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飛攬住杜鑫蕾,微微笑著拒絕道:“不用了,我有女人!”

    “哈哈,三少的女人美貌非凡,庸脂俗粉當然入不得您的法眼!”大佬很會見風使舵,見霍雲飛對身邊的女子很寵愛,連忙隨聲附合。

    淺淺勾唇,霍雲飛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大手始終緊扣杜鑫蕾的腰肢,神態極是親昵。

    “我們去樓上的天台玩狩獵,權作飯後消食運動,三少意下如何!”大佬又提議道。

    這個主意不錯,霍雲飛頷首應允,側眸對杜鑫蕾說:“要不要一起?”

    在酒店樓上的天台玩狩獵?這倒挺新鮮!難道是這位毒梟大佬把動物都關到了天台上麵去?

    杜鑫蕾多日沒有摸槍,倒也技癢,反正整天被拘束沒有自由,此時難得有她感興趣的娛樂項目,當然要參加。

    在七八個心腹保鏢的陪伴下,一行人乘私人專用電梯到達天台。

    隨著踏上天台的最後一級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寬闊空曠的天台,被設計成了專用的狩獵場兼打靶場。

    用帶刺的鋼絲圍編的場地大約有一千平的麵積,裏麵布置著假山奇石還有一些人造大樹,形成天然的屏障,狩獵時,這些屏障可以作為獵物藏身的地方,增加狩獵的樂趣。

    一目了然的獵物太沒懸念感,越是半藏半掩更能激發狩獵者的嗜血因子。

    但、但是……杜鑫蕾驚訝地睜大明眸,因為她發現狩獵場裏圈養著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以為自己看錯了,她趕緊揉揉眼睛再看。沒錯,大約一千平的狩獵場地裏圈養著幾十個人。他們多數是成年男人,也有幾個老弱病殘,其中赫然有一個孩子的身影。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些喪心病狂的毒梟們要以活生生的人做獵物?

    大佬讓屬下奉上最新款的獵槍給霍雲飛,討好地問道:“不知道三少對這種遊戲有興趣吧?”

    霍雲飛接過獵槍,信手熟練的拆卸把玩,懶洋洋地勾笑道:“玩玩也行!”

    “既然玩,就來點兒賭注助興吧!”大佬拍拍手,立刻上來一個人,手裏捧著一隻黑色的長方形的盒子,掀開一看,裏麵是尊赤金的千手觀音。“聽聞三少信奉佛教,尤喜觀音佛象,今天如果三少贏了我,就可以拿走這個賭注!”

    有來無往非禮也,霍雲飛也要準備賭注。一般他都是將身邊的女人押上,今天卻例外。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而是怕萬一有意外情況食言而肥就不好了。畢竟對道上混的人來說,最講究的就是一諾千金。

    想了想,他拔出腰間的那把短槍,走過去放在千手觀音的旁邊,說:“這把槍是我花巨資買的最新款,價值不比你的觀音差,我輸了,就送給你!”

    “好,爽快!”大佬不由多看了杜鑫蕾一眼,有些奇怪霍三少這次寧願押上他最喜愛的短槍也不用她做賭注。看來這個女人真是霍老三的新寵,顯然不舍得割愛。

    比賽規則很簡單,固定的時間地點內,誰射殺的“獵物”最多,誰就贏了!

    狙擊槍、衝鋒槍、機關槍、長槍、短槍……十幾種槍械武器擺在那裏可以隨便挑選,隻要玩得爽,用哪種槍都可以,反正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消滅掉狩獵場裏的所有活物!

    大佬禮讓霍雲飛先挑選,等霍雲飛選了一把輕型機關槍之後,他也拿起一把狙擊槍,屠殺馬上就要開始。

    狩獵場裏的“獵物”們嗅聞到死亡降臨的氣息,驚恐地四處躲藏。有的恨不得鑽進那些假山裏麵,可惜,無論他們如何躲藏,都逃不過最終被獵殺的命運。

    場內的地麵上隨處可見褐色的淡淡汙跡,幾乎染遍了一千平的麵積,那是日積月累留下的難以清洗的血漬汙痕。

    每次狩獵,這裏都會血流遍地,次數多了,血漬怎麽都擦試不淨,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見“獵手”拿起槍,“獵物”們發出驚懼的尖叫,大屠殺開始了,接下來這裏會變成人間的修羅地獄!

    “不要開槍!”杜鑫蕾衝到霍雲飛的麵前,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他的槍口,憤怒地阻止道:“裏麵還有孩子,你不能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不知道這些“獵物”們都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他們跟大佬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孩子是無辜的,不能讓他死在槍口之下。

    其實霍雲飛端起槍之前就猜到她會阻攔,犀利的黑眸絲毫都沒有意外。

    “放了孩子吧,他還那麽小!”杜鑫蕾迴過頭,看到那個可憐的小孩子被大人推在最前麵,瞪著驚恐的眼睛,無助而惶亂。她再迴過頭,忿然地瞪著霍雲飛,激動地質問道:“你能下得了手嗎?”

    挑了挑眉峰,霍雲飛丟下手裏的獵槍,轉過身對一臉驚詫的大佬說:“對不起,我的女人不喜歡玩這個!”

    大佬悻悻地收起槍,打著哈哈,道:“無所謂了!原本就是請三少來找樂子的,不開心就不玩了!”

    媽的,與其說霍老三麻煩,還不如說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真是麻煩!真不知道霍三少為什麽如此縱寵這個女人!

    杜鑫蕾更驚詫,她實在想不到霍雲飛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放棄獵殺計劃,她還以為……需要好好地跟他吵一架呢!

    看到杜鑫蕾意外的表情,霍雲飛被娛樂到了,“怎麽?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迴過神來,她用奇怪的眼光重新打量他,覺得他還有她不了解的另一麵。

    “該歇午覺了!”霍雲飛漫不經心地攬著杜鑫蕾的腰肢,順便對大佬說:“把那個小孩送給我玩吧!”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麽親人?”

    把那個小男孩帶迴他們下塌的賓館裏,杜鑫蕾就開始詢問孩子的詳細情況,想盡快幫他找到家人。

    男孩差不多八九歲,長得虎頭虎腦,很可愛。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滿是恐惶不安。小小的身軀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像隻負傷的小獸。

    霍雲飛坐在旁邊抽著煙,悠閑自得地任由杜鑫蕾忙活。犀利的鷹眸無時無刻不在鎖定那抹倩影,看著她溫柔地安撫著那個孩子,好看的薄唇不由綻露一抹淺淡的彎弧。

    看來把這個孩子帶迴來的決定是正確的,起碼給她找了件事情可以做。她終於不必整天再研究如何逃離他,而是轉而研究要怎麽安頓這個小男孩。

    杜鑫蕾忙活了半天,一無所獲。那個男孩始終一言不發,好像根本無法理解她的語言。她突然明白過來了,轉身問霍雲飛:“他是不是聽不懂中國話?”

    霍雲飛點頭,道:“也有可能!”

    “可我覺得他很像中國的小孩呢!”怎麽看這都是個中國小孩嘛!難道隻是華裔,因為在曼穀長大所以不懂中文?也有這個可能。

    “有點耐心,我相信你能搞清楚他的身份!”霍雲飛的神色和語氣那叫一個雲淡風清,好像沒耐心的人是杜鑫蕾了。

    “唔。”因為霍雲飛放棄了狩獵活動,還救出了這個小男孩,杜鑫蕾暫時放下了對他的厭惡情緒。她的心思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困惑地思考著:“我想,他的家人肯定出了意外,他的腦子受到沉重的打擊,所以現在什麽人都不相信,仇敵懼怕所有一切!”

    霍雲飛微微張睫,她猜測得基本正確。看來這個女人在部隊的時候練就了推理偵查的本領,是個不錯的人材!可惜……他邪邪撩笑,篤定地覷著她,心想,落在他的手裏,她這輩子注定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杜鑫蕾讓人把豐盛美味的飯菜放到小男孩的麵前,見孩子不肯吃,就起身驅趕霍雲飛:“我們都走吧!”

    霍雲飛將手裏未抽完的煙摁熄在煙灰缸裏,然後起身,二話沒說,跟隨杜鑫蕾一起走出客廳。

    今天是什麽日子?霍禽獸吃錯藥了還是哪根弦搭錯了?好像被馴服的野獸似的,這麽聽話呢!

    她不讓他獵人,他就放下槍;她同情那個孩子,他就主動跟大佬討來;她讓他離開客廳,他連煙都沒抽完就走……太不可思議了!

    心裏有些忐忑,邊走邊不時地偷眼打量他。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帥,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必偷看!”霍雲飛黑眸裏綻開一抹笑意,像春天的柔波,分外動人。

    杜鑫蕾啐了他一口,譏諷道:“說你帥不見得,說你臉皮厚我絕對讚同!”

    “你不懂欣賞帥哥!我這樣的叫極品男人!”

    “嗯,是極品!”這點兒她讚同。“天上少找,地下難尋的極品,我上輩子造孽才倒黴碰到你!”

    “這張小嘴,越來越不饒人!”

    下了私人貴賓電梯,他將她摟到懷裏,伸手擰她的玉腮。

    杜鑫蕾原本就愛笑鬧,再加上今天霍雲飛的表現不錯,她心情也不錯,見霍雲飛跟她打鬧,她也伸手去掐他的腮幫,明眸裏掠過一絲笑意。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突然聽到微弱的“哢嚓”聲響,有人抓拍了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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