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已經三天了,趙星兒卻是每過一天,就覺得心情沉重一天,對於齊秀媛的事情,她沒有那麽心安理得,當做什麽事情有沒有發生的過著,她知道,齊秀媛的病情在一天一天的嚴重,如果不及時將她神智拉迴,她有可能徹底的瘋下去。
這三天以來,是趙星兒最開心的日子,拋棄一切,被莫亦凡心痛著,寵著愛著,但是,趙星兒還有一件事情埋藏在心底,不知道該如何向莫亦凡提起,就是自己失身之事,她自然知道古代的男子很傳統,對女子的貞操看得很重要,如今,時間越拖延下去,趙星兒越感苦惱,她知道莫亦凡愛著自己,但是,這畢竟是對他的不公平,他會介意嗎?
趙星兒一直想等一個適當的時機,如今,趙星兒感覺到莫亦凡對自己毫不保留的感情,她想,是時候告訴他了,今晚,就今晚吧!趙星兒在心底下定決心,偷望了一眼莫亦凡,卻觸到他帶笑的墨眸,仿佛這個不經意的笑意,給趙星兒一種莫大的勇氣一般,心底不再感到慌亂了。
蕭府,這三天來,依然有各種官臣前來探視,詢問蕭殤的病情,就連當今太子也跑得勤快極了,可見蕭殤在朝中的重要地位,今天的南院異常的清靜,沒有人打擾,偌大的南院散發著秋天該有的蕭條,花園裏的花草開始枯萎發黃,配合著灰色的天氣,顯得毫無生氣,更何況,那一道站在池塘畔上唯一的人影也掩蓋不了身上的落寞,給這無趣的景象重重的增添了一筆灰暗。
質地上等錦色衣袍,玉冠束發,英俊的五官依然深刻立體,隻是那略有些蒼白皮膚顯示了氣色不佳,似潭的眸望著眼前清澈的湖水,似在發愣,眼底映出水池裏那遊來遊去的魚兒。
"王爺,這外麵風大,您身子剛好,還是迴房間裏休息吧!"身後,管家出聲關切道。
"管家,有沒有覺得這王府裏缺少了什麽?"蕭殤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缺了生氣,好像趙姑娘一不在,這王府裏就特別顯靜。"管家歎息的答道。
蕭殤扯了扯唇角,的確,這王府裏缺了一道身影,缺了一個女人,有些不習慣了,果然,習慣是可怕的,隻是,此時,他還有什麽理由將她抓迴來?有些可笑的,原來想要她迴府,還必須得編上一個理由了。
"王爺,您看要不要將趙姑娘請迴來?"管家在身後提議道。
"怎麽請?"蕭殤眯眸微嘲出聲。
管家才突然想起蕭殤以前曾經對趙星兒的態度,一時愣住,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再一聲叮囑蕭殤迴房之後,管家就離開了。
氣氛再一次沉寂,蕭殤卻不想離開,他討厭別人總當自己是病人,這一向不符合他要強的心理,他更不喜歡在別人麵前示弱,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高傲示人,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由於東院離大堂方向比較近,所以,大堂一有動靜,首先傳到東院,這三天來,東院的吵雜讓齊秀媛頭一次出現了煩躁的情緒,更何況,總有一些官員跑到東院來談天論地,有吩咐的,有斥責的,有高談闊論的,總之,東院不再如往常那般寂靜。
此時,東院的花園裏,一個官員正在大聲的斥責屬下辦事不利,剛好此官員聲音又粗,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仿佛有意要讓誰聽見一般,將下人罵得狗血淋頭,似乎沒個消停。
正在房間裏念經的齊秀媛擰起柳眉,情緒激動的朝小梅道,"小梅,這外麵是何人?為何總是擾我清靜?"
"迴小姐,恐怕是某個官臣在訓責下人。"小梅擔憂的望著小姐開始善變的情緒,以前的小姐休養很高的,就算下人再怎麽得罪她,她也不會發脾氣,可這三天來,小姐已經生氣了十幾迴,有的時候,還狠狠的甩茶杯,這讓小梅膽顫不已,感歎,小姐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讓他離開。"齊秀媛厲聲道,扶著額,臉上表情痛苦。
"是。"小梅屈了屈身子,離開了房間,來到牆外,小聲的勸那個官員離開,這三天來,小梅幾乎將來這裏的官員都問候了一遍,有時候,大廳上的聲音吵雜聲也傳過來,那個時候,小梅就無法出現阻止了。
待官員一離開,齊秀媛情緒還有些波動,這兩天來,小梅曾經提議讓齊秀媛搬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去,那裏比較清靜,但是,齊秀媛連房門半步也不想離開,就仿佛對外麵的世界有了恐懼一般。
就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東院,突然傳來了一句厲聲,同樣是一個官員領著辦事不利的下人來到這裏教訓,"大膽,竟然敢將本官的玉觀音打破一個角,你可知道,那是本官府最值錢的一塊玉了,如今,你讓本官拿什麽珍貴的禮物送給王爺?要是本官的前程因你而阻,誅你九族都無法泄本官心中的恨意,哼。"
"老爺饒命……老爺開恩……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一個跪地的奴才嚇得語無倫次,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淒慘不已。
房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齊秀媛聽到這種哭聲,頓時抱頭痛苦不堪,情緒再次不穩定起來,絕美的麵容扭曲難看,就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她狠狠的推去桌上的一切,然後,推開房門發瘋似的狂奔而出……
正在花園裏訓斥下人的官員看到跑出來的齊秀媛,也都愣了,齊秀媛很少出門,所以,看見她奔跑著走向王府的大門,那些下人沒人敢攔,看到她時,都還屈首行禮,所以,齊秀媛很順利的跑出了大門,離開了。
半刻鍾後,正為齊秀媛衝泡寧神靜氣的清茶小梅迴到了房間,站著門前,看著敞開的門愣了一下,等她走進房間裏,才發現齊秀媛並不在房間裏,小梅慌了起來,趕緊在東院四下尋找了一遍,卻發現齊秀媛竟然不見了,她才震驚了,渾身怵然發冷,等她問了一旁的丫環,才知道小姐跑出了府,小梅隻感全身一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在原地慌神了一會兒,小梅拔腿便往南院跑去,一口氣衝到了蕭殤的麵前,望著那抹威懾駭人的身影,小梅整個人都發著顫,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但想到出府的小姐,她穩定了心神,雙膝跪地,有些口吃道,"王爺,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出府了。"
蕭殤正厭惡著別人打擾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漫不經心的挑眉,淡然的語氣含著一絲嚴厲,"王妃出府,有什麽可慌張的?"
小梅嚇得渾身一僵,才含淚出聲道,"王爺,您有所不知,王妃……王妃她在半個月前已經神誌不清了……"說完,小梅更是哭得傷心。
這個消息讓蕭殤劍眉微蹙,沉聲道,"你說什麽?說清楚。"
小梅趕緊拭了一把眼淚,徐徐出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在王府設佛像之後,整個人就變了,經常自言自語,神情恍惚,不安,害怕出門,就像瘋了一樣,前些天王妃情緒還正常,但是,自從王爺受傷之後,王府裏來了很多人,變得很熱鬧,可是王妃她不喜別人來打擾她,就在剛才王妃情緒還很激動,所以,小梅擔心王妃出府,怕是……怕是……"小梅說到這裏,又情難自控的低泣了起來。
聽完小梅的話,就算沉穩如蕭殤,表情也湧上驚詫之色,想不到齊秀媛竟然變成了這樣,要說責任,蕭殤知道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冷硬的心泛起一絲內疚之意,來不及多想,疾步步出了南院,立即召喚管家派人尋找。
而小梅早已驚魂不定,跟著侍衛一同出去尋找,迴到書房的蕭殤表情沉鬱難看,如今蕭王府正是多事之秋,齊秀媛竟然也發生這種事情,事已至此,最首要的就要將齊秀媛找迴來,但是,還是讓他心情更添一抹煩躁。
修長的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麵,慵懶的身姿倚靠在椅背,蕭殤凝眉沉思著,突然,沉鬱的俊容一鬆,劍眉一挑,仿佛想到什麽,蕭殤沉聲召喚進門外的管家。
"王爺,可是還有事情要吩咐?"管家垂首道。
"去,將齊秀媛走失的事情告訴莫府,讓莫府的人也一同尋找。"蕭殤出聲命令著,墨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是。"管家領命離去。
書房之中,蕭殤的心情似乎不再那麽壓抑了,俊臉竟有一絲笑意。
齊秀媛失蹤了,在蕭王府的下人經過一下午的尋找之後得出的結果,整個蕭王府的人都急得不得了,王妃失蹤,那是多大的事情?所有的下人都懼怕不已,惟恐蕭殤治罪下來,小命難保。
當然,齊秀媛的失蹤掀起的並不是蕭王府的不安,莫府,齊侯府,都已經派出大量的兵力尋找,可是,卻一無所獲,齊秀媛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莫府裏,莫老夫人焦急的等待著下人的迴報,齊秀媛雖然沒能當上她的兒媳婦,但至少她是莫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如今失蹤了,她自然也擔心不已,更何況,還聽說齊秀媛神誌不穩定,更是讓她焦慮不已。
"夫人,需不需要讓將軍迴來一同尋找?"一旁的管家提議道。
"是啊!夫人,讓將軍一同迴來尋找吧!將軍與齊小姐的感情最好了,或許將軍知道齊小姐躲在哪裏了。"丫環們也點頭讚成。
"既然如此,那就速派人去通知他,讓他迴來。"莫夫人出聲道。
夜色下的京城,今天特別的不安,齊秀媛身為蕭王府的王妃,失蹤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道浪花,將整個京城的百姓掀得不安寧。
然而,在京城湖畔對麵的莫亦凡與趙星兒,卻一如往常般平靜,沒有一絲打擾,夜色下的楓葉林透出絲絲寒意,住在閣樓裏,趙星兒與莫亦凡用過膳之後,正坐在一起聊天談笑,大多是趙星兒拿出一些現代的知識來考他,比如說,地球是圓是方,人類是怎麽來的,同時,又出了一些腦筋急轉彎,每每看著莫亦凡思索不出的樣子,趙星兒就有一種成就感,她很喜歡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也喜歡把他壓得啞口無言,最後,當她說出答案的時候,又把莫亦凡逗得又氣又笑,雖然外麵是寒風肆虐,但是房間裏卻是暖意融融。
"我很想知道,你這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些什麽?這些問題你是怎麽想出來的?"莫亦凡有些寵溺的望著她,那些腦筋急轉彎簡直讓他束手無策,一向智勇雙全,聰明一世的自己,竟然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出來,當趙星兒說出答案的時候,莫亦凡腦子裏隻閃現兩個字,過分,對著眼前的女子,簡直是又愛又憐又無奈,可是,他卻偏偏愛極了她讓自己無可奈何的感覺。
趙星兒嗬嗬笑道,"哈,現在我是最聰明的人了,莫亦凡都被我趙星兒打敗了呢!"趙星兒眨了眨眼,臉上是勝利者的得意。
蒙蒙燭光下的趙星兒,這種明媚的笑容卻別有吸引力,一頭墨發披散著,白嫩的肌膚瑩澤細膩,彎月般的雙眼映著燭光的光輝,熠熠如雲彩,墨眸一直遊移往下,是趙星兒纖細的脖頸,微敞的衣襟下,仿佛有著神秘的誘惑,說到底,莫亦凡也隻是普通人,他有男人該有的七情六欲,如此清涼之夜,更給人一種迷離微妙的思緒,誰不想擁佳人在懷呢?誰能看到心愛之人在前而心如止水呢?當然,莫亦凡起的絕對不是色心,這是一種情不自禁的想法。
趙星兒也感受得到莫亦凡的眼神有些異常,從他那眼神之中,她敏感的看出了某些曖昧,趙星兒心頭一緊,渾身有些燥熱起來,要說在這種夜色裏有過分想法的不止是莫亦凡,趙星兒在前兩天就有了,隻是礙於自己失身之事,她忍到現在,如今,麵對喜歡的人在麵前,要她壓抑,簡直是折磨。
趙星兒的眼神也熾熱了起來,趙星兒從來就不是懂得掩飾的人,所以,她抿唇一笑,眼神更具誘惑的望著莫亦凡,這次,倒是讓莫亦凡俊臉微紅,墨眸有些閃躲,氣氛頓時陷入了微妙,熱烈的情潮仿佛一觸即發,如此親密的距離,趙星兒感覺到莫亦凡的唿吸有些急促,自己的心跳也加速跳動,她移開目光,微作羞赧的別開了臉,她隻怕自己用這種眼神望他,會把他嚇跑,所以,故意給出機會。
房間裏安靜得讓人屏息,趙星兒感覺莫亦凡的唿吸就在頸畔,漸漸的來到她的唇畔,趙星兒心跳超速的同時,閉眼迎了上去,感覺莫亦凡的唇輕輕的壓覆在自己唇上,趙星兒再也無法壓抑自己,投入那溫暖的懷抱,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毫不保留的獻上自己的熱情。
唇舌的交纏,讓趙星兒有種說不出的甜蜜,和心愛的人接吻,才能感受到那吻中的愛意,雖然曾經多次被蕭殤強迫過接吻,但那根本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獵物一樣,任他予取予求,而不像這種甜蜜的滋味。
"嗯。"趙星兒低吟一聲,幾乎沉醉在莫亦凡的溫柔占有之中,趙星兒雖然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但是,失身那件事情卻記掛在心頭,她不想對莫亦凡有任何隱瞞,這是不尊重他,意思對他的不公平。
氣息的交換,微喘,唇舌的交纏,火熱,愛意的傳達幾乎毫無保留,兩個人都深情的投入,激烈而美妙,趙星兒感覺莫亦凡的手遊移在自己腰際,但也隻是放在腰上,莫亦凡卻不像某個人那樣強硬粗野,他仿佛正在等著趙星兒的迴應,隻要趙星兒有一個不願意,他會立即停止,莫亦凡的確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強求,趙星兒與他雖然感情已深,但畢竟還沒有給她名分,他不想這樣傷害她。
結束在這個深長的吻,趙星兒幸福的喘息在莫夜漓懷中,隔著衣服,她仿佛能聽到他加速跳動的心跳,趙星兒喃喃喚了一聲,"凡……"
"嗯。"莫亦凡垂下卷長的睫,望著懷裏麵泛紅潮,唇角帶笑的女子,滿眼的深情。
趙星兒早已下了決定,今晚將失身的事情向他坦白,她想,也是時候了,她相信,莫亦凡如果真的愛自己,是不會在意的,更何況,失身又不是自己願意的,那完全是蕭殤強硬的。
"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趙星兒深唿吸一口氣,說實在,她心底還是有些怕的,就算她再相信莫亦凡,她還是怕……
仿佛感受到趙星兒的認真,莫亦凡也認真了起來,他掀眉一笑道,"什麽事?"
真要到說的時候,趙星兒又感覺底氣不足,勇氣下降了一半,她多麽的不想開口,但是,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容不得她退縮,不過,要完整的說出來,她還是做不到,她帶著試探的口吻道,"我想說……我想說……"
"嗯?"莫亦凡笑著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想說……的是……你愛我嗎?"趙星兒還是不敢說出那幾個字來,便先說了這件事情。
莫亦凡粲然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趙星兒見他這種表情,心想,他一定能承受接下來她要說的話了,掙紮著,開口道,"其實我……"
就在趙星兒這一停頓之際,就聽見寧靜的夜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有人朝這邊奔來,莫亦凡眉宇微皺,目光望向了窗外,而被腳步聲打斷的趙星兒,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總之,她也被這突然的腳步聲驚詫到了,這麽晚了,誰會來找他們?
"你剛才想說什麽?"莫亦凡目光清澈的望著趙星兒,依然期待她的話。
"我想說……我也愛你。"趙星兒在他的側臉上偷吻了一下,笑道。
莫亦凡微怔了一下,俊臉露出一抹笑意,但是,趙星兒沒有看到莫夜漓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憂色,莫亦凡既然身為將軍,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不差,剛才看到趙星兒欲言又止,莫亦凡以為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如今,趙星兒卻輕鬆的說了答案,倒讓他意外了,隻是直覺告訴他,趙星兒並沒有說出她想說的話。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門外的人大喊著,"將軍……將軍……"
莫亦凡打開門,見是莫府的侍衛,不由皺眉道,"何事?"
"將軍不好了,齊姑娘出事了。"侍衛急急道。
這句話立即讓房中的莫亦凡與趙星兒心頭一緊,趙星兒搶著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齊姑娘今天下午從蕭王府跑了出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夫人讓將軍迴去幫忙尋找。"
"什麽?"趙星兒一怔,同時鬆了口氣,還以為齊秀媛因為身體的事情出了事情。
莫亦凡神色凝重,迴頭要朝趙星兒出聲吩咐時,趙星兒已經堅定的開口道,"我和你一塊去尋找。"
"外麵天冷,你還是先休息吧!"莫亦凡擔憂著趙星兒的身體。
趙星兒心頭一暖,搖頭道,"沒關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現在就迴去吧!"
看到這樣的趙星兒,莫亦凡心頭湧上欣慰,點點頭答應了。
蕭王府裏,此時一片燈火通明,府中的下人幾乎成群結隊的出去尋找了,留守在王府裏的下人也都在附近的地方尋找,此時,又是秋夜,齊秀媛這一跑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避寒之地。
在書房裏,蕭殤也沒有休息,他靜坐在書桌前,神情心不在焉,齊秀媛的離開讓他突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多少他會覺得對不起齊秀媛,當初他一心隻想報複莫亦凡,而將齊秀媛娶進了門,可是,也隻怪那個時候齊秀媛心中還裝著莫亦凡,讓他感到厭惡而沒有寵幸於她,到最後的越發冷落,變成了遺忘,可是,這更多的責任還是要歸結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占據著心頭,他也不會把自己的正妻丟在一旁,而滿心滿懷的想著她,她要是能乖順一點,不惹那麽多事情,或許就不會分散他對齊秀媛的注意力,或許……似乎這一切錯,都是因為她的存在。
一個侍衛走進來稟報,"稟王爺,莫亦凡已經迴到莫府。"
這個消息立即讓蕭殤收迴神遊的心思,挑眉啟口,"哦,隻有他一人嗎?"看似不著痕跡,其實他心底卻很在意。
"還有趙姑娘同他一起迴來了。"侍衛不負所望的說出他想聽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蕭殤微挑了挑眉,唇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她果然迴來了,心底竟然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欲望,想要見到她的衝動,如果不是蕭殤控製力一向過人,或許他早已出府了,但是,他卻任由那快要爆炸的心房因那女人而亂,而不動聲色的飲下杯中茶水。
莫府裏雖然近深夜,但是,卻並沒有人敢睡,全部下人都挨著寒冷,提著燈籠出外尋找,莫亦凡剛迴到府就出府尋找了,這次,他堅持趙星兒呆在莫府之中,趙星兒也隻能答應,她知道自己一向畏寒,如果在這種時候又凍著了,隻怕讓莫亦凡兩頭分心。
在大廳裏,莫老夫人一派威嚴的坐著,此時,她終於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出聲詢問道,"趙姑娘,你這些天可是一直和亦凡在一起?"
"是啊!"趙星兒沒有多想,很快的迴道。
"都住在楓葉林?"莫老夫人再一次詢問,臉上有一絲笑意了。
"嗯。"趙星兒點點頭,在這個時候她才恍然明白過來莫老夫人問這些話的意思,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想,這莫老夫人一定是誤會了吧!
莫老夫人的確是誤會了,但是,趙星兒與莫亦凡單獨住在楓葉林中,還不讓人多想嗎?莫老夫人欣喜的是,自己總算可以抱孫子了,而她對趙星兒也很滿意,這姑娘眼神之中透著靈氣,是一個極討人喜歡的女子。
趙星兒明知道莫老夫人多想了,可她也不想多去解釋,心想,就讓她多想吧!反正以後遲早要麵對的。
夜色漸深,大家卻了無睡意,蕭王府裏,蕭殤再也無法壓抑住想要見她的衝動,這三天來已經讓他覺得煎熬了,他並沒有多去想原因,他一向隻滿足自己心中的想法,隻要他想要的,他也沒有多想理由,就像他想要見她,根本不去想原因,為什麽會這麽想見她?這個概念被他模糊著,拒絕在心門之外。
趙星兒正在莫老夫人在房間裏聊著天,就聽到門外傳來通傳聲,說有人想要見她,她好奇的出門一看,見是一個侍衛,不由出聲道,"你要見我?"
"迴趙姑娘,是蕭王爺的意思,他有事找您。"
趙星兒挑眉,暗想,是他?不由有些不耐煩道,"他有什麽事情想找我?"
"蕭王爺說讓趙姑娘迴蕭王府,去齊姑娘的房間裏查看查看,或許能找到尋找王妃的下落。"
趙星兒更是皺緊了眉,不過,她沒有多去懷疑什麽,而是心想,難道真的能從趙星兒的房間裏找出什麽秘密?想完,她轉身向莫老夫人說了一聲,便隨侍衛迴蕭王府了。
趙星兒也隻是太擔心齊秀媛了,她更想替莫亦凡分擔一點壓力,所以才做決定迴蕭王府,如果蘇趙星兒再細心的想想,為什麽要她迴去找線索?蕭殤自己不會找嗎?可是,齊秀媛的事情已經緊急到輪不到她多想這些。
在經過半個時辰的馬車之後,趙星兒迴到了蕭王府,剛下馬車就被領到了齊秀媛的房間,而不意外的,在房間裏,趙星兒還看到站在房裏蕭殤那依舊威嚴挺拔的身影。
兩個人的對視,一方有些驚喜,一方卻有些淡漠,顯然,趙星兒就是那淡漠的一方,此時的她對眼前的男人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要說恨他,上次那一箭讓趙星兒又覺得他不那麽可恨了,所以,趙星兒隻想當他是陌生人看待。
趙星兒一進房門,趙星兒也不想與這個男人打招唿,開始對齊秀媛的房子審查起來,但是,環視了一遍之後,她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什麽線索,才開始朝站在這裏,看起來像一座雕塑的某人開口,"喂,你有沒有查到齊姐姐消失的線索?"
"本王還以為你當本王的不存在的呢!"蕭殤出言嘲弄出聲,對趙星兒這種冷漠自己的態度相當不悅。
"不然,你認為我們還有話可說嗎?"趙星兒挑眉,迎目以對。
"難道本王上次為你受傷,你一句感謝都沒有嗎?你不關心關心本王傷得重不重?"蕭殤皺眉,出言提醒。
"這不是廢話嗎?你要是傷得嚴重,還能站在這裏嗎?"趙星兒不客氣的迴了一句,比起他之前對待自己的方式,那一箭還算是輕了呢!更何況,就算那一箭的迴報,也消不去趙星兒對他的討厭。
寒眸頓
這三天以來,是趙星兒最開心的日子,拋棄一切,被莫亦凡心痛著,寵著愛著,但是,趙星兒還有一件事情埋藏在心底,不知道該如何向莫亦凡提起,就是自己失身之事,她自然知道古代的男子很傳統,對女子的貞操看得很重要,如今,時間越拖延下去,趙星兒越感苦惱,她知道莫亦凡愛著自己,但是,這畢竟是對他的不公平,他會介意嗎?
趙星兒一直想等一個適當的時機,如今,趙星兒感覺到莫亦凡對自己毫不保留的感情,她想,是時候告訴他了,今晚,就今晚吧!趙星兒在心底下定決心,偷望了一眼莫亦凡,卻觸到他帶笑的墨眸,仿佛這個不經意的笑意,給趙星兒一種莫大的勇氣一般,心底不再感到慌亂了。
蕭府,這三天來,依然有各種官臣前來探視,詢問蕭殤的病情,就連當今太子也跑得勤快極了,可見蕭殤在朝中的重要地位,今天的南院異常的清靜,沒有人打擾,偌大的南院散發著秋天該有的蕭條,花園裏的花草開始枯萎發黃,配合著灰色的天氣,顯得毫無生氣,更何況,那一道站在池塘畔上唯一的人影也掩蓋不了身上的落寞,給這無趣的景象重重的增添了一筆灰暗。
質地上等錦色衣袍,玉冠束發,英俊的五官依然深刻立體,隻是那略有些蒼白皮膚顯示了氣色不佳,似潭的眸望著眼前清澈的湖水,似在發愣,眼底映出水池裏那遊來遊去的魚兒。
"王爺,這外麵風大,您身子剛好,還是迴房間裏休息吧!"身後,管家出聲關切道。
"管家,有沒有覺得這王府裏缺少了什麽?"蕭殤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缺了生氣,好像趙姑娘一不在,這王府裏就特別顯靜。"管家歎息的答道。
蕭殤扯了扯唇角,的確,這王府裏缺了一道身影,缺了一個女人,有些不習慣了,果然,習慣是可怕的,隻是,此時,他還有什麽理由將她抓迴來?有些可笑的,原來想要她迴府,還必須得編上一個理由了。
"王爺,您看要不要將趙姑娘請迴來?"管家在身後提議道。
"怎麽請?"蕭殤眯眸微嘲出聲。
管家才突然想起蕭殤以前曾經對趙星兒的態度,一時愣住,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再一聲叮囑蕭殤迴房之後,管家就離開了。
氣氛再一次沉寂,蕭殤卻不想離開,他討厭別人總當自己是病人,這一向不符合他要強的心理,他更不喜歡在別人麵前示弱,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高傲示人,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由於東院離大堂方向比較近,所以,大堂一有動靜,首先傳到東院,這三天來,東院的吵雜讓齊秀媛頭一次出現了煩躁的情緒,更何況,總有一些官員跑到東院來談天論地,有吩咐的,有斥責的,有高談闊論的,總之,東院不再如往常那般寂靜。
此時,東院的花園裏,一個官員正在大聲的斥責屬下辦事不利,剛好此官員聲音又粗,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仿佛有意要讓誰聽見一般,將下人罵得狗血淋頭,似乎沒個消停。
正在房間裏念經的齊秀媛擰起柳眉,情緒激動的朝小梅道,"小梅,這外麵是何人?為何總是擾我清靜?"
"迴小姐,恐怕是某個官臣在訓責下人。"小梅擔憂的望著小姐開始善變的情緒,以前的小姐休養很高的,就算下人再怎麽得罪她,她也不會發脾氣,可這三天來,小姐已經生氣了十幾迴,有的時候,還狠狠的甩茶杯,這讓小梅膽顫不已,感歎,小姐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讓他離開。"齊秀媛厲聲道,扶著額,臉上表情痛苦。
"是。"小梅屈了屈身子,離開了房間,來到牆外,小聲的勸那個官員離開,這三天來,小梅幾乎將來這裏的官員都問候了一遍,有時候,大廳上的聲音吵雜聲也傳過來,那個時候,小梅就無法出現阻止了。
待官員一離開,齊秀媛情緒還有些波動,這兩天來,小梅曾經提議讓齊秀媛搬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去,那裏比較清靜,但是,齊秀媛連房門半步也不想離開,就仿佛對外麵的世界有了恐懼一般。
就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東院,突然傳來了一句厲聲,同樣是一個官員領著辦事不利的下人來到這裏教訓,"大膽,竟然敢將本官的玉觀音打破一個角,你可知道,那是本官府最值錢的一塊玉了,如今,你讓本官拿什麽珍貴的禮物送給王爺?要是本官的前程因你而阻,誅你九族都無法泄本官心中的恨意,哼。"
"老爺饒命……老爺開恩……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一個跪地的奴才嚇得語無倫次,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淒慘不已。
房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齊秀媛聽到這種哭聲,頓時抱頭痛苦不堪,情緒再次不穩定起來,絕美的麵容扭曲難看,就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她狠狠的推去桌上的一切,然後,推開房門發瘋似的狂奔而出……
正在花園裏訓斥下人的官員看到跑出來的齊秀媛,也都愣了,齊秀媛很少出門,所以,看見她奔跑著走向王府的大門,那些下人沒人敢攔,看到她時,都還屈首行禮,所以,齊秀媛很順利的跑出了大門,離開了。
半刻鍾後,正為齊秀媛衝泡寧神靜氣的清茶小梅迴到了房間,站著門前,看著敞開的門愣了一下,等她走進房間裏,才發現齊秀媛並不在房間裏,小梅慌了起來,趕緊在東院四下尋找了一遍,卻發現齊秀媛竟然不見了,她才震驚了,渾身怵然發冷,等她問了一旁的丫環,才知道小姐跑出了府,小梅隻感全身一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在原地慌神了一會兒,小梅拔腿便往南院跑去,一口氣衝到了蕭殤的麵前,望著那抹威懾駭人的身影,小梅整個人都發著顫,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但想到出府的小姐,她穩定了心神,雙膝跪地,有些口吃道,"王爺,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出府了。"
蕭殤正厭惡著別人打擾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漫不經心的挑眉,淡然的語氣含著一絲嚴厲,"王妃出府,有什麽可慌張的?"
小梅嚇得渾身一僵,才含淚出聲道,"王爺,您有所不知,王妃……王妃她在半個月前已經神誌不清了……"說完,小梅更是哭得傷心。
這個消息讓蕭殤劍眉微蹙,沉聲道,"你說什麽?說清楚。"
小梅趕緊拭了一把眼淚,徐徐出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在王府設佛像之後,整個人就變了,經常自言自語,神情恍惚,不安,害怕出門,就像瘋了一樣,前些天王妃情緒還正常,但是,自從王爺受傷之後,王府裏來了很多人,變得很熱鬧,可是王妃她不喜別人來打擾她,就在剛才王妃情緒還很激動,所以,小梅擔心王妃出府,怕是……怕是……"小梅說到這裏,又情難自控的低泣了起來。
聽完小梅的話,就算沉穩如蕭殤,表情也湧上驚詫之色,想不到齊秀媛竟然變成了這樣,要說責任,蕭殤知道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冷硬的心泛起一絲內疚之意,來不及多想,疾步步出了南院,立即召喚管家派人尋找。
而小梅早已驚魂不定,跟著侍衛一同出去尋找,迴到書房的蕭殤表情沉鬱難看,如今蕭王府正是多事之秋,齊秀媛竟然也發生這種事情,事已至此,最首要的就要將齊秀媛找迴來,但是,還是讓他心情更添一抹煩躁。
修長的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麵,慵懶的身姿倚靠在椅背,蕭殤凝眉沉思著,突然,沉鬱的俊容一鬆,劍眉一挑,仿佛想到什麽,蕭殤沉聲召喚進門外的管家。
"王爺,可是還有事情要吩咐?"管家垂首道。
"去,將齊秀媛走失的事情告訴莫府,讓莫府的人也一同尋找。"蕭殤出聲命令著,墨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是。"管家領命離去。
書房之中,蕭殤的心情似乎不再那麽壓抑了,俊臉竟有一絲笑意。
齊秀媛失蹤了,在蕭王府的下人經過一下午的尋找之後得出的結果,整個蕭王府的人都急得不得了,王妃失蹤,那是多大的事情?所有的下人都懼怕不已,惟恐蕭殤治罪下來,小命難保。
當然,齊秀媛的失蹤掀起的並不是蕭王府的不安,莫府,齊侯府,都已經派出大量的兵力尋找,可是,卻一無所獲,齊秀媛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莫府裏,莫老夫人焦急的等待著下人的迴報,齊秀媛雖然沒能當上她的兒媳婦,但至少她是莫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如今失蹤了,她自然也擔心不已,更何況,還聽說齊秀媛神誌不穩定,更是讓她焦慮不已。
"夫人,需不需要讓將軍迴來一同尋找?"一旁的管家提議道。
"是啊!夫人,讓將軍一同迴來尋找吧!將軍與齊小姐的感情最好了,或許將軍知道齊小姐躲在哪裏了。"丫環們也點頭讚成。
"既然如此,那就速派人去通知他,讓他迴來。"莫夫人出聲道。
夜色下的京城,今天特別的不安,齊秀媛身為蕭王府的王妃,失蹤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道浪花,將整個京城的百姓掀得不安寧。
然而,在京城湖畔對麵的莫亦凡與趙星兒,卻一如往常般平靜,沒有一絲打擾,夜色下的楓葉林透出絲絲寒意,住在閣樓裏,趙星兒與莫亦凡用過膳之後,正坐在一起聊天談笑,大多是趙星兒拿出一些現代的知識來考他,比如說,地球是圓是方,人類是怎麽來的,同時,又出了一些腦筋急轉彎,每每看著莫亦凡思索不出的樣子,趙星兒就有一種成就感,她很喜歡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也喜歡把他壓得啞口無言,最後,當她說出答案的時候,又把莫亦凡逗得又氣又笑,雖然外麵是寒風肆虐,但是房間裏卻是暖意融融。
"我很想知道,你這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些什麽?這些問題你是怎麽想出來的?"莫亦凡有些寵溺的望著她,那些腦筋急轉彎簡直讓他束手無策,一向智勇雙全,聰明一世的自己,竟然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出來,當趙星兒說出答案的時候,莫亦凡腦子裏隻閃現兩個字,過分,對著眼前的女子,簡直是又愛又憐又無奈,可是,他卻偏偏愛極了她讓自己無可奈何的感覺。
趙星兒嗬嗬笑道,"哈,現在我是最聰明的人了,莫亦凡都被我趙星兒打敗了呢!"趙星兒眨了眨眼,臉上是勝利者的得意。
蒙蒙燭光下的趙星兒,這種明媚的笑容卻別有吸引力,一頭墨發披散著,白嫩的肌膚瑩澤細膩,彎月般的雙眼映著燭光的光輝,熠熠如雲彩,墨眸一直遊移往下,是趙星兒纖細的脖頸,微敞的衣襟下,仿佛有著神秘的誘惑,說到底,莫亦凡也隻是普通人,他有男人該有的七情六欲,如此清涼之夜,更給人一種迷離微妙的思緒,誰不想擁佳人在懷呢?誰能看到心愛之人在前而心如止水呢?當然,莫亦凡起的絕對不是色心,這是一種情不自禁的想法。
趙星兒也感受得到莫亦凡的眼神有些異常,從他那眼神之中,她敏感的看出了某些曖昧,趙星兒心頭一緊,渾身有些燥熱起來,要說在這種夜色裏有過分想法的不止是莫亦凡,趙星兒在前兩天就有了,隻是礙於自己失身之事,她忍到現在,如今,麵對喜歡的人在麵前,要她壓抑,簡直是折磨。
趙星兒的眼神也熾熱了起來,趙星兒從來就不是懂得掩飾的人,所以,她抿唇一笑,眼神更具誘惑的望著莫亦凡,這次,倒是讓莫亦凡俊臉微紅,墨眸有些閃躲,氣氛頓時陷入了微妙,熱烈的情潮仿佛一觸即發,如此親密的距離,趙星兒感覺到莫亦凡的唿吸有些急促,自己的心跳也加速跳動,她移開目光,微作羞赧的別開了臉,她隻怕自己用這種眼神望他,會把他嚇跑,所以,故意給出機會。
房間裏安靜得讓人屏息,趙星兒感覺莫亦凡的唿吸就在頸畔,漸漸的來到她的唇畔,趙星兒心跳超速的同時,閉眼迎了上去,感覺莫亦凡的唇輕輕的壓覆在自己唇上,趙星兒再也無法壓抑自己,投入那溫暖的懷抱,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毫不保留的獻上自己的熱情。
唇舌的交纏,讓趙星兒有種說不出的甜蜜,和心愛的人接吻,才能感受到那吻中的愛意,雖然曾經多次被蕭殤強迫過接吻,但那根本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獵物一樣,任他予取予求,而不像這種甜蜜的滋味。
"嗯。"趙星兒低吟一聲,幾乎沉醉在莫亦凡的溫柔占有之中,趙星兒雖然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但是,失身那件事情卻記掛在心頭,她不想對莫亦凡有任何隱瞞,這是不尊重他,意思對他的不公平。
氣息的交換,微喘,唇舌的交纏,火熱,愛意的傳達幾乎毫無保留,兩個人都深情的投入,激烈而美妙,趙星兒感覺莫亦凡的手遊移在自己腰際,但也隻是放在腰上,莫亦凡卻不像某個人那樣強硬粗野,他仿佛正在等著趙星兒的迴應,隻要趙星兒有一個不願意,他會立即停止,莫亦凡的確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強求,趙星兒與他雖然感情已深,但畢竟還沒有給她名分,他不想這樣傷害她。
結束在這個深長的吻,趙星兒幸福的喘息在莫夜漓懷中,隔著衣服,她仿佛能聽到他加速跳動的心跳,趙星兒喃喃喚了一聲,"凡……"
"嗯。"莫亦凡垂下卷長的睫,望著懷裏麵泛紅潮,唇角帶笑的女子,滿眼的深情。
趙星兒早已下了決定,今晚將失身的事情向他坦白,她想,也是時候了,她相信,莫亦凡如果真的愛自己,是不會在意的,更何況,失身又不是自己願意的,那完全是蕭殤強硬的。
"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趙星兒深唿吸一口氣,說實在,她心底還是有些怕的,就算她再相信莫亦凡,她還是怕……
仿佛感受到趙星兒的認真,莫亦凡也認真了起來,他掀眉一笑道,"什麽事?"
真要到說的時候,趙星兒又感覺底氣不足,勇氣下降了一半,她多麽的不想開口,但是,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容不得她退縮,不過,要完整的說出來,她還是做不到,她帶著試探的口吻道,"我想說……我想說……"
"嗯?"莫亦凡笑著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想說……的是……你愛我嗎?"趙星兒還是不敢說出那幾個字來,便先說了這件事情。
莫亦凡粲然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趙星兒見他這種表情,心想,他一定能承受接下來她要說的話了,掙紮著,開口道,"其實我……"
就在趙星兒這一停頓之際,就聽見寧靜的夜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有人朝這邊奔來,莫亦凡眉宇微皺,目光望向了窗外,而被腳步聲打斷的趙星兒,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總之,她也被這突然的腳步聲驚詫到了,這麽晚了,誰會來找他們?
"你剛才想說什麽?"莫亦凡目光清澈的望著趙星兒,依然期待她的話。
"我想說……我也愛你。"趙星兒在他的側臉上偷吻了一下,笑道。
莫亦凡微怔了一下,俊臉露出一抹笑意,但是,趙星兒沒有看到莫夜漓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憂色,莫亦凡既然身為將軍,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不差,剛才看到趙星兒欲言又止,莫亦凡以為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如今,趙星兒卻輕鬆的說了答案,倒讓他意外了,隻是直覺告訴他,趙星兒並沒有說出她想說的話。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門外的人大喊著,"將軍……將軍……"
莫亦凡打開門,見是莫府的侍衛,不由皺眉道,"何事?"
"將軍不好了,齊姑娘出事了。"侍衛急急道。
這句話立即讓房中的莫亦凡與趙星兒心頭一緊,趙星兒搶著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齊姑娘今天下午從蕭王府跑了出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夫人讓將軍迴去幫忙尋找。"
"什麽?"趙星兒一怔,同時鬆了口氣,還以為齊秀媛因為身體的事情出了事情。
莫亦凡神色凝重,迴頭要朝趙星兒出聲吩咐時,趙星兒已經堅定的開口道,"我和你一塊去尋找。"
"外麵天冷,你還是先休息吧!"莫亦凡擔憂著趙星兒的身體。
趙星兒心頭一暖,搖頭道,"沒關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現在就迴去吧!"
看到這樣的趙星兒,莫亦凡心頭湧上欣慰,點點頭答應了。
蕭王府裏,此時一片燈火通明,府中的下人幾乎成群結隊的出去尋找了,留守在王府裏的下人也都在附近的地方尋找,此時,又是秋夜,齊秀媛這一跑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避寒之地。
在書房裏,蕭殤也沒有休息,他靜坐在書桌前,神情心不在焉,齊秀媛的離開讓他突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多少他會覺得對不起齊秀媛,當初他一心隻想報複莫亦凡,而將齊秀媛娶進了門,可是,也隻怪那個時候齊秀媛心中還裝著莫亦凡,讓他感到厭惡而沒有寵幸於她,到最後的越發冷落,變成了遺忘,可是,這更多的責任還是要歸結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占據著心頭,他也不會把自己的正妻丟在一旁,而滿心滿懷的想著她,她要是能乖順一點,不惹那麽多事情,或許就不會分散他對齊秀媛的注意力,或許……似乎這一切錯,都是因為她的存在。
一個侍衛走進來稟報,"稟王爺,莫亦凡已經迴到莫府。"
這個消息立即讓蕭殤收迴神遊的心思,挑眉啟口,"哦,隻有他一人嗎?"看似不著痕跡,其實他心底卻很在意。
"還有趙姑娘同他一起迴來了。"侍衛不負所望的說出他想聽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蕭殤微挑了挑眉,唇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她果然迴來了,心底竟然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欲望,想要見到她的衝動,如果不是蕭殤控製力一向過人,或許他早已出府了,但是,他卻任由那快要爆炸的心房因那女人而亂,而不動聲色的飲下杯中茶水。
莫府裏雖然近深夜,但是,卻並沒有人敢睡,全部下人都挨著寒冷,提著燈籠出外尋找,莫亦凡剛迴到府就出府尋找了,這次,他堅持趙星兒呆在莫府之中,趙星兒也隻能答應,她知道自己一向畏寒,如果在這種時候又凍著了,隻怕讓莫亦凡兩頭分心。
在大廳裏,莫老夫人一派威嚴的坐著,此時,她終於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出聲詢問道,"趙姑娘,你這些天可是一直和亦凡在一起?"
"是啊!"趙星兒沒有多想,很快的迴道。
"都住在楓葉林?"莫老夫人再一次詢問,臉上有一絲笑意了。
"嗯。"趙星兒點點頭,在這個時候她才恍然明白過來莫老夫人問這些話的意思,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想,這莫老夫人一定是誤會了吧!
莫老夫人的確是誤會了,但是,趙星兒與莫亦凡單獨住在楓葉林中,還不讓人多想嗎?莫老夫人欣喜的是,自己總算可以抱孫子了,而她對趙星兒也很滿意,這姑娘眼神之中透著靈氣,是一個極討人喜歡的女子。
趙星兒明知道莫老夫人多想了,可她也不想多去解釋,心想,就讓她多想吧!反正以後遲早要麵對的。
夜色漸深,大家卻了無睡意,蕭王府裏,蕭殤再也無法壓抑住想要見她的衝動,這三天來已經讓他覺得煎熬了,他並沒有多去想原因,他一向隻滿足自己心中的想法,隻要他想要的,他也沒有多想理由,就像他想要見她,根本不去想原因,為什麽會這麽想見她?這個概念被他模糊著,拒絕在心門之外。
趙星兒正在莫老夫人在房間裏聊著天,就聽到門外傳來通傳聲,說有人想要見她,她好奇的出門一看,見是一個侍衛,不由出聲道,"你要見我?"
"迴趙姑娘,是蕭王爺的意思,他有事找您。"
趙星兒挑眉,暗想,是他?不由有些不耐煩道,"他有什麽事情想找我?"
"蕭王爺說讓趙姑娘迴蕭王府,去齊姑娘的房間裏查看查看,或許能找到尋找王妃的下落。"
趙星兒更是皺緊了眉,不過,她沒有多去懷疑什麽,而是心想,難道真的能從趙星兒的房間裏找出什麽秘密?想完,她轉身向莫老夫人說了一聲,便隨侍衛迴蕭王府了。
趙星兒也隻是太擔心齊秀媛了,她更想替莫亦凡分擔一點壓力,所以才做決定迴蕭王府,如果蘇趙星兒再細心的想想,為什麽要她迴去找線索?蕭殤自己不會找嗎?可是,齊秀媛的事情已經緊急到輪不到她多想這些。
在經過半個時辰的馬車之後,趙星兒迴到了蕭王府,剛下馬車就被領到了齊秀媛的房間,而不意外的,在房間裏,趙星兒還看到站在房裏蕭殤那依舊威嚴挺拔的身影。
兩個人的對視,一方有些驚喜,一方卻有些淡漠,顯然,趙星兒就是那淡漠的一方,此時的她對眼前的男人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要說恨他,上次那一箭讓趙星兒又覺得他不那麽可恨了,所以,趙星兒隻想當他是陌生人看待。
趙星兒一進房門,趙星兒也不想與這個男人打招唿,開始對齊秀媛的房子審查起來,但是,環視了一遍之後,她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什麽線索,才開始朝站在這裏,看起來像一座雕塑的某人開口,"喂,你有沒有查到齊姐姐消失的線索?"
"本王還以為你當本王的不存在的呢!"蕭殤出言嘲弄出聲,對趙星兒這種冷漠自己的態度相當不悅。
"不然,你認為我們還有話可說嗎?"趙星兒挑眉,迎目以對。
"難道本王上次為你受傷,你一句感謝都沒有嗎?你不關心關心本王傷得重不重?"蕭殤皺眉,出言提醒。
"這不是廢話嗎?你要是傷得嚴重,還能站在這裏嗎?"趙星兒不客氣的迴了一句,比起他之前對待自己的方式,那一箭還算是輕了呢!更何況,就算那一箭的迴報,也消不去趙星兒對他的討厭。
寒眸頓