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葉離開得很迅速,從他匆忙的腳步聲便能聽出他心中有多激動。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後,烈重淵和燕君折方才圍住軒轅天心一個勁兒的打量。軒轅天心被二人給看得有些受不住,動手將二人推開了一些,無奈道:「兩位學長有什麽就說,但能不能不要像這樣看怪物般的看著我?」


    燕君折聞言一笑,在她旁邊的凳子落了座,道:「怪物可沒你這般厲害,我是今日才曉得你居然還是符師,且還是一個靈符師。」說著,他以手撐額,似笑非笑地看著軒轅天心,問道:「小學妹,咱們也不是外人了,你到底還瞞了多少,不如一次性給學長我透個底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烈重淵,特別是烈重淵此時的神色,那可是極為的古怪。


    燕君折不知曉軒轅天心瞞了多少,但是烈重淵卻多少知道一些,這丫頭不僅是個符師,她還是天術師呢。


    當然,哪怕烈重淵這會兒很想開口告訴燕君折,但他卻記得當初軒轅天心的提醒,所以哪怕他就是快要憋死了自己,都是生生咬著牙沒有開口。


    軒轅天心聞言笑吟吟地看著燕君折,對於他的問題卻沒有迴答,而是突然道:「學長可知道一個月後內院裏有場選拔賽?」


    「選拔賽?」燕君折和烈重淵二人聞言同時一愣,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個。


    「什麽樣的選拔賽?」烈重淵來了興趣,幹脆拖了一個凳子拖到了軒轅天心近前,連手中拿著的拍品清單也不看了,直接落了座後,看著軒轅天心好奇地問道:「這選拔賽又選些什麽?」


    估摸是瞧見二人來了興趣,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端過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方才不緊不慢地道:「你們可知道西大陸院校爭霸賽?一個月後的選拔賽就是為了這個爭霸賽選拔參賽的人員。」


    作為在帝都學院呆了四年的烈重淵和燕君折二人,他們又如何不曉得這西大陸院校爭霸賽,所以當聽得軒轅天心這麽一說,二人的神色立刻認真了起來。


    燕君折問道:「內院當中倒是沒有聽到長老們說過,你是怎麽知曉的?一個月後的選拔賽又該如何參加?」


    「對,那選拔賽又比些什麽?」烈重淵附和。


    軒轅天心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看著二人道:「我是聽蘭因老師說的,這消息就肯定假不了。至於如何參加……」軒轅天心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麵,發出一陣有節奏般的敲擊聲,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想要參加這選拔賽的人,必須是在天榜之上。」


    「天榜?」烈重淵皺眉。


    「嗯。」軒轅天心點點頭,看著二人道:「唯有上了天榜的人方才有資格去參加,而且這個消息最多不過三日,長老們就應該會發布出來。」


    話落,再次笑吟吟地看著二人,問道:「兩位學長可是有興趣去參加一下?以你們二位的實力,若是不隱藏的話,那天榜之上肯定能占得一個席位。」


    烈重淵眉頭緊鎖,但眼中的神色卻是一變再一變,顯然這位戰鬥狂人對於那個爭霸賽是非常的感興趣。


    而燕君折在垂眸思索了一番之後,看著軒轅天心用篤定的語氣問道:「你如此說,想來是會去參加的吧?」


    「當然。」軒轅天心點頭,笑看著燕君折,道:「且不說去參加比賽能跟來自各地的精英們切磋,單單是能去參加比賽就能隨時隨地進入聚靈陣這一好處來說,我就肯定會去參加的。」


    「那隨雲呢?」一旁的烈重淵問道。


    軒轅天心聞言看了他一眼,道:「我都會去了,隨雲哥哥自然也會去,而且以他的實力,天榜上必有他的位置。」


    聞言,烈重淵立刻咧嘴笑了,一把將手搭在燕君折的肩頭上,看著軒轅天心笑道:「我和君折,還有隨雲,我們三個當初可是外院強榜上釘子戶,且還是那種孟不離焦的,雖然我們三人並不在同一個班裏,但好歹也打了四年。既然連他都會去,那自然不能少了我和君折。」話落,側頭看向燕君折,笑吟吟地問道:「君折,你說對吧?」


    燕君折沒好氣地將他的手給拍開,看向軒轅天心道:「雖然我對於他那句孟不離焦有些不贊同,但是西大陸院校爭霸賽這種盛大的比賽,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這麽說二位學長是準備要參加了?」軒轅天心笑吟吟地看著二人,點頭道:「那麽,或許從明日開始,我就能看見二位學長大展拳腳去戰天榜上的人了。」


    烈重淵聞言斜睨著她,一張英俊陽剛的臉上滿是揶揄之色,「說得好像你不會去打天榜似的。」


    「我還用得著打嗎?」


    軒轅天心挑眉看著他,烈重淵聞言卻是嘴角一抽,想起了她第一次測試地榜的成績,她或許還真不用打。


    不過在抽過之後,烈重淵聳聳肩,道:「就算你不打,但隨雲那傢夥肯定跑不了。」


    這倒是沒說錯,軒轅天心點點頭,道:「那就一起打吧,或許排名越靠前,參加選拔賽的機會越大呢。」


    「那選拔賽到底選拔些什麽?」燕君折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軒轅天心搖頭,道:「老師說這次的爭霸賽跟以往的很是不同,所以選拔賽跟往年的也不一樣,至於具體的事情,或許一個月後便知道了。」


    「哦?」烈重淵聞言挑眉,看著她問道:「有什麽不同的?」


    軒轅天心神色變得有些嚴肅,看著二人道:「這屆爭霸賽將在無相城舉辦,而這次參賽的隊伍不僅是各大院校,還有西大陸上的宗派跟一些世家中的子弟。」


    「居然是這樣?」烈重淵和燕君折聞言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但他二人的神色雖然詫異,卻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顯然對於這次爭霸賽中多了不少對手,不但不憂心,反而還很感興趣。


    可烈重淵和燕君折不憂心,一直沉默當背景板的秋棠卻不能不憂心了,特別是在聽到軒轅天心說這次爭霸賽舉辦的地點在無相城後,他的憂心就越發的重了些。


    「小王妃…。」秋棠在猶豫了半晌後,還是沒忍住地開口道:「那無相城…您去是不是太危險了些?」


    軒轅天心迴頭看著他,秋棠一臉的糾結,繼續道:「如今主子又不在,您若去了無相城,誰護你周全啊?」


    軒轅天心垂眸,道:「我是為了歷練自己,若是一直被人給護著,那我豈不是會長成個廢物?再則……」抬眸看著秋棠,道:「那爭霸賽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會開始,你家主子就算是失蹤也不可能會失蹤一年這麽久吧?」


    說到失蹤的某人,軒轅天心的心裏就有著一股子邪火噌噌噌地冒了上來,小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看著秋棠繼續道:「失蹤人口若是失蹤得太久,會被從戶籍上抹去的,一年的時間都迴不來,我就當你家主子死在了外麵,到時候你們可別指望我能替他守著妖王府!」


    秋棠:「……」若是他沒有聽錯的話,小王妃這話該不會是在說就給主子一年的時間,若是主子一年後都沒迴來,她就要將主子給一腳踹了?!


    看著軒轅天心突然變得有些難看的神色,秋棠張了張嘴,賠笑道:「主子他…肯定用不了一年的時間的,小王妃您可別衝動。」


    軒轅天心低低哼了一聲,不看秋棠,道:「對了,今日晚上的拍賣會或許會很晚才能結束,若是時間晚了,我大概也不能迴內院了。秋秋,你現在即刻進宮去找一下天老,請天老幫我去內院道個假。」


    秋棠神色一肅,道:「屬下立刻去,不過小王妃是想讓天老找個什麽理由?」


    「就說宮中找我商議事情。」軒轅天心懶懶地道。


    秋棠默了默,然後飛快地走了。


    烈重淵看著離開的秋棠,笑道:「你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假話,合適嗎?」


    「不合適。」軒轅天心抬眸看著他,道:「那不如咱們現在就迴去?」


    烈重淵一噎,立刻搖頭,正經道:「當我什麽都沒有說。」


    軒轅天心不再看他,從古金鐲中拿出那本沒看完的書冊子,認真地看了起來。


    而烈重淵也十分知趣地拉過燕君折坐到了一旁,二人認真研究起了那本黑色的拍品清單。


    屋內三人都看得認真,誰也沒有打擾誰,倒是處得十分和諧。


    片刻後,房間的門再次被敲響,在軒轅天心的一聲『進來』後,五名侍者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蘇陌葉親自去廚房吩咐的,自然也是按照的軒轅天心的喜好去點的菜。


    滿滿一桌子的菜餚,數下來竟有十多個,且全是不帶重複的肉食。


    軒轅天心看著滿桌子的菜式笑了,而烈重淵和燕君折則是嘴角有些抽搐,後者更是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小姑娘不都是喜好清淡嗎?你這樣的吃法,倒是不怕長肉啊。」


    軒轅天心拿過筷子夾了一隻醉蝦,挑眉看著燕君折,道:「那你肯定對我們小姑娘有些誤會,況且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長點肉也沒什麽,若是害怕長肉而忌口,那對於我來說太殘忍了些。」


    燕君折聞言失笑,拉著烈重淵落了座,也不客氣,學著軒轅天心的樣子也夾了一隻醉蝦,道:「倒是忘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便是在是食堂,對於吃這一方麵,你的確很是了得。」


    說著將一旁的拍品清單遞給她,繼續道:「這清單我和重淵已經看完了,倒是發現了裏麵有個有趣的東西。」


    「什麽有趣的東西?」軒轅天心疑惑地接過拍品清單,正巧燕君折在那一頁折了一下,她一翻就翻到了。


    燕君折道:「一朵花,這朵花我曾經在一本古籍中見到過。」說著點了點那畫中,道:「以前我還以為這種神奇的東西不過是杜撰的,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且還被第一樓得到了。」


    軒轅天心眯眼看向畫中之物,那是一朵極其漂亮的花,細看很像曼珠沙華,但花瓣卻比曼珠沙華要寬一些,整體呈白色,花蕊纖細隱於花托中,若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看著這樣一朵極美的花被列入拍品中,軒轅天心的眼底立刻幽光一閃,即便不看旁邊的備註,她便一口叫出了這花的名字。


    「優曇華。」


    優曇華也可以叫做優曇花,亦可以稱為優曇婆羅。


    佛前有花,名優曇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剎那芳華……指的便是它。


    但這畫中的這朵,或許可以稱為三千年優曇華,顧名思義便是此花三千年一開,而一開不過頃刻,便立刻凋謝。


    第一樓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在花開的瞬間將它給保住了,這種花可是奇花中的聖品,分外稀罕。


    或許也是因為此花稀罕,所以連帶著價格也很是驚人,但軒轅天心卻發現,這花的價格…似乎高得有些出奇,且對於這朵優曇花並沒有過多的標註,隻是寫到這朵優曇花是第一樓在偶然的機會所得,但花的作用卻一概不知。


    連作用都不知道,就敢開出如此天價,軒轅天心笑了,且笑得有些玩味起來。


    燕君折瞧著她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挑眉問道:「你在想什麽?」


    軒轅天心再次看了一眼畫中的優曇花,然後將冊子合上,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花的價格似乎有些驚人。」


    「豈止是驚人。」烈重淵在一旁哼了哼,道:「我覺得應該是坑人還差不多。」


    「哦?」軒轅天心看向烈重淵,問道:「怎麽坑人了?」


    烈重淵嗬嗬一笑,拿著筷子一頭敲了敲桌子,道:「這種奇花我也聽說過,但價格卻高不到這個地步,起拍價就已經三千萬,預估成交價格比你看上的那個火神之怒的權杖都還要高,你覺得這難道不坑人?」


    話落,烈重淵眼中噙了一抹精光,看著軒轅天心繼續道:「不過說起坑人,那也是坑得別人,這第一樓有些意思。」


    「你是什麽意思?」軒轅天心眯眼笑問。


    烈重淵嗤了一聲,給了她一個『你就裝吧』的眼神兒,道:「這朵花你不覺得眼熟嗎?有個地方的傢夥可是將它當做的圖騰,它的出現,即便是不了解有何作用,隻怕某些人都會拚了命的將它拍到手。」


    軒轅天心聞言垂眸,半晌後突然低低一笑,道:「說的不錯,的確有些意思。」


    「所以啊……」烈重淵笑眯眯地夾了一個雞翅,意味深長地道:「今兒晚上的拍賣會有意思了。」


    「的確有意思。」軒轅天心點頭,突然道:「若是有其他人也看上了這朵花,競爭起來或許更有意思。」


    聞言,烈重淵和燕君折齊齊一愣,看著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的軒轅天心,二人心中一跳,忍不住問道:「你可別告訴我們那個也看上這朵花的人是你?」


    軒轅天心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白玉酒杯,看著二人,笑道:「啊,我還真看上了。」


    烈重淵:「……」


    燕君折:「……」


    一口飲盡杯中酒,軒轅天心笑得眯了眼,但凡無相殿看上的東西,她都看得上。


    「這花雖然稀罕,但卻沒人知道它的用處,你若是為了爭口氣想要這花,是不是也太衝動了些?」見軒轅天心的神色有些琢磨不透,烈重淵皺眉不贊同地看著她,道:「雖然你有五級符咒傍身不在乎錢多錢少,可是這優曇花定然是無相殿必爭的東西。我知道你們家跟無相殿有些仇怨,可這樣正麵跟無相殿對上,或許會讓無相殿更惦記上你們的。」


    「我就算不搶這優曇花,他們也已經惦記上我了。」軒轅天心搖了搖頭,道:「不是說債多不壓身嗎?也就不差這一筆。」


    話落,見烈重淵和燕君折依然是一臉的不贊同,軒轅天心笑了笑,道:「其實我也不隻是為了找他們的不痛快,而是真的看上了這朵花,雖然別人不知道這朵花的用處,但是我身邊卻有人知道,我敢肯定的是…我買來這花,絕對不是浪費錢。」


    「誰知道?」


    聞言,烈重淵和燕君折皆是有些好奇。


    雖然他們在古籍中見過這優曇花,但古籍中卻沒有提到它的用處,連第一樓都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


    然而軒轅天心卻並沒有迴答,隻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道:「秘密。」


    知道這優曇花的用處的不是別人,有誰會比金翅大鵬更了解它?


    優曇花可是佛花之一,金翅大鵬作為梵境靈禽,它如何會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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