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衣略掃玉簡,便毒出那數十種的藥材,多數是聞悔不剛的,看來要煉製出“駐顏丹”還需很多功夫。不過,以花妖的年齡來說,她們還年幼。未到風華鼎盛之時,是以並不著急。


    隨手將玉簡遞給花想容,花想容瞄了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他是男子。對外表並不太看重,有時候,他也暗暗想過若自己長得有男子氣概一些該多好,像是門中的伍陽、白浪等人,那種渾身充滿著陽網之氣的硬朗男子的外表和作派,著實讓他向往過一眸子,隻可惜花妖天性,注定了他外表的柔弱無依,想改卻是不能。而以他的容貌姿態,大步行走,虎虎生風,看看著實太不協調了,連他自己都覺便扭無比。無奈之下。他隻得以作個優雅的男子為奮鬥目標了。


    他又將玉簡遞給添香,添香看後,也是滿心歡喜,她已是正當青春,常對鏡自攬,生恐紅顏老去,而有了這駐顏丹,她就不用擔心他會嫌棄她年老色衰,這樣的話,她就有更多的機會陪伴在他身旁,也許”也許總有一日,他會注意到她的,,不由自主的,她的一雙明眸流轉,從長長的眼睫下悄悄地凝視著沙淩。


    他的身邊,有想衣陪伴,已是讓她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容姿失去了自信,倘若再紅顏失色,隻怕會讓她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添香襝衽垂首,烏黑的發絲下露出一段雪膩一般的頸項,雙瞳剪水,似欲語還羞,脈脈含情,少女懷春,在日夜思慕的男子麵前,那嬌羞情態。最走動人,偏偏添香的容貌又是絕色,便使得神態益加動人心魄,看的伍陽、劉清修、木北木等人明知不該,卻還是心中忤然,尷尬地轉開頭之餘,皆是暗暗歎氣,宗主在男女之情上,簡直是遲鈍到令人無語。


    如此解譚花,竟能讓他完全無視?


    可是連李杜、陸銳都對此緘口不言,其他人就更沒膽子管宗主的私事,除了暗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外,也就隻能“沉默是金”了。


    “修真者的玉簡多是收藏在儲物空間內。隨身攜帶,這次到是讓我們撿了個漏。除了玉簡,還有三張卷軸。”沙淩的視線環視眾人,說道。他的眸光清明淡然,掃過添香之時坦坦然的,沒有一絲異樣,便好似那如水眸光完全不存在一般,這比刻意避開更讓添香泄氣。


    “卷軸?難不成是什麽陣圖、符篆之類的?”一眾弟子們不由猜想紛紛。興致高漲。


    “我亦不知。”沙淩笑道,“一起來看看吧。”他手一翻,手中多了三卷卷軸,隨意拿了一卷,緩緩地打開,他從卷軸上隻感覺極少的一絲靈氣。因此心裏頭對卷軸是陣圖、符篆之類的期望值不大。


    隨著卷軸的舒展,不止是近在咫尺的沙淩;包括湊在後麵看的一眾弟子。無論是男是女視線一旦落在上麵。不禁全是一愣,隨即露出目眩神迷之態”這是一幅畫一一月牙微露,一汪碧波,點綴青蓮朵朵,水麵上立一女子,輕若無物,絲履未濕,頭上一枝白玉菩,斜襟素裙,纖腰修身。俯身似要采那青蓮。


    畫法是華國傳統的水墨畫,濃墨淡彩間,卻似乎讓人看見月色銀白,湖水幽藍,蓮花的花瓣在夜風中輕顫,女子青絲如墨,與裙裾一起透迤入水。肌膚好似發間的白玉警”眾人隻覺月色撲麵,幽香襲人。疑似進入夢境之中。


    一時之間,花仙們的國色天香、嫵媚天成,似乎都被比了下去。


    “真美,”雲想衣低低一歎,也不知是歎這女子的清麗難言,還是歎這畫的意境。


    多年前。沙淩曾在地宮中撿到一幅畫,那幅畫同樣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可那隻是緣於畫中的精神魅惑陣法,若論畫技或畫中人,皆與此畫有著天壤之別。


    隻,,鬃鬃兮若輕雲之蔽月,飄翻兮若流風之迴雪,”輕輕的,不知是誰,詠出洛神賦中的名句。


    畫中人脫俗,可是繪畫之人的功筆,亦是令人讚歎不已,他的畫技,竟是讓畫中人如斯栩栩如生,現代科技文明,拍攝成像技術,差不多是完全的真實,略帶一些修正,就可以把被拍人拍得更加美麗一些。


    可是這幅畫,畫者竟是隻用一枝畫筆,即令得畫中人的氣質躍然紙上,這絕不是現代科技可以輕易做到的,哪怕是那些人像攝影大師也不見得能做到更好。


    沙淩的視線掃向畫的右下側,那裏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仲夏夜繪之。”其下附著印章:“濯泉散人”


    水下小築上有一橫匾,上書“濯泉居”三字,想必“濯泉散人”就是築主人自稱了。


    讚賞的目光在畫上逡巡許久,沙淩將畫卷收起,他的身後,添香的臉上添了一縷澀然。也許,隻有畫中女子這樣的麗姿,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又也許,隻有畫中人,才配得上宗主吧?


    有了第一幅畫像的震撼,另兩幅畫不再讓眾人那麽驚異了,仍舊是濯泉散人所繪的女子畫像一…一一幅畫上。翠竹掩映,石凳石椅,一綠衣薄裳女子獨自下著圍棋,她素手執著黑子,秀眉微蹙,目光落在棋枰之上。窄袖微視,露出段皓雪般的手腕,右下角落款是濯泉贈“青竹居客”


    看畫之人,似聽到風中竹嘯,竹影斑駁,於女子秀麗溫雅的身上微微晃動。棋子落下的聲音,輕脆又透著一份寂寥曠遠,不由的,心中油然而生清涼之意,隻覺得整個身心都沉浸在午後寧靜幽然的氛圍之中。


    在場眾人雖都是修真者,可是身處星際時代,見到的女性多是獨立自強的。哪裏見識過如此韻味的女子,便是門中的添香等人,也沒這溫柔似水的氣質。


    白浪一咧嘴:“若是能遇到這女子,便是讓老白從此隻專心於一人,也是肯的了。”


    伍陽道:“老白,你可別忘了。這女子怕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人物了,若還活著,也是你的前輩前前輩,你那點修為,都不夠人家看的,還談什麽專心於一人了。


    眾人不禁哈哈大笑。


    另一幅畫,大雪蒼茫,一女子騎鶴吹蕭,在雲霧之間盤桓,那鶴不是尋常的鶴,身長三十餘米,身形優雅流暢,羽毛銀白,長長的尾翼帶著七彩的光華。女子身著火紅的衣裙。越發襯得肌白如玉,明眸似水,紅唇鮮豔,竟是一名奪目之極的女子。她不似前兩者的清麗和溫婉,卻是有如燃燒的火焰,華麗高貴,好比璀燦生華的珠玉,令人著迷。落款為“贈殊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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