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誤便是最大的錯誤。(.u)


    ……


    古斌費力地抬起手,取消了腦袋上的頭套。


    將頭部瓦爾裏德化往往需要花費更多的體力值,放著這樣一根鬼畜的東西在腦袋裏麵攪來攪去,就算知道不會有事也一樣舒服不到哪裏去。


    他疑惑地轉向了趙言,想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麽,居然能夠讓這個威懾力十足的玩偶自動退走。


    “它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趙言鬆了口氣:”不過我也沒辦法控製它,隻能讓它的內部程式紊亂。“


    “進程能再快一點嗎?”,古斌抹了一把冷汗,如是問道。


    趙言無奈地聳聳肩,雙手再次開始了工作,嘴巴裏說道:“沒辦法,如果之前能早一點獲得這些數據,或許我會輕鬆得多……我一直就摸不透這種形式的數據。”


    “一直?”


    正忙著檢查左側門口的古斌突然扭過頭,他捕捉到了一個微妙的詞語:“你之前見過,對嗎?”


    “嗯。”


    趙言作出了肯定的迴答,隨即便陷入了沉默,似乎重新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就像之前一樣,身體後靠,雙眼失神。


    “成功抵擋玩偶一次,獲得額外任務進度。”


    “狐狸蔓果10分鍾內不會再次進攻。”


    古斌注意到,這一次係統給出的提示,說的並非是兩人成功地“誆騙”了玩偶,而是“抵擋”。


    也就是說,剛剛趙言的舉動,已經被算作是有效的抵擋手段了。


    似乎是猜到了古斌的想法,趙言突然開口道:“這種辦法我也不知道能成功幾次,或許我對下一個玩偶來這一套,結果會完全不同。”


    趙言這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很清楚,這種方法沒辦法多次使用,下一次甚至有可能產生反效果,至於反效果具體是什麽,古斌懶得去問了。


    就像之前在錄音裏聽到的,不是腦袋被塞到有著大量鋼筋的頭套裏,就是被當成皮套,身體裏被強行地進去一條玩偶的骨架。


    不管是哪個,都一樣讓人沒辦法接受。


    五分鍾過去,當古斌又一次檢查兩側通道時,一張已經沒有辦法去形容了的麵龐出現在了陰影中。


    憑著直覺反應,古斌降下了升降門,直到門關死後,他才辨認出來了門外玩偶的真麵目,這恐怕就是老邦尼了,沒想到損壞的居然如此嚴重。


    老邦尼玩偶的麵部已經消失殆盡了,身上的皮套倒還能算得上是完好,但是它的整個正臉已經完全地被破壞了,準確的說,這個玩偶的上顎,連帶著整個臉和腦門完全地消失了,古斌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內部的那些線路和骨架,天知道都這個樣子了它是怎麽繼續工作的。


    在老邦尼進攻後的第13分鍾後,四點二十八分。


    讓兩人完全想不到的場景出現了,古斌發現,外麵的大廳中不斷傳來各種噪音,有新弗萊迪熊的歌聲,有生日派對時會播放的“生日歌”,有殘狐蔓果行動時發出的電報嘈雜聲,還有桌椅碰撞翻倒的聲音。


    “不對勁。”,古斌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轉頭去看趙言,卻發現他已經自己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向前方。


    他的雙手已經離開了扶手上的控製板,此時正安安靜靜地搭在扶手之上。


    趙言突然一把從座位下麵掏出了背包,將那台手提電腦抽了出來,直接將其架在了自己的腿上,那灼人的高溫仿佛給他直接無視了。


    屏幕打開,屏幕之中,古斌看到了一個個窗口正在那裏閃爍著,一條條他無法理解的編碼……或者說幹脆就是亂碼,正在窗口中不斷地閃過。


    “成功了?”,古斌心頭一震,剛要開口說話,卻看見趙言扭過頭來,麵部劇烈地抖動了幾下。


    一種極度不詳的預感出現在了古斌的大腦裏,下一秒,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趙言的嘴唇動了兩下:“完了。”


    他說:“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自己這兩個字有些模糊的緣故,趙言強行扯了扯嘴角,又說了三個字。


    “完蛋了。”


    “還差最後一段,但是我沒有辦法。”,趙言的雙手仿佛抽風了一樣,在空氣中胡亂地抓了幾下,臉上露出了極度抓狂的表情。


    就像是中彩票者欣喜若狂地去兌獎,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彩票早就過期了。


    趙言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其實早在10分鍾前,他就已經來到最後一步了,在此之前,他依靠著自己對於現實中的神秘代碼的了解,一點一點地推演下去,然而最後的一步,他卻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神秘代碼有規律可循,這是趙言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後得出來的結果,它們可以自由組成任何一種文字和語言,包括一種語言的衍生產物,比如說漢語,以及漢語組成的詞句,甚至還可以再進一步,組成文章,因此而衍伸出去的還有對於人類對話的模擬,值得注意的是,這種功能還存在於眾多的語言係統之中。


    這一功能同樣適用於其他的方麵,比如說代碼的生成,趙言很清楚自己對這東西掌握了多少,花費了這麽長的時間,也隻是讓他推出了一個“邊緣”而已。


    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麽?


    趙言曾經做出過多個推論,他也懷疑過這段代碼本身來自“邊緣”這款遊戲之中,然而具體的證據,一個都沒有。


    這一段從npc卡德安的家中拿到的數據算得上是“一手材料”,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去分析它,趙言對這些東西的理解完全建立在自己的摸索之上。


    真正讓他摸到代碼規律的,是那兩天閉關式的生活,在身體發生了異變後,他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可以較快地解析那些代碼了,而當時在逃離自己住處的時候,趙言也及時地將那些數據拷貝了出來,借著那一台手提電腦和屏蔽儀器,他成功地進行了為期數日的分析工作。


    “指令。”


    他需要不斷地用指令去引導這些代碼進行自我的演變,趙言發現,自己的身體異變出來的“超能力”其實和這代碼有著相似之處,不同的是,自己的“指令”主動而擁有指向性,代碼的“指令”則是預先設定好的,它們隻是為了展現某一個結果,但是在這個結果出現前,內部的分裂和衍伸卻能夠製造出無限的可能性。


    是的,無限的可能性。


    無限的循環組合,無限的打亂重組,它們本身已經擁有了這種特質。


    觸摸到了它們規律皮毛的趙言已然可以利用這一點將眼前的代碼慢慢地推下去,他發現這些玩偶似乎就是圍繞著一個最基本的信息指令工作下去的,而之前那個所謂的“程序篡改”也僅僅隻是在指令執行的過程中加入了某種粗糙的代碼而已。


    如果僅僅隻是修複代碼,那麽這個工作簡單得趙言用腳都能完成,但是現在問題出現了,因為本身代碼源頭的特性,這種粗糙的代碼在加入之後一樣地隨著主體開始了打亂重組,剛剛趙言要做的便是通過網絡接入這些玩偶,試圖獲取它們的控製權,並強行修正代碼。


    這一段時間,趙言總共解除了三個半玩偶的錯誤代碼,其中包括了新餐廳裏的主角玩偶三人組它們基本上沒有了攻擊值班室的可能性,而同時也是因為這三個玩偶工作的時間偏短,它們體內的錯誤代碼還沒有進行過多的演變,仍然在可控範圍之內。


    至於多出來的“半個”,則是殘狐蔓果了,這是趙言與古斌共同判斷出的危險玩偶,所以在解決了主角三人組後,趙言便試圖接入蔓果的內部程序,並對其進行幹涉。


    但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趙言發現,蔓果的程序代碼內存在著一段他無法理解的信息,或者幹脆就是大段的空白,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們看一本3000章的網絡小說,在第1000章的時候,發現接下來的500章半個字都沒有,而在1500章以後,他們已經什麽都看不懂了。


    殘狐蔓果的這段代碼空白已經算得上是比較“小”的,在趙言查看了另外幾個老玩偶,即老一代的弗萊迪、邦尼和奇卡三個玩偶的代碼後,他發現,如果說蔓果的代碼空白是百分之十,剩下這三個玩偶的空白甚至有百分之三十之多。


    這根本就是連整理代碼源頭的可能性都沒有了,這又不是無字天書,看著空白的紙張都能悟出東西來。


    原本趙言還抱有僥幸心理,他寧願希望是自己在某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導致推導無法進行下去,又或者是操控板上的震動反饋出了故障,以至於自己誤認為出現了錯誤。


    但是當他展開了手提電腦時,上麵的窗口徹底地將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灌到了趙言的大腦和心髒之中,有的時候,沒有錯誤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誤,先前的希望和曙光在這一刻化作泡影,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在絕望中等死,遠比在奮鬥中結束來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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