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吧。”

    陳瑜頓時默了,心裏咆哮道:你這是搞笑呢還是搞笑呢?!楚雲霄這個滿身主角光環的男一號會沒有仙緣?!!

    另外一人驀然冷笑一聲,道:“師兄,你就是一向太過好心了,何必與這些凡人多費口舌,癡心妄想終究是癡心妄想,再癡纏不休也改變不了卑微如塵的事實——”

    那弟子嘲諷不屑的話剛說到一半,卻陡然感到楚雲霄冰寒似雪鋒銳如箭的目光,不由麵色一驚,仿佛被那股氣勢震住似的,頓時沒了聲音。

    那弟子迴過神來,頓時麵色更為惱怒,哼了一聲,轉身見老板娘已經把貨品包裹好了,正驚訝又無措地看著他們,遂立刻上前取走貨品,道:“師兄,我們走!不必與這些凡夫俗子計較!”

    那師兄應了一聲,隨後陳瑜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名閬風派弟子各自召出一柄瑞光璀璨的飛劍,但見兩道輝煥耀眼的藍光幾乎同時一閃而逝,眼前頓時已不見那兩人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陳瑜(陡然反應過來):……我去!楚雲霄難道是認為我在吃那女人的醋嗎?

    阡陌(眯眼笑):難道不是?

    44四十、歸元仙人

    人雖走了,話卻不能當做天邊的浮雲。

    陳瑜禁不住大為惱火,心裏狠狠咆哮道:tmd你們這兩個龍套竟敢瞧不起老子這個作者!還口出狂言!不知道是被誰創造出來的嗎?翅膀硬了就不認識你爹是誰了?

    ——艸!老子要是能夠迴到現代,看我怎麽寫你們被妖魔擄走為階下囚,狠狠虐個千百遍!

    老板娘看了眼陳瑜怒火中燒的臉色,又看了眼楚雲霄冰冷如霜的麵容,不覺輕輕蹙眉,頗有幾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穆公子,楚公子,方才……”

    陳瑜深吸一口氣,勉強克製住怒氣,保持臉色平靜,道:“沒什麽,他們不想帶路而已。”

    說完,陳瑜立即頭也不迴地直上樓迴客房。他可不要再待下去讓周圍的路人們看了笑話。

    陳瑜砰然一聲坐在床上,一抬頭,毫不意外地看到眼前站著一道素袍青衫的修長身影。

    楚雲霄眉宇微皺,神色頗有幾分躊躇無措,似乎在思索著該怎麽寬慰他,這般神情竟是難得一見,陳瑜見了也是微微一怔,怒火竟不知不覺漸漸淡褪,驀然長長唿了口氣,哼了一聲,道:“算了,我也不跟他們

    計較。這種人還不值得我們浪費精力去生氣。”

    楚雲霄聞言,眉頭微微舒展。但楚雲霄並不知道的是,陳瑜早已在心裏狠狠yy了一把那兩名閬風派弟子的被虐畫麵,怒氣自然消除了不少。

    “你也坐吧。”陳瑜隨意拍了拍身邊幹淨的被褥。“我要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麽找法子去閬風派。”

    陳瑜心中頗有幾分懊惱——他就不該認為走捷徑是可行的!

    由於玄冥教這條主線的完成時間太快,現在比原劇情裏尋仙問道的時間要早上差不多大半年,老天爺一定是看不慣他們這樣一帆風順的進度,非得給他們出點難題不行。

    楚雲霄微一靜默,沉聲道:“我見書中有雲:‘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未修,仙道遠矣’。閬風派弟子若品性皆如此,也未必懂得真正成仙得道的法門。昆侖山既有八大修仙門派,穆兄何必非閬風派不可?”

    陳瑜聞言隻想仰天長歎,內心寬麵條淚道:兄弟,這個我完全明白!我也知道閬風派其實有一群偽君子,就連掌門也是個頑固刻板的老頭,但是歸元這個真正的仙人是閬風派的長老,他才是我們這次的目標,不去閬風派怎麽能碰見他?

    可是陳瑜心裏的念頭卻沒辦法告訴楚雲霄。本來穆天齊身為洗劍山莊之主,堅持要去修仙已經夠奇怪的了,再對閬風派門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會被當作妖孽的。

    陳瑜隻能道:“閬風派門中弟子過千,稂莠不齊也是正常。再說我看那兩人說不定就是嫉妒我們天資出眾,所以生怕我們入門之後會立刻趕超他們,才會這樣阻礙我們去拜師。我們若是就此放棄,豈不是正好遂了他們的意?”

    不得不說,在一定程度上,陳瑜確實是真相君了。

    楚雲霄不再多說,靜靜瞧著陳瑜低頭陷入深思中。

    此路不通,陳瑜很是鬱悶,不禁慢慢迴想起來:在原劇情裏,楚雲霄究竟是怎麽成功登入閬風派的?老子原來一直沒覺得這還是個難題啊!

    ——對了,那是因為柳斐然結交滿天下,朋友中有一位正是閬風派弟子,所以是那位朋友領路,帶楚雲霄和柳斐然直接去見自家掌門,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可是根據時間線來看,目前柳斐然大概還要等上兩三月才能結識那名閬風派弟子,所以這次他們倆來昆侖山,柳斐然才沒能提供任何幫助。

    陳瑜不覺反複沉思著。

    小說裏那個魔族是最好

    不要去招惹,而且就算搞定了也還是得要人帶路去閬風派,實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麽,隻能在昆侖山上四處逛逛撞運氣了。

    就憑楚雲霄吸寶藏吸怪物的男主體質,不應該會毫無動靜。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在這裏白白耗費幾個月,再迴頭去找柳斐然幫忙引見。

    想到這裏,陳瑜抬頭看向楚雲霄,還未說話,一直關注著他的楚雲霄已出言道:“穆兄可是已有成算?”

    陳瑜點點頭後又搖搖頭,道:“也不算什麽好主意,不過……明日我們自己上山去走走,說不定能發覺什麽線索。”

    昆侖山廣闊浩瀚,風景本就極是優美,又逢七月流火之際,天高氣爽,碧空如洗,攀登山峰倒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陳瑜與楚雲霄沿著羊腸小道逐步前行。周圍靜悄悄的,人煙稀少,見到的寥寥數人也隻是普通的獵戶樵夫。

    陳瑜左右顧盼,不由心裏默默吐糟道:現代裏的昆侖山應該是終年積雪、銀裝素裹才對,不過在這個小說世界裏,昆侖山既然已是洞天福地,有修仙者居住,那麽在仙家法力加持下,保持四季如春也不是意外的事。

    也不知走了多久,日頭逐漸上升至中天,光線卻不如之前明亮刺眼,隻因陳楚二人已是走進一片青竹林中,四周林蔭疊翠,道路兩旁叢叢繁枝茂葉交錯疊出的陰影輕輕搖晃,顯得格外清幽宜人。

    正在此時,一聲獸吼隱隱從前方傳來。

    陳瑜心頭一跳,訝然道:“那是什麽?狼?老虎?”

    “不是。”楚雲霄麵色陡然變得有些凝重,沉聲道,“很濃的殺氣。”

    說完,楚雲霄已經加快腳步,直往前行。

    陳瑜疾步跟上,不過一刻工夫,眼前視野陡然一亮,隻見前方一塊還算寬敞的草地上,果然有一前一後兩道身影。

    跑在前方的身影是一個樵夫打扮的漢子,正大口喘息著,麵色慘白,掩不住倉惶驚恐之態;而他身後緊追不舍的身影卻並非人類,而是龍頭虎身,渾身皮膚青藍間白的巨獸。

    怪獸眼睛圓若銅鈴,目光兇惡之極,嘴巴大張,露出尖利的牙齒,口中那股血腥之氣遠遠都似乎能夠聞到。

    霎時間,陳瑜腦內隻有一個念頭:……喂喂,楚雲霄你吸怪的體質要不要這麽準確!

    那樵夫看到陳楚二人,雖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驀然爆發出一聲大喊

    :“救命啊——!”

    隻聽“刷”的一聲,霞光一閃,是楚雲霄當即拔劍出鞘,整個人飛身如箭一般撲向樵夫身後,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如虹的光芒,徑直刺向那隻怪獸。

    陳瑜雖然反應不及楚雲霄的靈敏,卻也立即取出龍吟弓來,繞過迎麵奔來的樵夫,直奔向戰場。

    楚雲霄身手已經極快,然而那怪獸卻比他更快,僅在瞬間工夫,楚雲霄的左臂竟已被利爪抓破一道血痕,素白長袍頓時染紅。

    陳瑜大驚,急急搭弓拈箭,“嗖”的一聲,翠羽金箭已如流星般急速射出,直取那怪獸的眼睛。

    然而那怪獸反應卻飛快,箭還未至跟前,它已經閃至一旁,又驟然虎吼一聲,向陳瑜的位置撲去!

    陳瑜還未及反應,下一秒,楚雲霄手中鳳鳴劍已刺向那怪獸的後臀。瞬間隻聽“嗤”的一聲,是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

    那怪獸怒吼一聲,似乎因為受了傷,姿態愈見瘋狂,連連撲向楚雲霄,攻勢竟猶如疾風驟雨一般,快得讓陳瑜都幾乎看不清楚。

    幾乎是眨眼間,楚雲霄身上又多了一道劃痕,鮮血從中湧出,把長袍染得更加透紅。

    陳瑜又驚又急,用力睜大眼睛,幾乎馬不停蹄地連連取箭對準了那怪獸,拚力射出。

    一滴汗珠緩緩從陳瑜額間滑落,跌至頸中,慢慢蒸發成了空氣。

    陳瑜已有些氣喘,掌心也陣陣刺痛,卻不敢停下一分鍾,隻怕下一秒楚雲霄會再添一道傷口。

    鏖戰多時,楚雲霄對付起那怪獸來也似乎略有心得,長劍彷如流水行雲一般,舞動得極是流暢,身姿亦輕靈如雀,一時半刻已是未曾再次受傷。

    隻是即便如此,楚雲霄仍是處於下風,並不能擊敗那怪獸。

    陳瑜看得不由焦急萬分,腦內一時間卻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解決眼前困境。

    卻在此時,一聲劍鳴已從天際間遙遙傳來,隻見一柄渾身白光耀雪的長劍霍然呈現於遠方的半空中,挾破空之勢飛縱向怪獸的頭頂上空,又在頃刻間化為數十道白色劍影,紛紛朝下擊向那隻怪獸,其勢疾若箭矢烈風!

    轉瞬之間,那怪獸口中發出淒厲的長鳴,鳴聲直衝雲霄,似乎連天地也為之一陣搖晃,然而卻依然逃脫不了在雪白劍光掠過之下化為齏粉的結局!

    頃刻間那怪獸已是化作了一地四溢的鮮血,竟是毫無反抗的餘地,陳瑜不由看得呆了,腦中

    隻有一個念頭:哇靠,好炫的技能!

    隻見那柄長劍擊殺怪獸後,又飛了迴去,卻又在眨眼功夫後,載著一道身影從半空中徐徐降落至地。

    劍上之人身穿一襲素白勝雪的長袍,衣袂飄飄欲飛,而束冠的長發竟是如雪似的皓白,臉容卻依舊年輕秀美,整個人恍如一具完美冰雕一般,冰冷的沒有一絲活氣,唯有眉間一點朱砂印記殷紅如血,分外鮮明。

    陳瑜不由怔怔瞧著那人,隻覺得那人氣場無比強大,容貌氣質竟不像是凡人,而是如同雪塑的人像一般毫無瑕疵。

    “昆侖山中竟出了如此妖獸,誤傷無辜,是我失職之過,此乃本門中的培元愈骨膏,外敷傷口即可愈合。”

    那雪人般的男人開口緩緩說道,聲音也竟如風激碎玉一般,清亮卻冰冷刻骨,直透著一股寒氣。

    楚雲霄早已收起鳳鳴劍,走上前去,從那人手中接過一個瓷瓶,拱手長揖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那男人卻淡淡一稽首,麵無表情地道:“此乃我分內之事,不必稱謝。”

    陳瑜這才迴過神來,心裏卻是驚訝之中挾著不敢置信:白發朱砂,劍法驚世,還有這樣類似閬風派弟子的製服……眼前這人絕對是歸元啊啊啊!!

    ——機會就在眼前絕不可錯過!

    陳瑜趕緊上前行禮拜見道:“在下穆天齊,他叫楚雲霄,多謝真人相救之恩。”

    歸元終於不再是八風不動,微微皺眉,側身道:“不必如此多禮。”

    陳瑜卻是不管不顧,做足了大禮後才抬起頭來,道:“敢問真人可是閬風派的歸元長老?”

    歸元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淺的訝色,麵色卻依舊淡然無波,道:“正是。”

    陳瑜麵上急忙作出驚喜之色,語氣崇拜地道:“久聞貴派大名,以修仙積德、捍衛百姓為己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歸元卻淡然道:“虛名而已,不足掛齒。”

    陳瑜又極其誠懇地道:“我與他雖不才,自詡頗知善惡之道,一心仰慕真人大名,隻恨功夫低微,不足以濟世扶危,故而懇求真人收我二人為徒!我二人定當遵守斬惡妖除邪魔、行善積德的法則,絕不丟閬風派的臉麵!”

    陳瑜說著又要拜下,歸元卻雲袖一揚,一股柔和的勁風立刻從袖口飛出,將陳瑜扶起。

    陳瑜微微一怔,大腦急速運轉著,打算再措辭勸說,卻見歸元

    似乎輕輕一歎,開口道:“我不收徒弟,不過卻可以帶你們上山去本派所在,隻要你們能通過入門試練,便可成為本派弟子。”

    45四十一、必經的修仙試煉

    陳瑜聽到歸元答應親自帶他們去閬風派,心中一喜一憂,猶自不死心地問道:“真人真的不能通融一二?真人具有如此稀世無雙的仙法劍術,若無弟子傳承,豈不太過可惜?何不考較一下我們,若為可造之材,即便先在真人跟前端茶奉水、打理起居亦可,隻要能得真人教導,此生再無所憾。”

    陳瑜娓娓而言,語調透著說不出的溫婉真摯。

    歸元似乎敵不過陳瑜這樣的花言巧語,靜若止水的麵容略起波瀾,仿佛流露出一絲無奈,微歎道:“我既身居閬風派禦劍長老,若是本派弟子,皆可來向我討教劍術。”

    陳瑜這才暫且停止勸說,一麵臉帶歡喜地稱謝,一麵心道:這樣也行,反正老子千辛萬苦來到閬風派是為了真正的飛升成仙,可不是學個半吊子的仙法道術就可以滿足了。

    陳瑜不由轉頭去瞧楚雲霄,這時楚雲霄已經將藥膏敷上傷口,氣色略為好轉,已顯得不那麽蒼白,而一雙星目卻有幾分深沉莫測的意味,恍似濃墨般深不見底。

    楚雲霄的目光靜靜落在歸元身上,似乎有打量對方的意思。

    他雖然隻是不語不動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卻漸漸流露出一股驚心動魄的氣勢,仿佛無雙寶劍終於出鞘一般,那一抹鋒芒銳不可言,耀眼爭輝。

    陳瑜看得不禁一怔。

    他隻覺得,楚雲霄眼底隱隱竟似流轉著一股煞氣,雖麵無表情,但臉色似乎透出一絲不悅,難免叫他有點吃驚又有點擔憂。

    ——楚雲霄在生什麽氣?

    卻在刹那間,歸元神色陡然一動,轉身也將目光對上楚雲霄,眼中掠過一絲飛快的驚訝,再觀其容態,似乎是在認真地觀察著楚雲霄。

    陳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兩人,一時間並未出聲打擾。

    隻見歸元正眼盯著楚雲霄,似乎要將他渾身上下裏裏外外都看個透透徹徹似的,許久後方收迴目光,眼中似乎滑過一絲期許、又似是一絲歎息,緩緩說道:“你方才所言不錯,我這身仙法確實需要弟子傳承。你二人既有善心,亦身具靈根,收你們為徒並不無可。隻是,你們仍需先通過入門試煉後,方可拜我為師。”

    陳瑜頓時怔住:……哈?!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似乎這個喜訊太過突兀洶湧,陳瑜一霎那竟不是感到驚喜交加,而是有些發懵。

    陳瑜不問,不代表另一個人不會問。隻聽楚雲霄冷冷問道:“為何改變主意?”

    陳瑜心中一驚,隻想捶胸頓足:楚雲霄你態度這樣冷淡,就不怕歸元拂袖而去嗎?

    歸元卻並不著惱,甚至耐心地迴答道:“你根骨奇高,實乃百年一見的美玉良材,若是錯過,任由明珠蒙塵,終至埋沒於凡石中,豈非暴殄天物?”

    陳瑜聞言終於放下心來:眼下總算又按照小說劇情來發展了!歸元眼光極高,寧缺毋濫,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並無一人可以入他之眼收為弟子,在注意到楚雲霄的資質後,一定不願錯過。

    “你們既是一起,我也不會厚此薄彼。”歸元轉而看向陳瑜,“你雖資質不及他,卻亦是百裏挑一的靈性。本派弟子中,能及得上你之人,或許不過一二。”

    陳瑜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讚許,不由眼神一亮,拱手道:“多謝真人。”

    一語雙關,既是稱謝對方讚美,又有感謝對方收徒之意。

    楚雲霄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陳瑜嘴角的淺淺笑容,目中冰冷之意終於褪去,神情漸漸變得和緩。

    陳瑜不見楚雲霄出聲,不由轉過頭,悄悄拉了一下楚雲霄的袖子,立即便見楚雲霄亦對歸元行禮道:“多謝。”

    “不必多禮,待得你們通過試煉後,再行拜師之儀。”歸元不禁多瞧了楚雲霄一眼,話語一轉,又道:“不過……既要入我門下,無須再遮遮掩掩。”

    陳瑜心中一震,下意識地摸上臉頰——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還在易容這件事了。

    然而一時間四周又無清水可以洗去易容,陳瑜生怕歸元會因此而反悔不收他了,急忙道:“是,我隻需清水一碗便可洗掉易容。呃,我先前隻是功力大損,不想以本來麵目行事,並非刻意欺瞞。”

    “無妨。”歸元淡淡頷首,似不介意。

    接下來歸元順理成章地召出飛劍,命他們兩人通通踏上去,這樣歸元才可以施展禦劍飛行之術,將他們領迴閬風派。

    陳瑜依言站定,倒是還不忘迴頭一瞧,見那位從妖獸爪底逃命的樵夫早已不見蹤影。

    陳瑜毫不意外——如果那人還在的話,不可能這麽久了還一聲不吭,尤其在見到歸元這麽絢麗奪目的劍法之後。

    不過眨眼功夫,眼前景物卻

    已煥然一亮,從青翠欲滴的竹林變成了潔淨寬闊的白石台階。

    閬風派眾弟子所居為閬風觀,雖名為道觀,卻極是氣派巍峨,恢弘壯麗,倒像是一座城池。

    大門高寬有十餘丈,乃白玉石為柱支撐,在日光映照之下亮白刺眼,上麵僅是雕刻著“閬風”二字,那筆法卻是雄放恣肆,渾樸蒼勁,顯出下筆之人的氣魄非凡。

    遠方樓台殿閣皆是銀牆金瓦,錯落有致,瑰麗堂皇,仿佛有雲霧繚繞周圍,恍然仙境。

    歸元走在陳楚二人身前,僅對守門弟子點了點頭,便又從容自若地邁步跨進山門。

    反而是那兩名弟子急忙稽首,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歸元長老。”看到其後的陳楚二人也是一句不問,反而衝著他們露出和善的笑容。

    其中一人似是少年模樣,眼珠轉動,露出好奇的神色,悄悄打量著他們。

    陳瑜估摸著對方此時的內心活動是:“哎呀,這兩位新師弟真是好運氣,竟然是由歸元長老親自引見,一定能找到一個仙法高強的師父。”

    ……親,你想岔了,陳瑜和楚雲霄要拜的師父是歸元長老本人。

    楚雲霄麵無表情,陳瑜卻微微一笑當作迴禮,大方地任由對方觀察。

    ……反正這種裝深沉的活兒他早就習慣了。

    歸元徑自將陳楚二人帶進正殿太清殿。進殿前歸元已命弟子通報,隻見殿中青石寶座前,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端然而立,道冠素服,容態莊嚴,一縷肅穆之氣自然流轉於空氣中。

    殿上未見焚香,卻自有一股清新冷冽之息,初入殿中的陳瑜不覺精神一振,噤聲而視。

    老者鶴發童顏,精神奕奕,不見絲毫衰弱之態。嗓音也是清朗威嚴,猶如金石之聲。

    “歸元此番下山歸來,可是已解決那妖獸猰貐?”

    “有勞掌門過問此事,正如掌門所言。”歸元頷首,轉頭對陳瑜和楚雲霄介紹道,“此乃本派掌門太虛真人。”

    陳楚二人上前拜見太虛後,歸元便對太虛道:“我想讓他們去試煉之陣,若能通過考驗,我便收他們入我門下。”

    太虛略有訝色道:“你這百餘年來從未動過親自收徒之念,沒想到今日卻有人能讓你破例。”仔細打量了陳瑜與楚雲霄幾眼,卻撫須微笑道,“果然,果然!如此甚好,甚好!”

    陳瑜默默垂頭,作恭敬聆聽狀,腹誹道:我說掌門老頭你能不

    這麽故弄玄虛嗎?大家早就知道你想說什麽了!

    好在歸元性子清冷,也不是願意聽人囉嗦的人,見太虛並無什麽話要說,便帶著人告辭,直接去了望雲台——也即進行入門試煉的地點。

    望雲台場地寬闊,除了守門的一名弟子,倒是再無他人。

    陳瑜知道這是怕有人通不過試煉,狂性大發起來誤傷旁人,所以特地擇選了一塊較為空闊偏遠之地。

    這是因為閬風派入門考驗的不是武功高低,而是心性強弱。

    “此乃心魔試煉陣。”歸元徐徐道,“唯有戰勝心魔之人,方可入我閬風派門下,邁入修仙境界,終至得道飛升。你們若不能通過,便是仙緣淺薄,不適修行,我也隻能請你們下山去了。”

    陳瑜聽歸元這麽一說,倒是隱約想起原劇情裏也有這麽一出,不過楚雲霄幾乎沒什麽艱難地就通過了,所以沒怎麽上心。

    陳瑜暗暗下定決心:反正待會兒見到的全都是幻象!當它們是浮雲就對了!就算來個末日危機之喪屍橫行什麽的老子也不怕!

    陳瑜與楚雲霄皆應下,歸元又道:“準備好了,便上前來。”

    歸元說著,腳步微動,眨眼間已是走到望雲台中唯一一塊高大的白色石頭。那石頭足有丈高,看上去光滑明亮猶如奶油一般,白璧無瑕,不過除此以外,倒是平凡無奇,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

    歸元道:“此乃臨心石,為試煉陣石,你們把手放上去便可進入幻境。”

    陳瑜剛應了一聲,轉眼卻見楚雲霄已邁步上前,將掌心貼上臨心石,瞬間渾身白光一閃,華光萬丈,耀目如雪,而後楚雲霄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已經進入試煉了?”陳瑜忍不住輕聲道,似乎怕驚擾了楚雲霄。

    歸元頷首:“去吧,我會為你們看護肉身,不必擔心受外界影響。”

    陳瑜點頭道了聲“好”,也走上前去抬手輕輕一按臨心石。

    在滿目白光中,陳瑜隻覺得眼前景象天旋地轉,很快便已身處於一個奇香四溢、景致明豔的粉紅境地裏。

    四周遍布著叢叢鮮豔明媚的花叢,皆是粉紅色,襯以青翠綠葉,更顯得花朵嬌豔欲滴,絢麗奪目。

    淡淡香氣混著若有若無的絲霧,使整個境域變得朦朧而曖昧。

    陳瑜有點想擦汗。

    ——這種引人遐想的桃色世界……難道老子需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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