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果然不愧是大聖,就在正午時分時,軒轅天心剛剛練完功後,正跟金翅大鵬蹲在火邊吃午飯時,他一手扛著一個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大傢夥迴來了。


    『嘭——』


    一聲轟然巨響,那跟一座小山有一拚的大傢夥被大聖給隨手扔在了地上,將地麵都給震得抖了三抖。


    軒轅天心盯著那在地上奮力掙紮的大傢夥,一口蛇肉卡在了嗓子眼兒裏,憋了半天努力咽了下去後,她丟了手中的吃食,蹭蹭蹭地就跑了過去。


    一邊圍著那大傢夥轉著圈的打量,一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大聖,這大傢夥是熊?」


    不怪軒轅天心有些不確定,主要是地上這捆得跟粽子似的大傢夥雖然從體型和毛髮上來看應該是頭熊,可是它那長相,卻是長了一張尖嘴狐狸臉。


    就連發出的吼叫聲都是嚶嚶嚶的狐狸叫,隻不過它的嚶嚶嚶吼聲可要比正兒八經的狐狸叫聲要粗礦和嗓門大了不少。


    還有它那屁股後麵的尾巴,熊類可都是短尾巴,而這一位卻長了一條跟狐狸一模一樣的蓬鬆大長尾。


    這下軒轅天心倒是有些不確定眼前這個大傢夥的身份了,莫非它還是個雜交品種?


    大聖見軒轅天心的眼睛都給瞪直了,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拿腳去踢了踢地上的大傢夥,笑眯眯地道:「丫頭,這大傢夥你可中意?本大聖可是挑了好久才給你挑出來的,它的修為可是有著三千四百多年呢。」


    軒轅天心一邊點著頭,一邊應道:「大聖為我挑出來的陪練對手我自然是滿意的,可是大聖…這大傢夥長得也忒奇怪了些,它到底是熊還是狐狸啊?」


    「它啊…它是狐熊,也是熊類妖獸的一種。」大聖挑了挑眉,然後看著軒轅天心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你知道什麽是狐熊嗎?」


    軒轅天心眨了眨眼,盯著地上的大傢夥搖著頭道:「不知道,我隻聽說個狐猴,可還怎麽沒聽說個什麽狐熊的。」說完,她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大聖,不恥下問:「大聖,什麽是狐熊啊?」


    對於軒轅天心這種看見什麽不懂就問的習慣,雖然有時候是煩了一點,可大聖還是挺喜歡的。師父教徒弟就怕遇上那種不懂裝懂的蠢貨,那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大聖端足了為人師表的模樣,清了清嗓子,為她解釋道:「狐熊,就是長得像狐狸的熊。」


    話落,一旁側耳偷聽的金翅大鵬突然一個趔趄。


    軒轅天心:「……」這解釋,然並卵啊!


    「嗬嗬…本大聖還沒說完呢,小丫頭別忙著撇嘴啊。」估摸也是覺得自己剛剛那個解釋有點那啥,大聖訕訕一笑,繼續道:「其實這狐熊的全名叫狂暴狐熊,你別看它長了一張狐狸臉,這傢夥的性子暴躁得緊。而且這狐熊跟其他的熊類妖獸也是有區別的,熊類妖獸因為體積龐大,所以天生行動上有些緩慢,可是這傢夥的速度卻是比其他熊類妖獸要快山不少,且它還有個最大的強項,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啥強項?」軒轅天心聞言立刻好奇地問道。


    哪知大聖卻是眯眼嘿嘿一笑,然後將臉一板,道:「它的那個強項等你待會兒跟它戰鬥的時候便會知道,現在可不能告訴你。」


    見大聖又賣起了關子,軒轅天心立刻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就不搭理大聖了。自己圍著那大傢夥又轉了一圈,然後仔細觀察琢磨去了。


    還別說,這狐熊不愧有狂躁之稱。


    就算它被大聖給綁成了一個粽子,那折騰勁兒可是一直都沒消停過。


    也不知道大聖是用什麽繩子將它給捆住的,反正軒轅天心瞧著那狐熊一身青筋都給折騰出來了,也沒見它將身上那跟綁著它的繩子給震斷。


    大聖晃晃悠悠地走到火堆旁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催促著金翅大鵬,「小雞崽,趕緊拿點吃的給本大聖,為了捉住那大傢夥,可把本大聖給累壞了。」


    金翅大鵬聞言瞥了一眼跟二大爺似的大聖,雖然目光有些嫌棄,可到底還是將烤架上的烤肉丟了一大塊給他。


    大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側頭看向軒轅天心,招唿道:「趕緊過來吃飯,吃完了就開始對練,如今你隻剩下一個月的苦修時間了,等你一個月後去了帝都,還不一定有像大澤山脈這種像樣兒的地方給你練手呢。」


    那邊正在研究狂暴狐熊的軒轅天心聞此一言,立刻覺得大聖說得在理,然後顛顛地跑了迴來。


    「哎呀大聖…那是金翅給我煮的蛇肉羹,你可不能給我喝完了,留點給我啊。」


    「這不是還多著呢嘛,小姑娘家家的怎的這麽護食呢……」


    每到一吃飯的時候,大聖跟軒轅天心兩個必定會因為吃的東西鬧起來。


    見這一人一猴又開始搶吃的東西了,金翅大鵬一臉無語地護著自己的吃食,然後蹦躂翅膀離他們倆遠了些。


    真不知道他倆到底在搶什麽,明明還有那麽多的吃的,可這兩個傢夥非要你爭我搶。每次吃頓飯就跟要打架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餓了八百年沒見過吃的東西一樣。


    ……


    ……


    而另一邊,妖王殿下的馬車一路迴了大澤城,剛剛在城主府大門口停下後,已經等候在門口多時的一名俊俏少年便躥了過來。


    俊俏少年一過來,扒在馬車邊上就開始嚎:「主子啊,您可算是迴來了,屬下在這裏等你都等得快要發黴了啊……」


    馬車上的簾子被人從裏麵撩開,妖王殿下一臉陰測測地鑽了出來,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一邊嚎一邊偷偷拿眼瞅自己的俊俏少年,伸出一腳就踢了過去。


    「春春,誰讓你離開帝都跑這裏來的?」


    叫春春的少年臉皮子一抽,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之後,才可憐巴巴地看著妖王殿下,小聲兒地道:「還不是宮裏那位陛下麽!他派人請您迴去您不理,陛下親自跑到了咱王府將屬下給丟出了帝都。陛下還說若是屬下將主子您請不迴去,就要將屬下給丟去蠻荒之地開墾種田,讓屬下一輩子都不許迴帝都了。」


    說完,少年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立刻含了一眼眶子的眼淚要掉不掉的,「主子,屬下不想離開主子您的身邊,不想到蠻荒之地去種田啊,嚶嚶嚶嚶……」


    「嗬!」妖王殿下聞言抄手挑眉一笑,笑容玩味又危險,「那東西居然敢跑爺府上去威脅爺的人了?果然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爺的瓦了麽。」


    春春少年立刻『嗯嗯』地點了點頭,告狀道:「可不是,主子您是沒瞧見陛下當日那囂張的樣兒,那神態、那作風,簡直比主子您還能作呢。」


    『嘭——』


    一聲悶響,春春少年『啊呀』一聲又被踢飛了出去。


    妖王殿下從容地收迴自己的右腳,然後輕飄飄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斜睨著哼唧哼唧趴在地上打死都不起來的傢夥,陰測測地道:「出息!他作你就不會作嗎?居然還真被那東西給丟出了帝都,簡直就是丟爺的臉。」


    春春少年一臉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家主子,嚶嚶嚶地委屈道:「屬下是想作啊,可惜陛下是有備而來,他將皇室的守護者都給請出來了,屬下還來不及作呢,就被守護者給一把綁了然後丟進了馬車,唰唰唰地去被送出了帝都……」


    「冬兒呢,你被丟出帝都,冬兒就眼睜睜的看著?」妖王殿下的神色變得危險了起來。


    春春少年立刻爬了起來,然後狗腿地湊了上來,悲憤道:「冬凜那個沒義氣的傢夥,他在見陛下帶著守護者來了府上,第一時間就腳底抹油給跑。屬下本來也想跑的,可惜沒能跑掉。」


    「春笙,你怎麽就不說是自己蠢呢!」


    馬車中,夏言跟秋棠跟著跳了下來。前者更是一臉鄙視地瞧著俊俏少年,就差在臉上寫著『別說你認識我』的這幾個大字了。


    春笙一聽夏言的話,立刻就怒了,瞪著他道:「呸!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我全家就隻有主子跟你們,你的意思是咱們春、夏、秋、冬四護衛都蠢?主子也蠢?」夏言嗬嗬冷笑了一聲。


    「夏言!」瞧見夏言這傢夥居然把主子給拉了出來,春笙一張俊俏的臉蛋唰地一下黑了,咬著牙瞪著夏言,「我咬死你!」


    「行了行了,你倆都消停點,不要一見麵就打架。」


    見二人又快打起來了,秋秋立刻往二人中間一擋,將二人給分開,然後瞅見自家主子的臉色似乎有變臉的徵兆了,趕緊將話題給轉移了開,一邊看著春笙死勁兒眨眼間,一邊似提醒般地問道:「陛下催的這般急,可是帝都出什麽事兒了?」


    春笙自然看懂了秋秋的眼色,怕自己再跟夏言鬧下去,肯定會被主子給修理,立刻將臉色一正,看著妖王殿下正色道:「主子,陛下倒是沒說找您迴去是什麽事兒,不過屬下看陛下的模樣倒是挺急的,想來還真是有什麽要緊事兒要找您迴去商量。主子您看……?」


    妖王殿下斜著眼睛哼了一聲,嗤笑道:「既然沒說是什麽事兒,那肯定就不是什麽火燒眉毛的急事兒,想讓爺迴去?叫那東西等著,等爺玩夠了就會迴去了。」


    說完,手裏捏著那塊龍形傳音佩,跟個大爺似的橫進了城主府。


    妖王殿下迴來了,城主府中的所有人,包括城主在內,又開始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可是自從這次妖王殿下迴來後,似乎比以前要消停了不少,至少他平均每天發神經病的次數減少了一半。


    花廳裏,春笙一臉見鬼般地看著老老實實坐在餐桌前吃飯的妖王殿下,然後又偷偷側頭去看了一眼外麵的天,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家的主子什麽時候吃飯沒要十個八個人站在旁邊伺候著,像這兩日自己動手夾菜吃飯的次數,這麽多年來還是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啊。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兒,春笙在這兩日也發現了。


    那就是他們家主子這兩日裏手中一直在把玩著一塊龍形玉佩,幾乎是睡覺都沒有離手過。


    他瞧出那龍形玉佩也不是什麽稀世美玉雕的啊,他們家主子什麽時候品味也跟著平民化了?


    春笙盯著自家主子研究了半天,都還是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找秋棠問問的時候,就瞧見餐桌前正吃著飯的主子突然將筷子給放了下來。


    妖王殿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側頭看向候在一旁的秋棠,皺著眉突然問道:「秋秋,已經是第幾日了?」


    「迴主子的話,今兒剛剛是第三日,離一個月還有二十七天呢。」秋秋立刻一臉嚴肅正經地迴答道。


    「還有二十七天!」妖王殿下不滿意了,瞪著滿桌子的佳肴,一張俊美如妖的臉龐開始輪番的變成顏色。


    春笙悄悄拉了拉身邊夏言的袖子,小聲兒地詢問:「主子這兩日是怎麽了?什麽還有二十七天?怎麽感覺主子是在數著日子過啊。」


    夏言斜睨了他一眼,低低哼了一聲,然後眼觀鼻鼻觀心,不迴答。


    春笙劍眉一揚,德行!你不說我問秋棠去。


    不過還沒等到他去問秋棠呢,春笙就瞧見自家主子又從懷裏摸出了那塊一直不離身的龍形玉佩,然後不知道對著那玉佩按了哪裏,隻見那龍形玉佩上立刻泛起了淡淡金光。


    妖王殿下捏著玉佩,見金光出現後就對著玉佩開始喊:「妞…妞…能聽到爺說話不?聽到了給爺吱一聲兒。」


    妞?!


    春笙震驚了,一臉斯巴達地瞅著對著手中玉佩喊話的主子,心裏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什麽妞?


    主子找了一個妞?女人!?


    可惜那龍形玉佩一個勁兒的金光閃爍,半響都沒見有什麽其他動靜傳出來。


    妖王殿下盯著手中沒動靜的傳音佩,眼神兒有些陰,等了一會兒見傳音佩依然沒有動靜,不僅是眼神兒有些陰了,連臉色都開始陰了。


    秋秋瞧著自家主子隻怕這又是要生氣了,立刻上前一步安慰道:「主子,或許是人家姑娘正忙著沒瞧見呢,不如您再等等?」


    妖王殿下啪地一下將傳音佩給拍在了桌麵上,臉色不好地瞅著秋秋,陰測測地磨牙道:「忙?有什麽事兒比爺找她還重要嗎?」


    秋秋被他給瞅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結結巴巴地道:「那個…或許是…或許是人家姑娘正在修煉呢?那姑娘一直待在山中就是為了修煉的,這人一旦進入了修煉狀態中就不容易被外物打擾不是,要不主子您再等等。」


    「讓爺等?給她個臉!」妖王殿下臉色難看地哼了一聲,然後一把再次抓過傳音佩就開始不停地按著中間的那個水晶小按鈕。


    一邊按一邊咬著牙陰測測地道:「爺倒要看看那妞要什麽時候才能看見!」


    結果……


    半個時辰過去了,妖王殿下都快把手指都按抽筋兒了,傳音佩的那頭依然沒有什麽動靜。


    『嘭——』


    一腳將旁邊的凳子給踢翻,妖王殿下終於爆發了。


    細長妖嬈的鳳眸快要噴出火來了,蹭地一下起身,然後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就往外走。


    秋秋、夏言還有春笙被自家主子那一身怒氣的模樣給驚了一跳,眼瞅著人都快走沒影了,三人立刻追了出去。


    「主子,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秋秋三人一邊追,一邊急急地問。


    妖王殿下走得那叫一個快,轉個眼就已經出了城主府,頭也不迴地冷哼道:「爺怕那個女人又跑路了,進山裏瞧瞧去。」


    秋秋跟夏言二人聞言後立刻一腦門的汗,這才剛迴來幾天啊?又進山去!


    三人急吼吼地追了出去,除了秋秋跟夏言二人,春笙一雙眼睛裏全是興奮八卦的光芒在閃爍。


    主子果然是找了一個女人啊,瞧這急吼吼的模樣,明顯是怕女人給跑了,要去捉人的打算啊。


    看來這次自己來大澤城還真是來對了……


    春笙嗷嗷叫著跟了上去,比秋棠和夏言跑得還要快。


    「主子,您等等屬下啊,捉人什麽的,屬下最拿手了!」


    ------題外話------


    好久沒用桌上型電腦碼字了,都有些不習慣…


    先寫這一章吧,等我睡醒起來後,看看晚上能不能寫個二更出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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