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泉宮中,永平帝正愜意的持著酒杯,麵帶微笑著的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少女,舞動著柔軟的腰枝,跳著綠腰舞。身側則是另一對容貌相同的美麗少女,執壺、挾菜,殷勤的伺候。


    一曲舞畢,永平帝放下手中的酒杯,輕擊掌心,笑著稱讚道:“跳得好。”


    楚楚、憐憐跪於殿中謝恩,永平帝衝著兩女招了招手,含笑道:“來。”


    兩女對視一眼,慢慢起身,嬌嬌怯怯的挪到永平帝身邊,盈盈下拜:“聖人。”


    永平帝慵懶的拍拍自己的大腿,對兩女道:“過來。”


    楚楚、憐憐兩人柔順的跪行兩步,伏在永平帝腿上,仰著如花的容顏,嬌聲道:“聖人。”


    永平帝瞄了眼純金的酒盞,伸手輕拍膝上女孩兒嬌嫩的小臉,淡淡的笑道:“來,陪朕喝酒。”


    憐憐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取案上的酒盞,雙手捧著,慢慢偎入永平帝懷中,將酒送到皇帝嘴邊。永平帝微微搖頭,笑問道:“教導你們的女官,沒教過你們,該怎麽伺候朕飲酒麽?”


    憐憐臉上更紅,盈盈美目含羞帶怯的看著皇帝,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把酒盞中的酒慢慢飲盡,才嘟著紅潤的小口,慢慢湊近永平帝。


    永平帝正等著美人兒香唇送酒呢,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同時還有賈喜過於尖細的聲音,“聖人、聖人,大喜……”


    永平帝:……好容易有了空閑有了興趣有了美人,正關鍵的時候蹦出來個攪局的!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中的火|熱,冷冷的開口:“賈喜,何事喧嘩?”媽蛋,要是沒有重要的事,老子弄死你!


    賈喜顛進來時候,自然看到皇帝左擁右抱的正行好事,他連忙低眉垂目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心裏還是很鎮定的。他這迴報的消息,一準能讓聖人高興到忘記所有的事情。


    “聖人,東宮總管來報喜,說是太子妃有孕了。”賈喜聲音裏透著三分興奮,言簡意賅的把喜事一報。


    就見皇帝隨手推開身邊的美人,自禦座上蹦起來,老眼放光的追問:“賈喜,你剛剛說了什麽?再說一遍!”永平帝激動的手都在抖,他剛剛沒聽錯吧?


    賈喜暗自得意,他說什麽來著,聖人聽到這個消息,絕對萬分激動。“聖人,太子妃有孕了。”


    真的是太子妃有娃娃了?皇帝激動得不能自已,搓著手在殿裏畫著圈,嘴裏喃喃自語,“朕要有孫子了!嘿嘿,朕要有孫子了!哈哈哈,朕要有孫子了!”到最後,他背著手哈哈大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老臉菊花朵朵開。


    得知蘇顏懷了皇室的第三代,皇帝根本都沒想她會生個女孩出來,一門心思的認為,兒媳婦肯定會給他生個孫子。嫡子的嫡長子,名副其實的嫡長孫,足以讓老皇帝激動個幾天幾夜了。至於,還懷著孕的另外兩個兒媳婦,皇帝已經把她們都忘記了。


    “走,起駕迴宮。”皇帝一刻都不想在湯泉宮多呆,他得迴太極宮,不能錯過孫子成長的第一刻鍾,即使孫子現在還在兒媳婦肚子裏。“對了,著傅掌院與何掌院帶著太醫院的人馬上趕往東宮,照看好太子妃。”皇帝這個懊悔,早知道兒媳婦懷孕了,就不該讓太子帶著她迴上都,萬一出點什麽問題可怎麽好?


    “對了,把李安叫來,朕要問話。”皇帝這會才想起報信的人,立馬就讓人把人喚來,細細過問。


    李安被皇帝問得滿頭滿臉的汗,自從迴到東宮,他連太子妃的麵兒都沒著過,得知太子妃有孕,還是通過李平知道的。這會兒,皇帝問得這麽細,他都不知道啊?又不敢糊弄皇帝,隻能含糊其詞。嚶嚶嚶,早知道就不跟李平搶這個活兒,這那是出頭,這是要命!


    皇帝也很暴躁,怒瞪著李安:“該死的奴才,一問三不知,你能知道什麽?”翻來覆去的就那麽一句,太子妃和小皇子一切均安。均安個鬼,他想知道得更詳細點。


    “快點,擺駕迴宮。”皇帝一刻都呆不下去,也不顧時近傍晚,必須要趕迴太極宮。至於跟他過來的美人和宮妃們,自己慢慢迴去就是了。


    憐憐、楚楚等四女,這會兒終於醒過神,同時跪倒,鶯聲燕語的道:“恭喜聖人!”她們可是才被舞陽公主獻給聖人,今天是頭一次伺候,若是不讓皇帝記住她們,迴了太極宮,她們隻能往樂坊去,這可不是她們期望的。


    皇帝這會滿心滿眼的都是孫子,聞言敷衍的揮了揮手,“賈喜,送她們到貴妃哪兒,讓貴妃照看一起,到時一起帶迴宮。”兩對能歌善舞的美人,皇帝還是挺稀罕的,隻是他現在沒興趣逗美人,先扔到小老婆那裏,有興趣了再說。


    她們這算是被聖人記得了麽?楚楚、憐憐四女柔順的跟著小太監出去,悄悄的鬆了口氣。


    夕陽西落,明月高升,皇帝還在趕往上都的半路上,東宮的太子也在麵臨著一個讓他暴怒的問題。太子妃有孕,東宮司閨安氏板著張老臉,硬是攔著他,不許他再跟太子妃同床而眠,甚至振振有詞的道:“殿下,這是規矩。太子妃有孕,本就不能再伺候殿下,這也是為了太子妃和小皇子好。”


    安司閨十分嚴肅的對蘇顏行了一禮,“太子妃,為了您與小皇子的健康,明日還是搬到含光殿吧。”她早就看太子妃厚顏無|恥的跟著太子同居麗正殿不爽了,這會兒有正當的理由讓太子妃搬離麗正殿,她第一時間就提出來了。隻要太子妃搬走了,她就別想再搬迴來。太子妃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太子,就是杜氏幾人分寵的時候。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讓太子先寵杜氏。


    “太子妃不必擔心殿下沒人伺候,掖庭宮的幾位孺人都已經學好宮規,定能侍侯好殿下。”安司閨有覺得有話說在當麵,太子妃為了賢良的名聲和肚子裏的孩子,再不情願也隻能忍下。沒準兒,還會親自給太子安排伺候的人。


    蘇顏看都沒看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嬌聲道:“七郎,我困了。”腹中的這個娃娃分外體貼她,有孕近兩個月,她除了有點渴睡,食量略增外,再無任何不適反應。


    太子見狀連忙摟住嬌|妻,柔聲道:“睡吧,我抱你去內室。”


    被太子和蘇顏無視的安司閨,上前一步,伸手相攔,“殿下……”才說出兩個字,就被太子一腳踹到一邊去了。


    太子冷眼瞅著抱著肚子卷曲在地上的安司閨,傲慢的道:“在東宮,孤就是規矩。”他最近是不是太和藹可親了,隨隨便便冒出個人,就敢跟他談談規矩。媽蛋,還敢讓卿卿搬出麗正殿,還要那幾個醜女來伺候他,誰給她的膽子,真是找死。


    他垂眸看看偎在自己懷裏,已經閉上眼,唿吸漸均的愛妻,壓低了聲音:“木藍去叫李平,賞安司閨三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省得忘了她的主子是誰。”他得記得,等卿卿睡醒後跟她說,把安司閨降職。省得她頂著司閨的名義,對她指手畫腳的。


    安司閨木呆呆的任兩個粗使宮女拖了出去,交給侯在殿外的李平手中,聽見太子妃貼身宮人輕柔的聲音:“殿下說了,賞安司閨三十大板。”


    李平含笑道:“咱家知道了,人交給我,木藍快迴去伺候殿下和娘子吧。”


    安司閨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才想張口喊冤,就被早有準備的太監拿東西堵了口,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太子處置了安司閨,略略出了口惡心。他動作輕柔的把一秒睡熟的愛妻放在床上,替她換好了寢衣,才低頭親親她的小嘴,吩咐宮女們照顧好,自去洗漱。


    東宮內侍院中,被堵了嘴、去了下衣的安司閨,讓人綁在長條椅上,兩個拿著寸半板子的太監,麵容冷酷的站於兩側,等著李平發令。


    李平抱著手,站在椅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司閨寫滿憤恨和害怕的眼睛,咧嘴一笑,輕柔說道:“安司閨,你該慶幸,娘子有了身孕,殿下與咱家都不想見血,否則,你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李平剛剛有那麽一瞬間,真想借著行刑的機會弄死安司閨,到底是顧忌到蘇顏有了身孕,這會弄出人命不吉利,隻能悻悻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對著兩個行刑的太監挑了挑眉,“娘子有了身孕,見血不吉利,你們看著辦。”


    安司閨這會兒是真的害怕了,身在宮中久了,有些陰|私手段她最清楚不過。李平雖然說,不要她的命,可這三十板子下來,她人也就廢了,活著就是受罪,還不如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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