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怒而離席


    江寒無聲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二人走進飯店,爬樓梯上三樓,江寒小心翼翼的打量身前這位美女老板的臉色,道:“還生氣呢?別生氣了,某些人就是小人得誌,你根本用不著跟他一般見識,就算他找到可以為他撐腰的人了,也是他自以為可以為他撐腰,實際上,他仍舊不是你的對手。他有什麽啊,一旦莫顏跟他離婚,他就一無所有了;可是你呢,你有華天集團,還有我,我會堅定不移的守護在你身邊……”


    林詩妃聽到這裏,緩緩停下,迴過頭看著他。


    江寒見她臉色稍有緩和,似乎已經沒剛才那麽大的氣了,陪著笑說道:“怎麽了,被我感動了嗎,先說好啊,你感動歸感動,可是你別哭,你要是讓我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待會兒進到包間裏,你爸媽還得以為我欺負你來著呢,那我就要背黑鍋了。”


    林詩妃橫他一眼,嗔道:“我感動你個頭,聽你說兩句我就感動啊?那我也太容易感動了啊。你想讓我感動是嘛,簡單,這樣,你想個辦法,讓我晚上不用去相親,我就被你感動一迴,行不行?”江寒歎道:“這還叫個事兒嗎?哎呀,平日裏冰雪聰穎的林大總裁,竟然會被這種小問題難住,真是好笑。”林詩妃沒好氣的說:“你少廢話,你要是有主意就趕緊說,別看我笑話。”江寒大喇喇的說:“這還不簡單?你媽逼你去相親,是因為你沒有男朋友,如果你有了的話,她自然就不會再逼你去了。這樣吧,我今天就勉為其難,假扮你男朋友一迴。”


    林詩妃一下子瞪大美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江寒道:“不過先說好,我隻是假扮你男朋友,你可別假戲真做、以後沒完沒了的纏著我,那就不好玩了。”林詩妃不聽這話還好,一聽之下,又氣又羞,抬腿就是一腳,罵道:“你還要不要臉啦?你才假戲真做呢!我纏著鬼也不會纏著你。”江寒被她一腳踢中小腿,倒也不疼,隨手拍了下上麵可能留下的塵土,見佳人已經羞得滿麵通紅,道:“咦,我好心幫你的忙,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清譽,你怎麽還踢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假扮男朋友專業戶,我以前經常給人假扮男朋友的,人家要麽對我感恩戴德,要麽給我送禮表示感謝,怎麽到你這兒,直接踢上了?你還真是忘恩負義啊。”


    林詩妃紅著臉道:“你少吹牛了,就你這麽無恥的家夥,誰會請你假扮男朋友啊。”江寒道:“你也別說廢話,就給我來個準話,到底要不要我幫忙假扮?”林詩妃嬌羞不已,道:“有點……有點晚了吧?現在才說你是我男……那個,已經晚了,如果你真是我男朋友的話,剛才在機場跟我爸媽頭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的身份正式介紹給他們的。”江寒滿不在乎地說:“你可以說咱倆剛好上嘛,就在剛才,不對……就在現在。”林詩妃聽得臉又紅了,又想抬腿踢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當我爸媽那麽好騙嗎?你不要拿你的智商衡量別人的智商好不?”江寒淡淡地說:“那就算了唄,當我什麽都沒說好啦。”


    林詩妃忿忿的瞪他兩眼,轉迴身繼續上樓。


    二人走進包間的時候,林如龍正在殷勤的為父母倒茶,眼見林詩妃進來,也沒在意,可等看到江寒跟在她後麵走進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他把茶壺放在桌上,邁步就衝江寒走去。


    林詩妃觀察到他的神色與動作,知道他要趕江寒出去,便搶先一步對江寒道:“你坐我這兒吧。”說著為他拉開一把椅子。


    林如龍眼見林詩妃為江寒說話了,便把矛頭轉到了這位親妹妹頭上,不悅的道:“詩妃啊,咱們一家人吃飯,你讓他坐進來算什麽?”林詩妃冷冷地迴複道:“為什麽不能讓他坐進來?”林如龍嗤笑道:“你說為什麽不能讓他坐進來?他隻不過是個保鏢而已,保鏢什麽時候有資格跟老板的家人同席吃飯了?”


    林父林母見兄妹二人起了衝突,也顧不上喝茶了,都看向二人,其實在二老心目中,也覺得女兒不該叫江寒坐進來一起吃這頓午餐,倒不是擔心多張嘴,會跟自己等人搶菜吃,而是覺得江寒畢竟是外人,哪怕他功勞再多再大,就算他曾經挽救了女兒的性命,可到底不是自家人,不是自家人,自然不方便坐進來,若他也在席中,不說別的,光是一家人說話,就得顧忌這顧忌那的,完全放不開,可想而知會多麽的別扭。事實上,女兒若想表現對這個保鏢的看重與優待,可以單獨給他開個包間,讓他自己吃一桌嘛,那樣效果不是更好,雙方都會滿意。


    二老這麽想著,看向林詩妃的目光中就帶了不滿之色,林母甚至還歎著氣搖起頭來。其實要不是身為長輩,不方便說話,林母都要忍不住勸說女兒讓江寒離開了。


    林詩妃見哥哥又拿江寒的保鏢身份說事兒,心中大怒,又見爸媽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帶著怨艾,越發的氣憤,頭腦一熱,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剛才上樓的時候江寒說過的話,下意識叫道:“誰說他隻是我保鏢而已,他不隻是我保鏢,還是我男朋友!”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包括江寒在內,盡管假扮男朋友的說話,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是當時就被林詩妃否掉了,也因此他越發的料想不到,她會突然宣布出來,等於是比其他幾人更加的吃驚。


    林如龍也相當的吃驚,他其實也曾經多次開妹妹林詩妃的玩笑,說過不要把江寒當成男朋友之類的話,但是他知道,以妹妹的身家,江寒根本配不上她,估計妹妹也不會選他當男友,可是今天,現在,妹妹偏偏就真的宣布江寒是她男朋友了,這不啻於是一道天雷,突然從天而降,劈得他大腦一陣眩暈,腦子外焦裏嫩,幾乎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半響才迴過神來,卻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蛋了,妹妹的財富要被這小子搶去一半了!”


    包間裏一片寂靜,良久良久沒人說話。


    好半天,林母才苦笑道:“丫頭,你……你別開玩笑好不好?”


    林詩妃也沒理她,示威似的質問林如龍道:“林如龍,現在江寒能坐進來了嗎?”林如龍已經迴過神來,失笑道:“妹妹,你……你想讓江寒坐進來,真是豁出去了啊,竟然都說他是你男朋友了。可惜,你這話沒人信,根本沒人信!”林詩妃冷笑道:“愛信不信!”說完一把扯住江寒的手,把他拉到身邊,將他塞在剛剛那把拉出來的椅子裏。


    江寒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這位姐也太激動了吧,激動起來完全不顧及場中的氣氛,這下倒好,雖然最終讓自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席位上,卻已經搞得包間裏的氣氛非常尷尬了,在這種氛圍下,估計誰也吃不痛快,甚至根本就食不下咽。


    林詩妃隨後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鐵青著臉對林母道:“媽,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晚上的相親我就不去了,你怎麽安排的就怎麽撤銷了吧。”


    若說林母之前還有點納悶,林詩妃不至於為了讓江寒坐到包間裏,就謊稱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那麽現在,她就完全明白了,女兒是要借著已經有男朋友的理由,推掉晚上的相親約會,心下大為不滿,沉著臉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胡鬧?”


    林父也道:“就是,詩妃,你媽媽給你安排相親也是為你好,你怎麽可以……”


    林詩妃見父母哥哥都針對自己,氣得俏臉生寒,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冷淡的說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陪你們吃飯了。”說完又對江寒道:“把車鑰匙留下,我們打車迴集團。”說完也不等眾人說些什麽,推開椅子就走,幾步間就已經消失在門外。


    林父林母都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江寒掏出福特房車的鑰匙,放到桌上,陪笑道:“詩妃心情有點不好,我出去勸勸她。”說完也走了出去。


    半響,林如龍哼了一聲,道:“這個林詩妃,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當麵就發脾氣!她跟誰發脾氣呢?甩臉子給誰看呢?哼,一點也不知道尊敬父母。爸,媽,也不是我說,你們可真得管管她了,她自從當上總裁之後,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你們再不管她啊,早晚有一天,她連你們都不放在眼裏啦。當然了,她早就不把我這個親哥放在眼裏了,說開除就開除,一點兄妹情分都不講,我都沒處說理去……”


    林母皺眉道:“小龍,這些廢話先不要說,我先問你,江寒真是你妹妹男朋友嗎?”林如龍嗤笑道:“怎麽可能?你們還沒看出來嘛,我妹妹是讓他假扮男朋友的,她真實目的是為了什麽,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林母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詩妃要是找個保鏢當男朋友,還不得讓人笑死,連帶我們也跟著丟臉。”


    林如龍聽了這話,心中暗想,江寒可不隻是一個保鏢,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傳說中最神秘也最強大的國家特工,不過,即便他有這麽一重身份,也絕對配不上妹妹,當然,這話就不足以對父母二人講了,免得他們重新評估江寒的資本,說不定還會接受他作為妹妹的男朋友呢。


    江寒在飯店門外追上了林詩妃,此時伊人還氣鼓鼓的,板著個臉,好像被人欠了幾百億不還似的。


    江寒歎道:“我說老大,你剛才怎麽那麽衝動啊?幹嗎非要跟林如龍嗆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你還跟他嗆,那不是自找鬱悶嗎?”林詩妃橫他一眼,道:“我還不是為了你?!”江寒嘿嘿一笑,盡管她這話裏沒有夾帶任何的柔情蜜意,但奇怪的是聽到耳朵裏居然很舒服很開心,笑道:“嗯,我很感動,你看著吧,以後啊,為了你,我刀山敢上,火海敢下,絕對不辜負你對我的一番好意。”林詩妃本來很生氣的,聽到他這話,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心裏的怒氣也在這一笑之間消弭一空,道:“少耍嘴甜了,趕緊打車,外麵多曬啊,你想把我曬死啊。”


    江寒走到路邊,招手攔下輛出租車,與林詩妃一起坐進去。


    司機迴頭問道:“去哪兒啊?”林詩妃脫口而出:“華天大樓。”


    司機剛要轉迴頭去,江寒又道:“不去華天大樓,先去外灘大道。”司機皺眉道:“到底去哪?”江寒道:“外灘大道。”


    林詩妃疑惑的看著他,要跟他那裏求一個解釋。


    江寒伸手指指她的肚子,林詩妃奇怪的低頭看下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異樣,好奇地問道:“怎麽了?”江寒道:“你不餓嗎?”林詩妃這才恍然大悟,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你說句話會死啊?我當然餓啦,我又不是石頭人!”江寒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帶你去外灘大道吃飯,我請你!”林詩妃轉嗔為喜,道:“算你有良心,我沒白為你跟林如龍吵架。”江寒笑眯眯地說道:“為了我這個男朋友跟親哥吵架,你不後悔嗎?”林詩妃笑容瞬即凝在臉上,一言不發,伸手到他腰間,掐住一塊嫩肉,狠狠就是一下子,出租車裏馬上響起江寒那誇張的慘嚎聲……


    不提江寒與林詩妃在出租車裏廝鬧,此刻,在江浦區公安分局四樓的一間掛著“副局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內,辦公桌裏的老板椅上坐著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此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卷發,滿臉肥肉,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他手裏夾著一顆中華煙,卻沒有抽,任由煙絲緩緩地燃燒,眼睛冷厲的瞪著對麵一個人。


    在他對麵,辦公桌外,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如果江寒在這裏的話,就能認出來,這個男子正是早上找他麻煩的警察秦玉龍。此時,秦玉龍因服用過量搖頭丸而產生的不良反應已經消去了大半,不過仍是時不時的搖頭晃腦,雙眼中還閃爍著興奮的紅光,隻是他的表情很難看,似乎要哭,卻哭不出來,很是委屈,也很無辜,那副樣子,就好像一個賭徒因為賭博把媳婦輸了後被嶽父質問。


    屋中沉寂半響,秦玉龍偷偷打量下對麵男子的神色,見他臉色越發不好,出言解釋道:“石局,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一句瞎話都沒有,你要是不信,就把張海亮叫進來問問,他剛才還想就這事找你問問來著,是我說這是秘密任務,他這才打消了來見你的念頭。”


    那矮矮胖胖的石局長悶悶地說:“我不是不信你的話,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我隻是不明白,那個江寒憑著什麽資本,敢對你們兩人做這種事?先扣押後毆打,還逼你們嗑藥?別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了,就算他同樣也是警察,是咱們的同行,也不敢對你們這樣子啊。還有,張海亮帶隊趕到以後,明知道姓江的對你們倆犯下惡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把你們倆帶迴來就完事了,這可更透著奇怪啦。”


    秦玉龍皺眉想了想,道:“這個江寒似乎是有來頭的,我聽他說過一句話,說什麽就算殺了我也不過是罰酒三杯。”


    “哈哈!”石局長打了個哈哈,冷笑道:“就算我也不敢那麽說啊,他小子還真是狂啊,哼哼!”


    秦玉龍試探著說:“您跟我都是局外人,不知道江寒的依仗,不過張海亮肯定知道,他是當事人,要不把他叫進來問問?”


    石局長皺眉思慮半響,瞥眼看到手中的煙已經燃到盡頭,便拿到嘴邊,猛吸一口,隨手將其撚熄在煙灰缸裏,點頭道:“好吧,去把他給我叫進來。”


    秦玉龍答應下來,轉身出了屋去,過了幾分鍾不到,敲門聲響起,隨後張海亮走了進來。


    張海亮,正是早上與江寒打交道的那位張支隊長,江浦區公安分局禁毒支隊支隊長。


    “石局!”


    張海亮一進來,就跟石局長打了招唿,態度很是恭敬,臉色也很嚴肅,由此反倒可以看出,他跟石局長的關係並不親密。


    石局長懶洋洋的點了下頭,仰靠在老板椅上,道:“早上秦玉龍處警抓人,是我吩咐的,當時你沒在,也就沒跟你打招唿。”張海亮忙道:“沒事,領導有任務,直接安排下來就行了,不能因為我不在就耽誤了工作。”石局長見他態度還算不錯,點了點頭,道:“說說吧,那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我聽說,秦玉龍讓人家扣押毆打了不說,還讓人家給逼著嗑藥了?而等你帶隊趕到之後,居然沒把那小子抓迴來,就這麽放了?嘿,這可透著新鮮啦,我頭迴聽說。”張海亮皺眉道:“是有這迴事,我……我也是被逼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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