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走後,獨孤傾歌在廳裏沉了下心情,才提著木盒子出門找夜月去了。


    夜月成功地拿捏到了阿寧,鬱悶了幾天的心情好了不少,迴到傾書院的時候卻見獨孤傾歌提著一隻食盒站在那兒,像是等人的樣子。


    但傾書院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她。


    莫非,他在等她?


    等她做什麽?這幾天不是一直對她視若不見的嗎?


    夜月感覺有點不太妙,她掩去心裏那點不安,笑著走過去:“傾歌最近不是挺忙的嗎?今天怎麽不去幹活,站這裏做什麽呢?”“再忙也不能忘了你的關照啊!”獨孤傾歌笑容可掬地將盒子遞過去,“這些天見你為本王的事忙得這樣辛苦,一直就想好好地迴報你一下。前麵準備了一些東西,總覺得不能表達我的誠意。現在終於找到了


    最好的迴禮,還望你不要嫌棄。”


    為他的事忙得辛苦?最近為了給他找不痛快,她的確是耗了不少心力。


    這個迴禮,一定不是好東西。


    夜月暗中咬住內唇,不肯去接。


    獨孤傾歌笑道:“本王精心為師父準備的禮物,師父竟然不喜歡,那這東西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如此,便扔了吧!”


    他說著就將盒子往地上重重一擲,木塊與冰塊被都這含了內力的一砸給撞得四散紛飛。


    那隻早已被凍成冰塊的耳朵,同樣被摔成了兩半,就像兩塊割下來的死豬肉一樣散落在地上。一半被木板壓著露出被撞到變形的耳墜,一半飛到路邊的小花壇裏。


    因為季節己過,花草不豐,露出褐色的土地。白肉與泥土的顏色對比,鮮明到刺人眼睛。


    夜月來迴看著兩半耳廓,臉色比雪還白。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努力裝作無事人一樣,嘲弄地看著獨孤傾歌:“這是什麽鬼東西,你居然拿來送給我當禮物,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她想要裝作東西跟她無關,但是他卻相信,這種事情,秋兒不可能會騙他。


    他哧聲笑道:“師父這麽說,也就是指本王送錯禮物了。那這東西,居然還浪費了本王那麽多心血,真是該死!”


    他說著,抬腿就往那戴著耳墜的一半耳朵踩去。


    夜月臉色劇變,尖聲喊道:“不要!”


    她迅速撲過去,想要推開獨孤傾歌的腿,或者是將那一半耳朵搶迴來。但獨孤傾歌下定決定要給她一個大教訓,豈能讓她如願。


    那一腳踩下去時並不快,看似給了她搶救的機會,但落地卻極狠。


    踩下去不說,足尖還碾動了兩下。


    等夜月撲過來將他腿推開時,那被冰凍得血絲稀少的一半耳朵,和著耳墜一起,已經變成了一小灘粘乎乎的肉沫。


    “啊,啊——”夜月半跪在地上,手指發顫地虛捧著那一灘肉沫,心痛地大聲尖叫。


    獨孤傾歌居高臨下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快意。


    看來人果然是自私的,看著敵人痛苦的感覺原來這樣痛快,怪不得這個變態的女人那麽喜歡專往別人的痛處踩。


    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是什麽滋味對嗎?


    “啊……我殺了你!”夜月尖叫了幾聲過後,突然拍地而起,曲爪兇戾的唿喊著朝獨孤傾歌臉上抓來。


    獨孤傾歌側身避開,施施然笑道:“師父怎麽生氣了?難道你很喜歡這禮物,喜歡就說,大不了本王再送你一份,發什麽火呀?”


    夜月的憤怒刹那被戳破,變成了恐慌。


    一擊不中,不敢再來。迅速退迴去,她紅著眼睛仇恨而慌亂地瞪著獨孤傾歌:“她在哪兒?你把她怎麽樣了?”


    獨孤傾歌曬笑:“她,他,還是它?師父你在說什麽,本王怎麽聽不懂呢?”


    “你……”夜月快要氣瘋了,她厲聲道:“明珠在哪兒?將她交出來,否則我定叫你後悔挑釁到我頭上!”


    “明珠是誰?”獨孤傾歌哧笑,“師父,你說的話,本王怎麽都聽不懂啊!”


    一聲聲師父,仿佛他有多麽的懂禮孝順,但那每一句,無疑都是一道最尖銳的諷刺。


    從給他下屍蠱那天起,夜月就知道自己是在老虎頭上撥了毛,總有一天會遭遇到反噬。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謂報應。


    那反噬來的,未免也太快了。


    她後悔啊!


    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她從小看到大的棋子,逼到這個份上。


    明珠的事他不說,他越是不說她便越害怕。


    未知的事,才是最恐懼的。


    心裏有一千萬個不好的念頭,夜月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她再不敢逞強了,厲喝被哭聲所取代,她對獨孤傾歌道:“我給你屍蠱的解藥,我給你解藥,你把明珠還給我。啊,看在我教了你上古武道的份上,你放了明珠吧!”


    “本王真不懂你在說什麽?你是瘋了吧!”屍蠱的解藥,哪兒有那麽易得的?這個狡詐陰毒的女人,以為他還會輕易相信她?


    獨孤傾歌冷笑了聲,轉身進了傾書院裏麵。


    夜月雙腳發軟地癱坐在地,膝行著爬過去將花壇裏那半隻耳朵撿來,又將那灘踩碎的肉沫小心翼翼地收集了起來。


    雙手捧住那隻破碎的耳朵,夜月心痛得直哭,然而眼裏卻滲出叫人心驚的仇恨與憎怒。


    獨孤傾歌,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還有杜秋和獨孤永夜。


    明珠明明是在安寧城主府裏,獨孤永夜難道看不到她的臉嗎?不,他看到了。可是即使知道明珠是趙家人,還跟他母樣長得那樣相似,他竟還是放任了杜秋對明珠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來。


    該死,他們都該死!


    啊!


    “小姐,月子裏看書不要太久,傷眼睛的。還是早些睡吧!”雲舒婷的院子裏,阿寧往茶壺裏沫了水,迴頭見雲舒婷還躺靠在床上看書,她走過來替她掖了下被角,聲音溫柔地勸說道。


    雲舒婷抬眼看了她一下,無聲一笑,道:“還早,我再看會兒,你若是困了,就去歇著吧!”


    說完,低頭繼續看書。心情卻並不平靜,阿寧跟夜月單獨碰麵的事已經有人跟她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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