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日的大宴之上,都已經讓太子占滿了風光,晚上還要時時刻刻霸占著皇帝的目光,不隻是年輕的宮妃們心存怨意,便是其餘的皇子、公主們也都有些想法。


    新安公主第一個蹦出來,“父皇,女兒新近練了一曲,以賀父皇聖壽。”


    皇帝的注意力被拉了迴來,縱使不大待見新安公主,這會也和善笑道:“新安也會彈曲了?快奏來聽聽。”


    新安公主行了一禮,以金銀線繡出花紋的長裙,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微微的光芒,襯得新安公主越發嬌豔。美人彈箏,不在聽曲,隻為賞其美姿。


    新安公主的箏彈的如何先不評說,可她的姿態無疑是優美的,很是賞心悅目。


    一曲平沙落雁結束,新安公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皇帝,皇帝誇了一句,“確實有所進益,不過,還得努力。”剛剛的箏曲,錯了有大半,但是看在這個女兒從來沒有完整的彈過一首曲子的情況下,如今已經算是不錯了。


    “父皇,比太子妃如何?”新安公主追問道。她自從出嫁後,自己開了一府,被上都一些官員女眷和好些登徒浪子捧得,有些飄飄然,認為自己容貌或許不及蘇顏,但是在才華上,隻要稍加怒力,肯定能甩她一條街。報著這個希望,她最近十來天,苦練箏藝,安心在聖壽這晚,大展其才,在所有人麵前,打敗蘇顏。


    就算麵對女兒殷殷期盼的目光,皇帝也沒法違心的說自己閨女那錯誤百出的箏曲,會比兒媳婦好。他隻能含糊的鼓勵一下,“新安彈的是箏,七娘卻善琴,都不是同一種樂器,有什麽可比性。”


    太子向來看不上新安公主,再加上這個四姐跟自己老婆不大對付,今天還敢在父皇的壽宴上,想拿自己愛妻給她當踏腳石,真是美的她。太子斜眼打量了下新安公主,倨傲的開口:“真是笑話,像四姐這般一首曲子彈錯一半的,連宮中有點才學的宮女都不如,還敢跟顏顏比。”


    皇帝略尷尬的輕咳兩聲,“七郎,你四姐已經很努力,不要這麽刻薄。”


    太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新安公主沒得到自己想象中的讚美,反而被太子奚落一頓,她又不能拿太子出氣,頓時大高興的撅著嘴迴去了。新安公主的駙馬伍逸名,是個挺清秀的男子,隻是看著身子瘦弱一些。他私下裏輕聲勸慰,新安公主惱了,用力一推他,差點沒把駙馬給推坐到地上去。


    伍駙馬當眾被新安公主這麽對待,自感麵上無光,眼底惱意一閃而過。若不是處於皇宮家宴中,他早就甩袖子走了,還能留在這裏,受新安公主的氣。


    新安公主和駙馬鬧得有點不愉快,德妃早就注意到了,她趁著皇帝沒注意的時候,下死力的瞪了新安公主一眼,示意她老實些。新安公主對她的母親,還是有些畏懼之心的,不大情願的坐正了身子,迴身招宮女拿酒來,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德妃現在已經不求新安公主能給自己臉上增光,隻要她不做蠢事,連累自己丟臉就行了。她給自己的小女兒陽安公主使了個眼色,讓她看著點新安公主。陽安公主對著德妃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皇子周王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他偏頭低聲跟自己的王妃朱氏道:“王妃,看著新安一些,別讓她惹事。”順便,還招了宮女過來,吩咐道:“把新安公主的酒,換成果露。”他可不想新安在這裏喝醉了鬧起來。


    宮女領命而去,沒一會兒,新安公主手中那壺酒喝完,又叫宮女給她換上一壺新的。才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她轉身欲怒斥宮人,卻被早一步趕過來的周王妃朱氏攔住了,“妹妹,你已經飲了不少烈酒,為了身體著想,便喝些果露吧。”


    新安公主才不把這個繼嫂子看在眼裏,不屑的撇嘴,“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管我。”總算她還知道,這是在宮中宴會上,沒有高聲。


    朱氏看她就像看個不懂事的孩子,溫聲道:“妹妹……”


    新安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塗成紫紅色的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你滾!”又對那個宮人嬌蠻的命令道:“給我換成三白酒,快點!”


    宮女左右為難的看了看周王妃,又看了看新安公主,終究是新安公主給她的恐懼更多些,慢慢行了個禮,“是,公主。”


    朱氏眉頭微皺,抬手止住宮女,語重心長的勸誡道:“四妹妹,不要任性。”


    新安公主猛得起身揚聲問道:“父皇,今日是你的聖壽,宮中美酒可是管夠?”


    皇帝正拿著筷子,沾著白酒逗弄自己最小的兒子。剛剛兩歲的十五郎,被酒辣得隻搖頭,卻依然固執的漲嘴,等著皇帝喂他,弄得皇帝大笑:“好小子,是朕的兒子。”十五郎的生母李婕妤,嬌嗔的看了皇帝一眼,“聖人,十五郎還這麽小,您就教他喝酒。”


    美人含嗔帶情的模樣,讓皇帝色|心頓起,正想著說兩句話逗逗李婕妤時,就聽得他閨女高聲問他,酒是不是可以隨便喝。


    皇帝疑惑的抬頭,“怎麽迴事?”周王妃怎麽跑到新安席上去了。


    新安公主不滿的一指周王妃朱氏,直接告狀:“父皇,三嫂不讓兒臣喝酒。”


    德妃厲聲喝道:“新安!”


    新安公主更委屈了些,“父皇,你看連阿娘都向著三嫂。”


    周王妃朱氏就沒想過,新安公主會來這麽一出,她難掩麵上的尷尬之色,連忙拜倒,“父皇,都是臣媳的錯。”


    皇帝對朱氏印象不錯,又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性格太過刁蠻,好言好語的說:“三娘起來吧,新安任性了些,你要多擔待。”又虎著臉對新安公主道:“新安,你三嫂也是為了你好,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


    皇帝雖說是訓斥了新安公主,卻親自吩咐宮女,去取來好酒,任新安公主喝個夠,還很體貼的道:“喝多了,就睡到你母妃宮裏去。”


    新安得了這一句,得意的衝著朱氏揚了揚下巴,陰陽怪氣的道:“三嫂還是迴去伺候三哥的好,我就不勞你操心了。”


    朱氏被新安公主當眾給了個沒臉,隻能強忍羞意迴了周王身邊。周王略有歉意,“讓王妃受委屈了。”


    朱氏對著丈夫端莊的一笑,“王爺這是說得哪裏話,本就是該臣妾做的,有何委屈。”


    周王本來就覺得這是王妃該做的事,再聽朱氏這麽說,剛剛升起的那點歉意瞬間就飛走了,他對著朱氏點了點頭,溫聲誇讚了下,“王妃果然賢淑。”


    朱氏得了丈夫這兩個字的評價,仿佛得了天大的誇獎一般,眼睛裏都放光了,整個人一掃剛剛的尷尬,顯得極為容光煥發。


    坐於周王附近的幾位皇子妃,互相看了看,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以為然。特別是蘇容,更是得出一個結論,受了委屈必須得跟丈夫說,你要不說,他就認為你是理所當然該做的。還有朱氏,她跟前世那個把賢良淑德四個字刻在腦門上的太子妃,說話行|事越來越像了。


    宴會還在進行,晚上雖也有歌舞,但是大部分的節目都是皇子、公主和宮妃們,親自下場演來以娛皇帝的。


    就像安王夫妻的琴蕭合奏,齊王夫妻的雙人劍舞等等,都是比較精彩得了皇帝鼓掌叫好的。就連向來端正的周王和周王妃,此時都起身,至場中彩衣娛親。蘇容悄悄的看了一眼穩如泰山的太子夫妻,如今場中除了兩三個小皇子,隻有她們家和太子夫妻兩個沒有表現了。也不知道蘇顏心裏怎麽想的,想是要壓軸出場,把之前的人都比下去?蘇容心裏轉了好幾個轉,麵上絲毫不漏,甚至還在周王妃的曲唱到精彩處,含笑撫掌。


    蘇顏根本就沒想在這裏表現什麽,太子在皇帝那裏得到的關注夠多了,適當的也該讓皇帝分出些關注給別人。再說,她們夫妻今天在大宴上已經出夠了風光,晚宴留其餘的皇子、公主們,也少得些埋怨。


    太子根本就是不想表演給他的兄弟姐妹看,更別說現場還有宮妃在,他就更不可能主動求演。在他心裏,那些宮妃算個什麽東西,也有資格聽他彈琴。


    淑妃眼看著別人的兒子、女兒的都下了場,就自己兒子坐得那個穩當,心裏有點著急,悄悄給兒子、兒媳使眼色。


    蘇容衝著淑妃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戳了丈夫一下,示意他去看淑妃。


    吳王無奈的笑了笑,長身而起,“父母,兒臣也顯醜了。”


    皇帝在所有的兒子、女兒裏,除了太子,最喜歡的就是吳王。見他出來,忙笑道:“六郎,若是不好看,朕可要罰你。”


    吳王溫文爾雅的說:“兒臣定當盡力。”


    吳王好琴,未成親時,便常常於自己的住處撫琴自娛,皇帝有時也會招他過來,聽他彈上幾曲。說起來,吳王的琴藝與陸霽不相上下。


    蘇容對於這點早有所了解,之前也曾隨上都有名的琴師學習過,定親之後,更是勤加練習。受天賦所限,她的琴技隻能是技,未能達到藝的地步,卻也可以得丈夫一句肯定,比之上都內大部分的名門貴女都要好很多,甚至比一些以琴技出名的閨秀,還要出色。


    她十分肯定,以蘇顏的對於古琴的喜愛和某些固執,她肯定不會在壽宴之下,當場演奏。就像蘇顏常說的,琴為心聲,用以自娛,不為娛人。


    吳王與蘇容雙琴合奏,采用的是一問一答的方式,然後漸漸合成一曲。外行人聽來,兩道琴音一沉穩,一婉約,彼此之間配合無間,隱隱透著纏綿之意。再加上兩人,時不時對視的目光,更是讓這場演奏美的如畫一般。


    皇帝都有些看住了,等琴曲漸漸歸於寂靜,他才擊案大笑,“好,好,好!”


    吳王與蘇容兩人並肩而立,同時行了一禮,皇帝撫著胡子,對淑妃笑道:“如此佳兒佳婦,愛妃眼力不錯。”原本的吳王妃,皇帝選了趙禦史家的三娘子,卻架不住淑妃喜歡蘇容,枕頭風吹得多,皇帝便改了主意,依了淑妃和兒子的意願。如今看來,這個兒媳婦到也選得不錯。


    殿中一片讚揚之聲,蘇容略有羞意的微垂了頭,被吳王牽迴了座位。


    太子悄悄撇嘴,跟蘇顏咬耳朵,“可惜了六哥的好琴藝,還得將就你姐姐……”吐嘈完才反應過來,蘇容是他家卿卿的姐姐……完了,說錯話了。他小心瞄瞄愛妻的表情,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慢慢伸手去握她的小手,“顏顏,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再說你姐姐了。


    蘇顏用力掐了他一把,也小聲道:“七郎原沒說錯,卻不該在這裏說。”大家都坐在一處,被人聽去多不好。


    太子連忙點頭,表示明白愛妻的意思,要八卦、吐嘈什麽的,迴到東宮,關上房門,他們夫妻兩個隨意聊。


    皇子和公主們都下過場之後,該輪到年輕的宮妃們了。她們大多才進宮沒多久,地位既低,又無兒女,平日裏見到皇帝的次數也不多,隻好卯足了勁兒,在今天這種場合表現自己,以求在皇帝心裏的印象能加深些。她們所求也不多,無非是多承寵幾次,好運的有個一兒半女,後半生也就有靠了。


    新安公主這會已經喝得差不多,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大聲道:“父皇,咱們都彩衣娛親,太子和太子妃怎麽半點表示都沒有。”


    皇帝對這個女兒真是有些頭疼,招手叫過宮女,“新安醉了,扶她去德妃宮中休息。”


    酒鬼一般情況下都不承認自己醉了,她歪歪斜斜的奔著太子而去,嘴裏還道:“兒臣沒醉。”


    宮女這時也過來,扶了新安公主就要往外帶,“公主,奴婢扶您下去。”


    新安公主用力掙紮,喝罵道:“賤|婢少來拉扯本宮,小心本宮叫人砍了你。”醉酒的人力氣都很大,再加上她是公主,宮女們也不敢太過用力轄製。新安公主掙脫了宮女的手,往旁邊走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壓翻了一張食案,然後撞到一個香軟的身上。


    新安公主身上本就酒氣熏人欲醉,還混合了各種食物的味道,這麽靠在蘇容身上,讓她一陣惡心。那種感覺一起,胃裏翻江倒海的,根本壓都壓不住,讓她“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正好吐了新安公主一身。


    新安公主本就醉了,被她一帶,也跟著吐了一地。


    大殿之內氣味醉人,太子拿了香囊直接捂住蘇顏鼻子,擰著眉頭,又摸個香囊出來,捂了自己的。淡淡的薄荷香氣,驅散了讓人作嘔的氣味,他皺得緊緊的眉頭,才算慢慢平緩。


    “嘔……哇……”終於有第三個忍不住的吐了出來,卻是坐在與吳王和蘇容相臨的趙王妃魏六娘。


    這下大殿裏熱鬧極了,皇帝的臉都是青的。杜貴妃強忍著惡心,吩咐宮女趕緊收拾。還抽空跟德妃道:“妹妹,勞煩你把四娘帶迴宮去吧。”


    新安公主這會兒,已經癱到宮女身上,睡死過去。德妃恨得要死,還得跟皇帝請罪。


    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你先把新安帶走吧。”可是心裏又實在堵得慌,“德妃,新安也不小了,你得好生教導她。”把皇帝的壽宴弄砸了什麽的,真不是一句任性就可以說得過去的。


    “聖人,咱們先去偏殿吧。”杜貴妃建議道,她慈愛的看了看蘇容和魏六娘,“看魏王妃和吳王妃這難受樣,想是身體有些不適,得招個太醫來給她們好好看看。”


    淑妃和徐昭媛看著自己兒媳婦,臉上也不好看。特別是淑妃,看向蘇容的目光都帶著冰刀。


    蘇容吐得昏昏沉沉的,軟軟的靠在宮女身上,難受得要死,什麽也顧不得了。


    吳王挺擔心蘇容的,對著杜貴妃拱手為禮,“多謝貴妃娘娘。”


    皇帝對著賈喜擺了擺去,“去招太醫過來。”就率先捂了鼻子,去了偏殿,他還不忘叫上太子和蘇顏,“七郎和七娘隨朕來。”至於其他人,管你們去哪。


    好容易都在偏殿裏安置妥了,皇帝靠在軟榻上,閉著眼,讓宮女給自己按揉抽疼的額頭。太子扶了蘇顏在椅子上坐下,殷勤的端了清茶喂她,“顏顏,喝口茶,會好些。”


    皇帝睜開眼,“朕的茶呢?”


    太子衝著賈喜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那裏。”


    皇帝有心說想要你手裏的,可剛剛兒媳婦喝過一,他也不好意思,隻能哼一聲,接過賈喜手中的那盞,小聲嘀咕:“不孝子!”


    太子早就被他爹罵習慣了,聽也當沒聽見,接著喂他媳婦,還不怕輕拍她的後背,溫柔的問:“好點了沒。”


    淺淺的茶香很好的安撫了蘇顏翻騰的胃,她輕輕吐了口氣,嬌聲道:“我好多了,七郎你呢?”


    太子握著她的手,溫存的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小夫妻兩個這麽恩愛,皇帝很欣慰,可是兒子這麽半天也沒關心自己一句,他又生氣。左右糾結之下,最後氣鼓鼓的把臉扭到了一邊,我不看行了吧,可他還總忍不住偷偷的去瞧。


    蘇顏戳了戳丈夫,太子早就看到了。在愛妻的催促之下,起身走到皇帝身邊,一把扯下他捂著頭的帕子,捅了捅他爹,甕聲甕氣的說:“往裏點。”


    皇帝一翻身,把屁|股衝著兒子,故作不耐煩的說:“朕不待見你,離朕遠點。”


    太子斜眼去看傲|嬌的老爹,“那我可真走了?”


    皇帝瞬間翻身坐起,揪著太子的領口,查覺到自己攥得太緊,還特意鬆了鬆手,才氣勢如虹的吼道:“混小子,老子是你爹,你多哄老子一會兒很難麽!”


    太子頭疼的說:“阿爹,您多大了,還要人哄!”


    皇帝瞪圓了眼睛,“怎麽的,你小時候常哭,還不是朕哄你!”


    “難道不是阿爹把兒臣弄哭的麽!”太子從小記憶力就好,一臉我什麽都知道,你少騙我的表情。


    皇帝略心虛,“反正朕是哄了。”


    “噗……”蘇顏忍不住扭頭偷笑,每次和皇帝、太子私下裏相處時,總是會讓她忍不住偷笑。


    完了,跟兒子吵得太開心,一時忘了還有兒媳婦在場,這就尷尬了。皇帝訕訕的看了蘇顏一眼,見她眉眼彎彎的,輕咳一聲,“七娘啊,茶還喜歡麽?”


    “嗯,喜歡。”蘇顏彎了彎眉眼,心情極好的點了點頭。


    皇帝特別慷慨的道:“賈喜,把雀舌都給太子妃送去。”


    蘇顏也沒客氣,起身盈盈一拜,“謝父皇。”


    太子戳戳他爹,“我的呢?”


    “你沒有!”皇帝沒好氣的道。


    太子順手把皇帝腰上的羊脂玉佩揪了下來,放在手裏扔著玩,不客氣的說:“這個歸我了。”


    皇帝:“……”臥槽,還帶強搶的!


    皇帝和太子吵鬧了一場,剛剛被鬧了宴壽的惱怒去了一半還多,臉色越見和緩,甚至還特別慈祥的問:“七娘,剛剛沒吃飽吧,想吃點什麽,朕讓禦膳房去做。”


    蘇顏歪頭想了想,盈盈笑道:“不如讓兒臣去給父皇下碗長壽麵吧。”


    皇帝心中一暖,緩緩點頭:“好。”


    蘇顏對著關切的看過來的丈夫,甜甜一笑,才側頭對賈喜道:“有勞賈公公,帶我去禦膳房。”


    太子追在後麵不停的囑咐,“看著點火,可別燙到。”


    皇帝黑線:“不放心,你就跟著去!”


    太子真有這個心,蘇顏輕推丈夫,“我沒事,你陪父皇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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