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憐陳綰綰,那都是罪有應得。 可是那時候的他,鬼使神差的向沈城提出一個要求:“把我的玉觀音還給我,我就答應你。”梁奎送他的玉觀音,脖子還沒帶熱便在綁架那天被沈城搶走了。 沈城愣了愣,告訴他:“那玉觀音被人拿走了。” “誰?” “省長,胡應山。” 蘇岩那時候可沒明白其中意思,隻以為人家省長看上了那玉觀音而已。畢竟是上好的玉,值不少錢。 沒有玉觀音,蘇岩很失望,再多的同情心也不想給這一夥人。於是該作證時作證,還上了電視。法院後來判決,沈城和陳綰綰因為犯案時未滿十八,未傷害受害者,各判決三年和兩年有期徒刑。 蘇岩隻是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進監獄可能毀了陳綰綰一生,但讓他錯過高考,所造成的打擊,如若不慎,興許被毀掉一生的就是他。 那個結果既不讓他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怎麽看都是一件糟糕的事。 後來他迴d市繼續上學,那一年過年時,他又聽說沈城家花錢將兩人弄了出來,隻要沒人阻攔,這結果並不奇怪。 再後來見到陳綰綰,他已經大三快大四了。 蘇岩此時很想問問梁奎,為什麽你姑父要拿走玉觀音呢?為什麽陳某某忽然就被人揭發了?那一切如今想來,就像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替他懲罰了某些人,出一口惡氣。 那個人會是誰,答案昭然若揭。 蘇岩很震驚,他以為再也沒有聯係的梁奎,一直都知道他的消息嗎? “怎麽又發呆了?走吧,我們去吃飯。”梁奎拉著蘇岩去餐桌,蘇岩迴過神來問他:“你爸要怎麽做?” 梁奎聳肩:“不知道,我就聽他跟我姑父嘻嘻哈哈說煙酒去了,壓根沒聽到正事。別管了,他氣也氣過了,人也找了,你也別擔心,快喝湯。給,你的雞雜。”他將碗裏的雞肫,雞腸,小雞蛋全夾給蘇岩。 蘇岩嗤笑,當即夾起雞爪子丟給他:“你的雞爪。” 梁奎一愣,大笑:“你才雞爪!” 事情被梁興國擔過去後,梁奎毫無擔心,迴去好好讀書學技術,當真很用心,他一門心思要考博士,可不能混過去。 蘇岩和蘇安平接的工程開始了,選購材料的事全權交給他,蘇岩也不推脫,第一次踏上了父親的公司大門。 自從父子兩吵架以後,蘇岩再也沒來見過他。聽說他爸又結婚了,對象是個老實本分的溫柔女人,無兒無女,賢惠勤快,蘇先生找來作伴。不出啥問題,後半生就得一塊兒過完了。 去了公司,蘇先生見蘇岩眼睛上毫無疤痕,心口鬆口氣。熱情的給蘇岩倒茶搭話,蘇岩客客氣氣談完生意,蘇先生立刻說:“生意談完了,岩岩跟我迴去吃頓飯吧,你孫阿姨手藝很好,人也很好,沒脾氣,你盡管常來。” “謝謝,我很別人有約,今天就不去了。” “……那你下次有空,記得過來。” “我盡量。” “岩岩……你別恨我。”蘇先生艱難道。 蘇岩頓了頓,道:“我沒恨,你還是我爸。放心,你老了我還是會養你,這話不是隨便亂說的。” “岩岩……” 蘇岩離開建材公司,直奔某家火鍋店。 蘇安平早已經等在那兒,蘇岩坐過去將合同遞給他:“看看吧。” “不急著看,服務員,先上一百塊錢的烤兔肉,火鍋也可以上了。蘇岩你催催梁奎,看他到哪兒了,別又堵在半路上。小米就堵了,估計還得十分鍾過來。” 蘇岩發個短信了事,拿著烤兔肉吃得津津有味,這家火鍋店除了火鍋,另一樣招牌菜就是燒烤,特別是烤兔肉,無比美味。 蘇岩連吃了十串,梁奎就到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今天跟教授去了鳥巢現場,還給講解了圖紙,哎喲,真期待奧運會啊。” 蘇岩塞給他兔肉,接口道:“到時候去現場看絕對精彩,張導演的風格我挺喜歡,唯美震撼。”他當初在電視上看就狠狠激動了一把。 “那倒是,《英雄》我就挺喜歡,那裏頭的排場,又震撼又帥。” 蘇安平剛要插嘴,電話響了。 “安子?” 眉飛色舞的梁奎立馬不說話了,收起笑容大口大口吃肉。 “借我們家老房子?哦,的確一直空著,鑰匙我也有。就一周?沒問題,這麽點小事當然沒問題,嗬嗬,倒是你,別一去南方就不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聚聚餐也好。行,那你過來通知我,我給你送鑰匙。” 蘇安平說了一通終於結束電話,看了看梁奎,說:“是安子的電話。” “我聽出來了,他現在怎麽樣?”梁奎邊吃邊問。 “他說還不錯。” “哦,那小子心裏肯定對我有怨言,切,我也不說了,反正他以後肯定當我陌生人,就這麽著吧。服務員,來一盤涼拌牛肉,再來一壺菊花茶。今天開車過來,不能喝酒,你們也少喝點,最近抓得嚴。” 嚴小米不一會趕來,蘇安平知道她不喜歡安子,因此壓根不提安子打電話來的事。四人熱熱鬧鬧吃了火鍋,心滿意足離去。 隨後幾天,材料接二連三的往工地上送。 蘇岩和蘇安平都在那兒督工,蘇安平新雇了一個倉庫管理員,正認真叮囑他工作,以前有倉管庫管理員監守自盜,讓人想想就有氣。 蘇岩仔仔細細點完貨,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蘇岩催道:“安平,我們該走了。” “嗯。”蘇安平跟過來坐進蘇岩的車:“你直接送我迴學校吧,我今天迴家吃飯,不跟你們一塊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