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婷壓根兒沒想到獨孤傾歌會這麽問,難免懵了一下:“你什麽?”


    獨孤傾歌理所當然地反問:“畫像啊!有你跟珩兒與玥兒的畫像,怎麽能沒有我?”


    你們的畫像裏怎麽能沒有我?我們在一起的是天經地義的,是應該的,有你們的地方怎麽可以沒有我?


    雲舒婷想,這一定是她此生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比任何的山盟海誓,諾言誓約都還有動聽了千百倍。


    她忽然一下子抱緊了他的脖子,嘻笑道:“我們找畫師吧!哈哈……”


    她不再執著於他親手畫的畫了,因為他潛意識裏的想法已經給了她最真實的迴答。


    “找畫師就找畫師,你傻樂什麽?”獨孤傾歌不明白,無奈地輕笑著搖了搖頭。


    次日敬過長輩茶後獨孤傾歌果然找來了畫師,給他們一家小四口作畫。不過因為兩個孩子的搗蛋,這作畫過程可謂是雞飛狗跳,熱鬧得很。


    原本應該是夫妻二人抱著兩個孩子坐著的規矩全家福,結果卻變成了四人分兩幫的混亂戰場。珩兒趴在地上,淡眉豎起,他手裏舉著一顆滿是軟刺的小球,似乎生氣了要砸人一樣。獨孤傾歌坐在他對麵三米遠的地毯上,手扶著還站不穩的玥兒。小丫頭望著對麵的弟弟,興奮地直踮腳,傻樂傻樂的


    ,口水都流出來了掉的好長。


    地上堆滿了各種玩具,遍灑四方,像才經曆過一場戰爭似的。


    獨孤傾歌眉角抽搐著,滿臉無奈。坐鎮後方的雲舒婷卻斜倚在軟榻上,老神在在的拿著一本書翻閱,任他們父子女三個把屋子弄得一亂糟。


    混亂的場麵,卻偏偏有種歲月靜好的美。


    怪不得大嫂推薦了這名畫師給他。


    將大幅的畫像掛到龍床對麵牆上,每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獨孤傾歌輕撫著畫中兩個孩子稚嫩卻精美的小臉,笑得無聲。


    傍晚用過晚膳後,獨孤傾歌借著辦公的名義出宮,卻是去了原來的傾王府。


    他偷偷出宮就是不想讓雲舒婷知道,所以進府裏去的時候也沒讓人知道。直接去了傾書閣,主寢殿旁邊的耳房裏。


    這裏,曾是他的夢。


    沒人知道,從傅家那座簡陋的小院裏見過他後,他就沒忍住畫了這副畫,並秘密準備了這個房間。而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在這裏看著她睡去,又在這裏醒來就看到她……


    那時候,他以為她早晚有一天會住進傾王府。哪怕他曾經傷過她,他也自負地覺得隻要自己想要,她終究會是他的。


    可是這個世界永遠也不會隨一個人打轉,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悔之莫及,她變成了他再不能觸碰的禁忌。


    雖說早已釋懷,也是真心地將她當成長嫂尊敬的。但卻不知是什麽心理,這個房間,以及這個房間裏的一切,一直都被他派人秘密看管維護著。


    盡管自從登基後,他就再也沒有迴來過。


    因此,哪怕都過了十五年,房間裏仍然一切潔淨如新。


    一直到父皇去世,他跟大哥解開心結之前,他都是住在這個房間裏的。所以這房間裏的一切哪怕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感覺那麽熟悉。熟悉到仿佛就在昨日,他還曾來過。


    修長的指尖溫柔,寸寸撫過屋中的東西,帶著最後一絲眷念片片摧毀。


    在他的指下,但凡被碰到的東西,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崩塌成灰。磨去輪廓,隻剩下地上一層層厚厚的塵屑。


    不多久,精致的小屋就變得空蕩蕩的了。指尖落到牆上懸著的那後一件物品,那張人高的美人圖上。平和的心緒難免有了些起伏,獨孤傾歌指尖顫了下,最後還是搭了上去。


    忘掉過去,才能重新開始!


    已經微微有些泛黃的畫紙一角,漸漸變成粉屑,他指尖往上,在即將落到畫中美人的裸足上時,忽然頓住了。


    這一張畫,這一副蘊含著他年輕時期最熾烈情感的畫卷,這一頁青澀的過往,真的要這樣毀了嗎?


    其實忘記,從來就不是形式主義。這副畫他本人還是挺喜歡的,不拿來懷念,也可以當作收藏品啊!


    猶豫半晌,終還是沒能舍得。他將畫摘下,細細摩挲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找出藏畫的蠟筒,最畫收藏進了自己的須彌骨最深的角落裏。


    做好了這些後,獨孤傾歌轉身出門。耳旁裏的改變,自有人會來處理。


    來時沒有知會人,走時自然也就不條算驚動府上的人。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帶著帽子還死死低著頭的人,躺躲藏藏的也不知要去哪裏。


    這府邸並沒有賜別人住,後來隻是撤掉了一些不安全的,可能跟趙家有勾結的人,留下了少數一些人維護府院。


    按道理,王府裏應該沒什麽事才對,這行蹤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是何來路?


    看這人步行與身影,應該是女人,且不懂武。


    雖然疑惑,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卻也不至於親自去辦這種小事。招來一名暗衛,讓人跟上去,自己就迴宮了。


    約是兩刻鍾後,暗衛迴來稟報了。


    “稟主子,黑衣人乃傾王府後宮所居的傅氏……”


    “哪個傅……哦!”已經很多年沒聽到傅元姿的消息了,他那麽忙哪裏有時間去記這種小人物?獨孤傾歌不太感興趣,隨意問道:“她在做什麽?”


    他登基後並未封妃,也沒有讓傅元姿進宮。當年是她跟景珠聯手對他使藥,害得他在大嫂被人陷害生妖胎遭千夫所指時還在風流快活。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輔國公的女兒,讓他殺了她他都下得了手。


    那時他自是憎恨她的,雖然將人接迴了傾王府,卻一直拘禁在後院裏,不允許她踏足他的地盤一步。後來時間一長,他懶得費心思在這種人身上,於是慢慢的就把人拋在了腦後。今兒要不是有人提起來,他恐怕都要忘記,還有這麽個人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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