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


    張玉堂點頭:


    “還請大人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這次大考,必須公開一切,以示公道、正義。”


    “公道正義?”


    陳倫心裏有些冒火:


    “這次大考,你為第一,難道這還是弄虛作假不成?”


    又把手一指周博文、蘇定方、許仙三人,陳倫有些咆哮:


    “他們三人,一人白虹貫ri,一人妙筆生花,另外一人雖然有些不足,卻也文字清秀、條理清晰,是為第四,難道你們的試卷也有問題。”


    “是非對錯,自有公論。”


    張玉堂笑答:


    “這次大考第一道題目,詞話中秋一詞中,要求詞中無中秋、月等字樣,我詞中出現了明月幾時有,與規矩不合,自當推去第一,甘為下風。”


    “而周博文師兄,文氣浩然,詞作俱佳,當為大考第一。”


    一旁的周博文聽了,有些惶然:


    [“不敢當,不敢當,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張學弟文采風流,字字珠璣,蘊含文道真理、聖賢大義,當為大考第一。”


    “我們對前四名沒有任何意見,他們詞文風流,我們也甘拜下風,我們要求錢百順、吳仁雄、陳益華臨場再做一篇文章,若是真如這般有才,我們才心服口服。”


    在場的學子們看著謙讓的張玉堂、周博文,一起大聲喊起來:


    “讓他們出來,重新比過,是不是做賊心虛,不敢出來了。”


    “出來!”


    “出來!”


    “讓他們出來!”


    喊聲震天,如雷過青空,轟隆隆不絕於耳。


    “抬出來!”


    陳倫臉sè鐵青,一揮手,讓衙役們把陳大少的屍首給抬了出來,目光一掃全場,冷聲道:


    “這便是我的兒子陳益華,你們誰還要和他比?”


    看著麵目全非的陳大少,考棚前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們不給他計較。”


    學子們沉默了一會兒,仍是高聲道:


    “讓錢百順、吳仁雄出來,讓他們出來。”


    陣陣聲音如同洪流一般,肆虐在錢塘上空,張玉堂看的真切,陳倫頭頂上空的雲氣,被這些唿喊聲音衝擊的搖搖yu墜,光芒更是分外暗淡,隨時有覆滅的危險,乃是不得人心的表現。


    這個時候群情激奮,若是錢百順、吳仁雄不出來平息眾怒,就算是這次大考後依然為秀才,卻已經為士林所不齒,再不會有半點前途。


    甚至,會因此導致士林的厭惡、憤恨,被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物盯上,隨便給一頂大帽子戴上,就會讓他們一生一世都吃不消。


    聽著學子們如雷般的喊聲,陳倫的心,不住的下沉,考場舞弊的事情,一旦事發,自己的仕途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他卻對此事,無能為力,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在他的控製之中。


    “我們該怎麽辦?”


    在離考棚很遠的地方,一個相對僻靜的胡同裏,坐著一個清秀的少年與一個粗壯的大漢。


    少年人手裏拿著折扇,輕輕搖擺,看著紛亂的學子們,眼睛中怒火連天:


    “李元生了好個兒子,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如今還要拉我們下水,損人不利己,真是個小人行徑。”


    “百順,先不要說那個混帳東西,早晚我都會弄死他,隻是現在群情洶湧,我們該怎麽辦?”


    粗壯大漢聽到李元之子的時候,眼中兇光一閃,隨即有些抓頭撓耳:


    “這四書五經上麵的東西,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這次考試,還是老爹事先知道考題,花大錢請人做的,如是現在讓我前去應答,非得立刻露陷不可。”


    “一旦露陷,我們吳家一世英名,便盡付流水,為了吳家聲譽,我家老頭,非得把我逐出家門不可。”


    “我又何嚐不是如此。”


    清秀的少年也有些誒垂頭喪氣:


    “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聖師都自認甘拜下風,何況我們,走,咱們出去看看,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真是不行,大不了認輸,那些雪花銀,權當做沒有賺到過就是。”


    “就是,人在的話,還能夠怕賺不到銀子。”


    粗壯大漢聞言一笑:


    “隻要有銀子,這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等這次風波一過,我就重新打點,大不了再考一次秀才便是。”


    “隻怕這道難關難過。”


    清秀少年顯然沒有那麽樂觀:


    “事情鬧的這麽大,咱們家族弄不好會放棄我們的,家族裏那麽多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就等著咱們出錯了。”


    兩人強作鎮定,後麵跟著數個小廝,滿麵笑容,從街道上,一步步走來,每走一步,都對著旁邊的學子們點頭微笑。


    這兩人慢慢走到張玉堂身前,微微行禮:


    “學子錢百順、吳仁雄見過聖師。”


    又對著周博文、蘇定方行禮:


    “見過文聖、文豪。”


    周博文、蘇定方看著彬彬有禮的二人,都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吱聲。


    張玉堂也是含笑看著二人,輕聲道:


    “你們二人也來了,正好,榜上有名者,全部到齊,是不是有真才實學,馬上就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罷。”


    錢百順、吳仁雄相視一眼,心中忐忑,隻得躬身道:


    “謹遵聖師之命。”


    張玉堂轉身看向陳倫:


    “大人若是沒有什麽意見,學生越俎代庖,就給大家出個題目,看一看這裏麵是不是有魚目混珠之輩?”


    “隨便!”


    陳倫黑著臉,非常不爽的揮揮手。


    他知道,這次他完了,怕是沒有了迴天之力。


    “謝大人!”


    拱了拱手,張玉堂上前一步,朗聲道:


    “大家這次都覺得考場有舞弊,那麽現在我出一道題目,便與這事情有關,大家根據此事,各做一篇佳作,寫一些自己的感受、看法,寫過後,看一看水平如何。”


    “好!”


    周博文笑道:


    “考場舞弊,文人蒙羞,我先做一篇,拋磚引玉。”


    “來!筆墨伺候!”


    阿寶、李勇二人上前,扯開一張方幅,周博文長吸一口氣,jing神抖擻,揮筆而就。


    “百年苦短,誰是歡顏,縱生命有限,感情無邊,喜樂哀愁總相伴;痛也痛的切,笑也笑得歡,一聲但求無長恨,未必事事都如願。”


    長筆一挺,寫下最後一劃,一道浩然jing光宛如長虹,刺破天宇。


    “好,這便是我的了。”


    周博文放下長筆,笑道:


    “紅塵事紛紛擾擾,不是我做學問的好地方,浪花浪濤,江山萬裏點點繁星耀,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事過後,無論怎樣,我便不做了這秀才,還是讓給後來人,希望後來人能夠封官拜爵,造福一方,我還是鑽研自己喜歡的學問去吧。”


    邊笑邊走,一道長虹貫ri,一道身影飄渺。


    “第二個就有我來吧!”


    蘇定方看著灑脫離去的周博文,一陣羨慕,可惜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更喜歡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riri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自開懷,無拘無束無礙。青史幾番chun夢,紅塵多少奇才,不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


    一詞完畢,妙筆生花,然後便是許仙做了一首清詞,亦是詞句雋永,清麗雄健。


    待許仙做後,張玉堂笑著看向錢百順、吳仁雄:


    “該你們了,若是你們還沒有想好,我便先來做吧。”


    “聖師先請。”


    錢百順、吳仁雄額頭流汗:


    “這詞該如何去做,若是鬥雞走馬不在話下,寫詞作文,倒不如殺了我們。”


    “也好!我先做便是。”


    張玉堂雙目微閉,默默感應諸天文道聖賢,一片祥雲滾滾,仙音佛韻蕩漾,朗朗晴空之上,數百位聖賢虛影倒映在天空上。


    比之以往,這些聖賢的虛影中,又多了一位。


    仔細一瞧,赫然便是張玉堂。


    提筆而寫,每一個字都在綻放神輝,文光道道,彌天極地。


    天空上的聖賢虛影跟著筆墨而念誦起來: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上闋寫畢,處處生輝。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chun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隨著寫完,天空上浮現出一個個磨盤大的字,字如繁星生輝,寶光衝牛鬥,文氣shèri虹。


    “也該你們了吧!”


    張玉堂放下筆,再次看向錢百順、吳仁雄二人。


    “快,該你們了!”


    “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們的大作!”


    “章台走馬的浪蕩公子,我不信能夠寫出來什麽狗屁東西。”


    “開始吧!”


    考棚前,學子們從一首首絕妙好辭中清醒過來,看著汗水如雨的錢百順、吳仁雄二人,都齊聲高喊起來。


    “走,咱們也看看這二人到底是不是考場舞弊。”


    客棧中的中年人領著一個妙齡少女,也徘徊在考棚附近,仔細的向著裏麵看去。


    “若是陳倫枉法,徇私舞弊,就讓八府巡按立刻趕來,撤了陳倫的官職,以平民憤。”


    “是!”


    圍繞著中年人的人群裏,一人輕聲應道,旋即小跑著,向外走去。


    ps:感謝永無盡頭、青貓sling、破碎星空昨ri的打賞,求收藏、推薦票、會員點擊,另外可不可以說一句,學徒、弟子都有了,下一步執事還有多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在白蛇的世界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碧海藍天是我老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碧海藍天是我老婆並收藏重生在白蛇的世界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