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窮不跟富鬥,民不跟官鬥。


    然而,李公甫卻不在乎。


    他是一個人,父母早已亡故,隻留下一個大宅院。


    現在的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身無牽掛的他,有底氣橫行於世。


    聽了陳大少的話,李公甫脖子一挺:


    “聽命,聽誰的命,我李公甫是朝廷命官,隻奉縣太爺的命令行事,你算是什麽東西,朝廷的律法才是錢塘的規矩。”


    “你就是錢塘的規矩,這樣的話,就算是縣太爺,他都不敢說。”


    既然撕破臉,李公甫也不給陳大少留下絲毫麵子,身上的甲胄一脫,哐當一聲扔在地上:


    “這捕頭,老子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這裏有妖人做法,李捕頭,你真的要袖手旁觀?”陳大少看著耍無賴的李公甫,臉上yin沉的可以擰下水來:


    “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的莽撞,現在,為了錢塘百| 姓的安危,我命令你,立刻行動,對妖人進行斬首!”


    “這---?”


    李公甫心中有些掙紮、疑惑。


    “放屁!”


    李勇在一旁怒道:


    “陳大少,你口口聲聲說這裏有妖人,你有什麽證據,這地方,你要是搜不出來證據,私闖民宅的罪,你可敢認?”


    啪!


    陳大少一巴掌打在李勇的臉上:


    “一個奴婢,也敢這樣給我說話,你家主人,沒有教過你禮儀嗎?”


    “搜!”


    “是!”


    李公甫心懷熱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顧不得什麽,一揮手,就打算讓衙役破門而入。


    恰此時,許嬌容的閨房的門,從裏麵打開,一個明豔的少女,蓮步輕移,款款的走了出來。


    “姐,爹爹他---”


    許仙看著走出來許嬌容,心中滿是忐忑,臉上有淚花滾動。


    “爹爹他沒事了!”


    輕輕用手拂去許仙臉上的道道淚痕,抬起頭來,鋒利的目光看向李公甫:


    “李捕頭,家父正在房裏靜修,你來這裏刀劍出鞘,圍住保安堂,是想要幹什麽?”


    趁著這一會功夫,張玉堂把屋裏的桌子放迴原位,一些灰燼打掃幹淨,而那頭死去的大紅公雞,卻供奉在一張托盤裏,放在桌子上。


    這隻雞,帶著張玉堂救了許大夫的命,許嬌容要好好的給它做一個墳。


    “這裏電閃雷鳴,烏雲滾滾,我們擔心是有妖人做法,對許大夫不利,就過來看看。”看著眼前明豔的少女,李公甫心跳猛地加快,好像心中的某個弦被撥動了,砰砰亂跳。


    低著頭,不敢直視許嬌容的眼睛,訕訕笑著:


    “還請許姑娘行個方便!”


    “你都派人圍起來,我能說不行嗎?”


    許嬌容站在門口,說著:


    “再說,你也是為了我爹爹的安危而來,我豈會怪你。”


    “多謝!”


    李公甫一抱拳,朗聲道:


    “搜!”


    虎狼之勢,奔入房裏,就見房裏一盞七星燈璀璨明亮,床旁坐著一個豐神如玉的男孩,脊背挺得筆直,正與許大夫說著什麽。


    看著帶刀而來的李公甫,動也不動,視若無睹。


    “在下李公甫。”


    李公甫環視一周,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便對著床上的許大夫躬身一禮,道


    “打擾許大夫休息了,在下這就告退。”


    一揮手,持刀衙役如cháo水一樣,退出保安堂。


    陳大少也跟著走了進來,看著張玉堂一語不發。


    張家是錢塘有名的大戶,沒有把柄,就算是縣令陳倫,也不敢輕易動手。


    何況是他陳大少。


    作為一個紈絝子弟,陳大少知道有些人的確是不能動的,但是這次,陳大少厲聲喝道:


    “李捕頭,不必退了,妖人就是他,剛才在錢塘江畔,施展妖法的就是此人,速速取黑狗血、大糞、大蒜來,不要逃了妖人。”


    “什麽,真有妖人?”


    剛要退出門外的李公甫,一下子站住,嘩啦一聲,長長的樸刀拔了出來,森寒的刀光四shè,快步走到陳大少身前,睥睨四顧:


    “大少,妖人在那裏?”


    “他就是錢塘妖人!”


    陳大少一指張玉堂:


    “剛剛就是他在萬眾矚目下,霞光萬道,腳踏虛空,不是妖人是什麽?”


    “他不是張府的公子嗎,咱們錢塘有名的神童。”


    李公甫一看,陳大少用手指著的居然是張玉堂,不由得咧嘴一笑:


    “張公子兩首什麽蝶兒花兒的詞,咱們錢塘縣誰不知道,就算我李公甫是個大老粗,也知道那什麽最是人間留不住的,一代神童,怎麽會是妖人,少爺,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位是?”


    張玉堂故作疑惑的看著眼前伸出手來的陳大少,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踏步走來:


    “你說我是妖人,有什麽憑證,你又是誰?”


    “你---不要過來!”


    陳大少看著張玉堂走了過來,臉sè一白,想起‘yin魂萬象’的恐怖情景,心中打鼓,快速的跑到了李公甫的身後,躲了起來,吼道:


    “快抓起來他,就是他,他身懷妖法,我今天上午的時候,還吃過他的虧。”


    “嗬嗬---”


    看著嚇得屁滾尿流的陳大少,李公甫心中暗暗爽了一下,持刀站住喝道:


    “張公子,你還是不要過來了,陳大少他有些怕你,這人你還不認識吧,他就是咱們錢塘縣令的大公子,估計是陳大少看花了眼,當時張公子救人的時候,我也在場,霞光萬道,紫氣繚繞,一看就知道是文曲星下凡,哪裏會是什麽妖人。”


    聽了李公甫一說,張玉堂離著兩人一二米外,停了下來,淡淡一笑:


    “我並非是什麽文曲星下凡,那救人的手段,也不是什麽妖術神法,不過是我久讀聖賢書,從書中悟出了的一點修身養xing的法門,純正浩然,光明正大,不信你可以看看,可有絲毫的兇煞之氣。”


    暗暗念了一聲咒,大光明符、辟邪符、紫氣符以氣凝成,催動起來,張玉堂的腦後頓時升騰起一圈圈的大光明雲。


    大光明雲懸浮腦海,浩然正氣從天外而來,紫氣繚繞四周,張玉堂整個人站在那裏,神態威嚴,滿臉正氣,一看就知道是個正道楷模,人間典範。


    哪裏有一點邪魔外道的氣象。


    之所以如此做,也是打算借李公甫之口,把這事傳揚出去,免得引起凡人的恐慌。


    道法雖然顯世,但真正見過的人,還是非常少的。


    “這隻是一點障眼法而已,算不上什麽本事,李頭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可以傳授給你。”


    “不是的,不是的,這人會妖術的。”


    陳大少眼看李公甫信了張玉堂的話,頓時跳起腳來:


    “你不要被他迷惑了,我親身感受過,都是猙獰的厲鬼,張牙舞爪,yin森恐怖,絕對是妖術無異。”


    “陳大少說的,一點都不好笑。”


    張玉堂臉sè一沉:


    “我等讀書人,念頭純淨無暇,剛正不阿,自有一身浩然之氣護身,如何會遭遇鬼神,我看你是書沒讀好,著了魔怔罷了。”


    “哈哈哈----”


    李公甫肚裏暗笑:


    “這個陳大少掛著讀書人的名頭,別說剛正不阿了,欺男霸女的事情倒是沒少幹,哪裏會有什麽浩然之氣。”


    “張公子,不要生氣,雖然妖魔鬼怪、神仙佛陀的事情,我也是常常聽人說,但是張公子在錢塘長大,斷然不是邪魔一流。”李公甫告罪一聲:“若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陳大少若是無事,不妨與張公子交流一下學問”。


    事情搞清楚後,李公甫打心裏認為,陳大少不知是為了什麽要找張玉堂的麻煩,才捏造了這麽一個謊言,便不再理睬,收了隊,各自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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