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八月十八,跟燕市肖雷婚禮上的爆炸案已經過去整整一年。那天晚上晚迴舟才從醫院迴到自己房子。一周前一起任務中,危急之際,他為同事擋下了子彈,果然他沒死活著,聽醫生說他命大,送到醫院途中心跳都停了,結果又活了過來,恢複的很快。晚迴舟肯定了那次爆炸案他的死亡瞬間不是錯覺。接近淩晨,晚迴舟是被疼醒的,低頭便看到肚子鼓了起來,像是吹氣球一樣。晚迴舟當了九年的警察,遇到過樁樁件件的事情,就是去年在他身上發生的死而複活也沒能讓他像這一刻生出恐懼。在他以為自己肚子會破開死亡的時候,肚皮一陣撕裂的痛,很快那個碩大的肚子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隨之而來的是嬰兒的哭聲,軟綿綿的哭泣,卻看不到孩子。寬大的床上隻有他一人和孩子的哭聲,迴蕩在整個安靜的房間。晚迴舟怔在原地,那個隻有聲音看不到身影的嬰兒慢慢顯出來了,躺在他的腿間,光溜溜的身上還沾著血,大大的眼望著他。這就是晚江江了。盡管種種詭異,晚迴舟心裏肯定,這個嬰兒就是從他肚子裏出來的,他懷了整整一年的。父母的婚姻讓晚迴舟並不向往家庭生活,但晚江江的意外出現,讓他做不到置之不理。雲城刑偵支隊太忙,晚迴舟不多考慮便辭職了,專門照顧晚江江。晚江江嬰兒時很難照顧,有時候經常會消失,有時候會是人形嬰兒狀態。八月十八陰曆鬼節。哪怕不太想承認,晚迴舟心裏明白,晚江江的消失其實是虛體的鬼形態,晚上入睡伴著香身體會更結實,白天是人形,跟普通小孩一樣,就是很鬼精靈調皮,喜歡變出長長的頭發穿裙子扮成女孩子,因為這樣誇他好看的人會很多。這些經驗都是過去照顧江江摸索出來的。-連續五天,晚迴舟都是在辦公室看案卷,到點打卡下班,沒什麽案子發生,清閑的讓晚迴舟有種自己不是在刑偵隊的錯覺,也終於知道當年肖雷說他不得勁是怎麽迴事了。周末雙休,這在雲城刑偵支隊是不可能的。這兩天,晚迴舟帶著江江在燕市隨意逛了圈,江江紅燒肉也沒鬧著吃,倒是買了許多新的裙子。晚迴舟對兒子這個愛好也很頭疼,但是不讓穿就會變成虛體狀態跟他鬧別扭。周一一大早,晚江江穿了條墨綠色的長裙,裏麵配黑色打底褲,腳下是小皮靴。“爸爸,我要穿那件新的大衣。”晚江江在審美穿搭上很有自己的堅持。近來天氣迴暖,穿毛呢外套也不會冷。晚迴舟取了給遞過去,“早上不吃肉包了。”連著吃了四天的了。晚江江自己穿大衣,一手扣牛角扣,他嫌煩了,看爸爸換鞋沒注意,點了下腦袋,剩下沒扣上的紐扣唰的全係上了。晚江江做賊心虛,胡亂點著腦袋,“好噠好噠。”等出了門才知道不能吃肉包包,隻好悶悶的跟在爸爸後頭,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眼睛亮了起來。今天周一,爸爸上次吃紅燒肉就是今天。晚迴舟送完江江到了局裏,剛倒了杯茶,何曉峰敲門:“隊長,剛接到消息,渭濱區發生了一起命案,那邊派出所已經封了現場。”“去現場。”晚迴舟快速道,放下茶杯,穿了外套往出走,“什麽情況?”何曉峰:“派出所報的信息,死者七歲,小女孩。”第7章 紅鈴鐺案四燕市是由三大區三個縣組成的。警局是在老城區中心地帶,而後四方擴大畫圓。命案發生地點在渭濱區,處於南麵,緊靠著山有渭濱河,自然風景很好,西麵是高新區,北麵和東麵則是三個縣城。何曉峰是本地人,熟悉路況開的警車,一路避開堵塞路段,快速到達案發現場。現場是在一處還未開工的工地,地上到處都是建材石塊,樓蓋了一半暫時停下,看樣子都是二層小洋樓的外觀。命案發生地還要往裏,當地派出所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守著,晚迴舟四處看了下,方圓兩公裏看不到一處住宅區,這兒很偏僻。警戒線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群眾,指指點點的討論著,有位中年婦女已經哭到在地兒,嘴裏喊著:“佳佳,佳佳,到底是誰這麽狠心。”女民警扶著人不斷安慰,先穩定家屬情緒。晚迴舟抬腳往裏麵走,何曉峰走在前麵掀開警戒線,讓晚隊先進,跟看守的民警說:“我們晚隊。”“不用客套了,什麽情況?”晚迴舟擋下了民警打招唿的話,往蓋了一半的水泥小樓裏走去。何曉峰跟在後頭,一看裏麵情況,整個人臉白了青,沒憋住罵了聲艸畜生。晚迴舟眼神沉了下,離屍體幾步遠沒靠近。死者趴著,頭朝東,下半身光著,四周有噴射狀血跡,顏色發暗,屁股處插了一截白色的pvc工地用的管子,股間的血跡是血泊狀,深入水泥地麵,在死者股間兩條腿泛青白,有明顯的傷痕,上半身穿了件粉色的羽絨服,衣服堆在腰上,腰上有十字形傷口,頭頂戴了一頂鵝黃色的毛線帽子,正麵看不出。因為昨晚下過雨,地麵濕漉漉的,這棟樓沒蓋好,雨水能從上麵滲下來,地麵上都是淩亂的腳印。“群眾進來過?”晚迴舟問民警。民警點頭,“我們接到報警趕到的時候,已經有群眾進來過,不過沒人動屍體。”腳印太過雜亂,已經失去了調查價值。晚迴舟沒說什麽,外頭有人進來,吳強和田軍是接到電話從家裏直接過來的,還有隊裏的法醫也到了。技術隊拍照留證。法醫朱正,中年男人,有點胖,見著情況歎了口氣,戴上手套開始幹活。“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是昨天十一點到淩晨之間,造成死者死亡原因應該是肛腸破裂。”朱正摘了手套,看著被翻過來的受害人稚嫩的臉龐,表情很凝重,說:“具體的等迴去解剖。”受害人屍體被帶走了,外麵還能聽到那位婦女哭著喊女孩的名字,一聲聲的,現場誰都不好受。晚迴舟站在命案現場沒有動,仔細觀察著四周,地麵噴濺型血液應該是死者生前掙紮被劃傷,地麵血泊型則是因為死者已經無力掙紮,致命的傷口。死者在掙紮過程中,頭上的帽子不可能戴的整齊,隻能說明死後兇手給戴上去的。兇手很鎮定。天還是陰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圍觀人群已經散了,隻剩下受害人家屬,滿臉淚和驚慌自責,說:“我咋給弟妹交代啊,佳佳就這麽沒了,我、我……”又哭了起來。女民警在旁安撫。“我是佳佳的大媽,她爸媽在外地打工,孩子交給我照顧的。佳佳平時很乖,昨天周天,孩子就在家門口玩,平時都自己在那兒玩啥事也沒過,我就進屋做飯,一直到八點多我飯做好了,娃就不見了,我跟著就找,附近平時玩的好的都找遍了,一直到十點多,我兒子說不對勁,這才報警……”晚迴舟看向吳強:“報警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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