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不知道他爹手裏有著長長的一份打算給他的小老婆名單,他最近有了他爹的允許,恨不能天天都去蘇家找蘇顏玩,中午再跟蘇顏一起吃頓飯,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


    由於日子過得太歡樂,他完全忘了還有個人被他扔在了刑部大牢裏受罪,直到刑部尚書某一日心情忐忑的攔住了一下朝,就歡唿著往蘇家跑的太子。


    “殿,殿下。”刑部尚書不自覺得抖了抖,剛剛太子殿下看他的那一眼,實在是很不友好。


    太子掃了來人一眼,停下腳步,“李尚書,找孤何事?”


    刑部尚書小心的問:“殿下,您看牢裏那位……”是不是該放出來了,都關了一個多月了,他爺爺天天到刑部來吵,也不是個事兒啊。


    “刑部牢裏的人,自然是李尚書說了算。”太子一點都不想將郭叔遠放出來,可他爹前天隱晦的提了一次,太子也隻能作罷,但是這個仇是記在心裏了,早早晚晚有一天,他會跟郭家算的。


    太子扔下這句話就走了,被留下的刑部尚書自己糾結半天: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是讚成放人,還是不讚成呢?他琢磨了半天,還是猶豫不絕,正苦腦的時候,看到他的頂頭上司過來。


    這位新任的尚書右仆射也不過到任十來天,正處於熟悉工作階段。他與蘇周誠不同的是,特別樂於幫手下解決難題。平常沒事還要問上幾句,如今見刑部尚書一臉的為難,帶著親切的笑容過來了,慢聲細語的問道:“李尚書,何事讓你如此為難?”


    “杜大人。”刑部尚書有禮的欠了欠身,是的新任尚書右仆射出自先皇後的母族杜氏。


    自從蘇周誠升職之後,尚書省左仆射的位置就成眾人爭奪的目標。各派都在給自己的人選加籌碼,給競爭對手添亂,那段時間禦史台格外的忙。


    皇帝冷眼旁觀小半個月後,終於下旨了,原右仆射接任左仆射,而尚書省的右仆射一職,不知他如於什麽心態,選中了杜皇後的幼弟,杜家七娘的親爹。


    蘇周誠在得知右仆射一職接任者是誰之後,私下裏跟自己老婆嘀咕,“聖人現在就開始防著我了。”


    陸氏白了自己丈夫一眼,“阿姝要是不嫁入東宮,聖人自然是不會有這個心思。”


    蘇周誠沒出聲,自顧自的在書房裏寫了一夜的字,第二天晨起時,有些什麽東西已經改變了。


    杜仆射生就了一身溫文而雅的書生氣,說起話來溫言細語,十分的妥帖,“李尚書若是有難事,不妨與杜某聊上一聊,沒準杜某能幫上什麽忙呢。”


    新任頂頭上司這麽溫柔的畫風,刑部尚書一時半刻的還有些適合不良。畢竟之前尚書省的左、右仆射,一個嚴肅,一個冷峻,少有受到來自上司的溫柔關懷。


    刑部尚書也是被郭家那位侯爺煩得不行,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把事情簡略的跟杜仆射說了一遍,然後滿懷期待的看著頂頭上司,“大人,您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杜仆射完全沒有辜負下屬的信任,伸手拍了拍刑部尚書的肩,“李尚書,迴去叫郭侯來接人吧。”


    “您的意思是……”


    “放人。”杜仆射也幹脆利落的吐出兩個字,在看到刑部尚書猶豫不決的目光時,又加了一句,“萬一殿下怪罪,一切有杜某承擔。”


    行了,有人背鍋就行。刑部尚書感激的對杜仆射拱了拱手,“屬下尊命。”就完,就輕鬆的轉身往刑部走去。


    杜仆射手下的幕僚之前一直站在不遠處,等刑部尚書走了之後,才湊了過來,有些不讚同的道:“郎君,您又何必多事,萬一惹惱了殿下,隻怕對您不利啊。”


    杜仆射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出聲,隻是依舊掛著溫文的笑,邁步往自己的尚書省方向行去。


    那邊刑部尚書迴去之後,就著人請來郭家人,把郭叔遠從牢裏放了出來,讓他們抬了迴去。郭叔遠這邊一出刑部,那邊立時有人去飛報了太子知道。


    太子接到消息時,正陪著蘇顏在護國寺裏賞牡丹。護國寺中有培植了幾十年幾叢牡丹,一叢是豆綠,一叢白花,一叢紅花,每叢花開千朵,香氣襲人。


    蘇顏生□□美,喜歡各種美麗的事物,無論鮮花、美人還是佳景,每次見到總能癡迷好一會兒。就牡丹來說,她賞過的名品不知有多少,就是她自己住的玉堂院內,還有今年牡丹盛開之時,太子特意送來的珍品。


    饒是如此,在麵對千朵牡丹競相開放時,她還是看得入了迷,已經圍著牡丹花叢轉了好幾圈,麵上驚豔喜悅的神色如此名顯。至於陪她來的太子殿下,早被小姑娘扔到一邊去了。


    太子殿下很有耐心的陪著蘇顏,可是時間長了,他就看著牡丹花叢特別的不順眼。十娘都看了這牡丹有半個時辰了,可是一眼都沒有我,連話都顧不上跟我說,不開心!


    李安悄悄的靠近太子,壓低聲音:“殿下。”


    滿懷怨念的太子正幽幽的盯著心上人的背影,特別期望她能迴頭看自己一眼,真的就看一眼就好,然後你再看牡丹花,我就滿足了。可是為什麽這麽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呢?


    李安突然有種錯覺,他家殿下跟宮中總也見不到聖人的深宮怨婦有些像!打住、打住,這種念頭不能有。嚶嚶嚶,可是真的好像。他稍稍提了點聲,“殿下。”


    蘇顏迴眸微笑,“殿下若是有事要忙,就先去吧。”


    太子本來在蘇顏迴頭的那一瞬間,就揚起了亮麗的笑臉,可沒想到十娘居然不想讓他陪!


    他瞪李安一眼,壓低的聲音裏帶著刺骨寒意:“什麽事?”


    李安本能的一哆嗦,“殿,殿下,有人來報,郭三被放出來了。”


    提到郭叔遠,太子身上寒意更盛,聲音卻還平靜如常:“放就放了,著人看著他些。”


    “是。”李安領了命,靜靜的退了下去。


    太子仰頭看了看天空,估計了一下時間,才走到蘇顏身邊,柔聲道:“師妹,快到午時了,咱們先去用飯可好。”


    蘇顏還有些舍不得走,在花叢前流連,太子見狀伸手牽了她的手,略顯強硬的將人帶走,不過嘴裏卻哄著人,“師妹,花又不會跑,咱們一會兒再來。”其時心裏正打算著,有時間就讓人把這牡丹挖了,種到東宮去。


    蘇顏不自在的動動被人牽住的小手,玉麵上悄悄染上幾抹紅霞。


    太子緊了緊手,他好容易得了個牽手的機會,怎麽可以輕易放過呢。他低頭看了看隻到自己肩膀處的嬌小女孩,目光柔若春水,“護國寺的素齋可是京城聞名的,師妹還沒嚐過吧。”太子好容易把人帶離了牡丹花叢,連忙轉移了話題。


    “吃過一次,是琬琬帶我來的。”蘇顏有些害羞,聲音放得低低的。


    太子暗中埋怨宋琬多事,他以後一定要隔離宋琬和十娘。哼,誰也別想跟他爭寵。


    “唉,我每日都中東宮之中,少有出來,還不如十娘了解上都城。”太子有些憂鬱的歎息了一聲。


    蘇顏聞言仰頭看了太子一眼,見那個尊貴高傲的少年,垂著眼睛,濃密的睫毛輕顫,俊秀的容顏上帶了些落寞。蘇顏有些糾結:他這是在跟自己撒嬌麽?


    “您是太子麽,之前年紀又小,出宮多有危險,聖人也是擔心您。”蘇顏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安撫,“這樣好了,上都我也有好多地方都沒去過,以後我們一起去玩好了。”


    太子眼睛亮了,急忙追問:“那我明天來找師妹,咱們去唐昌觀,聽說那裏植有玉蕊花,花開如瓊林玉樹。”


    少年爛若星辰的眸中滿是期待,蘇顏略心虛,剛才還說要一起去玩,結果人家邀請了,她卻要拒絕。小姑娘移開眼睛,四處亂看,嬌美的小臉上明顯寫著不安,“那個,我明天有事了。”


    太子並沒有生氣,反而因為蘇顏的表現,心中有種甜滋滋的感覺,他沒忍住的抬手了摸摸小姑娘的秀發,溫柔的問:“什麽事?”


    蘇顏盈盈淺笑,“劉家表姐要出嫁,我們明日約好了,要去給她添妝。”是的,劉文萱要出嫁了,她再不高興,也攔不住婚期一天天的臨近。


    “哦。”太子對劉家的女孩成親什麽的沒多大興趣,他更關心蘇顏的安全問題,郭叔遠可是出來了,還有他那位好姐姐,不能不防,“明天我送師妹去永寧侯府吧。”


    蘇顏連忙搖頭,“不用了。”


    又被拒絕了,沒有名份行事就是不方便,太子悶悶的點了頭。打定了主意,迴去就找他爹,速度頒旨,給他一個名份。


    待到晚上,太子去太極宮陪他爹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催促,“阿爹,您什麽時候下旨賜婚啊。”


    “臭小子,著什麽急。”皇帝斜兒子一眼。


    我急著要名份!太子端著茶,憤憤的盯著皇帝,“兒子不想讓人再插手我的婚事。”


    皇帝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兒子,“你知道什麽了?”


    太子怏怏不樂的垂著頭,悶聲悶氣的吐出兩個字:“長姐。”


    果然……皇帝暗中歎息一聲,起身走到太子身邊,拍拍兒子的肩膀,“朕明日就著人下旨。”到底還讓兒子知道了,他猶豫了一下,“別怪你姐姐,她也隻是有些不安罷了。”


    太子抿緊了薄唇,衝口而出:“長姐不過是想讓兒子事事都聽她的罷了。”


    “七郎……”皇帝身子一僵,不敢相信的看著兒子。


    太子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母後還在的時候,就想讓兒子事事聽從她的。等到母後去逝,就變成長姐了。阿爹不就是查覺到了,才不肯讓兒子跟母後、姐姐們太過親近麽。”


    皇帝:“……”他真是無言以對,皇後所出的兒子,就是大夏的太子,下一任的帝王。他確實是發現皇後有控製兒子的趨勢,才把太子抱到自己身邊教導。沒想到,兒子早就知道了。


    太子說完之後,就一直垂著頭不肯出聲。他很小就開始記事了,母後對他說的話,他都記得。甚至還記得,母後常常招杜家的小姑娘進宮陪他一起玩,還會哄他,讓他跟阿爹說,長大了取表姐為妻。


    他也記得,母後去逝後,他在兩儀殿內守靈時,清楚的記得長姐摟著他說:母後去了,她就是他最親近的人,比阿爹還要親近。又告訴他,後宮很多要害他的人,讓他以後多聽她的話,有事也要先告訴她。


    他那時候雖然隻有六歲,可有很多事情都懂了。母後在時,他都是跟著阿爹住,難道母後去逝之後,他反而要離開阿爹不成?在阿爹身邊,宮中誰敢對他不利呢。


    不過,那時母親剛去,他對幾個姐姐依戀很深,也沒多想就答應了長姐。自那以後,姐姐常會在不經意間問他阿爹的事,甚至哄他在阿爹麵前說別人的好話。待他漸長,獨居東宮時,對東宮中的侍從多有幹涉。甚至在出嫁後,變本加厲的在東宮安插人手。他那個時候終於想明白,他這個弟弟,對於姐姐們來說,就是掌握更多權利的保障。


    那一晚,皇帝與太子相顧無言,久久的靜坐。在太子十二歲獨居東宮之後,第一次留宿了太極宮。


    太子熟睡之後,皇帝還坐在兒子床邊,靜靜的看了他許久,才起身給他掖好被子,吹息了燈燭,轉身而去。


    第二日,皇帝親自去太廟焚香祭拜,迴來之後,提筆寫下了賜婚的聖旨。


    封好的賜婚的聖旨,皇帝平靜的吩咐:“請崔相過來。”


    崔茂崔遠之是現任中書令,大夏三位宰相之首。老爺子今年快七十了,須發皆白,麵色紅潤,身著紫色官袍,從容而入。


    “聖人。”崔相行了禮,安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皇帝開門見山的笑道:“勞煩崔相做冰人。”


    崔相爺心領神會,“可是太子殿下的婚事。”


    皇帝撫著胡子笑嗬嗬的,“正是。”


    崔相爺不用問太子妃是何家淑女,直管拍著胸脯道:“請聖人放心,老臣必會玉成此事。”


    崔老爺子從宮中出來,在迴家的路上,半眯著眼睛坐在官轎中,心中還在合計,他之前給蘇周誠的人情算是撿著了。看聖人和殿下的態度,對未來的太子妃都十分滿意,才會先遣媒人過府說合,而沒有像幾個王妃一般,直接下旨賜婚。


    唔,好像自己的孫子中有跟蘇周誠的兒子是同窗的,得迴家叮囑他一下,跟蘇家的少郎君處好關係。


    皇帝把事情交待出去了,迴頭就跟兒子邀功,“朕請崔相為媒,往蘇家提親去了。”


    太子今天沒見到蘇顏,正不爽呢,聽到他爹這句話,眼睛一下就瞪圓了,“今天去提親?阿爹你也太隨便了,都沒選個好日子。”


    臥槽,著急的是你,這會說隨便的還是你,要不要這麽反複無常。皇帝的反應是,隨手抄起一個茶杯,就往太子腳前扔去,中氣十足的吼:“混小子,快滾迴你的東宮去,三天內別讓朕見到你!”


    太子被皇帝趕出太極宮,嘴還是咧著的,心中雀躍萬分:嘿嘿,孤馬上要有名份了!


    第二日清晨,太子早早就爬了起來,頭不梳臉不洗的坐在床上傻樂。


    李平悄悄捅了捅李安,不安的問:“殿下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好事了,讓殿下的嘴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合上過,到今天早上起床還接著笑。


    李安對他嗬嗬一笑,也沒迴答,扭頭示意侍女們去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李平又捅了他一下,李安壓低了聲音罵道:“蠢,殿下就要有名份了,能不高興麽!”


    “名份!”李平麵色古怪的看了看李安,“你是不是說錯了。”他們家殿下隻能給別人名份,誰有能力給太子名份啊。


    “錯了錯了!”李安懊惱的隨手就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小聲嘀咕,“這都是殿下天天這麽念叨,我順嘴就禿嚕出來了。”


    隨後,李平李安兩人見證了太子坐立不安的一天。李平不解的問:“不是說殿下要有名份了麽,怎麽沒見人去蘇家宣旨?”


    李安白了他一眼,“那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你當是哪個皇子妃,頒個旨就行了。”


    李平傻了眼,“太子妃就不頒旨了麽?”


    “滾!”李安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聖人請崔相為媒,今日往國公府說親去了。”


    李平:“……”感情才開始說親,離真正確定名份還差得遠啊。


    被皇帝和太子托以重任的崔相爺,一早晨起來就打扮一新,還特意去自家花園裏親手選了朵牡丹剪了,插在帽子上,又對著鏡子好好照了一通,確定沒有任何不妥,才乘了官轎往靖國公府去了。


    靖國公府這裏昨天就接到了崔相爺的拜貼,說是今日過府一敘。故爾,今日靖國公父子都沒出門,等著客人上門。


    崔相到了之後,被靖國公親自迎進了門,雙方分賓主落坐之後,崔相環顧四周,輕咳了一聲,“國公爺,國公夫人和少夫人們可在?”


    靖國公一怔,接著就反應過來,目露狂喜。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竭力穩住自己,才開口道:“去請夫人和少夫人們過來。”雖說盡力穩定,可稍顯高亢的聲音還是暴露了靖國公的激動情緒。


    相比靖國公純粹的喜悅,蘇周德和蘇周誠兩兄弟的感覺要複雜得多。蘇周德有些黯然,他原想著自己女兒做了吳王妃,沒準侄女的就不會是太子妃了,沒想到……


    蘇周誠卻是滿滿的心酸,他從小嬌養到大的女兒,很快就要嫁為人婦,不再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小女孩了。太子妃責任重大,若是由他來選,更想讓女兒安安穩穩的過上一生,然而……


    王氏正在跟幾個孫女閑話家常,正聊到將要出嫁的劉文萱。蘇容對舅舅給表姐選了這麽個女婿十分不解,提到這事,語氣裏有些埋怨:“那位範家二郎君才華是不錯,可他太過風流,三舅舅怎麽選了這麽個女婿。”


    王氏奇道:“這話從何說起,我看範家二郎挺俊俏的少年,兩家家世也相當,跟萱娘十分般配。”


    蘇容替自己的表姐委屈:“可是範二郎跟那個柳吟月牽扯不清的……”


    王氏不以為然的道:“連玩意也算不上的東西,也值得你特意提她。”在王氏看來,這種歌伎連自己家養的伎子也比不上,完全不需要介意。


    蘇容不再說話,就算在這個世界活了兩世,祖母、母親她們的有些觀點也無法讚同。


    王氏借機教育幾個孫女,“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們嫁過去都是嫡妻元配,怎麽過日子,管教丈夫,讓他對你一心一意的,這得你們自己去想、去作。有的時候能糊塗就糊塗了,若是實在不像話的,也不必多說,直接賣了就是。”


    “就算是良家子又怎麽樣,不能賣掉,也可以打發她迴家。我告訴你們,別聽那些女官的鬼話,賢惠的替丈夫找女人,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時候。”老太太這純是有感而發,前幾日宮中淑妃派人給蘇容送來四個女官,說是要教導她一些宮中規矩。老太太偶爾聽到幾句,覺得那幾個女官說的就是屁話,生怕孫女學了去,將來吃虧。


    蘇容幾人含笑道:“孫女記下了。”


    獨蘇顏抬手理了理鬢發,俏皮的道:“就像祖母管祖父一般,是吧。”


    王氏大為得意,“那是當然。”不是她自得,京中各家的夫人,她過得算得舒服的了。靖國公妾侍不多,也就二三個,生下庶子那個,都不用她說,靖國公自己就處理了。


    祖孫幾人說得正熱鬧,林管家滿麵春風的顛兒了進來,見到王氏就跪地賀喜,“恭喜娘子,賀喜娘子。”


    王氏被他賀的一頭霧水,“喜從何來?”


    林管家眉開眼笑的道:“聖人請崔相爺過府提親,阿郎讓小人來請娘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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