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幾家歡喜幾家愁。與潘惡少的密談,將梁伊伊營救常遠兆的決心徹底點燃。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很慶幸常遠兆除了將愛情經營的很美滿以外,更收獲了潘惡少如此仗義的朋友。她不願再傻等,不願坐在那巴


    掌大的院落中化作怨聲載道的望夫石。可她知道,這必定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任務。


    常遠兆身在大漠明教,這已經從惡少那裏得到了證實。現在麵臨的問題便是,他為何不迴來,是什麽樣的障礙攔住了他迴家的路途?


    就這麽苦思冥想,翻來覆去,待到困意襲來時,窗外已經泛白。但傅雲那裏,卻恰恰相反。她從未睡得如此香甜過,幾乎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被貓咪的爪子踩醒,第一個閃進腦海的意識,便是昨晚潘竹青那一句:“你真是這世上最固執的大夫。”他說話時含笑的眼


    睛,讓她這一整天都心情雀躍。


    到了傍晚接近晚膳的時間,她正打算去廚房幫忙,小虎子便領著個男孩來廚房尋她。她定睛一看,竟是墨雨。


    傅雲心裏一緊,就怕是潘竹青出了什麽狀況,趕忙上去問道:“有事嗎?”


    墨雨撓著頭皮,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樣開口:“唔……姑娘,小的遇上難事兒了,您可得幫小的想想辦法啊!”


    她見對方臉色如此難看,心裏更是憂懼:“你先說,你遇上什麽難事兒了?”


    “您昨天吩咐小的,從今兒開始每天煎藥三次給我家大少爺吃。可小的藥是煎好了,也都按時給他送去了,但他一口沒喝。”


    “你好好跟他說了嗎?”“好好說啦!但他嫌難聞,讓我別再送了。還說再煩他,他就讓九爺治小的!”墨雨攥著自己的衣袖,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激動。他家大少爺什麽都好,就是生了病死活不願意吃藥。硬是靠喝水躺屍把病氣


    給耗掉。美其名曰“是藥三分毒”,其實傻子都知道,他就是怕苦而已。


    傅雲此刻隻覺得哭笑不得,這位病人還當真難纏。“那你看他氣色如何?”


    墨雨扁了扁嘴嘟囔了一句:“不好,一看就還在病著。”


    “這可怎麽好啊……”傅雲正躊躇之際,門外響起梁伊的說話聲:“是啊,這可怎麽好啊?今天不吃藥,明天不吃藥,他這是放棄治療的節奏啊!不知道藥不能隨便停嗎?燒那麽厲害,要是燒成白癡可咋辦?生活不能自理可咋辦


    ?忘記咱們是誰可咋辦喲?”


    話音還未完全落地,傅雲便有些頂不住了,對墨雨說:“我跟你去瞧瞧。”


    “好嘞!馬車就在外麵,請姑娘隨我來!”人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到了潘竹青的臥房門口,傅雲端著藥朝墨雨點了點頭,墨雨這才忐忑的敲敲門,喚了一聲:“大少爺……”


    房門虛掩,一觸便開。片刻之久,裏屋便傳出潘竹青不耐煩的聲音:“我說過什麽你都忘了?不許再讓我聞到這種惡心的味道。”


    傅雲跨進門檻,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向裏屋,看見潘竹青時,他正握著一卷書籍坐在床頭,氣色大為不佳,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時,卻倔強的說:“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用藥了。”


    傅雲坐在他床邊的八角凳上,也不再苦心相勸,隻是淡淡的問:“潘大哥當真不喝?”


    潘竹青搖了搖頭,又嫌惡的將臉別到一邊。再轉迴來時,卻發現她正舀起碗裏的湯藥一勺勺往她自己嘴裏送。他輕輕伸手擋住她的手腕,皺眉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她淡淡迴答:“不願浪費。”


    “倒了便是。”


    她放下碗,用絹子擦了擦嘴角,隨即不疾不徐的說:“在潘大哥眼中,這碗藥或許是極惡心的東西。但卻凝聚了采藥人的艱辛,熬藥人的苦心。雲兒是成日與藥草打交道的,所以不忍心暴殄天物。況且……”


    他沒耐性再聽她說這些大道理,將手中的書卷丟在一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眉心,漫不經心的打斷她:“行了,不必多言,你要我乖乖喝藥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必須答應我辦成一件事。”


    “請說。”她猜測他無非還是要她謄寫公文,或是配置藥材,但她覺得可能性最大的,會是和梁伊伊有關。


    結果她第三次估計錯誤……


    隻見他原本平淡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笑意。但不知為何,這笑意卻讓她有種不懷好意之感。“我記得你送過一個香囊給薛九對麽?我很喜歡那個顏色。”


    她整個人鬆泛了下來,幸好與梁伊伊無關。“知道了,雲兒迴去就做一個送來。”


    但她高興的太早了……“不,你去問他要迴來。”他淡淡的提出要求,滿眼的笑意,一眨不眨的盯著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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