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近新年,上都各家的來往頻繁了起來,宴飲更是常事。尤其是宮中,幾位皇子已到適婚之齡,除了三皇子周王有個病怏怏的不知何時會掛掉的王妃外,其餘五個皇子包括太子殿下皆未有老婆。


    各家之中已經長成沒有訂親的好姑娘就這麽多,想要給自己兒子選個方方麵麵都稱心如意的媳婦,就得早下手。宮中育有成年皇子的宮妃們,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借著新年之際,宮中宴飲也越加頻繁。


    永平帝知道自己的小老婆們心中的打算,他也不阻止,反而樂嗬嗬的跟著湊熱鬧。很快湊熱鬧的結果就出來了,武義公府接到賜婚旨意的時候,人人都是呆滯的。沒錯,皇帝根本沒理賢妃給自己兒子選的老婆,自己直接挑了一個,他選的人就是王箐,武義公府二郎君的女兒。


    武義公王長遠有些鬱悶,聖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不是說看中了老大的孫女,給周王做側妃麽?為何把他二兒子的閨女配給二皇子安王當繼室,他對這個孫女的婚事可是有打算的。


    老頭心情不爽,就跟自己的媳婦和妹妹念叨,“我原想著明年恩科開了,給三娘捉個進士迴來的。”他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遺憾,自家小子個個看著書本就頭疼,拿起刀槍棍棒就生龍活虎,眼看著是要在武將這條路上走到黑了。兒孫沒指望,孫女婿還是可以掙紮一下的,為什麽皇帝連他這點小小的願望都要掐滅掉,真是毫無人性。


    “大哥想榜下捉婿?”王氏問道。


    王長遠的媳婦孟氏特別無奈,跟小姑子吐嘈,“為了這個,你哥哥把家裏的護衛訓了又訓,生怕下手慢了,或者抓錯了。”丈夫拿出行軍打仗的態度來操練手下人,還跟兒子、孫子列出讓捉婿計劃,天天興致勃勃的,結果一下被皇帝的舉動給拍老實了。本著勤儉持家(跟這個有關係麽?)不浪費的原則,孟氏問小姑,“你家還有好幾個丫頭呢,等金榜出來的時候,讓你哥哥把人借你,捉兩個孫婿迴來。”


    臥槽,我們用不著!靖國公差點蹦起來。可他發現,他媳婦還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大有學她哥哥的架勢,也去捉個孫女婿迴來。


    “你等等,咱們家五娘已經訂親了,四娘和八娘想選個才華出眾些的後生,完全可以跟四郎和五郎說,他們同窗很多。”靖國公頭疼的提醒老妻,咱們家跟你娘家不一要,咱們家有走文人路線的。


    王氏斜了丈夫一眼,不屑的說:“四郎、五郎的同窗都是什麽人,你好意思嫁個庶女,我還不好意思答應人家的提親呢。”她兩個孫子才華橫溢,跟他們同窗的無一不是陸家書院中的精英,不知多少人家盯著呢,這老頭子是不是傻!


    “能中進士的不比那些還在學院中的傻小子強!”靖國公跟著嗆聲道。


    王氏理由特別充分,“所以,才要捉迴來當孫女婿。”


    靖國公:……他忘了,胡攪蠻纏他老婆最厲害,完全說不通。


    王氏把丈夫幹趴下之後,才跟兄嫂道:“哥哥,嫂子,等明年恩科時,可能要麻煩你們了。”長子家的四丫頭,鬧得笑話可能各家都知道了,與其給她選個門弟差不多的婆家,嫁過去受委屈,不如在舉子裏麵尋個家世貧寒些、人又知道上進的,這樣他將來的仕途要仰仗著國公府,孫女也能過得鬆快些。


    老太太雖然不大關注幾個庶出的孫女,但是畢竟是她的孫輩,自然希望她們能過得不錯。王氏迴去把主意跟長子和長媳一說,蘇周德沉默許多,感激的紅了眼睛,“多謝阿娘替四娘著想。”


    王氏不悅道:“少跟你老娘玩虛的,四娘也是我親孫女,我還能看著她不好!”


    蘇周德尷尬的搓搓手,“過了年各地學子就會雲集上都,咱們得早些準備,免得好的都讓旁人家選了去。”他抬眼看看母親,見她麵上含笑,神色鬆緩,才接著說:“阿娘,大表兄家的外甥女,過了年也有十八了吧。”舅舅家表弟的女兒被聖人選做安王妃,這事大家都知道了。那麽之前很有可能進周王府做側妃的外甥女,十有*會自行就會落選。蘇周德的庶子在家行六,與四女、八女同母所出,過了年十七歲,也到了取親的年紀。


    他這個庶子頗為機敏,蘇周德對他也很是看重,就想給他選個有力嶽家。正好,武義公世子的閨女,不大可能成為周王側妃了。這個外甥女他也見過,容貌不錯,聽說也才華也很出眾,最重要的是跟家世很相當,他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就想求老母跟表哥說說。


    王氏當然聽懂了長子的意思,她也覺得娘家出了個王妃,二侄孫女不太可能做周王側妃了。她細細一琢磨,這兩個人確實挺般配的,就點頭應了下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哪天跟你舅舅說說。”


    王書筠也被皇帝神來一筆給開蒙圈了,原本信心滿滿的她也開始患得患失的。再加上這麽些天過去,也足夠她弄明白曾經在街上差點把她毀容的嬌蠻少女身家背景,以及由她而產生的桃色新聞。幾乎在皇帝給二皇子賜婚之後,很多人都覺得皇帝是打算準了魏八娘的心思,將她剛給周王做側妃,顯然魏八娘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一日,萬家設下梅花宴,下貼子請人過府同樂。隨著家人一同過來的蘇顏,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平王妃身後的好友關綺紋。


    她仔細看了看好友,見關綺紋穿著大紅色的衣裙,麵色紅潤,杏眼含笑,身段較未嫁時豐盈許多,看起來過得不錯。平王妃在跟人說起新娶的兒媳婦時,神態平和,言談之間透著幾分滿意。對關綺紋說話時,語氣並不嚴厲,甚至還隱隱帶著迴護。


    蘇顏悄悄觀察之後,才略略放了些心。關綺紋當然也看到她了,對她揚了揚嘴角,正巧被平王妃看到。平王妃順著關綺紋的視線看向蘇顏,神色越見溫和,“我這不用你伺候,跟十娘子去轉轉吧。你們年輕的小娘子,能聊到一起。”


    關綺紋屈了屈膝,緩緩向蘇顏走了過來,陸氏也含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知道你們許久不見了,很是想念。”


    蘇顏與關綺紋肩並著肩,隨意在梅林中漫步,兩人許久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說。蘇顏第一件事就是問關綺紋的婚後生活,以及平王世子聽不聽管教。


    提到新婚丈夫,關綺紋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雖然荒唐些,到還聽勸。”不聽勸,就揍到他聽揍,反正他也打不過自己。


    “那王妃呢?她待你如何?”蘇顏問起另外一位與好友生活息息相關的人。在如今女子的生活中,婆婆對新婚小娘子的影響力,不下於她的夫君。若是有幸遇到一個明理的婆婆和理智的丈夫,那個女子的生活便算得上幸福了。


    聽好友提到自己的婆婆,關綺紋毫不猶豫的迴答,“我阿家是個好人。”可惜太倒黴,嫁了平王這個混蛋。自己平日裏修理丈夫,多虧了婆婆支持。


    蘇顏偶爾也曾從自己母親嘴裏零星的聽到過一些平王妃年青時的事,好像這位王妃未嫁時,也曾名動上都。可惜,遇人不淑,攤上平王這麽個丈夫,讓她婚後就漸漸隱於王府內,不怎麽出來了。陸氏提到平王和平王妃時,難免會流露出幾分替平王妃惋惜的意思,覺得平王太過草包,配不上平王妃。可若讓蘇顏來說,平王草包的正好,平王世子紈絝的也很恰當,這樣足以保證平王一脈能夠富貴平安的傳承下去。


    想想聖人那幾位能力出眾的兄弟,如今都是什麽下場,墳頭的草都挺高了,兒孫沒留下一個,女兒到時沒死,可也都被用於和親,或者草草嫁掉,年紀輕輕的便沒了,如今活著的都沒剩下幾個。


    聖人的年紀越來越大,以後對平王這個唯一建在的弟弟隻會更好,好友隻要在平王府站穩腳根,以後的生活都會順順當當的,不再有波折。


    蘇顏握了握關綺紋溫軟的玉手,側頭笑道:“其時,你的婚事真不錯。”


    關綺紋也笑了,“誰說不是呢。”當日多少人等著她的笑話,她要過得更好,才能讓那些笑她的人,顏麵無光。


    兩人默契的不再談關綺紋的婚後的事情,到是聊起近是京中的八卦。關綺紋嫁入皇室,八卦環境大好,特別是對皇家的事,正是有自己獨到的消息來源。


    “我聽世子說,聖人好像打算選劉家大娘做齊王妃。”關綺紋湊到蘇顏耳邊小聲道,“宮中的李修容已經請劉家姐妹入宮好幾次了。”


    上都之中的劉家挺多,合適做齊王妃的也有幾家,蘇顏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個劉家大娘說是的誰。


    關綺紋見好友眼中難得的露出迷茫之色,得意的揚了揚眉毛,低聲說:“右武衛大將軍的長女。”


    “劉春嬌,難怪……”蘇顏有些了悟,難怪最近幾次同見麵,劉家姐妹甚至得意,圍在兩人身邊奉承的也所增加,最重要的是原來對她們有些冷淡的小娘子,也在緩和關係。


    關綺紋戳戳好友,“難怪什麽?”她雖然有獨特的八卦來源,但是由於新婚的緣故,除迴了一次娘家,就一直被關在平王府,少有出來走動的時候,對各家的事情了解的就不那麽及時。


    蘇顏衝著好友眨了眨眼,實事求是的點評:“最近她們受歡迎了許多。”


    關綺紋歎了口氣,“我還以為這消息夠隱蔽呢,沒想到早就被人知道了。”


    蘇顏沒說話,朝臣們研究皇帝早就成了習慣,甚至連宮中嬪妃的每一次舉動都不知道被人在腦中衍生出了多少種可能,想在某些事情上保密,真的挺不容易的。


    兩個人閑閑的聊著,偶爾會停下腳步,好好欣賞一下開得熱烈的紅梅。


    “我有些累了,十娘,咱們去前麵的亭子休息一下吧。”關綺紋指著前方露出一角的八角亭,建議道。


    蘇顏點了點頭。


    萬家的梅林在上都之中很是有名,冬日的梅花宴能與安平長公主的牡丹宴相媲美,都是少年男女見麵“約會”的好去處。每年都會有因為在宴上看對眼,然後結成夫妻的少年男女。因此設置於梅林之中的水榭、暖亭、書閣,總是被利用頻率最高的。


    蘇顏迴京日久,也對這種宴會之前的小把戲也算是了然於胸。反正,各處休息之所,主家都會安排很多使女,並不會真的讓年輕的公子小姐們單獨相處。再加上,每處休息之所,都會吸引很多人進去,她們也不用擔心會在暖亭裏碰到什麽不雅的場麵。


    蘇顏和關綺紋兩人手挽著手,正在說著關綺紋的愛寵最近當了媽媽的事,蘇顏還記得好友那隻貓的戰鬥力,聽到它當了媽媽,心中一動,跟好友打趣道:“那我明日備下禮物,以聘狸奴。”她的藏書頗豐,最憂心的莫過於老鼠來搞破壞。雖說她院子裏養著兩隻豹子和兩隻小老虎,但是它們除了傲嬌賣萌搞破壞外,並沒有什麽實際用處,都不會抓老鼠!


    每次想到這點,蘇顏都略心塞,她到底是為什麽要被這幾隻除了吃就是找她撒嬌陪玩還不會抓老鼠的蠢物賴上呢?


    關綺紋才要跟好友鬥趣,就聽暖閣裏傳來一陣女子尖利的叫罵聲。兩人當時就停下了,同時抬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暖亭門。


    隱於梅林中的這座八角亭,四周已經被可以自由裝卸的格子門圍得嚴嚴實實,門口處垂下厚厚的暖簾,十幾個身著柳綠色衣裙的丫鬟,低眉垂目的靜立在門前,似是對亭中發生的若無所覺。


    蘇顏心細,早就發現這些丫鬟雖與萬家的使女打扮差不多,可是及裙用料卻略有不同,顏色也有些偏差,應該不是萬家的使女。她暗中拉了拉關綺紋的手,以眼神詢問好友,要不要進去?


    關綺紋果斷搖頭,好不容易才能跟閨蜜愉快的聊天,才不要被無關的打擾。


    蘇顏跟她的想的差不多,兩人默契十足的轉身打算接著逛時,門簾被人掀起,一個女子被人扔到兩人身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發出痛苦的□□。接著,兩個丫鬟哭著衝出來,跪在女子身邊,焦急的喚道:“二娘。”


    這聲音很熟,等蘇顏看到那更眼熟的身影時,心裏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這迴不用走了。她停下腳步,對著好友歉意的笑了笑,才蹲下身,扶住那個不自覺縮成一團的女子,柔聲問道:“二表姐,是誰欺負你了?”


    暖亭門口,驕橫的聲音響起,帶著張狂與得意,“是我!怎麽,你還想給她出頭?”


    蘇顏抬眼看去,出聲的人她也認識,正是在芙蓉園有過一麵之緣,然後被她逼走的魏八娘。她挑了挑眉,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原來是你啊。”便不再搭理魏八娘,跟丫鬟一起把王書筠扶了起來。


    王書筠不隻摔得有些重,臉上也很淒慘。半張臉都腫著,上麵還有清晰的掌印,甚至還能看到指甲的劃痕。嘴角也破了,帶著血絲。眼淚糊了一臉,散亂的頭發也粘在臉上不少,哪裏還能看到嬌豔如花的模樣。


    蘇顏有些擔心的湊近了細看,覺得指甲的劃痕好像有點深,很容易留下疤痕。王書筠頭疼、臉疼、腿疼,簡直全身都疼,她靠在丫鬟身上,用力握住蘇顏的手,費力的問:“十表妹,我的臉……”由於被人打了巴掌,她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卻還是固執的盯著蘇顏看,眼中滿是擔心與恨意。


    蘇顏不想騙她,可眼下的情況,也不能再刺激她,隻好含糊道:“應該沒事,一會兒迴去找大夫看看。”


    王書筠扭頭看向魏八娘,眼中的刻骨的恨意,讓囂張的魏八娘都不自覺的退了半步。魏八娘似乎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十分不好,又氣勢洶洶的踏前了兩步,雙手叉腰冷笑道:“看什麽看,我上次就警告過你了,再敢去周王府,就打爛你的臉!”她又得意的瞟了眼蘇顏,挑釁道:“蘇十娘,你不是能耐麽,現在就給你表姐報仇啊!”


    那天在街上她帶的人少,比不過蘇顏,不得不憋屈還家,別提多窩火了。再在,她身邊可是有二十多個丫鬟,比蘇十娘她們多出許多,再起衝突,肯定能把那天的場子找迴來。哼,她一定要親手打蘇十娘幾巴掌,看她還敢不敢張狂。


    蘇顏的手被的王書筠抓得生疼,她皺了皺眉,溫聲安撫:“表姐,我讓人送你迴家。”當然,今天的事也要告訴主人家一聲,還要當著萬家請來的所有客人的麵說,讓人看看魏家女的教養,魏八想當周王側妃,下輩子吧!她這麽作,能不能嫁得出去都兩說。


    王書筠也知道,今天奈何不了魏八娘,她隻能記下這筆帳,等以後再清算。


    魏八娘可不打算輕易放走王書筠和蘇顏,她一揮手,立刻出來五、六個丫鬟,擋住了蘇顏幾人的路,“想走,讓這賤|婢給我磕了頭,再保證永不踏入周王府的大門再走。”


    關綺紋脾氣向來不好,聽了魏八娘的話,踏前一步,柳眉一立就打算開口,卻被蘇顏拉迴身邊,“阿紋,不用你出手。”


    關綺紋與蘇顏交往多了,知道她這位好友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便安心後退兩步,等著看戲。反正以她目前的身份,年輕一輩裏,除了皇家公主和那位周王妃,沒有幾人比得過她的。必要的時候,拿身份壓也能壓死人。


    蘇顏淡淡的看了魏八娘一眼,眼神永不銳利,聲音也是不急不緩的,平和淡定:“這是別人家,我真不好跟你多計較。現在老老實實的滾迴亭子裏去,莫要再惹我。”


    魏八娘咯咯的大笑出聲,甚至誇張的捂了肚子,半彎著腰,“哎喲喲,我還真怕了。”說完之後,馬上換了張臉,指著蘇顏幾人,“把她給我抓住,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魏八娘身邊加上之前在亭子外麵的,足有二十多號人,聽她的令之後,雖說略有遲疑,還是圍了上來。


    蘇顏和關綺紋兩人想說悄悄話,再者這是在萬家,也沒多帶人,再加上之前王書筠身邊的,三人的丫鬟加在一起,也不過湊夠十個人。而且,還都是貼身侍女,身嬌體弱,比她們主子強不多少。


    關綺紋眼中露出興奮,一擼袖子,“十娘,看我的。”她之前在家練的身手,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蘇顏黑線的看著衝出去一腳踹翻一個丫頭的好友,覺得她好像成親之後,越來越暴力了。不過,事到臨頭,她也不是沒有底牌的。都不用青雲吹響鷹哨,一道白影就從天下衝了下來,幾爪子下去,敢衝著蘇顏動手的丫鬟,就捂著臉尖叫著倒在了地上,指縫中鮮血滲了出來。


    白鷹鬆開爪子,幾個類似於人眼珠子的東西落在地上,爪子上還滴著血,便飛到旁邊的梅樹上落了下來,歪著頭討好的衝著蘇顏“咕咕”了兩聲,好像在邀功。


    因為白鷹的出場,讓現場靜了下來,無論是魏八娘的丫鬟還是蘇顏她們這邊的人,都呆呆的站著,身子發軟,雙手緊緊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關綺紋剛衝到魏八娘身邊,揪住她的頭發,就見場內形勢大變,她木木的看著落在一邊樹枝上,歪著腦袋衝閨蜜撒嬌的白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那個嬌柔美麗、弱質纖纖的好友,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嬌聲慢語的誇讚:“咱們小白真厲害。”


    樹上的白鷹好似聽懂了一般,得意的唿扇著翅膀,“嘎嘎……”叫了幾聲,另有一個黑鷹也落了下來,銳利的鷹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被她揪住的魏八娘,作勢欲撲。關綺紋好不懷疑,自己要是放開魏八娘,那隻黑鷹馬上就能讓她毀容。


    “那個,十娘,這是……”關綺紋指了指一黑一白兩隻鷹,實在不知該說什麽。被她揪著的魏八娘好像也嚇到了,縮在她身邊,半點不敢動。


    蘇顏正衝著小白抬了抬下巴,叫它:“把爪子洗幹淨。”聽見好友叫她,側顏微笑,雀躍的語氣透著顯擺:“阿紋,我家小白是不是特別厲害。”


    關綺紋:……求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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