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翻臉


    秦雨姍哼道:“算他撿了便宜,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江寒低聲道:“其實要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他呢。”秦雨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你說什麽?還要謝謝他?你……你腦子進水了吧,他解我的褲子想……想欺負我,你還要謝謝他?”


    江寒笑道:“是啊,要不是他突然興起想要猥褻你,我又哪能跟著他們找到這裏來呢?等於說他給我做了向導,沒有他我也沒法把你救出來啊。你說我們要不要謝謝他啊?”這話雖然很有道理,秦雨姍卻聽著很別扭,悻悻地道:“謝你個大頭鬼。”說著還用手親熱的在他腰間肉上捏了一把。


    江寒哭笑不得,怎麽是女人都會擰男人的腰肉啊,這門神技似乎不用人教,乃是無師自通,下手無聲無息,卻總能給自己帶來一定程度的痛楚,更鬱悶的是無法還擊,唉,真是被女人吃定了,還好,自己有另外一套神技可以報複對方,就是打屁股,心中暗道,秦雨姍啊秦雨姍,別讓我找到報複的機會,要不然看我怎麽打你的小屁屁。


    三人腳步飛快,沒一會兒就跑出了礦道。


    來到鐵門外麵,李海用手電四下裏照了照,哪有什麽大隊警察,驚訝地說:“江哥,你說的大部隊都在哪啊?”


    江寒暫時也沒理他,把秦雨姍嬌軀放開,摸出手機給王誌飛撥打電話:“王局長,人我已經救出來了,你趕緊帶隊進來抓人吧。貌似參與這件事的人有不少呢,尤其注意礦上的保安,還要注意圍捕的時候不要有漏網之魚。”


    王誌飛聽後又是高興又是失落,眼睛看著身前不遠處的方小雲,心說江寒這小兄弟先是發現了失蹤兩位記者的下落,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啊,又不聲不響的把人給救出來了,事情全讓他一個人給包辦了,根本不給我們這些公安武警戰士立功的機會,我們基本上就等同於是白來太行鎮一趟,唉,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咱們邯鄲市公安局的臉可就丟大了,可是此時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還有很多善後工作需要處理呢。這些事情要是做好了,也都是大大的功勞,忙下達了最新命令。


    於是,忽然之間,太行煤礦南北兩道門戶都被武警公安的警車包圍,大批警察衝進去抓人。另外,吳泰良帶領的夜探小分隊也接到命令,七人集合,在礦山附近尋找接應江寒三人。


    “哦,李海,是這樣的,其實本來也沒什麽大部隊,隻有小分隊,而且小分隊的人員都在礦山下邊。當然,我剛才打過那個電話之後,大部隊應該就會出動了。”


    江寒打完電話才給李海作出解釋,身邊那個溫熱的香軀卻始終未曾離去。


    李海四下裏望了望,夜色黑糊糊的什麽也看不清,問道:“這不就是礦山下邊嗎?”說話帶著點顫音,似乎覺得眼下的情況很不樂觀,要是有一大批公安幹警保護著才能踏實下來。


    江寒耐著性子道:“這還不是礦山下邊,這是在礦山上的一個小山頭上。好啦,不要多說了,趕緊走吧。”說著,攬起身邊秦雨姍的纖瘦腰肢準備下山。


    李海卻驚惶的叫道:“啊?走?就咱們三個人一起走嗎?萬一碰上礦上的保安怎麽辦?他們人很多的,而且很兇,動不動就打人……”


    秦雨姍不等江寒說話,搶先叱道:“李海你膽子怎麽那麽小啊?江寒都不怕碰上礦上的保安,你怕什麽啊?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呢,怎麽遇事怕這怕那的啊?我一個女人都沒說過害怕,就你事兒多。”


    江寒輕輕拍了下秦雨姍的腰肢,示意她不要多說,道:“李海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倒是提醒了我。我一個人下山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可現在帶著你們倆,尤其是帶著雨姍你這麽個女人,再冒冒失失的往下衝,可能就危險了。不說別的,倘若真遇上大隊保安,我一個人就肯定顧不過你們兩個人來。你們好容易才被救出來,我感覺接下來沒有必要冒險了。我建議,咱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大部隊過來接應了,咱們再跟他們一起出去。反正早晚不差那麽一會兒,總能逃出去就是了。”


    秦雨姍乖順的抓著他的手,甜蜜蜜的說:“沒問題,我全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一副夫唱婦隨的小模樣。


    李海聽了江寒這番話,卻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兔子一般叫起來,道:“不行!咱們好容易從洞裏逃出來了,必須馬上盡快逃出去。在這煤礦裏多待一分鍾都危險,我是再也不想在這座魔窟裏待著了,哪怕一分鍾都不想待。”


    江寒與秦雨姍聽了他這番前後矛盾的話,都是哭笑不得,之前怕下山的是他,現在怕留下來的還是他,他把話都給說了,這讓別人怎麽說?


    秦雨姍不忿的叫道:“李海,你到底要搞哪樣?明明江寒已經遷就你了,要留下來等人過來接應,你怎麽又不想留下來了?你故意出難題是不是?我告訴你,咱倆都是江寒救出來的,在他麵前,咱倆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他說怎麽辦就是怎麽辦,你老老實實地聽話就是了。”


    江寒捏捏她的腰肉,暗示她話不要說得太過分,柔聲說:“李海,不怕你笑話,我剛才在礦道裏東拐西折的繞了一圈,繞得頭暈目眩,現在出來已經迷路了。之前,要不是跟著那幾個保安,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們。你讓我現在帶你們下山跑出煤礦,我恐怕連方向都搞不清,又怎麽跑?黑燈瞎火的,再有點什麽馬高鐙低的意外,誰也負不起那個責任。你要是聽我的,就跟我找個地方躲起來。抓你們的人不知道咱們躲到哪,而大部隊與小分隊很快就會過來增援,你還擔心什麽?”


    他這話撒了謊,就是那句已經迷路了的話,事實上,以他一個經曆過記路特訓的特勤人員的出身,怎麽可能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忘記剛才的上山路?之所以這麽說,主要還是要用善意的謊言,勸慰李海留下來不要動,畢竟這才是目前最保險最安全的做法。他要對秦雨姍與李海二人的安全負責!


    李海聽江寒的話很有道理,可這麽多天的囚禁生涯,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尤其時不時遭到保安們的毆打,並且屢屢遭受以死亡相威脅,早就嚇得三魂七魄變成了一魂兩魄,瀕臨被嚇死不遠了,其實要沒有江寒相救,他很可能也就認命了;可既然江寒已經把他救出來了,他心中多了一絲求生的念頭,之前積鬱的恐怖、驚惶、絕望、憤懣情緒自然就一下子全部爆發了。


    他氣急敗壞的叫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必須馬上逃出去。江哥,你有膽子把我們救出來,怎麽沒膽子跟我們一起逃命?太可笑了吧。”江寒忍住氣,道:“隨便你怎麽笑話,我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我真怕死的話,也就不會一個人闖過來救你們了。”李海著急的說道:“那你還廢話什麽?你不是有槍嗎?誰敢攔著你?你就走吧,快走快走,少廢話。”江寒怒了,道:“少廢話?你讓我少廢話?好啊,那我不說話了!”說著緊緊閉上了嘴巴。


    旁邊秦雨姍可不高興了,怒道:“李海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還有良心嗎?要不是江寒舍生忘死的把你救出來,你現在還在那個山洞裏被捆著呢。現在威風起來啦,之前麵對那些兇惡保安的時候你怎麽沒有雄起啊?跟恩公耍威風,你還是人嗎?既然你著急走,那你走啊,沒人攔著你,不過我們可恕不奉陪!”


    李海氣唿唿的道:“秦雨姍,你還有臉說我?要不是你堅持非要從那個狗洞裏鑽到煤礦裏來安防,咱們又怎麽會被裏麵的保安抓個正著?又怎麽會被囚禁在這裏?可以說,我這幾天所遭受的所有的虐待折磨,都是拜你所賜。你才是罪魁禍首!別人誰都有資格說我的不是,就你沒有資格!哼!”


    江寒聽到這裏又是好笑又是歎息,李海應該就是典型的東海小男人了吧,帶有全國知名的東海男人的特點,小家子氣,精明,外鬥外行,內鬥內行,吃不得虧,正常的時候還是可以結交的,可一旦碰到什麽事情就會露出本來麵目,令人唏噓啊。


    李海這話正中秦雨姍的要害,事實上他說對了,要不是秦雨姍堅持從狗洞鑽到煤礦裏暗訪,二人也不會被抓被囚。當日秦雨姍做出決定鑽狗洞潛入的時候,李海倒是一直勸阻她來著,可她一力堅持,又是帶隊記者,李海哪裏勸得住?這才導致兩人被擒被囚數日,好懸因此喪命。


    這些日子,秦雨姍也正在為自己當日的錯誤決定而懊悔不已,可自己知道自己錯了是一迴事,別人指出自己的錯誤就又是另外一迴事了,聞言惱羞成怒,叫道:“對,我是有錯,是我害你被抓被囚禁,可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啊。再說,當時除了潛入煤礦暗訪,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調查出真相來嗎?我也是被領導逼得沒有辦法了好不好?再說當時你不也被我說服了嘛,既然當時同意了我的決定,為什麽現在又來反悔?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你剛才說的實在不像人話,太寒人心,我忍不住就要說你兩句。”


    江寒見兩人爭吵起來,忙做和事老:“哎呀,雨姍,你就少說兩句吧。李海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他是一心一意想要盡早離開煤礦,把自己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是人的本能考慮,隻是當下環境複雜,不適宜冒險往外闖,還是等待大部隊過來支援為好……”秦雨姍怒道:“你還為他說話?你才應該少說兩句,你再這樣慣著他,他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得命令你做事情呢。”


    李海在夜色下瞪著江寒,冷冰冰的說:“江寒,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江寒聽他連江哥也不叫了,暗暗冷笑,同樣冷冷的說:“其實這趟我隻是救雨姍來的,救你隻是出於人道主義,而且是捎帶手的事情,可不是說非要把你平安護送到煤礦之外才算是完成任務。對我來說,隻要雨姍平安無事,別人的死活我根本懶得理會。我不是你的保鏢,更不是有義務保護你的警察,你沒資格在我這兒頤指氣使。要走你走!”


    秦雨姍聽了這話,湊嘴到他耳畔,低聲說了三個字:“說得好!”


    江寒被她口唇觸碰耳垂,又被她口中熱氣鑽進耳朵眼裏,隻覺得全身別扭不得勁,似乎即將要燒起來一般,不由自主就把身畔佳人摟得更緊了。秦雨姍感受到他攬抱自己的力度,越發往他身上貼去,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熊腰,已是親密得不能再親密。


    李海怒道:“真是放屁!你說你是為救秦雨姍來的,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是你要想一想,我是被誰害得才被抓進來的?還不就是被她秦雨姍害的!秦雨姍對這件事要負主要責任的。既然你們是一起的,那你就要為秦雨姍贖罪,就要保護我,護送我逃出去。還我沒資格對你頤指氣使,她秦雨姍欠我的,你們倆是一起的,那就等於是你們倆欠我的,既然欠了我,我為什麽沒資格對你頤指氣使?這件事不論到哪說,我都是受害者,都有資格向你們討迴一個說法與公道。”


    秦雨姍被他這番話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苦著小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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