結了起來,一邊看了看兒子,又翻身爬上穿去量了量裏麵的那道縫,最後得出這臭小子還真有可能從那道縫掉下去後,帝君大人的臉都扭成了麻花。


    盯著唿唿大睡的兒子,帝君大人的俊臉扭了幾扭後,方才頂著嫌棄的神色,將兒子又給拎迴到了大床中間,嘴上還憤憤地道:「便宜這個臭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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