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處一室的兩個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半個月,在這期間,陽煜交給哈夫登很多東西,都是些生活需要的最基本的技能。

    進了三月,春天來了,天氣逐漸轉暖。

    哈夫登伸了個懶腰,拉開淺藍色的窗簾,讓外麵的陽光肆無忌憚的灑進來。洗漱完畢後,換上陽煜為他買的衣服,抖擻著精神,開始這一天的工作。

    當年他做克勞斯的助手時,從來都是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辦公桌都擦拭的一塵不染。現在雖然寄人籬下,做起了家庭保姆,但絲毫不影響他工作的積極性。

    這是一種骨子裏的嚴謹和刻板。

    有時候陽煜感到很困惑,因為和哈夫登相處時間越長,他就越了解這個男人,可在另一方麵來說,他並沒有真正看透他的心,他的情。

    眉宇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化解不開,好像心裏承載了太多難過,無法傾訴也逃脫不開,就這樣讓它如複一日的在心底沉澱,最後結成一層汙垢,蒙蔽了感情和理智。

    哈夫登的溫柔和和善是用來偽裝漠不關心的絕佳武器,他從未試圖向誰打開心扉,冷靜的近乎冷漠。柔和典雅的貴族氣質能輕而易舉地抓住身邊人的心,但卻從不理會,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好像從過去到現在,隻有一個人才能喚出他心底最柔軟最真摯的感情,可遺憾的是,那個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陽煜想徹底了解他,包括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堅硬外殼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風,沒有任何縫隙可以讓他鑽空子,所以一向自信的陽老大也有點苦惱了,

    這天晚上,陽煜和幾個狐朋狗友泡了半宿的酒吧,而陪在他身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直用她的大胸脯在他手臂上有意無意地蹭來蹭去。這要是以前,陽煜可能還有心情陪她玩一會,不過現在,他腦子裝的全是獨自在家的哈夫登,所以對女人的挑逗無動於衷。

    淩晨一點半,他才找了個借口脫身,開著車一路狂飆地迴了家。

    哈夫登抱著靠枕歪在沙發上打瞌睡,忽然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連忙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向門口,果然是陽煜迴來了。

    “納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脫下鞋子和外套,搖搖擺擺的走進來,看到一直惦記的人正等著自己,心裏湧起一絲暖意。

    “喝了這麽多?等一下,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哈夫登扶著一身酒氣的他坐在沙發上,說完,就去了浴室。

    陽煜覺得嗓子跟火燒似

    的,便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一口氣喝下,感覺好多了。“下個星期我們去德國,你的護照我也已經讓人去辦了,不過因為你沒有身份證所以有點麻煩,時間也要長一點,”

    他的聲音很低,哈夫登出來後才聽清楚,表情有些錯愕。

    “怎麽?還是不想迴去?”

    “不,”哈夫登擦擦手上的水珠,來到他麵前,“我隻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說著勾起嘴角,輕鬆一笑,“也許是我太小題大作了,那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嗎?”

    “到時候你隻要把自己帶過去就可以了。”陽煜揉揉發脹的額角,站起身,搖晃了兩下才站穩,然後一把拉住哈夫登白皙的手掌。

    哈夫登皺了皺眉,想抽迴手,卻被對方更大力的阻止了。

    男人高大的身材和冷冽的氣息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就像克勞斯一樣,隻要往那兒一站,不說話,就自然而然的讓人心生畏懼。

    但兩者之間又有本質上的不同,一個是學識淵博,深沉穩重,另一個是不學無術,霸道無理。可即便差距這麽大,在氣場上,他們卻驚人的相似,也就是戴納經常嘟囔的“王霸之氣”。

    陽煜摩挲著他有些粗糙的掌心,非常曖昧的動作,但看起來又很正常,哈夫登隱隱感覺到危險的因子,便手上使力,想甩開他的手。

    一直將大尾巴藏起來的狼先生終於要主動出擊了,他抱住已經警惕起來的兔子,腳下一絆,兩人都齊齊的倒在沙發上,並且還順勢將人壓在下麵。

    哈夫登使勁推著他肩膀,臉色氣得發紅,“快起來!你該去洗澡了!”

    “你的身體這麽舒服,我可舍不得就這麽起來。”陽煜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單手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含住那兩片薄薄的嘴唇,嘟囔,“你不覺得我現在很有男人味麽?”

    “唔!”被強吻的兔先生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就在這個空檔讓這個流氓占盡了少便宜。

    直到感覺嘴巴裏探進來一條滑軟的小東西,才驚覺自己沒有反抗!哈夫登屈起膝蓋狠狠踢向男人的肚子,不成想這麽狠辣的一招卻被他輕鬆躲開,而自己的一條腿還落在了他手裏、

    “老子就喜歡熱情的。”陽煜抬起他的小腿架在肩膀上,擼起褲腿,緊實白嫩的小腿頓時暴露在眼前,再看看身下人惱羞成怒的眼神和紅紅的臉頰,被酒氣蒸騰的腦子一熱,便把嘴唇貼在了他小腿內

    側,還極色情的用舌頭舔了兩下。

    哈夫登什麽時候受過這種侮辱,罵道,“陽煜你醉了!快放開我!”邊扭著身體,想把男人從身上推下去。

    陽煜沒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他亂撲騰。哈夫登的身手是很不錯,但和這個從小打遍無敵手又進行過係統訓練的陽老大相比,還差了那麽一點點。等到他累的直喘氣的時候,男人才淡定的開口,“納納,忘了那個男人,跟我好吧。”

    哈夫登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也停止了掙紮。

    “我會對你好的。”陽煜的態度很認真。

    聽到他這麽說,哈夫登反而鎮靜下來了,他眨著眼睛看進陽煜的眼底,但那裏蒙著一層酒氣,看起來太不真實。

    “對不起,我認為我們能成為好朋友的。”

    其實這句話一點都不傷人,與其勉強在一起,到最後傷人傷己,還不如現在就說清楚,雙方少走許多彎路,也能保留住不希望失去的友情。

    陽煜粗重的唿吸中帶著衝鼻的酒味,“他不喜歡你。”

    哈夫登閉了閉眼,穩住了心神,“我喜歡他。”

    “可是他已經死了。總是想著一個死人有什麽意義?他活著的時候沒有給你迴應,即使死去,心裏也不可能有你。”陽煜今天不打算放過他,言語間咄咄逼人,“別傻了,這裏是中國不是德國,你如果想要好好生活下去就必須重新接納新的愛情。而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哈夫登皺緊眉頭,“看來你醉得不輕。”說著就要推開他,不想再聽什麽胡言亂語。

    陽煜抓住他的手,湊在嘴邊親了一下,然後抱著他歪在沙發上,不說話也不動彈,就那麽直挺挺的躺著,對哈夫登惱怒的咒罵充耳不聞。

    突然,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哐哐哐”的砸門聲。

    哈夫登拍拍身上的男人,“不去開門?”

    陽煜勉強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邁著有些虛浮的腳步走過去,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看,稀奇——怎麽沒有人?

    這半夜三更的,不會是撞鬼了吧?

    哼哼,外麵當然沒有鬼,有的隻是一個容貌幹淨清秀,個子不算太高的男孩正怯生生蹲在門口,看到門從裏麵打開,忽然站起來,嚇了陽煜一跳。

    這下真的有鬼了……在某人的心裏。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有毅力,都快兩個月了,怎麽還

    沒死心啊?!

    陽煜黑著臉堵住門口,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男孩咬著嘴唇,手指緊張地捏著衣角,還沒說話,眼淚就下來了。

    “我不是已經讓小黑把支票給你了麽?怎麽還糾纏著不放呢?”陽煜不耐煩地說,“咱們的交易很公平,我買你賣,並且早就錢貨兩清了,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

    “陽總!”男孩背著雙肩包,看起來還是個學生,一聽這話眼圈更紅了,抓住他的手,“我,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看上你的錢,而是喜歡你的人!”

    “嗬!”陽煜嗤笑,剛想開口就聽到屋裏的腳步聲,應該是哈夫登過來了,他趕緊甩開男孩,想著先把人哄走才是最要緊的,便放軟了語氣,“今天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另找時間再談,快走吧。”說完,就“砰”的一聲,把男孩和他的眼淚一起關在門外。

    哈夫登看他關門的慌張樣子,明白肯定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所以也沒多問,另外他還得謝謝剛才敲門的人,把自己從窘迫中解救出來。

    陽煜心虛的哈哈傻笑,然後飛竄進浴室洗白白去了。

    兩人都把今晚那番不怎麽愉快的談話選擇性遺忘了,第二天照樣和平相處,隻是哈夫登中尉不知道,此時的狼先生正打算改變作戰方針,硬的不行那就來點軟的。

    正所謂要抱得美人歸可急不得,還得一步一步的,否則心急吃了熱豆腐,小心燙嘴塞牙消化不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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