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開會


    蘇傾城聽到腳步聲,睜眼看去,見他走了出去,俏美無倫的臉上現出失望而又欣慰的笑意,這個家夥還是挺君子的嘛,能夠坐懷不亂,現在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可是越來越少了,自己真是運氣好,從千萬凡俗男子之中遇見了這麽一個極品暖男,真是老天眷顧啊,不過話說迴來,我蘇傾城也不差嘛,嘻嘻……


    這天夜裏,江寒洗完澡後,換上了蘇傾城給買的ck內褲,這也是他這輩子所穿過的第一條由年輕女性給他買的內褲。說來蘇傾城的眼光還真不差,這條內褲他穿上不大不小正合適,簡直就是量身製作的,內褲所用的麵料也好,綿軟柔和,穿上非常舒服,若再想到其中所包含的蘇傾城的脈脈心意,那穿著就更舒適了。


    躺在床上,江寒失眠了,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解決刀把兒兩個殺手的事情是小場麵,倒是無須一提,被宋娟認為弟弟雖然也有感動,但也並沒太往心裏去,真正讓他睡不著的是另外兩件事,一是跟蘇傾城在ktv包間裏的熱吻,二是被那個鞋店女經理給坑了,前者讓他一閉上眼就浮現出蘇傾城的柔情似水、激情如火,讓他興奮,讓他激動,讓他全身心的蕩漾;後者則讓他憋了一肚子氣,這兩者交織在一起,自然令他很難入睡。


    江寒胡思亂想著,苦熬了兩個多鍾頭,到了午夜時分,才好容易睡了過去。不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睡到半夜,又夢到了跟蘇傾城親吻的場景,而在夢裏更過分,不僅僅是接吻,最後還上了床……等他早上醒來後,迴想起夢裏的情景,暗道一聲慚愧,這位“表姐”對自己那麽好,自己理應對她敬愛有加,怎麽會夢到跟她發生那種事呢?誠然,她似乎正在勾著自己往那種關係上發展,但自己也不能順杆爬啊,唉,想一想真是有點對不起她呢,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褻瀆她的夢了,真是羞人……


    他起床洗漱完畢後,時間還早,他像上次那樣,輕手輕腳的走出別墅,沒有吵醒蘇傾城,當然,手裏還拿著裝有那雙水晶鞋的盒子,但他不打算先去退鞋,因為要先去接詩妃上班。為防被詩妃看到這雙鞋後胡思亂想甚至是大喝飛醋,他把鞋盒藏到了後備箱的下層。


    駕車駛離之前,他迴頭看了蘇傾城這套房子一眼,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讓他戀戀不舍的自然不是這套沒有生氣的別墅,而是裏麵的女主人。


    “她說你沒出息,你還真沒出息,一通熱吻就把你給俘獲了……呃,不,還有兩條ck褲衩!”


    江寒自己嘲笑著自己,踩下了油門。


    一個多鍾頭以後,七點四十五分,江寒接上了林詩妃。


    再次見到這個自己曾經親口對她說過“我喜歡你”的女子,江寒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好像剛剛做過背叛她的事情似的,事實上,兩人關係還沒確定下來,因此與蘇傾城的吻戲應該說不上是背叛她,但江寒就是覺得有些對她不起。


    林詩妃坐進車裏後,嗅了嗅車裏的味道,秀眉忽然皺了起來。


    江寒留意到她的表情變化,心頭一跳,她不會是聞到蘇傾城留在車裏的味道了吧?不會吧,她鼻子有那麽尖嗎?再說了,蘇傾城留在車裏的味道經過一宿應該已經散光了吧?反正自己是聞不到什麽。


    林詩妃見他看向自己,解釋道:“新車味道有些大,你沒事的時候多開窗通風透氣,把車裏的味道散出去。再買點竹炭之類的空氣淨化劑,消消車裏的甲醛。”


    江寒聽她說到這,暗裏鬆了口氣,卻越發羞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詩妃關心的是自己的身體健康而非懷疑這懷疑那,點頭道:“好,把你送到集團我就去買。”說完駕車上路。


    林詩妃又問道:“你吃飯了嗎?”江寒點頭道:“吃了,剛出來就吃了。”林詩妃問道:“高鵬與孫哥呢?”江寒道:“他們昨晚上暗中保護你哥,現在還沒消息。”林詩妃臉上現出不忍之色,道:“讓他們受累了。”江寒道:“你不用往心裏去,這點辛苦不算什麽,就當是鍛煉他們了。他們要想學到本事,要想成長得更快,就得多經受幾次類似的鍛煉。”林詩妃歎道:“可我覺得虧欠他們太多,我現在想想,說到底他們也是為了保護我來的,怎麽能讓你給他們發薪水呢?還是由我來發吧。”江寒扁扁嘴,想勸她,估計很難勸服她,便道:“可以,不過你直接發給我就行了,我再轉發給他們,最好是支票。”


    林詩妃有些訝異的看向他,因為她覺得他應該會阻攔自己,就像之前阻攔自己那樣,可他今天為什麽同意了?心裏有點納悶,卻也沒有多問什麽。


    趕到集團後,林詩妃直接讓江寒跟她到了總裁辦公室裏,打開抽屜,找出支票本,拿起筆“刷刷”的當場簽了張支票給他,問道:“你覺得這點錢少不少?”江寒拿著那張支票在眼前一晃,什麽都沒看清,敷衍的道:“不少了不少了,我去車飾店買點你說的竹炭包什麽的,走了啊。”林詩妃抿嘴一笑,道:“我今天上午不想上班,跟你一塊去吧。”說完已經站起身來。江寒聞言傻了眼,還想著去銀座退鞋呢,而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眼前這位林妹妹知道的,忙道:“別,外邊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還是在集團辦公室裏呆著吧,我去去就迴。等什麽時候把那兩個可能是綁匪的人找出來解決了,你再陪我出去。”


    這話很有道理,林詩妃蹙眉點了點頭,又坐了迴去。


    江寒走出辦公室後,就手將手中的支票撕了個粉碎,等到了樓下,找了個帶柵欄的下水道,將支票碎屑順著網柵丟了進去。這也是他之前接受林詩妃給高鵬與孫搏二人發工資並且指明要支票的原因,他懶得再跟林詩妃討論該由誰給高孫二人發工資,與其廢那些個唾沫星子,還不如給林詩妃來個陽奉陰違呢,表麵上接受她發的工資,讓她心安,可一轉眼就偷偷把她給的支票撕掉,還是由自己給二人發工資,來個外甥打燈籠,照舅(舊),也免去了跟她的口舌之爭,這多省事?


    “哎,幹什麽呢你?”


    他正清理支票碎屑呢,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威嚴的男子聲音,起身迴頭望去,發現走來了一個保安。


    那保安眼見有人往下水道裏丟東西,覺得不太好,便出聲阻止,可等走到近前一看才發現,這人不是外人,正是集團安保部的副部長江寒,嚇了一跳,忙陪笑道:“江……江部長!”


    江寒笑眯眯地說:“我沒幹什麽,不過你的警覺性很高,嗯,不錯,好好幹,我看好你。”


    那保安見這位副部長當麵誇讚自己,別提多美了,樂得眼睫毛都開花了,撓撓後腦勺,傻乎乎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半響冒出一句:“我會好好幹的。”


    江寒笑著拍拍他的肩頭,以示鼓勵,轉身要走,忽然想到什麽,迴身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保安忙道:“我叫王國梁。”


    江寒說了兩個好字,沒有轉身上車,而是又走迴了樓裏。


    十分鍾後,華天大樓天台上,集團安保部所屬的二十來個保安,在一個保安經理的率領下,整整齊齊的排成了三排,接受領導的檢閱與訓導。


    這個領導也不是別人,正是江寒這個集團安保部副部長。


    江寒環視麵前這些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的青壯保安,對於他們的精神麵貌還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作為集團安保部的副部長,我這還是第一次召集你們開會。其實我本人也很不喜歡開會,但是今天這個會又非開不可,我隻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要點傳達給你們。說正事之前,我先表揚一下王國梁,他很不錯,警惕性非常高,剛才我不過是在樓下的下水道前蹲下去停留了一會兒,就遭到了他的質問。可能有人會說,這種質問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要說,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不能因為質問對象是我,就覺得這件事沒有意義,如果把質問對象換成一個對華天集團居心叵測的家夥呢?從王國梁的質問裏,我們不僅可以看出他的警覺性非常高,還能看出他有一顆負責任的心。你們不妨問問自己,在遇到類似不正常的情形時,會不會覺得其人有問題?又有沒有心思與膽量上前發問?”


    一眾保安,包括一個保安經理、三個保安隊長、近二十個保安,聽了他這番話,都是若有所思,也有人暗暗點頭。


    作為當事保安的王國梁,則是一臉激動,他剛才在樓下被江寒表揚的時候,雖然也很激動,但遠不如現在當眾被江寒表揚後所產生的心情激動,這不僅令他驕傲,還讓他感受到一股榮譽感,讓他熱血沸騰,讓他有種為江寒為華天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這時江寒也看向了他,道:“王國梁,你好好幹,爭取再立新功。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能立功,我會為你申請升職加薪。”說完帶頭鼓起掌來。


    他這個副部長帶頭鼓掌,其他的保安們自然也要跟著鼓掌,一時間,天台上掌聲雷動。在這股如潮的掌聲中,王國梁那張樸實無華的臉都激動得漲紅了,甚至連眼眶都濕潤了。


    不得不說,江寒還是很會當領導的,或者說他很會抓人的心理,當眾一番表揚,就讓王國梁產生了為華天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心思。


    輕輕咳嗽一聲,將眾人的掌聲平息下來,江寒開始說正事:“所謂樹大招風,華天的迅猛高速發展,固然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也引起了不少黑惡勢力的覬覦。這些黑惡勢力包括但不限於:華天的競爭對手、地方上或流竄至東海市的地痞無賴、涉黑分子。這些黑惡勢力不僅惡意針對華天集團,還針對我們的集團總裁林總,以及林總的家人。具體表現為,最近一段時間,在華天集團四外,暗流湧動,經常出現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員車輛。但遺憾的是,作為安保部的副部長,我還從未從你們任何一人口中得知這些情況,不知道你們是完全沒有留意到,還是留意到了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我今天要說的是,以前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過去了就算了,我不再追究,但是從今天開始,諸位同仁作為集團最可靠最忠誠的安保力量,就要多警醒一些,提高警惕,增加巡邏範圍與次數,實時觀察監控牆,對於大樓裏外上下四外的情形要做到了然於心;同時加強防範警戒心理,要對一切事務抱有懷疑的態度,剛剛王國梁的事情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任何你們覺得不對勁的事情,一經發現都要第一時間上報上級領導,保安報給隊長,隊長報給經理,經理再報給我。你們所報上來的任何一個問題,一旦有效避免了危險甚至是犯罪事件的發生,我這邊都會為你們申請獎金。當然反過來,要是在誰的負責區域內出現了能發現卻沒報上來的問題,我也會對其進行懲罰。”


    他說完這番話,暫時停下來,給一眾保安消化吸收的時間。


    忽然,保安經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提問道:“江部長,你說的是真的嗎?還真有人要對咱們華天、林總不利嗎?”


    江寒微微一笑,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目光在保安排列裏轉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個人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負責停車場管理的保安吧?”


    他指著的那個保安,正是看守集團地下停車場入口的那個保安,之前小黑曾經向他詢問過能否入內停車事宜的。


    那保安點頭道:“是的,江部長,我看著入口的。”


    江寒道:“你把那天有人跟你打聽能不能去華天大樓裏邊上廁所以及能不能進入地下停車場停車的事情講一下。”


    那保安哦了一聲,把那天午後被小黑問詢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出來。


    一眾保安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麽意義,更不知道這件事跟江寒今天所講的內容有什麽聯係。


    江寒鄭重說道:“你們聽不大懂是嗎,那我就給你們解釋一下。向他打聽情況的那個男子,經我們的推理分析還有與其曾經的遭遇,基本可以判定他為意圖對林總家人不軌的綁匪。他那天跟我們的保安打聽情況,一則是試探大樓內的環境與安保力量,二則是想借機潛入停車場,尋機製造綁架事件。”


    眾保安聞言,都是麵色大變,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綁匪與綁架這種事平時隻能從影視劇上看到,誰也想不到會在現實生活中真的發生,更想不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眾保安們很快竊竊私語起來,交流著彼此的看法與意見。


    那保安經理失聲叫道:“不是吧?有那麽玄乎嗎,江部長?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江寒麵帶嘲諷之色的看向他,道:“鄧經理,我老實說一句,我對你的想法很失望。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麽想的,但是今天、現在,在聽了我的話以後,你還沒有正視我所講到的問題,還像之前那樣的因循守舊、鬆弛大意,還始終用舊思路看待新問題,我就要問你一句了,你是保安經理還是看門的老頭?你還能不能幹好保安經理?如果你幹不了,那你就退位讓賢,在場諸位誰有能力誰來幹這個經理。”


    這位鄧經理其實也沒別的意思,並非沒把江寒剛才所講的問題聽到心裏去,隻是覺得江寒所舉的這個綁匪的例子實在誇張,因此下意識多嘴問了這麽一句,哪想到招致江寒如此嚴厲的批評,而且是當著一眾屬下被批評,別提多沒麵子了,羞得一張老臉通紅,有些惱羞成怒,也有些不服氣,卻又不敢頂撞江寒,畢竟人家是頂頭上司,而且是目前安保部唯一的一位部長了,隨時可能升任正部長的,真要是頂撞他,很可能就被他當場炒了魷魚,那就更鬱悶了。


    事實上,江寒之所以當眾批評他,並不是要樹立自己這個安保部副部長的威嚴,隻是想借此提高眾保安對剛剛所講到的問題的重視。他這次之所以召集眾保安開這個臨時會議,是臨時起意,想要發動集團的安保力量來做好安全防範警戒工作,以期更好的保護林詩妃與林如龍兄妹,至少要在華天大樓範圍內保證兄妹二人的安全。為了調動眾保安的積極性,他也是煞費苦心,先把王國梁當成典型來樹立,讓眾保安明白立功會有獎勵;現在又拿鄧經理來開刀,殺雞儆猴,警示眾保安要改變安保思想,從心裏重視當前所麵對的諸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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